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孽效應 - 傳說，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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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納庫。

　　存放機甲或是車械的維修倉庫，一般都會叫做格納庫。

　　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受到吸引，這個詞就是每個少年本能的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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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叫做變成鋼鐵人？」駿樺說是這樣說，但是他的眼睛就是離不開那十幾個鐵人裝甲，遺忘許久的少年魂正靜靜燃燒。

　　「你是不知道什麼是鋼鐵人，還是不知道什麼是變成鋼鐵人？」votus 走向那懸掛裝甲的格納庫中的一個角落，那裏鑲嵌著一部巨大的電腦。

　　「什麼是變成鋼鐵人……」駿樺跟在 votus 的身後，他還是沒能搞清楚老二會放電這件事，跟鋼鐵人到底可以扯上哪顆細胞的關係。

　　「我怎麼會跟你這種智商搭檔呢？」votus 看著駿樺。

　　「啊不就好厲害？」駿樺翻了白眼。

　　「你看過《鋼鐵人一》嗎？」votus 嘆了口氣。

　　「當然。」駿樺點點頭，作為小勞勃道尼重返榮耀的起點當然是必看，那可是這二十年來最高的傑作之一。

　　「那還有什麼好不懂的？」votus 這就不明白了。

　　「我幹你娘。」駿樺實在很想揍他。

　　「家母歸西了，總之鋼鐵人之所以可以成立，是因為它有一顆不需要搭載燃料，就可以驅動大能量的核心，對吧？」votus 娓娓道來。

　　「沒錯，就是方舟反應爐，說是微型核融合裝置，讓……」駿樺細細數來。

　　「閉嘴，總之我要說的是，整齣鋼鐵人只有那一段是鬼扯。事實上只要實現了方舟反應爐，要造出鋼鐵人真的就只是時間問題。」votus 伸手指著垂掛在這個格納庫裡的其中一套裝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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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就是沒有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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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方舟，反應爐？

　　不需要搭載燃料，就可以驅動大能量的核心？

　　微型，核融合裝置？

　　這東西現在自己也有啊！

　　而且還是長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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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觀眾，這就是我三十年來的心血結晶。」votus 一拳往牆上的按鈕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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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忽然冉冉升起一根柱子。

　　那柱子上頭放著一個展示櫃。

　　展示櫃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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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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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光四射下，展示櫃裡的東西躍然眼前。

　　那銀白色的元件，圓弧的設計，半透明的晶體，複雜的電線結構，縝密的電路構造。

　　那是造型儼然是一顆核心。

　　但那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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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娃反應爐，MC 十四號。」votus 展開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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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那同時也是一個一眼就明白的飛機杯啊！

　　而且夏娃反應爐這個名字是什麼品味啊！

　　駿樺看著 votus 的雙眼充滿了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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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在槍孽效應的無理加持之下！作為近三十還在魯的天選之人啊！」votus 手指指著駿樺，聚光燈打在駿樺身上。

　　「我不要這種天選啊！」聚光燈中央的駿樺悲鳴。

　　「你只要能持之以恆的勃起，就能得到超能力。」votus 充滿自信地發表他的劃世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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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這真的是曠世的作品。

　　相比阿波羅登上月球，賈伯斯帶來智能手機，伊隆馬斯克的火星計畫絲毫不遜色，在天才科學家 votus 對未來的想像裡，永續能源的第一個應用項目，就是在現實世界實現鋼鐵人的概念。

　　這是多麼震盪人心的一件事。

　　而且還不是躺在紙張上的冰冷理論，是已經擁有製品的成果階段了。

　　這裝甲所應用的技術堆疊起來，再加上『槍孽效應』這件事，單憑一己之力達成這些不為人知的壯舉的 votus，要是將整件事公諸於世，隨便都能拿到三四個諾貝爾獎，這件事就算孤陋寡聞如駿樺也知道其中價值。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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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悲的英雄。」駿樺誠實的發表了感想。

　　「人家都要千錘百鍊還是被雷打到，要不基因突變還是學魔法或是家財萬貫，你與生俱來可以硬一下就當超人，有什麼好介意的？」votus 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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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合理。

　　駿樺很不爽這樣覺得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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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說明原理吧。首先我們可以知道，你只要勃起後龜頭接觸到皮膚，就可以激發強烈的電能；所以只要你在夏娃反應爐勃起，就可以啟動裝甲，說明完畢。」votus 草率地結束他的原理說明。

　　「說明書不是應該厚厚一疊嗎？」駿樺瞇上眼睛。

　　「好的設計就是不需要說明書，何況設計者是我。」votus 兩手一攤。

　　「可是我之前用電線綁燈泡插龜頭，燈泡也爆炸了耶？」駿樺看著那造型先進的飛機杯，他想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

　　「那應該是餘電吧，你可能先碰到皮膚產生了電能，然後過不久就做那件事吧？」votus 想了想。

　　「確實，那我有問題。」駿樺舉手。

　　「請說。」votus 點頭。

　　「照你的說法，我的勃起不是要接觸皮膚，才能激發電能嗎？」駿樺比了個戳進圈圈的手勢。

　　「沒錯。」votus 點點頭。

　　「所以你把什麼塞進裡頭？」駿樺瞇上眼。

　　「……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votus 移開視線。

　　「我要知道。」駿樺語氣堅定。

　　「就是皮膚。」votus 轉過身，看著天花板上的裝甲。

　　「誰的皮膚？什麼生物的皮膚？哪裡的皮膚？幹你不要模糊焦點。」駿樺語氣很平靜。

　　「為了減少可能的誤差，所以我們用的是陰部的皮膚……」votus 聲音越來越小。

　　「嗯哼，所以是誰的皮膚？」駿樺語氣依然沒有起伏。

　　「你有聽說過，豬的皮膚和眼珠分解來看，跟人類的最接近嗎？」votus 轉過身，無辜地看著駿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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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他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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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等還有點事情，先離開了。」駿樺明白。

　　「等等！我用的可是金華豬的陰部皮膚啊！有食品編碼的啊！從出生到屠宰三個月監控九十天我都每天親自把關！產地有保證的絕對乾淨處女金華頂級豬啊！」votus 轉身，大字攔在駿樺的身前。

　　「嗯嗯，好高級喔，那個我是真的有點事情。」駿樺點點頭。

　　「要知道！豬的體脂肪率比人類還要低！也就是說豬的皮膚事實上比人類更高級啊！」votus 說之以禮。

　　「掰掰，祝您生意興隆。」駿樺真的明白，所以他邁步踏入 votus 的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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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慢！」votus 抓著即將擦身離去的駿樺的肩膀。

　　「三小啦！」駿樺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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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裡也有人類女性的皮膚啊！」votus 大喊。

　　「那你一開始不拿出來是安什麼心！」駿樺震怒。

　　「這玩意是我用儀器繁殖的，不知道會不會有意料之外的誤差，而且樣本的來路嘛……」votus 的聲音再度變小。

　　「……請問樣本的來路是什麼？」駿樺有注意到，這次 votus 的聲音明顯小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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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tus 欲言又止。

　　駿樺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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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請問那樣本是什麼？」

　　「所以請問那他媽樣本是什麼？」

　　「所以幹你娘請問那他媽樣本到底是什——」

　　「吵死了！我在淘寶買的啦！我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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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

　　格納庫沉默，裝甲沉默，夏娃反應爐沉默，兩人沉默。

　　這種沉默太讓人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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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淘寶？」駿樺眨了眨眼。

　　「淘寶。」votus 瞪著駿樺。

　　「……好了我們繼續吧，對了，我用豬的吧，肉眼所見的處女豬對吧？」駿樺深抽一口氣。

　　「嗯，活在世上九十天的每分每秒錄影都有，你隨時可以調閱。」votus 堆出一抹絕對不適合他的燦爛微笑。

　　「……太好了，我一定會好好收下牠的第一次的。」駿樺根本不能想像自己正在說三小。

　　「然後這套裝甲有很強大的電池，但是只能輸出三十秒。」votus 手在鍵盤上敲了敲，大螢幕顯示了一道 3D 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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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像上面詳細地標示著裝甲的細節，而現在胸口處正發亮著。

　　想來胸口處就是那個只能撐三十秒的電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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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秒的電池是什麼沒有用的廢物？」駿樺嗤之以鼻，只能撐三十秒的電池到底是什麼破銅爛鐵？

　　「搞清楚，這可是能在三十秒內輸出好幾十萬 W 的電能，威風得緊。」votus 搖了搖頭。

　　「但一點也不實用。」駿樺冷笑。

　　「現在就適用了，你如果不小心軟掉了，只要在三十秒內硬起來，照樣可以再戰一波鋼鐵俠。」votus 雙手扠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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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

　　反過來說，如果三十秒內沒辦法順利起秋，自己就會悶死在裝甲裏頭嗎？

　　這到底算不算是一個缺陷的產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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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為了可以一直驅動這套裝甲，你需要一直的設法在三十秒內保持硬起來的狀態，不然你的身體素質會連這套裝甲的重量也撐不起來，裝甲大概幾百公斤，你可能會死。」votus 平淡地說。

　　「幹，那我怎麼可能辦得到？根本沒有讓我硬起來的要素啊！」駿樺大駭，他是喜歡裝甲沒錯，但不是那種喜歡啊。

　　「不用怕，裡頭內建虛擬實境的裸視 AR，將循環播放各國的 AV，還有骨傳導的雙聲道音效，這點小事絕對不是問題。」votus 再敲敲鍵盤，3D 影像的耳朵與眼睛處也發起亮光，作為一個毫無死角的天才，votus 的設計當然不會放過這種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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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

　　即是說這個英雄必須要一邊看 A 片一邊浴血奮戰，稍不看片就會死。

　　……這到底算不算是一個缺陷的產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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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AV 只是輔助，要一直硬起來本身就很有問題吧？」駿樺想像自己穿上這套裝甲以後，一定要在一片嬌喘裡頭揮拳揍人，就覺得，頭很痛。

　　「你知道為什麼我不自己上嗎？」votus 淡淡地看著駿樺。

　　「為什麼？」駿樺後退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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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幾歲開發這套裝甲，又花了我三十年的功夫。」votus 憐惜地，低下了頭。

　　「……明白了，這點小事我會自己靠意志力解決的。」駿樺對問了個傻問題的自己感到非常抱歉。

　　「謝謝你，總之現在，我只希望你能滿足我唯一的願望。」低著頭的 votus 閉上雙眼，衰老的雙目裡隱含著哀傷。

　　「是……讓這套裝甲發揚光大賺專利嗎？」駿樺嚇了一跳，他實在沒有安慰過老頭子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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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窮人才會想著這種事吧？」votus 抬起頭。

　　「我窮真是對不起你喔。」駿樺很想一拳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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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有年紀了。」votus 閉上眼。

　　「好嚴肅的問題。」駿樺對著年邁的 votus 端正神色。

　　「只要你可以用這套裝甲解掉《槍孽效應》，我就可以提取數據找出一個規則。」votus 深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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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雙眼眨也沒眨，就只是沉默地流出兩行清淚。

　　那是老頭子的淚。

　　不！

　　那是長得很帥的老處男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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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真愛也行了，嫖妓也好，約炮也罷，都好…都很好……」他垂頭又駝背，英俊的面容失了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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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駿樺為之動容。

　　眼前的男人帥十倍於自己，優秀百倍於自己。

　　但那姿態，卻跟自己重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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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有生之年，可以真正體驗做愛。」votus 像個孩子一樣，一拳打在鈦色的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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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天才，不是帥哥，不談年紀，不問經歷。

　　就只是一個男人。

　　就只是一個，放棄機會，直到沒有機會，終於也沒有辦法打炮的，跟自己一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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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解，我們合作吧。」駿樺握上 votus 打在牆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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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MC 是什麼的縮寫？」

　　「Masturbation cup，飛機杯。」

　　「……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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