《2018》（前名《凌晨三點，我屋企門口有敲閘聲》） - 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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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睇過呢份嘢？」你把文件的正面展示給金仔看，又特別指著那個印上「JSD」字樣的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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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他把文件接過，拿在手中快速翻著。「我知係因為莎姐有同我哋講過，但佢從來都無提過要幫啲咩組織研究……JSD……JSDCMC？我對呢個名有啲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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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係乜嘢組織嚟？」你有點雀躍地傾前身體，只要能拆解這串英文字，便能得知喪屍事件背後的勢力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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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係好耐好耐之前嘅事，個陣我仲係中東……」他緊閉著眼，努力地回想著。「屌……我一時三刻記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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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呢條線索係有用。」你嘆了一口氣，但內心卻感到十分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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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到啦。」榮叔回頭在車頭和車廂之間的牆上拍著，發出低沉而又富有彈性的鐵片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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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拉開篷布下車，這才發現這棟建築物的正面原來就是警署，聳了聳肩心想「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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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著警署走了一圈後，你馬上就明白到你們突然偵察到電力供應的緣故——停車埸閘門是電動的，要從警署內出動車輛，就必先通電才能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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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關著的閘門並不止停車埸一處，就連正門的鐵閘也被人拉下，由此推測，裡面應該還有其他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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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署的圍牆約有兩米多高，而牆體與鐵閘之間有著一小段空隙，應該足以讓一個身型瘦削的人通過，避開鐵絲網潛入牆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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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後生嘅嚟啦。」金仔自告奮勇說。只見訓練有素的榮叔點了點頭，以單膝蹲地、雙手掌心朝天並搭在膝蓋上的方式充當踏板，迎面對向金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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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你一頭霧水之際，金仔已經迅速向後退去幾步，拉開距離助跑，瞬間便衝到你跟前，然後前腳踏上榮叔高高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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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扶著空隙的位置引體上升，靈巧地翻到圍牆的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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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裡面傳來「嗶」的一聲鳴笛長音，鐵閘隨即向內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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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三人經過了這道鐵閘後，警署的玻璃門可就容易處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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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死咗。」同樣地，玻璃門的地鎖也是被鎖上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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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叔馬上打量著地面與一樓之間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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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到，」他伸手指著由地面延伸往天台的水管。「我哋可以沿住水管爬上去，然後踩住一樓突出嚟嘅石壆，試下由窗口位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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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個到太窄，應該無辦法企多過一個人。」金仔把步槍揹起，「我入去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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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和榮叔二人同時稱善，又決定以金仔為先、榮叔和你為後的先後次序，逐個沿著水管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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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金仔身手敏捷，即使揹著以十多公斤重的狙擊步槍，也不需十秒便爬到一樓，背靠著牆接近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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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ear。」他探頭向內望去，確定並無敵人後，用軍刀使勁把窗口撬開，先一隻腳踏進窗內，隨後便消失在你們的視野之中——直到過了幾秒，一隻手又重新自窗口伸出，在半空中揚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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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榮叔語畢，馬上以比金仔剛才更快的速度攀上一樓，看得你目瞪口呆，深感海陸空三棲特戰隊之名果真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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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榮叔移到窗前，然後便輪到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當你雙腳離地，整個人「依附」在一條窄小水管上之際，才發現整個過程原來比你想像中要難得多，更別提那個只有腳掌闊度的石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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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慨花了數分鐘的時間，你順利地爬上窗口，終於進入警署內部。你向四周望了一下，從一列列厚重的文件夾與紙皮箱來看，估計你們現在身處檔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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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外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根據指示牌，右側是通往大堂的方向，而左側則是通往其他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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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四通八達的大堂來說，你認為一直向內走可能會更加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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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到肯定仲有其他人……可能係二樓或者地下個層。」金仔仔細研究著房內有些殘舊的走火通道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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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哋可以一間間房咁慢慢排除。」你提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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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把停車埸納入計算的話，警署主建築呈「凹」字型，凹入去的位置正正是警署的正門；而你們剛剛是從正面爬到一樓的左側，亦即是說走廊的左側一直通往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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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split up，金仔睇住corner位，我同浩南一路掃入去。」榮叔向外探頭望向左邊，「之後我哋再係你嘅位置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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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金仔把揹著的狙擊步槍取下，走向走廊的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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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榮叔從後拍了你一下，一馬當先地衝到另一間房間的門前，你從後趕上，照辦煮碗地學著榮叔背靠牆壁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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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me……」壓低聲量的榮叔以手勢倒數至「零」的時候，右手立即向前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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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呼了一口大氣，馬上舉起手槍衝到門前，隨即有一個人影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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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另轉身，唔好大嗌。」你手裡的槍因緊張而不停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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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叔彎下身來，從你身旁的空隙衝進房間內，以一張辦公桌作掩體蹲下，看著你點了點頭；你隨即維持著舉槍姿勢，慢慢接近背向你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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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個人頭戴一頂鴨舌帽、身高約一米六，即使一身棒球褸牛仔褲，但看上去好像比你還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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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舉起雙手，卻遲遲沒有轉身。於是你又按著那人的左肩，正準備把他拉過來的時侯，手上頓時傳來一陣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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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唔好開槍啊……」隨著那人轉身，你這才發現「他」竟然是個女的。她額上留著平劉海，臉上的妝容雖因淚水而花了不少，但也無阻你對她形象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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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折不扣的MK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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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係無辜㗎！我咩都唔知……真㗎……嗚……求下你唔好開槍……」她一邊哭著，一邊握著你的手臂求情，嚇得你連忙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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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叔雖然看見她手上沒有武器，但仍然十分警戒。「噓……我哋唔會傷害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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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榮叔這樣說，她竟然馬上把臉上的淚抹乾，神情在一瞬間回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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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彩啫，嚇死我咩。」她伸手扇著風，呼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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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榮叔交換了一個哭笑不得的眼神，肯定對方也和自己一樣有著同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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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真是善變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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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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