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L】《帝王的第13號男寵》－陰狠難測的冷血皇帝Ｘ想做軍官的暴躁男寵 - 二十三節／行到水窮處

「所以，你是在進了秋竹包廂之後，才發現有人埋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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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內，沈蒔杉終於醒來，兩人很有默契地同時避開了甘春露的事情，一個只問了自己昏迷多久，另一個只問了跟暗算當下有關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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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蒔杉的身體還很虛弱，喝了幾口藥之後，腦中才開始運轉：「但經過這次的事情，他們也知道我們會有更多防範，必然不會貿然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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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突襲未成功，他們未來一定會多加謹慎。」溫召煙認同。

「我們進到包廂之後，窗外就一直瀰漫著殺意，如果我的感受沒有錯誤，那裡大概埋伏了兩人。」

沈蒔杉片刻思索後，循著記憶說道。

「只有兩人⋯⋯但也就是說，那間包廂，是有人有意為之？」溫召煙推敲著前晚的狀況，「難道是簫簫？」

「有可能。」

沈蒔杉說出內心的判斷：「如果我們會去到那間包廂，是被事先計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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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喝了兩口藥，好像把解毒湯當作潤喉茶：「只要買通逸雲樓裡面的人，附上我們的畫像⋯⋯這種事情要做到，其實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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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想辦法跟雲姊說⋯⋯。」溫召煙從床邊站起身，頓了一下，又坐回去，指著被沈蒔杉晾在一旁的湯藥說：「這是解毒湯，喝完，一日要服三次，還有這個藥粉，外敷傷口，一共再服三天，即可完全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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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對於溫召煙突然沒頭沒尾的要求，沈蒔杉還是有一點困惑，「所以三天後，我體內的金陽蜂毒，就會解完了？」

「對。」

溫召煙說著，掐指算了算時辰，也該煮下一次的藥了，他轉身走去廂房內另一頭的桌檯，把早已備齊的三大碗水倒入砂鍋，煮火加熱，然後將一包藥材拆開，布呈三角斜狀，藥材咕嚕倒入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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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沈蒔杉知道對方在幹嘛，閃神之間，昨夜的記憶湧上腦海，衝擊又尷尬的情愫霸佔了他的當下，手一滑，捧在手裡的碗鬆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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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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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那瓷碗厚實，床鋪離地面很近，床的落腳處還有一張柔軟毛毯，沈蒔杉也早把藥湯速速喝乾，才沒有發生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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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沈蒔杉彎身想撿，無意間扯動了左肩窩的傷口，同時也被溫召煙快步走過來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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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別亂動。」

「抱歉，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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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召煙把沈蒔杉扶回去，兩人一進一退，同時抬眼，視線交會。

⋯⋯沈蒔杉速速退開對方的手，溫召煙趕緊彎腰拾起瓷碗，他們先後別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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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自己先救了對方，但再怎麼說，溫召煙確實也幫了他⋯⋯沈蒔杉想說點什麼，但無話可說，躊躇之時，餘光看見了床鋪旁有一聯紅紙，吸引了沈蒔杉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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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水窮處⋯⋯坐看起雲時⋯⋯」落款人，雲勝⋯⋯

雲勝？雲姊？難不成，這是二爺寫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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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和二爺沒有過很多次交流，但在簇花祭典和槍禮圍獵時，沈蒔杉皆有透過行魄感應，二爺為人灑脫，處事豪爽而又心細，是個典型的藝術文人，風範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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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沈蒔杉不愛文學，但對於二爺這樣的人，還是頗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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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說要留給你的。」

溫召煙也不知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能說什麼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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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雲勝就是二爺。」

沈蒔杉不懂文人的講究，只把字帖當作三十世紀的字條，隨手對折再對折，收進衣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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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今天是第幾天了？雲姊那件事，有著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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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昏迷醒來後，有如大病初癒，不但精神狀態不佳，整個身體機能也不太好⋯⋯該死！甘春露這種東西，根本比金陽蜂毒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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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溫召煙知道沈蒔杉在意什麼，「雲姊那邊朕都談好了，你的任務已經結束，只要平安回宮，朕自然會給予當初說好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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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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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有些錯愕，他沒有想過溫召煙會這麼輕易地答應自己。害他總感覺哪裡怪怪的，是溫召煙的反應？還是他們現在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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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已經被他搞得夠慘了！

將軍之位，本來就應該是我沈蒔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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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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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召煙將今日的第三碗藥帖煮好放涼，拿到沈蒔杉面前時，沈蒔杉卻拉開棉被下了床，開始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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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麼？」溫召煙看著對方接過一口乾，故作輕鬆的模樣，還以為是在跟誰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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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太悶，我下床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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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丟下一句理由，也不管對方答應與否，自顧自地緩緩步到門邊，拉開略顯厚鈍的木門，往廂房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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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召煙跟上去，與前方的身影保持距離，一步一步地跟在後面。

他們待的廂房是逸雲樓的後院樓房，平時是主要會計們住的宿舍，有時也供應醉倒的姑娘們暫時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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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懷心事，一前一後地出了逸雲樓後院大門，大門後就是第五街區，在都城的最外圍，可以見到上回燒鴨老闆說的那條郡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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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沒有別的想法，隨便挑選目標直直走，地處愈來愈偏，四周昏暗，已不見逸雲樓燈火。

然後，他坐到水道堤邊，盯著眼前的潺潺水流發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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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召煙站在沈蒔杉身旁，只是望著那一片城郊，兩年前渠道乾涸的樣子還很清晰，他很慶幸，不枉費這幾年來積極治水，能帶給人民更好的生活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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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著一樣的同片土地，心境千百種繞纏迂迴，最終還是兜到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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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那晚的事。」

溫召煙：「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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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開口，重疊的詞彙，雙方都聽得一清二楚，偏頭相望，卻又不知從何處開始訴說，只有更多的沉默說不完，在兩人之間，夜晚的涼風吹拂，吹動他們的長髮，隨風飄揚，亂歸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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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烤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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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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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著類似的想法，判斷事物的邏輯，一樣懂得權衡利弊，一樣擅於計較得失，他們都追求功名，卻不功利。

他們有著相同的習慣，在私人情感和國家大事之間，不謀而同地優先選擇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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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那隻燒鴨，應該已經發臭在客棧裡了吧！」

沈蒔杉尷尬地笑了笑，他長這麼大，已經沒有任何話題，比講前天的燒鴨還要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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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竟忘記了此事，虧你還記得，沈蒔杉，你對肉類是不是特別鍾愛？」

溫召煙已經觀察許久，那日去逛年尾大街，沈蒔杉徹頭徹尾，只有對肉類食物有主動的反應和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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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歡吃肉，吃肉配酒。」沈蒔杉聳肩，吃肉獲得的能量是所有食物裡最高的，他是個軍人，有軍人不吃肉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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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朕知道了。」溫召煙應聲，後從腰間取出一物，他拎著那物的絲線，由高往下放到沈蒔杉面前，「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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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物，是那天大街上買的藍色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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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節／行到水窮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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