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思考能力不受時間限制。花夕知道自己看見了甚麼。就是明明被她強行拉進由她主宰一切的思域裡的一個女人,竟然能在原應受控情況下,以更強大的精神力量重新掌管自己的意識,甚至近乎覆寫了這片思域的控制權,於是可以不受任何限制的同時,還能夠以比這裡更為深層的意志與靈感來行動!這個女人所經歷的時間,與他們都不一樣!花夕知道,在這狀態下,他們當中誰也沒可能敵得過明菲了。
此時,反而似是花夕自作孽,自己把一尊瘟神給論進自己的意識世界裡!
她甚至差點沒把自己給氣昏,索性讓包括自己的意識在內,這片思域裡的一切,都像同一時間枯萎了似的,力量與朝氣一下子全然消散……
「原來絕望是這樣呀?」
明菲一手抓住花夕的脖子,像提小狗一樣的提著她。然後,裝模作樣的東張西望了下……
之前白芒芒的這個思域,如今變得灰黑,甚至不知哪來的風颳起了一片片的沙塵,像極了身處絕地,同時水盡糧絕,連自己都生機盡失的時候,僅能看見的景象!
這是花夕此刻的心態吧?
明菲已經不是剛剛學會靈感時的小白,也用不著「鏡流璃」的額外提點,便大概能夠理解靈感與思域中發生的一切,意味著甚麼,又因何而出現。
「這我反而不明白了。他們大概同樣是被妳給拉進來吧?妳只不過是在自己的思域裡設了一席鴻門宴,安排好了屠夫,再邀我這頭羔羊來宰。不是這樣嗎?那妳把他們與我全都趕掉不就得了?何用這麼絕望?」
「妳不像是裝的……」
「在思域,還能裝的?」
以明菲截至此刻,對靈感與思域的理解,在這樣的狀態下,簡單粗暴點說,就是意識的直接接觸,一切交流都直抵心深處,最為真實,無法偽裝。
當然,她知道在精神層面上有過針對性訓練的人,就拿唐雨歌與她帶領的孩子們為例,她們大概有特殊的方式,對自己的思域有更徹控的掌控,可以辦到平常人根本連想也無法想像的事。但明菲不認為自己已經有那樣的能力。更何況,這裡可不是她自己的思域,是被強行拉進來專屬敵人的領域!
「我不知道是否該慶幸。」
「妳想怎麼樣,跟我沒關係。妳需要怎麼做,自己該清楚了。」
明菲鬆開了手,讓花夕回復自由。她的戰鬥本能已清楚無誤的讓她知道,花夕已經放棄了掙扎,也再無心存僥倖的餘地。這片變成絕地的思域已完完全全的反映出花夕的心態。
這個似乎在無名幽靈之間也擁有非一般地位,卻壞掉了的少女,是這裡的主人,比此刻在這裡的誰都清楚形勢,已毫無道理地向明菲這個外人徹底傾斜,而且是一點逆轉餘地也沒有……
「不過,妳倒是放棄得蠻爽快的。」
「我可以說甚麼?妳似乎對我們恨之入骨,若知道了……肯定會拿來對付我們……」
花夕在自己的身體上,披上戲服似的著裝。待得她原本自信的完美都重新給掩蓋掉之後,她才抬起頭來,迎上明菲冷冰冰的目光。
「適當的服裝,能讓原本美好的,優點更突出,僅有的些微缺點則很有可能轉個方式變成另一種美感。好好學習一下吧!一個一生出來就藝術品一樣美麗的女生,走時尚路線比性感吃香。」
「你們真的很古怪,明明就是遮遮掩掩都能搬出學問來。」
明菲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閒情,跟一頭牛彈起琴來。她只是很純粹的不喜歡這片思域變成如此這般,讓人啥都不做不想也會鬱悶起來。而改變這情況的方法,只能從思域本身的主人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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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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