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搖滾編年史 - 33. interlude

冬去春來，日曆翻到2006年。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81gIUi5J

林晴河要滿十八歲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v1KofDYx9

在法律層面，十八歲代表成為自負所有責任的成年人。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05ousZgr

跨進成人世界的這年生日似乎意義重大，陳子澄問他想怎麼慶祝，林晴河搖搖頭。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UVB4rTktq

「就跟平常一樣過啊。每年都有生日。」林晴河的語氣很平常。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qcoQKma4

他依舊年年給去世的妹妺買生日禮物，陳子澄以為他是很重視生日那種人。聽到林晴河說不需要請客開趴，連樂團成員都不想請，錯過他十七歲生日的陳子澄只得打消幫忙慶祝的念頭。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4KehUHFyW

六月九日這天是禮拜五，農民曆說宜針灸。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YzDTLrqI

林晴河結束便當店的打工要回去，接到佳佳的電話。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lzan6Xkc

電話那頭的佳佳神秘兮兮，林晴河問不出原因，只能依約前往。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4BAPyV7e

大半年不見的佳佳從俏麗的黑馬尾變成一頭過肩的奶茶色長捲髮，臉型圓潤不少，氣質成熟許多。她坐在刺青店的櫃台裡，朝玻璃櫥窗外張望找人的林晴河招手。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1ABaU9FDO

「不好意思喔，讓壽星跑一趟。」佳佳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長方形小禮盒，「林晴河小朋友，十八歲生日快樂。」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I6W2Eq1O

「妳怎麼知道？」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3DehwhDJk

佳佳翻了個白眼，「當初你的履歷還是我盯著你填的耶！年齡明顯是謊報，但日期沒錯吧？」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lg2KK8zb

林晴河點頭。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1kTOXVTXV

「沒錯就好。愣著幹嘛？收下啊。」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OiKJqFxB

林晴河拿起禮盒，又放回桌面，像是第一次收到禮物，不知如何應對。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AqdHYGeW

佳佳從椅子上站起來，抓過林晴河的手，將禮盒塞給他。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iRnCVHXx

「沒有很貴，小東西而已。」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uWsfbPrlv

盛情難卻，林晴河只好收下，目光落在佳佳的肚子上。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0ouX0vHi5

佳佳穿了一件鵝黃色的印花洋裝，寬鬆版型仍修飾不了明顯隆起的小腹。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7GcdiayCJ

「佳，妳……」林晴河斟酌著說詞，「是發福還是搞出人命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NbriOq5W

「都有啦！」佳佳瞪他一眼，坐回去。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0pzBF7uRn

林晴河後知後覺地問：「妳是在這裡兼差，還是……？」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7v3vjqxqj

佳佳指著正好從屋後掀開布簾走回店面的高大青年，「他說孕婦會變笨不適合坐櫃台，叫我辭掉鳥托邦的工作。」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2DCipnhNo

林晴河又問：「可是妳現在也在坐櫃台啊？」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mIfROpxj

「反正也沒客人。」佳佳舉手握拳，做出招財貓的手勢，「人家是吉祥物，喵。」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KIUhkA6R

林晴河笑了。「禮物謝啦，也恭喜妳。」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1gbaCMiG

戴著鴨舌帽的青年端著瓷碗走近，朝林晴河點頭招呼，小心地把碗放在佳佳面前。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I9AvkCyz

「趁熱喝。」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pQgBnRi4

佳佳聞到補湯的味道就反胃，「又要喝？」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EID2CH3I

「媽說每天一碗。」青年回。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3JHshDdYE

「我再胖下去，被卡在門口怎麼辦？」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SY9Thci9

那人說：「我就把門拆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70AHNQ2km

「你很煩耶！」佳佳嘴上抱怨著，還是捧起湯碗慢慢吹涼。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1Kg4m73N

林晴河看著眼前的恩愛互動，「我是不是欠你們一個紅包？」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5e495JRN

佳佳喝了兩口，放下碗，「沒宴客，登記而已。我跟阿隆很窮。」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peyUq9CP

阿隆解釋：「我開這間店把錢花光了，之後再補婚禮給她。」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9M049ouD

林晴河說：「到時候一定要叫我。」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QtnUGp4LC

佳佳故作娃娃音，嬌嗔地說：「放心，才不會忘記你呢。」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ZGlRXkJRe

林晴河環視這間不到五坪大的小店，牆面貼滿刺青師的手繪線稿，客人的成品照卻只有零星幾張，生意可能真的欠佳。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EoZoFel8

他看著安靜喝湯的佳佳，再看看旁邊溫柔凝視她的阿隆，慢吞吞地開口：「其實，我想刺青想很久了，但不敢找不熟的店，阿隆你現在有空嗎？」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4JYMar8Va

阿隆轉頭看林晴河，「你滿十八了嗎？」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Ch2qr42K

林晴河說：「今天剛滿。」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7vbXZlGc

「證件借一下。」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tUqpSB6R

「那麼嚴格啊？」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5sEntIvTB

佳佳插嘴：「這是規定，沒辦法。怕死小孩亂來，到時候家長來砸店怎麼辦？」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29deT9AkX

林晴河只好交出身分證。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gImyHnrC

佳佳湊上去看，「居然連證件照都那麼可愛，太過分了吧？」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baKD5UU2

「男生被稱讚可愛，一點也不高興好嗎？」林晴河撇嘴。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odyev27t

「哪會？」佳佳朝她老公甜喊：「阿隆寶貝，你好可愛喔。」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6Z37ytwqT

阿隆把鴨舌帽壓得更低，「……別鬧。」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ciSqdBtgI

「你看！他超開心的！」佳佳得意地笑。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9caOCFcDe

林晴河威脅她，「妳再亂放閃，我就要回家了喔。」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TkCnruJh

佳佳用趕小狗的姿勢揮手，「去去去，小朋友快回家，不差你一個客人。」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S5gaoqwj

林晴河只好說：「我是真的要刺青，圖案都想好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5GZsQjCa

「真的？」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VQME5fBZ

「有紙嗎？我現場畫給你。」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9H0Jwhm4

阿隆拿了一張A4紙給林晴河，趁他畫圖時跟佳佳討論，要拿這個小客人怎麼辦。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0djGfh8Zz

幾分鐘後，阿隆看著林晴河那張線條歪歪扭扭的幼稚園程度塗鴉，拿另一張白紙重畫一遍。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9odcVvH8P

「對！我想像中的圖案就長這樣！」林晴河激動地問：「你這麼厲害，怎麼會沒客人？」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uimjXDtv

佳佳代答：「沒辦法。開在這種偏僻小巷子裡，正常人都找不到。我還以為你會迷路咧。」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WKXn3MGwh

「差一點。我沿路問了三個人，正想打給妳。」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G3a85iMj

佳佳攤手，「所以租金才那麼便宜啊。」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3gkeilMY

「唉。」講到錢，同樣很窮的林晴河只能嘆氣。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HLczlA5V

阿隆拿著設計草圖，請林晴河在一旁的躺椅坐下。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fcmQgDax

林晴河自己撩起褲管，阿隆用酒精棉將部分皮膚擦拭乾淨後，拿黑色水性麥克筆在小腿處比劃，似乎在測量圖案大小。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tlTpCNjJ

「直接畫上去嗎？」林晴河問。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89PDLjwl

阿隆解釋：「刺青是一輩子的事，要想清楚。我先用筆畫上去，讓你習慣圖案。一週後還是想刺，再來找我。」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2D55MYW5

知道自己怎麼強調都沒用，林晴河只能同意。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J0sd1V9Jd

十來分鐘後，他帶著佳佳送的生日禮物和右小腿的麥克筆草圖離開那家名為「Highway Star」的刺青店。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jpUJ3gSq

到家剛好吃晚飯。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agBHu0a2

陳子澄按照他的要求沒有大肆慶祝，只煮了四菜一湯，買了一個精巧可愛的巧克力蛋糕，轉交其他團員準備的禮物，再開一支林晴河生日那年的紅酒。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kWG2U7Ve

林晴河的運氣不錯，1989年是公認波爾多美好十年中表現最佳的年份，隨便都能買到好酒。陳子澄挑的這支龍船堡雖然是四級酒莊，但香味豐厚，單寧柔和尾韻細膩，重點是現在就可以享用。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ujmZYLq5z

陳子澄簡單介紹後，把醒完的紅酒倒了三分之一杯給林晴河。林晴河認真地嚐了一口，其實喝不出什麼香草、甘草或梅果的味道或有什麼優雅深邃的體會，但陳子澄的心意，他收到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lzIpM4BP

陳子澄關掉電燈，此時只有蛋糕上兩根數字蠟燭閃著微光。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wMHBMndtX

「十八歲生日快樂。許願。」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cse6fUE2

林晴河看向燭光對面的人，一度很花痴地想：如果我許願希望這一刻長長久久，不知道會不會被雷劈？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uJ2qEohR

末了，他扯扯嘴角，一口氣將蠟燭吹熄。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S4W06x3i

陳子澄沒有打聽許願的內容，兩人如同往常般分食蛋糕配著紅酒，閒聊度過夜晚。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EqHalfPl

林晴河的刺青斷斷續續刺了一個多月還沒刺完，最後仍瞞不過房東大人。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YT7kMCJY

畢竟，林晴河的打工時間表跟陳子澄的一樣都貼在冰箱門上，多餘的外出時間一次兩次還可以找藉口搪塞，三次四次就很難說得過去。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9aGisZ7hx

一開始，林晴河很故意地說要去約會，陳子澄半真半假地提醒他「男孩子要好好保護自己」。幾次後，陳子澄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難看起來，甚至建議他把男朋友帶回家來看看，算是幫他把關。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k3eji7pk

林晴河總不可能把人家的老公帶回來假裝男朋友，只能撩起休閒褲的褲管，露出勾完墨線，剩下最後的陰影與潤飾的刺青。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VmckRuEv

陳子澄愣了下，而後點起一根菸。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ykbZXIbA

他的反應讓林晴河略為緊張。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K7G8Z6BF

「沒那麼誇張吧？玩團的有幾個刺青不是很正常？你看人家貝克漢。」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VopZoaTAY

陳子澄偏頭吐了一口煙，冷冷糾正：「貝克漢是踢足球的。」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6PeATzAxL

房東大人的重點錯誤，但林晴河不敢吐槽，掙扎著又說：「老楊跟kiki也有啊。」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79Dt7L9z

老楊的刺青在雙手的上臂，一邊刺了爵士鼓組，一邊刺了十個人裡有八個會選的骷髏頭，真要說有哪邊特別大概是跟他同樣留著飄逸長髮。兩個刺青合起來的意思就是爵士鼓之鬼，很明顯就是年輕不懂事時刺的圖案――雖然按照陳子澄的評價，老楊現在老了，也沒成熟多少。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YTJKpBpP

Kiki的家教很嚴，刺青這種事根本不敢讓他母親知道，偷偷刺在平常絕不會裸露的腰側，據說超痛。Kiki的圖案是一朵藍玫瑰，來自他非常喜歡的少女漫畫＜天國之吻＞。林晴河借來看過，覺得伊莎貝拉跟喬治才是真愛。Kiki聽完心得報告之後，宣布暫時跟林晴河絕交。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0bhnK0mK

一週後練團遇見，Kiki在休息時間找林晴河說話。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l14T14au

「你說得有道理。」 Kiki有些惆悵地承認。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VOYHpzSv

林晴河把準備好的森永牛奶糖給他，慶祝兩國恢復邦交。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VB7odXSA

林晴河不確定薛賜賢身上有沒有刺青，但扣掉他自己，四個團員裡有兩個人刺青，人數占了一半，不管是投票還是打架應該都有勝算。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AGVxDmEe

他一方面自認像做壞事被家長活逮的小朋友有點心虛，另一方面又認為自己已滿十八，連生父都不管，何況只是沒血緣的房東兼團長。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7qo7I8z64

他抓著背包的背帶，站在沙發邊，小聲但堅定地說：「我十八了，刺青不犯法。」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1hvGZhkQ

陳子澄熄了菸，走到他眼前，拉過沙發旁的矮凳。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gEGFAVTp

「坐。」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ZOxDsX5m

林晴河聽話坐下。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k5AFEJgS

陳子澄像初見那夜為他處理扭傷般，捧起林晴河的右腳。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AqQFXzpx

林晴河的右腳小腿處長了一棵被直剖切半，徒留枯枝的蘋果樹。之所以能辨識出品種，是因為樹下有顆被咬了一口的蘋果。相較著名的電腦商標，這顆蘋果像是被人吃過就隨手丟棄的垃圾。少了一半的樹幹空白處有一行英文，陳子澄歪著頭辨識那排花體字，發現是一句耳熟的歌詞：「Cause nothing lasts forever」，出自＜November Rain＞，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林晴河唱的那首歌。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TpvTqb4r

陳子澄仰頭看林晴河，「為什麼刺這些？」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HnRDIJBlc

其實，根本不用問，但陳子澄還是想聽他的回答。什麼都好。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sgg8h2Ro

林晴河很無所謂地說：「想到什麼就刺什麼啊。你的臉不要那麼臭，再醜也不是刺在你身上。何況，也沒有很醜吧？」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tTxGMcBF

說著，林晴河把腳抬起來，自己看了下。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pMHgw3vP

「不醜。」陳子澄站起來，「……很痛嗎？」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1h7m6lqxk

「超痛！」林晴河卻是笑著，「尤其靠近骨頭的地方！阿隆還拿了藥膏跟止痛藥給我。」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Y7bdnECn

「阿隆是誰？」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wDg5IeUw

「幫我刺青的人。喔，他是佳佳的老公，他們去年底登記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Zyx247ov

陳子澄回到沙發上，拿起看到一半的書，「要出門就快去。」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hT2gEDG8

林晴河背起背包，「我會經過那家麻辣鴨血，要吃嗎？」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JKInhvSD

等了一分鐘，陳子澄才冷漠地回：「不要。」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3c0pzYFeu

「那我就在自己在外面吃晚餐喔。」林晴河說：「反正你要出門約會。」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fycn8oxS

陳子澄這才抬頭。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ZzP8nvUd

今天是陰天，客廳沒開燈，室內有點暗。陳子澄坐在沙發轉角處，旁邊就是茶几，上頭有一盞看書用的小燈，陳子澄沒打開。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9CsLdaBu8

不明白為何去刺青會惹房東不開心，也無法用食物收買，林晴河不想再熱臉去貼對方的冷屁股，沒多管閒事幫他開燈，轉身出門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gUIRnyvI

抵達刺青店後，林晴河躺在軟椅上，讓阿隆進行最後修飾，忍不住跟送茶水來的佳佳抱怨。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MXfbXAJk

反正她很閒的佳佳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旁邊跟他聊起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ootWnfug

嗡嗡的刺青機低鳴中，聽完的佳佳作出結論：「你看吧，家長生氣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tr7Futrj

「又不是刺他身上，也沒花他的錢，到底在氣什麼啊？我不懂。」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7UdxQg0et

佳佳看著越講越激動，逼得阿隆不得已開口叫他躺好的林晴河，突然笑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slyya5tM

「……這位太太，妳笑得我心裡發寒。」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XEVOwl49

佳佳伸手作勢要打他，林晴河不敢再亂動，作了個鬼臉回敬。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rQ5pN1sy

「你這種時候就很遲鈍。」佳佳說。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5aMzFRAJ

「啊？」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9NUsExQ2

佳佳開示道：「你房東是心疼你。」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EaeyhOfh

林晴河哼了聲，「心疼個頭。去心疼他女朋友吧。」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kZudVKa1

佳佳有點無奈，「你們這樣，算互相傷害嗎？」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E0QFWNXe

「……我不覺得他有被傷害到。」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Opq4zGqw4

言下之意，就是林晴河覺得自己有受傷。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OsZQU1fB

佳佳拉過他的手，拍了拍，「晚上一起吃飯。想吃什麼，我叫阿隆去買。」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xcr9Cc1r

林晴河很欠揍地問：「不是『想吃什麼，姐姐煮給你吃』嗎？」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EzMlVOao

佳佳慈愛地說：「孩子，人生還長，別那麼想不開。」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hQmoLTAm

林晴河轉頭看向他的刺青師，「你老婆煮的飯那麼恐怖嗎？」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PRxEHJjeD

阿隆停下動作，認真地回：「一點都不恐怖。」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dOCkpUo1

「既然這樣――」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6nDFsAfN5

「但我不建議你去吃。」阿隆把話說完。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n11fWXEm0

林晴河大笑出聲，笑到佳佳出手捶他才停下。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EycQQdZu

刺青完成後一週，薛賜賢高中畢業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gdbVRtEZ

九月，第二吉他手考上外雙溪大學的國貿系，從高中生變成大學生。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8uIM4EFW

隨之而來的，是一方通行的第一張專輯發行工作進入倒數階段。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MQvp8MN8

為了照顧好五人，公司加派一位助理來協助從企劃轉為經紀人的謝雨城。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7cALKoysy

說是助理，除了照顧團員，也帶著他們跑宣傳，負責應對媒體和合作單位。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ATlV4YDx

她從大學時代就進黑洞的宣傳部打工，之前帶過幾組新人，熟悉業界運作方式，是謝雨城特地找來的外援。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J6ePMUl2

「我叫吳瓊雪，叫我湯圓就可以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TOx48VPH

助理小姐是個膚白臉圓，笑起來很親切的二十四歲女生，湯圓這外號名副其實。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Mb9EbztB

專輯尚未發行，湯圓現在還隸屬宣傳部。進會議室跟團員們打過招呼後，湯圓接到一通電話，匆匆跟大家道別，回去忙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4G6hG4ubK

直到會議室的門關上，薛賜賢還沒回神。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xtWJAmfI

林晴河戳了戳他的肩沒反應，問旁邊跟薛賜賢比較熟的Kiki，「他怎麼了？中邪？」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fdy8dRjS

Kiki跟著伸手在薛賜賢眼前揮了揮，被他一把抓住。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oM6Hntfr

「怎麼了？」薛賜賢問。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wMyliKZP

「這是我們要問你的。」楊國濱回。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oxvdbInN

薛賜賢眨眨眼，「我沒有怎麼了啊。」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aMvGh2Ll

「你有問題。」連陳子澄都這麼說。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427J4GTF0

薛賜賢搔搔頭，「很明顯嗎？」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OrdOe8dq

林晴河沒好氣，「我們沒瞎！」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q7XX99YW

薛賜賢嘿嘿傻笑。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96yTpJ1jS

楊國濱提出一個大膽的假設：「剛剛那顆湯圓，是你的菜？」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O5oN4Vgc

林晴河看看Kiki，再回想剛才看到的湯圓，一個冷淡華麗，一個可愛親和，體型也完全不同。「你的守備範圍滿廣的嘛。」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TDmyudPk

「什麼守備範圍？」謝雨城拿著上回拍的宣傳照和要給林晴河補簽的合約推門走進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xl3WjszK

「湯圓有男朋友了嗎？」楊國濱幫忙問。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Z4PF8gXi

「或者女朋友。」林晴河從謝雨城手上接過合約簽名，幫忙繼續問。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18932Q4t

「湯圓？」謝雨城想了想，「沒聽說，沒有吧。等等，你們問這個幹嘛？我警告你們，別對她動歪腦筋，人家是我特別請來幫忙的！」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Bg3DTl9SC

薛賜賢連忙搖頭，「沒有，不是歪腦筋。我很認真。」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RC9Ocxls

屋內眾人集體轉頭看他。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q4KeL7Li

「小四，你以前就認識她了？」楊國濱問。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sgWjAKunZ

「今天第一次見面。」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zfX3ArfU

林晴河唱了起來：「嗚　愛情來的太快　就像龍捲風――」唱完，把簽完合約的鋼筆借給對面的楊國濱。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TwoQc0g8

楊國濱接過代表麥克風的鋼筆，接著唱：「離不開暴風圈　來不及逃――」唱完正要把筆交給下一位，看了眼手裡的派克鋼筆，問林晴河：「這你的？品味不錯嘛，現在小朋友還會用鋼筆的很少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l0NyZCk1

林晴河笑得很開心：「人家送的。」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04ZyfHnd

楊國濱下意識看向陳子澄。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mwDdl9jb

「不是我。」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jFPrQgbU

「不是他。」林晴河連忙解釋：「一個很照顧我的姐姐送的。」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3WXo3aZZK

「喔，大、姐、姐。」楊國濱的口氣更八卦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5admDNuI

林晴河無奈，「現在的重點是薛小四！」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mAtpyjiA

「我？我怎麼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eHUQKEnfC

「你對新助理一見鍾情。」Kiki說。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xrrdEOSm

「我、呃……」薛賜賢不好意思地揉揉臉，「她很可愛啊，你不覺得嗎？」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X42VMgd1

其他人都點頭，除了謝雨城。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A2422a0G

「薛賜賢，你還沒出道就要搞團內戀愛？」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FBl6LFJy

「算團內嗎？」林晴河問。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SSWLgJ1qA

「不算吧。助理不是團員。」楊國濱說。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99vbix4y4

「助理也是團隊的一份子！」謝雨城吼。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5wLXm1nx

林晴河只能舉手投降，「好好好，算算算，雨哥你冷靜。」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PtwlvUhU

「都什麼時代了。」陳子澄發出正義之聲。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H9oHjLXbA

「什麼時代都一樣，你們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談戀愛。」謝雨城苦口婆心，「你見過團內戀愛有好下場的嗎？不是有人退團就是整團解散！」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hPzYMmU5

楊國濱思考了一下，「有啊，你看人家閃靈，還結婚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Pei77zQn

閃靈主唱Freddy跟貝斯手Doris從情侶變夫妻，是圈內少見修成正果英年早婚的佳話。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ERbMmccF

「雖然是為了辦貸款。」陳子澄補充。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prS25AXi

楊國濱擺擺手，「反正就是結了，而且還沒離，這就很偉大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kJ1xujBu

「那是特例！」謝雨城咬牙，「總之，你們給我聽好，既然出道就要有當公眾人物的自覺，感情生活盡量低調，尤其不准團內戀愛，聽到沒？」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F05P9A9g

大家稀稀落落地應聲，聽起來不太情願。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sUkZWAE3

身處龍捲風中心，薛賜賢說：「其實雨哥不用擔心吧？除了湯圓，團內都男的。」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Bs2yF82N

林晴河朝他揮了揮手，「哈囉，你知道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同性戀嗎？」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VkWeFzmy

薛賜賢瞪大眼，「晴哥，你是同性戀？」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Ocft9BuK

林晴河被這麼一問，難得認真地想了想，「應該吧。我只交過男朋友。」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VXT4Z5ZJe

謝雨城按著胸口，覺得心臟有些無力。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0sA1YRASM

「……你們還有誰是同性戀或別的戀，趁這機會講一講，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先把遺書寫好。」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8aXAcpTl

薛賜賢第一個坦白：「我喜歡女生。現在喜歡的是湯圓。」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ZgFgGv1v

楊國濱接著說：「我也喜歡女生，雖然現在沒有女朋友。」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eejyWhYt

「又分了？」陳子澄問。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hTIuIlEC

楊國濱甩了甩長髮，「唉，你懂。」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ROdHXruu

陳子澄懂，於是他沒再問，但其他人不懂。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DlUgpSupE

楊國濱只好解釋：「我女朋友說她朋友嫌我留長頭髮很娘，叫我剪短，我們吵了一架，就分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toMOfmVn

「他的每一任幾乎都是這樣分的。」陳子澄說。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EJa4RZiF

「謝謝你的友情講解啊。」楊國濱瞪他。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zyopCmApo

陳子澄勾了勾唇角，「不客氣。」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o23R0MnV

謝雨城跟著逼問：「你們兩個呢？」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R3LTbt2V

陳子澄說：「異性戀，進行式。」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QGqFb4vH

Kiki有點遲疑，「沒交過，不知道。」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qSUwyXMC

謝雨城拉開椅子坐下，「我抽根菸，不介意吧？」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DMll7i81

大家不介意，也不敢介意。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H3vJ8upe

謝雨城的菸沒抽兩口，就按熄在桌上的菸灰缸裡。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S71xIGaMY

「算了，感情這種事規定也沒用。我要求不多，談戀愛先讓我知道，算我求你們，可以嗎？」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upEtJHrpK

團員們紛紛點頭應聲，這回，聲音整齊許多。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2NBLJfJH

「……被你們這樣一搞，我都忘了我本來要講什麼。」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okA4ujco

陳子澄指向謝雨城放在桌面上的資料夾。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UW1jL2u9

被一提醒，謝雨城如夢初醒。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c1z4SO5r

他翻開資料夾，拿出裡頭七八張照片，「挑兩張喜歡的，要當專輯封面。」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8QS7l3OnL

「兩張？」薛賜賢問。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fwdkMCfp

「一張初回限定，一張是普通版。」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1HXboumP4

「這麼看得起我們啊？」楊國濱笑。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CRxEEu5P

謝雨城說：「公司砸了大錢，你們這張要是賣不好，就一起揹著荊條跪在六號出口吧。」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kDjWodN6X

林晴河不解，「為什麼是金條？因為很重嗎？」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7Pq8xslq

謝雨城額角青筋抽動，「荊棘的荊！不是黃金的金！你的國小老師怎麼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4LgGt0GO6

「我哪會知道他現在怎麼了。」林晴河嘟噥。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na5gWxT4

怕經紀人先被主唱氣死，貝斯手趕緊轉移話題：「哪裡的六號出口？」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Z7WVbiAp

「西門町？」楊國濱猜。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e1Shh3CkX

謝雨城應了聲。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RS856mqV

「為什麼是那裡？」薛賜賢問。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5iEyOAaez

謝雨城拿出工作用的記事本，翻到某一頁，站起來朝屋內所有人宣布：「因為，你們第一張專輯的發表會，就辦在那裡。」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Wu7lqsMD

「什麼時候？」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1RKNiyzdt

「十月十日，老闆特地找大師算的日子，說專輯肯定大賣！」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bMvkGnkW

後來的日子裡，一方通行的團員們不只一次吐槽，老闆可能找了個神棍，不知道被騙了多少錢。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Dr31tZj2

他們的第一張專輯，並沒有大賣。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L3Rm37MV

最好的成績是各大唱片行銷售榜的第九名，最具知名度的單曲要在錢櫃和好樂迪熱門點播的第三頁才找得到。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9VNEopjK

那是一首作為偶像劇片尾曲的芭樂抒情歌，團員們最不喜歡，公司派去的製作人勇哥堅持一定要放的一首歌。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G98EyLcqO

他們沒時間集體跪在捷運站出口，更加努力宣傳，廣播、電視、報章雜誌……各種想得到的宣傳管道都試過，也辦過幾場小型的快閃演唱會，現場觀眾反應不錯，卻沒有如實呈現在銷售量上。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k70SAwhV

許多當初在地下時期就支持他們，嚷嚷要認購十張、一百張的歌迷並不喜歡他們的首張作品，就連樂團圈的朋友也評價不佳。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AstoDfCs

「這張專輯太『乾淨』了」很多人這麼說。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7e7lfpjqH

乾淨應該是好事，但放在一個從地下走到地上的搖滾樂團身上，就不像正面評價。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3KRuIHpZh

從歌曲風格到他們出現在螢光幕前的造型，比起主流出道的搖滾樂團，更像是某個選秀節目出身，一切細節都精心設計過的偶像團體。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cxOUHz4zQ

差只差在，他們自己負責整張專輯的詞曲創作和演奏。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Nb9eMJaZ

無限漫長的妝髮與等候時間消耗他們的青春，不斷重複再重複的自我介紹與宣傳口號磨損他們的熱情，於是，團員們學會傻笑學會配合學會擺出很多無法理解的表情與動作，只為宣傳那張費心費力才完成的專輯。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AilI3Mr0

移動的時間很長，能好好吃一頓飯的時間太短。比起便當，三明治或麵包更常成為他們的主食。Kiki吃到全身起紅疹，癢到不行去掛急診，才知道是急性麩質過敏，就此跟他喜愛的甜點們無緣。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SSKehiWl

為了宣傳，他們來者不拒，連一般藝人最抗拒的整人節目也硬著頭皮去上。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3SUzwqZV3

Kiki被抽到摸恐怖箱，嚇得渾身冷汗，仍只能努力保持笑容。楊國濱被砸得滿頭都是刮鬍泡沫，在攝影棚的淋浴間洗頭洗了非常久。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UM7mU9Gm

戶外組的三人也沒多輕鬆。怕高的薛賜賢揹著任務背包爬上三樓高的木頭高塔，陳子澄在沒有護具的情況下手腳並用爬過滿是碎石的障礙路段，最後一棒是林晴河，他要冒著十度低溫跳進戶外水池，帶著任務背包游到終點。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wK7a521o6

他們拚死拚活拿到第一名，停機後才被告知只是試錄。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cuLjE4JO

正式開始之後，他們依然很努力，再度拿到第一名，又被告知要照腳本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kNBJlqdJw

完全不知道何謂腳本的團員們很迷茫，就連謝雨城都一頭霧水，經過溝通才知道，是工作人員疏忽，連忙補上流程腳本給他們。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TsbfGESz

拿到腳本後，他們按照安排，在五組來賓裡拿到第三名，只能打歌一分鐘。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LVgYb2WO

一方通行是樂團，哪怕不是現場收音，仍要作出現場演出的樣子。等他們架好鼓組調好音，大半個小時過去，許多來賓等得不耐煩，有人冷嘲熱諷說反正播出也會被片尾曲蓋掉，不用浪費大家的時間云云。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QQLaZk3D

那個化著大濃妝，造型跟黑山老妖差不多的過氣女藝人沒說錯，林晴河唱歌其他人伴奏的一分鐘裡，除了前兩句，其餘全被節目片尾曲蓋掉，製作名單在字幕處跑過，連歌詞都看不見。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I6bZtk3e

他們才知道，原來那個整人節目，整的就是他們。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TaSeBz71

頭一回帶藝人的謝雨城沒經驗，湯圓沒跟這節目的人接觸過，製作單位一直在等他們翻臉，沒想到他們如此逆來順受，就這樣平安錄完全程，毫無爆點。聽說，製作人還私下跟黑洞的對接窗口抗議，說一方通行一點都沒有綜藝感，既不會扮醜也不好笑，以後不會再發他們的通告。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MjZyAcnKc

拍完節目就重感冒的林晴河在家躺了三天，其他人的狀況也不好，陳子澄抽著菸，大半夜站在陽臺吹風講電話。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R6tRiakn

「……我們是不是錯了？」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JzulFao2

電話那頭的J．K也在抽菸，沒想到有生之年會聽到這種喪氣話出自陳子澄之口。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tTJoke8b

他默默吐出一口煙，有些沙啞地回：「我想，這就是長大的代價。」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tIx40Q6o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KwqWbZUY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7pGSxAoUU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lJrfa0q9

／／／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q0NS5RG1

歌詞引用：龍捲風／周杰倫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ToQHEHHm

／／／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Fuscop3d

總算趕在一月的最後一天擠出一點(喘)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Do0tNoFS

\新年快樂/

1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1MdNDUcRW

ns216.73.216.12da2

33. interlude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