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孽效應 - 給每一位從過去往前邁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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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中市西區的明義街與中美街的交會口，這裡充滿了下班小酌的店鋪，擁有酷似日本街道和美國街道的交錯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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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五點三十分。

　　街頭的紅燈籠開始亮起，對面的高腳杯造型燈條也亮了起來，根本就搞不清楚是哪個國家。

　　差不多也是下班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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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月居酒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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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身材高大，長很帥的老頭子推開門。

　　老頭子反手將門帶上，探頭進了包廂。

　　他的鼻子上貼了一大塊白布，使他現在看起來像是長者白色鼻子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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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一個端莊賢淑的東歐女士微笑。

　　「嗨。」一個綁著高馬尾的黑髮女孩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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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滿小飾品的精緻店面，店內用木頭格出了一個個的包廂，像是一個又一個獨立的小屋子，上頭擺滿小巧精緻的偶飾。

　　最裡頭的包廂坐著東歐女士，黑髮女孩，和正在入座，鼻子是包著紗布的高大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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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找你出來喝酒真不容易呢，亞瑟。」捷妮博士翻了白眼。

　　「妳喝的不是綠茶嗎？」亞瑟博士用手指劃著護貝菜單的邊緣。

　　「我喝的是氣泡可爾必思喔。」邪眼舉手。

　　「那你要喝什麼？」捷妮博士好奇地打量拿著菜單的亞瑟博士，原來他也是會看菜單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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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樂。」

　　「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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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視上正在播著一些新聞。

　　通篇是關於肆虐全球的新型病毒『白舌症』的最新報告，創下新高的死亡人數，以及與全世界開戰的俄羅斯最新動向，還有新概念的區塊鏈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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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則，最近在雪山發現未登記的人造建築物。

　　裡頭有像是科幻電影一樣的大量伺服器與實驗槽，現在正在追查來源，但所有硬體的資料已經全部被清除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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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是資訊工程的權威手工打造的病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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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候十五分鐘的時間，服務生上妥了現做的菜。

　　烤秋刀魚，一夜干，雞三角軟骨，手羽先，烤雞肉串，牛肉串，例湯，玉米筍，櫛瓜，青龍椒，蝦卷，酥炸章魚，炒水蓮，蒜頭，明太子山藥，酒蒸蛤蜊，還有一大盤薯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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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三杯都沒有酒精的飲料。

　　他們三個人都喜歡讓大腦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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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捷妮博士點了一串雞三角軟骨，她很喜歡在亞洲點些可以咀嚼的食物。

　　「有個研究精神能源很久的組織問我要不要加入，我可能會用外派人力的身份參與吧。」亞瑟博士喝了口例湯，這碗湯淡得像清水一樣。

　　「不要再參加來路不明的組織了吧老師？」端走炒水蓮獨自享用的邪眼反對。

　　「有什麼關係？我也是來路不明的人，大家都是。」亞瑟博士不以為然，用筷子夾出湯裡的蛤蜊肉。

　　「是喔，台灣好熱喔。」邪眼吐了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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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哪個組織呢？」捷妮博士提問。

　　「JJ 湯姆森的《魔法師協會》。」亞瑟博士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你還沒放棄打手槍啊……」捷妮博士扶著額頭。

　　「不，這次好像是真正的魔法師。」亞瑟博士放下筷子，面無表情的他眼中好像閃閃發亮。

　　「這麼酷？」邪眼眨眨眼，她的老師今天心情真的不是普通的好。

　　「然後我確實沒放棄打手槍，不然妳要陪我做打手槍以外的事嗎？」亞瑟博士看著捷妮博士。

　　「差勁。」捷妮博士失笑，面無表情地說這種單口相聲真是超級噁心。

　　「一直都是這樣呢。」亞瑟博士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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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硬又靦腆的笑容。

　　就像是剛加入班級的小學生一下。

　　嚇得邪眼跟捷妮博士一個停下筷子，另一個把筷子掉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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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招待的，請你們吃。」上手臂有刺青的服務生小姐端出一盤揚出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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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栖遊戲記憶體》。

　　是一個從科技業退休的老闆開的復古遊戲店。

　　像是桌遊店一樣的概念，賣炸物拼盤與紅茶咖啡，只是裡頭擺的不是桌遊，是復古遊戲。

　　幾個包廂擺著幾張桌椅，從紅白機到映像管電視一應俱全，適合朋友小聚，邊緣人自己玩，或是下午茶不知道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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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出過幾本書，經典的是那本《職場緯度上升中》，專講職場鬼故事的錦集，副標題是：『各位同仁，我們越來越靠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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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故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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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栖遊戲記憶體』包場了。

　　是某所高中第三屆畢業生的三十而立同學會，所以店裡所有的桌子併成一個長桌，使用這個場地叫了外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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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下雨。

　　雨勢不大，就像霧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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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啦。」拿著黑色雨傘的知揚在店門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好久不見的同學。

　　「想一想我還是要來的。」拿著櫻色雨傘的駿樺搖了搖手上黏著火漆章的請帖，靦腆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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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櫻色的雨傘有兩把。

　　跟在駿樺身後撐著另一個櫻色雨傘的，是一個其貌不揚，四肢厚短，穿著居家服，很會流汗的胖女孩。

　　胖女孩同樣也靦腆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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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到？」駿樺推開門，另一隻手將雨傘射到傘架。

　　「加你們十九個。」知揚接過胖女孩的雨傘，反手放進傘架。

　　「哇。」駿樺嘖嘖，真是不得了的主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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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見面什麼時候？」

　　「日延的喪禮吧。」

　　「日延過世多久了？」

　　「有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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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整個『有栖遊戲記憶體』的桌椅併在一起，佈置成一個大空間。

　　擁有二十年歷史的老電動與映像管電視環繞在四周，裡頭十幾個三十歲的社會人士或站或坐，老闆在則按著電視機的遙控器縮在角落。

　　駿樺踏進了店內，陌生又熟悉的同學們跟他打了招呼，他也笑著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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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並沒有想像的恐怖，而且還有點溫暖。

　　雖然只相處過兩年，但畢竟是分享生命最精華歲月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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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挺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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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喂，好久不見啦。」現在已經當人夫的同學抬起手，胖了又禿了的他，高中時可是搞樂團的貝斯手。

　　「是啊，十年不見了。」駿樺也抬起手，爽快地與人夫同學擊掌。

　　「九年吧？」人夫同學回憶。

　　「是這樣嗎？」駿樺眉頭深鎖，他總覺得自己的時間多了一年，去年過得實在是太充實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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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變得真不少。」人夫同學有感而發。

　　「可能吧，你變胖了。」駿樺聳了聳肩。

　　「生小孩嘛。」人夫同學打開一杯金色三麥，也反手拋了一杯給駿樺。

　　「小孩又不是你生？」駿樺接過，卻沒有開。

　　「幹我還是要半夜起床餵奶啊，你一聽就是沒有小孩。」人夫同學鄙視。

　　「沒錯喔，你這個拿黑傘的。」駿樺冷笑。

　　「幹你娘的。」人夫同學伸出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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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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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打招呼的是一個結實的同學。

　　這個同學考上了體育大學，當了幾年的私人健身教練以後決定重返校園，花了一年的時間通過教師甄試，再花了一年的時間分發回母校當老師。

　　然後聽說他最近在談師生戀。

　　香醇濃的禁忌感，真是讓人羨慕的狗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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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你們一起來的？」結實的同學語氣有著調侃。

　　「對啊。」駿樺看著林圃苑。

　　「是啊。」林圃苑看著駿樺。

　　「常保聯繫？」結實的同學壓低聲音。

　　「不，最近剛好有碰過幾次面。」駿樺留意到整個空間的所有人通通安靜了下來，簡直就是霸凌等級的偷聽。

　　「真是太剛好了。」林圃苑冷哼。

　　「在哪裡啊？」結實的同學覺得這句話充滿內情。

　　「「韓國。」」駿樺跟林圃苑異口同聲。

　　「喔……」現在是老師的結實同學明白了。

　　「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駿樺斷然否認。

　　「你怎麼知道我想怎樣？」現在是老師的結實同學語氣充滿了哲學。

　　「我管你想怎樣。」駿樺將沒開的啤酒丟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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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有沒有漲啊？」

　　　　　　　「多少還是有啦，但是還是還款比較辛苦。」　　

　　　「小孩多大了？」「兩歲半。」

　　　　　　「現在換什麼工作？」「沒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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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 BMW 拋售後換什麼車？」

　　　　　　「特斯拉 Model Y 啊？」　　「怎麼換成電動車了？」

　　　　「因為我在高速公路上失去動力啊，幹，再也不碰 BMW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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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在做什麼啊，大聰明？」一直是第二名的同學端著白開水，據說他正在減少糖分的攝取以減肥。

　　「從耶魯回來以後都回去做本土研究啊，2016 做到現在了。」一直都是第一名的同學夾著炸雞。

　　「研究什麼？」第二名好奇。

　　「古寧頭戰爭跟野塚，還有鬼上身吧？」第一名的同學夾著炒麵。

　　「……怎麼你好端端的科技人變成像天師一樣？」第二名完全不能理解。

　　「你管我，我現在還會打拳耶，要不要過過招？哼哼哈兮？」第一名的同學翻了白眼。

　　「免了……」第二名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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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上海出差有嫖妓嗎？」經常嫖妓的同學講話愣是霸氣。

　　「……你記得我老婆也是你同學嗎？」老婆當然有出席同學會，被劈頭一問的同學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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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現在經常嫖妓，皮膚黝黑的竹科工程師，在高中時因為瘦小的體格以及靦腆的性格，榮獲外號『性無能』，學弟妹則暱稱他無能學長。

　　殊不知無能學長在金山街新手村搖身一變，成為了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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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個現在帶著老婆出席的披薩店老闆，高中時在一場班級籃球賽上演單手扣籃以後，整整一個月收到不同學妹慕名而來的飲料。

　　因為飲料實在太多了，讓他不小心得到外號『海王』。

　　饒是海王當年無雙風采，現在也照樣要四點起床換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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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去嫖妓我就把他的雞雞剪掉。」海王老婆拍著已經睡著的兒子的背。

　　「好可怕，換個老婆吧？」無能學長害怕。

　　「我也在想……」海王也好害怕。

　　「想什麼？」海王老婆一爪就抓住海王再也浪不起來的雞雞，熟門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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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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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跟駿樺打招呼的是個短髮的女性。

　　細細的五官，高挺的鼻樑，豐厚的嘴唇即時到了現在依然性感，而鼓起的雙下巴則讓人不禁感嘆歲月的無情。

　　十二年前，她確實是青春無敵的大正妹。

　　她在十二年前是班級最中心的人，長髮飄逸的她簡直就是呼風喚雨，據說討厭她的女生給她的外號是『女王』。

　　但現在就是個五官精緻的胖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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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妳變胖了。」駿樺看著那顆下巴，好想戳。

　　「這是我們好久不見的第一句話嗎？」短髮的前大正妹女王翻了白眼。

　　「畢竟我覺得我還是很帥。」駿樺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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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是他自吹自擂。

　　這一年多扮演雷砲人的過程間，他未曾有一日怠慢過體能訓練，現在他的體格完全就是比高中時代還要完美。

　　就是臉上有點蛋白質流失。

　　但還是很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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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對呢，媽的，只有我變醜。」女王超級不爽，伸出空酒杯。

　　「哈哈哈哈還好啦，說不定妳現在這樣比較親切啊，生活過得怎麼樣？」駿樺哈哈笑，將空酒杯滿上可爾必思，他知道她已經為了小孩戒菸又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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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三年前的一次連假過後的兩個月，讓她決定成為獅子座的媽媽。

　　女王學著怎麼剛好媽媽。

　　幸好不是單親媽媽，有人陪著她一起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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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庭主婦能怎麼樣？等小孩四歲以後我就要重新回職場！當一個有錢的漂亮阿姨！」短髮的前大正妹女王大人高舉雙手，復活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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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這個復活宣言，在場的十個女生通通鼓掌了起來，無論在十二年前跟女王有沒有過節，女王也站起來鞠躬致意。

　　包括林圃苑也有鼓掌。

　　這在十二年前根本就不能想像。

　　與漸漸成熟的外貌不同，大家都變得和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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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引小朋友嗎？」駿樺也為自己倒滿可爾必思。

　　「沒有錯！曹氏宗親——」坐下來的女王將頭湊近，他們兩個人夾緊腋下捶著桌子，咚咚咚咚咚……

　　「開會啦！」然後舉高杯子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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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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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栖遊戲記憶體』傳來哄堂大笑。

　　抱著小孩的，在談戀愛的，單身的，變胖了的，變帥了的，開始另一段人生的，以及自己。

　　才剛剛從過去往前邁步的自己。

　　笑得太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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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著電視的老闆將頻道轉到新聞台。

　　新聞台上正播放著已經循環一個禮拜的頭條。

　　雪山山脈的山壁正發生未知山崩，原因不明，但是範圍巨大，簡直像是未知的武器在這裡進行過試爆一樣。

　　台股因此連續四天重挫八百點，跌盤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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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女王仰頭舉杯，咕嚕咕嚕地豪飲，雖然只是可爾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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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著飲料的林圃苑斜眼看著駿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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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面同時插播了訊息。

　　是一個已經刪除帳號，網路名稱『MyGGOver30cm』的 PTT 用戶，在幾天前預言了潭子火車站大火，以及高雄愛河的疑似空襲……

　　專家斷定，這三起事件擁有關係的可能性極高，推測是對岸的間諜對台灣新成立的法案有所不滿，而發起的示威恐怖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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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支『MyGGOver30cm』的帳號消失了一年多，一回歸就發出所謂的『預言』來傳遞恐怖資訊。並且接連實現，預告精確度精準得嚇人。

　　有不少人認為『MyGGOver30cm』就是作案兇手，但為 MyGGOver30cm 辯護的網路聲浪也並不小，雙方意見持半。

　　究竟，MyGGOver30cm 到底是一個冒死提出警告的英雄，還是一個預告自己作案的恐怖分子，現在有數單位正在展開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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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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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得一提的是，MyGGOver30cm 在一年前消失的最後一篇貼文是：【[問卦]：奇文共賞，媽的這年頭連老二都會開砲嗎……】。

　　對此，警方鎖定了一個已經刪除的 YouTube 頻道，曾經擁有三百五十一萬訂閱的『雷砲人』。

　　『雷砲人』是一個錄製穿著酷似鋼鐵人裝甲的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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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是一個在全世界消滅邪惡的頻道，其中的主播『雷砲人』以不明的原因擁有巨大私人火力，目前影片看不出來有合成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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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手段採取強烈的以暴制暴，『雷砲人』又被全世界的網民稱為：『Dark Hero』，在一部分的狂熱網民之中擁有巨大地位。

　　而警方在經過時間比對以後，意外查證 PTT 帳號『MyGGOver30cm』的消失與頻道『雷砲人』的崛起，其時間點約有一年的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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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雷砲人。」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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