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婆婆,還是先吃早飯吧!否則輅兒上朝可要遲了,遲了要受罰的。」這是此時愛玉唯一能想得到,平息與緩和目前亂況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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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吃早飯,輅兒上朝不能受到拖延。」默了一會兒,怒火猶未平息的商母,此時終是為了愛孫而願意暫且消停,退讓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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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頓早飯,一家子人著實也吃得既不香亦不舒心,更加的是「不安心」。每個人面上皆顯出異色且各懷心事般地,全然不同以往的一概沉默不語,直至散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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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飯後,商父直接拉走自己的老妻外出散步消食,順道消弭消弭心中火氣,期望返家時自已的老妻心境已能轉為平和,事情遂能和緩地處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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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輅則是滿含歉意並無奈顯於面上,欲言又止地面對自已的娘與秦雪梅一會兒,最後還是只留下「此事等我回來再行處理」這句話,便邁著沉重步伐趕著上朝去;愛玉雖難免心懷忐忑與極度不安之心,但卻也始終沉默不語;秦雪梅則是覺自己就算說什麼也已屬無濟於事而不願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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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雖是遲得稍久了些,於約莫近一個時辰後,商定國才偕同老妻返了家,為的是讓老婆子好好地平下心緒。他待自己的老妻看來已緩好心神後始才引領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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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事,猶其是在商母的眼裏,實為非同小可之事,如何叫人輕易地便能平息波濤洶湧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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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家宅後,二老如同以往地又落坐於前院稍事歇息,再進入大廳裏沏茶喝茶,之間則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約莫巳初時,秦雪梅帶著已洗滌好的衣物返家欲披掛晾曬。當她才掛晾上二三件衣物時,商母從大廳走出,至約莫距秦雪梅四五步處停步,始重提幾個時辰前所發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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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我反覆地想過幾回,雖妳對商家來說恩情甚大,但如今商家恐怕是再也留不得妳了。」商母凜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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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婆婆這是要我離開商家的意思?」秦雪梅一聽商母提及於此,驀地抬頭張大雙眼望向商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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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我想了半多個時辰,愈想愈惱,愈想愈不甘,商琳年紀輕輕在尚未有功名成就前,便因妳喪命,如今怎麼也不能讓輅兒也毀在妳手裏。」商母厲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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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老伴……妳這是做什麼?以為妳來幫著晾衣,結果妳……有話好好說,不好如此……」商父一發覺自己的老妻是向著秦雪梅而走近,便心頭有所警覺地隨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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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自己的老妻是尋秦雪梅做秋後算賬的!他只得在旁緩頰地勸阻自己的老妻,欲先壓下此事,勿讓事態接著嚴重發展下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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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不必再多說,總的說來,若要保住輅兒,保住商家唯一根苗不至再折在雪梅手裏,她就非得走不可!」秦母毫不容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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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別趕我走,往後我會約束自己言行,稍早前所發生的不會再發生了……」秦雪梅一聽,面帶驚駭地連忙保證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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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想像,此生若不待在商家,她還能寄身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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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商父沉默地連扯自己老妻衣袖幾下,意欲阻止,示意勿要再說下去,卻被自己的老妻以猛力抽袖,作為「不依循」之回應。商父也只能無奈地深嘆一口氣,便不再說什麼……幾十年的夫妻,他還不能了解自個兒老妻的性情?她這是誰也勸不動、誰也勸不了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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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商家不能再有相同的事發生,我倆老本以為琳兒死後,商家便已斷了香火,沒料到愛玉竟能懷上輅兒,為商家留下珍貴獨苗。這香火不能就此斷去,商家經不起再出一次事……妳就當作是我對不起妳,妳……還是離開商家吧!離得遠遠的,愈遠愈好……」商母言詞狠絕,但論說來也並非全然是她的錯,世間許多事的對與錯,往往僅是立場與視角的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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