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同步更新（角角者參賽修訂版） - 【第二十二章之二　雙線終途・無法回頭的決心】

阿爾克斯戴著兜帽，靜靜地走近薩瑞安的研究室，遠遠便看見海斗等人已經聚集在門口。

那些昔日的學生彼此交談著，甚至有幾個人還在開玩笑，氣氛輕鬆得令他感到有些驚訝。像是完全不知道即將爆發的風暴。

他深吸一口氣，走向眾人，冷冷地開口：「你們來了？進來吧。」說完便推開門，率先步入室內，海斗等人毫不遲疑地跟了進來。

阿爾克斯心中清楚，今天他不僅需要拖延時間，還要故意透露一些必要的線索來引導他們的行動。

他抬眼看了一下時間，心想：「只要撐一個小時就好……」

但他最在意的，還是每個人的反應。那一場探險結束已經過了三個月，很多事情可能已經失控，而他需要重新掌控局勢。

他隨手帶上大門，冷冷一笑，開場白帶著試探意味。

「我知道你們一定好奇，為什麼我會再次找上你們。我們的合作早已結束，現在的我，在你們眼裡，不過是那個十惡不赦的黎明之刃首領。」

「而我的出現，只會帶來衝突。」

說完，他有意無意地將目光投向明，心中暗自計算著——那次逼問侍者的事，明到底有沒有向其他人透露？這是個很關鍵的變數。

明依舊沉默，讓阿爾克斯一時猜不透他的心思。

正當阿爾克斯察覺到明眼神中的不安閃爍，猶豫著是否要讀心之時——

海斗打破了這片寂靜，語氣冰冷地接話：「確實。所以？」

海斗的直率反應立刻讓阿爾克斯察覺到敵意。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帶著幾分嘲諷地反問：「海斗，你講話總是這麼直接嗎？」

他的目光射向海斗，想在對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他幾乎能確定，這份敵意不單純，絕不只是出於過去的恩怨。

海斗無所畏懼地迎上他的視線，簡潔地回應：「不，只有對你。」

阿爾克斯明知道海斗這句話毫無善意，卻毫不在介意，甚至有點享受這種針鋒相對。

他冷笑著說：「這算是某種告白嗎？你這表情的確很迷人，也難怪維拉……」

他故意提到維拉，意圖試探海斗的反應，但慧機靈地打斷了對話，帶著一絲輕鬆的調侃：「你們就別互相調情了，好嗎？還是直接進入正題吧！」

慧的話語如同一根針，刺破了當下的緊張氣氛。原本海斗看似要爆發的怒氣，被這番話成功化解。默默地瞪了慧一眼。

阿爾克斯長吐了一口氣，收起笑容進入正題：「我找你們來，是因為神器的事。此外，也想跟你們談一下這個國家的王室，也許你們聽了，就能理解我和黎明之刃的理想了。」

海斗冷笑了一聲，語氣中透出一絲嘲諷：「難不成，事到如今你還想拉我們加入不成？」

阿爾克斯攤開雙手，從容又坦然：「要是你願意加入，我當然樂觀其成，畢竟，海斗你是個優秀的孩子。」

海斗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軍裝，眼神鋒利如刀，像是像用這眼神刺傷阿爾克斯，語氣卻平靜如常：「你真覺得，我會脫下這身軍裝，和你們一起反叛？」

阿爾克斯依然保持著微笑，卻感受到那軍裝如同屏障，阻隔了他們之間的一切。「不過是一件衣服，換一件，很簡單的。」

他的語氣看似輕描淡寫，實際上內心卻憎恨著自己和海斗之間那堵無法穿透的牆。

「少廢話——」海斗冷哼一聲，隨手拉過一張扶手椅坐下，雙腿交疊，黑亮的軍靴晃動著，靴底直指阿爾克斯，毫不掩飾地展現著不屑。「說重點。」

阿爾克斯望著海斗身上的軍裝，心中升起一股複雜的情感。對阿爾克斯而言，那或許是世上最刺眼的一套服裝，象徵著他難以理解的——海斗對王室的忠誠與信仰。更多的是象徵他深藏心底，對王國軍的那份仇恨。

同時間，這身軍裝也讓他想起赫拉德的計劃——那個讓海斗在軍中不再受信賴的邪惡計劃，他想到這裡不禁心頭一緊，忍不住提醒海斗——

「你這年紀，就已經成了他們的棋子，卻還自豪地穿著那件制服。你真以為，他們會真心對待你？」

海斗的眼神澄澈，透著未經世事的單純，語氣堅定得不容置疑：「至少我知道自己該站在哪裡。」

阿爾克斯的目光緊緊鎖在海斗身上，那張嚴肅的表情，幾乎只寫著對自己的敵意，絲毫沒有動搖，他知道自己無法說服對方改觀，只是……

即使對著一堵不可能穿透的牆，明知道不可能得到回應，他還是渴望，渴望海斗能理解自己，就算只有一點點也好：「有些事，並非你想得那麼簡單。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的未來。」

「未來？」海斗冷笑著，眼神更加鋒利，「你們的『未來』就是殺人放火、顛覆一切？」

阿爾克斯走近海斗的座位，雙手撐在扶手上，俯身以近距離的姿態凝視著海斗，彷彿想要穿透他的內心。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誘惑與暗示：「有時候，舊的必須被摧毀，新的希望才能誕生。而你，海斗，你可以成為關鍵。」

海斗毫不畏懼地回應，眼神中帶著毫不妥協的自信：「我會成為阻止你的關鍵。」

就在那句話落下的瞬間，阿爾克斯讀懂了海斗的眼神。

「海斗他……知道了？維拉的事……」

他明白了，那件最不能被原諒的事，對方早已知曉。

他本以為會換來一拳，卻只迎來沉默。那雙眼靜得像深井，沒有怒火，也沒有原諒，只是讓人窒息的空洞。

他一時無法分辨，這是一種寬恕，還是更殘酷的冷漠。這份困惑塞滿了思緒的流動，像污濁的泥沼，令人難以忍受。

就在這樣的困惑中，他的心，出現了一絲不可理喻的妄想——或許，海斗對自己也有著某種無法言說的情感。

阿爾克斯對此有點興奮，無法克制地心跳加速，即使明知道這個念頭毫無邏輯可言。

他還是忍不住想，或許，他們之間存在著的，不僅僅是對立，而是一種……命運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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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王宮的後花園，維拉在那個隱蔽的角落找到了赫拉德。

「赫拉德大人？」她低聲喚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赫拉德迅速環顧四周，確定公主身後沒有人跟隨，才壓低聲音回應：「公主殿下……您真的下定決心了嗎？」他的語氣帶著微妙的不安，像是在確認是否會有變數。

維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哀傷，嘴唇微微顫抖，但最終她輕輕點了點頭：「是的，我願意協助阿爾克斯的計劃。」

「那麼，我們就別讓命運等太久了。」

赫拉德壓低聲音，像在壓住什麼更深的算計，然後指向花園的一個出口，語氣變得更加急切。

「我會協助殿下避開禁衛兵的視線離開王宮。聽好了，當信號聲響起時，衛兵的注意會被引開。」

「屆時，請殿下立刻從這個出口離開，外面會有人接應您。」他的聲音有些焦躁，透露出這很動中難以忽視的風險。

維拉握緊雙手，輕輕點頭，眼神裡沒有太多恐懼，而是心痛，和難以言喻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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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薩瑞安的研究室裡。

阿爾克斯刻意營造出一種懷舊的氛圍，「這樣的場景，不覺得很像我們以前的課堂嗎？真是令人懷念。」

他微笑著看向海斗，「我們的最後一堂課，海斗，你還記得當時你說的話嗎？」

海斗沉默了一會兒，凝視著阿爾克斯，似乎在思索是否該回應。

終究，他還是開口了，語氣平靜：「你是指我提到的那句，『王室正在利用聖魔能的力量，證明其統治權力的合理性』，對嗎？」

「正是如此。」阿爾克斯露出一抹讚許的微笑，彷彿回到了過去。「海斗，你總是令人驚喜。」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自得，仿佛每個字都在引導海斗向他期待的方向前進。

「作為教師，那時我無法告訴你更多。但是，海斗……」

阿爾克斯的語氣變得凝重，他的目光如鷹般銳利，直視著海斗的雙眼：「當時的你一眼就看穿了，只是整個王國沒人願意承認……王室一直試圖將血脈中的力量塑造成神賜的象徵，讓人民相信，他們的統治不僅僅是世俗的權力，更是神意的體現。希爾特族的存在，自然成了他們眼中的威脅。」

海斗微微皺眉，陷入短暫的思索，然後淡淡地回應道：「很合理。」

阿爾克斯繼續說：「王室一直流傳著一份神諭，他們宣稱滅絕希爾特族是神的旨意。」

明憤怒地反駁：「胡說八道！不可能！」

「是真的。」零平靜地打破明的質疑。

「我在王家書院見過那份神諭文獻，內容是：『擁聖魔能而自傲者，必將以神的旨意滅亡。』」

海斗接過話題，語氣依然冷靜：「那麼，問題就在於，王室是否有資格作為神的代行者，替神執法。」

阿爾克斯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海斗的回應正中他的下懷。「正是如此。」

他凝視著海斗，心中確信，自己已經悄悄動搖了這位年輕軍官的信念。

他看著海斗眉頭深鎖，知道他正陷入激烈的內心掙扎。

海斗強行保持平靜，但語氣中已經帶著一絲懷疑：「那麼，剛才提到的，你要談的神器之事，是什麼？」

阿爾克斯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我想你們都知道，神器能利用聖魔能的力量，打開世界之間的通道。」

他頓了頓，見眾人點頭，繼續說：「但你們不知道的是——神器真正的力量，就連王室也不明白。」

阿爾克斯刻意放慢語速，觀察眾人的反應，直到確定每個人的表情，才繼續說：「神器真正的力量，是能穿越時空，回到過去，改變歷史。」

話說完，房間內陷入了一片驚愕的沉默。眾人紛紛低聲議論，眼神中透露出不可置信。

海斗的眼神更加銳利，直視阿爾克斯：「就算你說的是事實，那你又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

阿爾克斯忍不住笑了出來：「呵，海斗。你總是這麼有趣，讓人不得不看你多一眼。」

海斗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刻帶給阿爾克斯驚喜，這或許就是海斗吸引他的原因之一。

告訴他們神器真正的力量，的確沒有特別的意義，這不是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他甚至懷疑計劃已經被海斗識破。

阿爾克斯瞥了一眼牆上的鐘，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鬱，聲音壓低了幾分：「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說不定你們還能幫上點忙呢。」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還有急事。」阿爾克斯突然站起來，轉身離開。

臨走前，他回過頭，眼神深沉，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冷笑：「相信我們會再見面的。」

他的話像一把懸而未落的劍，吊在每個人頭上，帶來無盡的疑慮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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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拉走出花園的出口，緊張地環顧四周，生怕被任何人發現她的蹤跡。此時，一陣輕微的馬蹄聲傳來，那正是赫拉德安排的接應。她登上馬車，最後深深望了一眼王宮，隨後毅然轉身。馬車朝著與阿爾克斯會合的荒野疾馳而去。

馬車劃破夜色，如同一道即將燃盡的流星。

她知道這趟旅程沒有歸途，迎接她的，只有終點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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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王宮，零用顫抖的指尖打開字條，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對著傳遞紙條的侍女交代：「這……是姐的筆跡……快！聯絡海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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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八點，會合的時間到了。維拉乘坐的馬車在一座荒廢的小屋前停下，放她下車後便迅速離去。她難掩內心的緊張，顫抖的手指推開了門。屋內空無一人，只有一股淡淡的腐朽氣味瀰漫在空氣中。

「抱歉，我來遲了。」阿爾克斯從馬上下來。維拉明知道是來跟他見面的，卻還是不由自主倒抽一口氣，轉頭看見他，下意識地退後兩三步，彷彿眼前有什麼怪物。

她步伐急促，被一塊小石頭絆住，身形晃動。阿爾克斯立刻伸手扶住她：「小心點，公主。」

「不要碰我！」維拉幾乎是喊出來的，混合著憤怒和恐懼。

阿爾克斯立刻高舉雙手，低聲說：「遵命。我不會再碰您，公主。上次的事情是一場意外，我要向您道歉……我永遠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

「你……你說那是意外？」維拉眼中含淚，卻努力忍耐不讓它們落下，聲音裡有止不住的顫抖，「那件事……足以讓我恨你一輩子，你竟然說是場意外？」

阿爾克斯明白自己造成多大的傷害，維拉閃爍的眼眶讓他感到一陣心疼，但他知道無法多說。

沉默片刻後，他只是低聲道：「無論如何，殿下您願意協助我的計劃，我非常感激。」

維拉咬緊牙關，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堅定：「如果我的生命能夠拯救滅絕的種族，甚至拯救這個國家，我心甘情願。阿爾克斯，我知道你不是一個純粹邪惡的人，你的內心仍然有良知。我希望你答應我，當我完成這項使命之後……」

維拉似乎已經把這些話在心裡演練過無數次，一口氣講完。

此刻她卻頓了一下，眼神變得哀傷，慢慢道出最後一句，每一個字都代表著心裡的痛：「請你替我守護費里西蒙王國……替我守護海斗……哪怕他——他永遠恨你。」

話剛說完，維拉的淚水瞬間如洪流般無法抑制地滑落。維拉的眼淚像是在替整個王國贖罪，阿爾克斯心中升起一股說不出口的恥辱。他以為自己已經麻木，卻還是被擊穿了。

維拉——這年輕的公主，竟然能如此勇敢地承擔一切。為了國家和被王室錯誤屠滅的族群，她能有如此悲壯的覺悟，這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

阿爾克斯感嘆，海斗深愛著維拉，果然不僅僅是因為她絕美的外貌。

「我答應您。」他低聲說，這句話像一個無法擺脫的詛咒，將他緊緊束縛在他所造下的罪孽與責任之中。

「我，阿爾克斯，在此立誓，永遠效忠您的遺願，奉獻我的餘生實現它，無論遇到任何阻礙，我都將不惜一切完成。無論雷劈、無論遭虛空吞噬、無論我最後是否化為不成人形的殘渣，我也絕不會停下。」

維拉擦了擦淚水，深吸一口氣，恢復了一貫凜然的威嚴神情：「很好，我沒什麼好說的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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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之二 雙線終途・無法回頭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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