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嗄!!!!!」一聲從未耳聞的乾吼突然從頭上傳來,未等槍口往上指去,你的身體已然感受到一陣重壓。一時之間,你不但失去身體的平衡,就連手槍也從手中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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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南!」MK妹尖叫一聲,眼睜睜地在一旁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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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手啊!」你極力抵擋著身前無法看清楚外貌的喪屍,已沒有餘力從地上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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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點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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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手引開佢!」你咬著牙望向近在咫尺的手槍,然而此刻卻無法騰出手來伸向旁邊。持續與喪屍角力抗衡使你的肌肉迅速疲勞,在雙臂逐漸感到酸軟無力之時,來自於身上的力度卻有增無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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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開佢……吖!我知點做啦!」MK妹靈機一觸,忽然伸手把身上的外套脫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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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雙眼難以在黑暗之中看清動作,但她一舉一動所發出的聲音仍能讓你推斷她正把衣袖褪去。「喂!我係叫你幫手啊!你做咩除——」「咔啊!」在喪屍的猛攻之下,你根本無法一心二用,只好又把責斥MK妹的說話給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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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她到底在幹甚麼?都已經到了危急關頭,還在那邊不明所以地脫著衣服——不行……局面再這樣僵持下去的話,很快你就再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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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屌!嗄——啊!」你雙眼緊閉、咬著牙大聲一喝,雙手發力之下把愈發靠近的喪屍又重新往回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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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無用嘅……無理由㗎……」MK妹疑惑的聲音傳入耳際,顯然她並不滿意自己把外衣脫掉而得來的「結果」——如果會有的話。「……佢哋唔係靠個鼻嚟聞嘢㗎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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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雖在第一時間對她奇特的想法感到啞口無言,卻同時回想起在油站對抗喪屍的一幕——當初你正是運用同樣原理把喪屍的注意力轉移到帕奇身上;只不過你是透過掩蓋自身氣味來凸顯另一方的氣味,而MK妹則是直接移除自身氣味的遮蓋物以增強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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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使你想通了她此舉的動機,也未能理解這隻喪屍完全不為所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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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它是有如那隻擁有視力的喪屍另一種特殊變異體,抑或是喪屍病毒在未知的情況下已經完成突變,使它們的行動規律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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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由於你和喪屍距離太近的關係,MK妹身上氣味的增強幅度未足以吸引它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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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嘎啊啊啊啊!!!」不知是不是錯覺的關係,你彷彿感到壓在身上的喪屍又再加大了力度,雙臂終於因抵受不住而進一步彎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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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唯有賭自己能夠猜對!萬一身前的喪屍也是那些特殊變異體的其中一員,並且有與一般喪屍截然不同的行動規律的話,你們就必須改變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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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氣味不能奏效的話,那就用聲音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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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樣唔work……氣味對佢無用!」你竭力地支撐著來自身上的重量,就連呼吸也開始出現困難。「你試下……整啲……聲出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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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好!聲……聲……點先整到聲呢……」MK妹喃喃自語了片刻後,突然恍然大悟。「……啊!用自己把聲咪得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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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正準備要打開嗓門大喊之時,卻又竟然遲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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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等咩啊!我就快……無力啦!」這時你已經清楚地感覺得到,身上承受的壓力並非純粹由肌肉透支所產生,更多的是來自於它自身力量的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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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那隻擁有視力的喪屍,這隻喪屍可是更加的超乎常理——也許是某種生物機制,能夠讓它在短時間之內持續增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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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得啊……嗌嘅話會引埋附近其他喪屍嚟㗎!要諗其他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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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MK妹此情此景之下不合時的猶豫,你不禁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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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唔到啦!你……執起把槍啊!」你盡最後一絲氣力喊道,即使知道她的射藝不精,此時也已經別無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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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麼近的距離,她怎麼射偏也會有個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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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妹應諾一聲後,便立即跑到你的旁邊撿起手槍,抬高指向喪屍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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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啦!嗄!」她振奮精神大喊,雙手已經準備好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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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啊!!!!」MK妹的話音未落,你突然感覺到身體上的壓力瞬間減輕,你抬頭望去,那隻喪屍竟毫無先兆地改變目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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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睇住!」你即時從地上爬起,跑向MK妹的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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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影機扳出的螢幕變為一片深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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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之後,莎姐從旁邊拉來一把電腦椅,在麗琪面前坐了下來;麗琪則是緊張地退後,始終和她保持著安全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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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把錄影機關掉的行為,馬上使麗琪警戒起來。她嘗試在視野裡搜索著可用的武器,但實驗室內顯然沒有甚麼能夠隨手拈來的東西,甚至竟連滅火筒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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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嚴密的安全設施、無棱角的室內設計,以至是對鈍器和利器的妥善保管等……無論是從內部或是外部看來,整個實驗室都被刻意設計成一個十分安全的空間,不但從外無法輕易攻破,連身處內部的人也無法對他人造成任何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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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駛緊張,又唔係要做啲咩……」莎姐邊靠近麗琪邊笑說。「如果我真係要做啲咩嘅,事後再刪翻條片咪得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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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又係……」麗琪仔細想來,她的說話倒也合理——但無論如何,那些儲存在電腦之中的多年病毒研究都一再證明,莎姐及其背後的組織並不是一個可以信賴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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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翻去正題,」她臉上的笑容徒然僵住,漸漸消失不見後又回復正色道:「你啱先問到,點解無俾病毒感染,但都仲係要做blood test……係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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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麗琪點頭回應,莎姐又接著問:「咁如果我話你知……其實第一次係卡車上面幫你做檢查個陣,我就已經發現你受感染,只係因為唔想引起恐慌,所以先無同你講呢?」她一臉認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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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早就已經俾喪屍感染咗?」麗琪聞言腳下一軟,差點就跌坐在地上。「……係幾時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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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細時間我答唔到你,但係根據傷口判斷,應該係我搵到你哋之前嘅個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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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黃色電單車的莎姐在旁擦身而過的片段,彷彿又重現在麗琪眼前。努力回想之時,事物便有如按下回放按鈕般逆行起來——那台鐵騎的車尾朝著停車埸的入口倒駛回去,而浩南和麗琪也重新向後「站」起,開始離開馬路並退回街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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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子彈亦從那三隻喪屍的額上旋轉出來,飛灑而出的黑色血液宛如魔法一樣回到彈孔之內,然後又隨著小孔極速收細而消失眼前,正往你們背部伸出的手也緩緩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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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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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的傷口……是被喪屍抓破而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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