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卿卿，誰當卿卿【唐代甜寵】 - 003 人生若只如初見 (4)

　　韓純臣心亂如麻，不知所措，連聲叫喚：「快把糖球吐出來，曉曉，不許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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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的動靜太大，驚動了乳娘和房若曉的侍女們，房家後宅一陣兵荒馬亂，再次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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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時辰後，暮色四合，連房家大門也關得嚴絲合縫。韓純臣面色慘白地站在房家大門口，他的僕役彎身問他是否要回府，韓純臣仍是面帶憂色，徘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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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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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若曉噎著這件事過去後，韓純臣卻沒鬆口氣，就在他惶惶惑惑之間，秋日已臨。

　　九月的長安風和日麗，百官跟隨帝王群獵於野，走馬執弓逐山羌，翻射回身馬蹄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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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見韓純臣心不在焉地騎馬跟在身側，他一個急煞，韓純臣座下馬兒差點撞上他的坐騎！

　　李治皺眉，陡然抬腿踢向韓純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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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兒受驚踢踏，雙腳微微跳起，韓純臣嚇了一跳，回神趕緊捉住馬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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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皺眉喝道：「純臣，專注些，秋獵場上羽箭無眼，況且你才剛學騎馬，更該謹慎些，不要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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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殿下。」韓純臣心凜，連忙挺直腰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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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瞧你除了在房公眼前力求表現外，平素行止像是被勾了魂，連續兩旬魂不守舍，真不像話！」李治抿緊唇角，瞟了他一眼，甚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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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身側跟著近臣，近臣舉止不端，也會牽連皇子，讓人質疑皇子挑選人才的眼力不佳，御下能力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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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純臣是李治親手在春日曲江宴挑來的伴讀，李治可不許韓純臣初半分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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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純臣苦笑道：「一些煩心事罷了，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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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值一提還會讓你失魂落魄六十幾日？」李治輕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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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可記得真清楚。」韓純臣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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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一旬休，孤怎麼會記不清楚？九月授衣快到了，又有十五日休沐，你要是真想走神，等到那時再說。要不現在就告訴孤你是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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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可曾被人討厭過？」韓純臣猶豫再三，臉熱無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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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沒有。本王人見人愛。」李治聽了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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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麼回事，倒和探子回報消息差不多了。李治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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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使不是太子，要在這奪權不惜弒親的皇家生存，還是得要有自己的人馬與探子。

　　倒不是他不信任韓純臣，而是韓純臣這些日子實在反常，李治便派人查了。沒想到傳回的訊息竟然是韓純臣對房家四歲的小女娃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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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被誰討厭了？女人嗎？還是小娃娃？」李治故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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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純臣微怔，李治既然問，必定掌握消息了，他也無須扭捏，反而勾笑道：「殿下派人查我了，又何須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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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關心你罷了，你可別多心。」李治瞧韓純臣低首垂眸，長睫隱去了他的心思，唇角微抿，狀似委屈，亦是歛笑正經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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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純臣知道。」韓純臣心嘆李治都說到這份上了，難不成他還能翻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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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麼惹得小娃娃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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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是那日害房若曉噎住的事嗎？韓純臣抿唇，內心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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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在房家人察覺房若曉噎到前就吐出那顆糖，但房若曉對他簡直嫌棄死他了，當著眾人的面指著他大哭，活像是被他欺負得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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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若曉哭鬧就也就罷了，還頗會記仇。

　　就拿那日筵席上的素蒸音聲部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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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見那些小仙人可愛，房若曉又病著，便拿出兜在懷中的小人兒麵糰哄著被糖球嗆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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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沒想到她接過後硬生生地咬斷了小仙人的頭，然後，將沒有頭的小仙人麵糰扔到他身上。那個狠勁唷，像是韓純臣是她的殺父仇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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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得他被房若曉的阿孃請出了內宅，又被房玄齡給請出前宅，叫他早些回府休息做學問。他這幾年在房家的形象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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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巧不巧，房玄齡也覺得小仙人討喜，翌日讓廚子做了送到房若曉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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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一個個小仙人都被她咬斷頭，剩下的就擺在盤上，屍首分離七十餘名，看起來怪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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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玄齡看著房若曉一臉憤恨，不知所以然，就問：『曉曉，不喜歡小仙人嗎？怎像是有仇似的？是誰惹你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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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若曉瞪著圓眼，指著素蒸音聲部的麵人偶說：『嗯！和韓純臣有仇！他，韓純臣！他，也韓純臣！他們，都是韓純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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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人生若只如初見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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