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孽效應 - 英雄必定需要體會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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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總是會想起。

　　在大學裡頭，那一個形單影隻的男同學，眺望深邃遠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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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聰明，太聰明了。

　　相貌堂堂，體能出類拔萃，外型亮眼，幾乎就是集所有令人渴望的才能於一身，像是天之驕子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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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自卑。

　　因為他的家境很窮，那是刻在骨子裡的恐懼感，不由分說，但卻像夢魘一樣如影隨形。

　　他絕對不會讓你察覺，你也絕對不會認為他會在意這種理應是小事的事情，可這卻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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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認為不值一提的小事，終究是旁人的認為而已。

　　自己才能懂得恐懼，連做夢時也會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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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曾經交談過幾次，幾十次。

　　雖然他所注視的東西一直容不下她，但她卻在這談吐之間深深被他那悶冷的倔強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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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自信裡頭有所自卑，但他同時也明白自己的幸運。

　　是啊，他就是掌握住極度幸運的聰明異稟，又極度幸運以翻轉階級的運氣者，極少數倖存的成功案例。

　　而他對於他所擁有的資源與社會地位，所想出來的那消滅夢魘的方法，卻不是以紙醉金迷的方式去報復整個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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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救贖。

　　所以為了不要讓，他這樣貧窮的族群，再度陷入與他一樣的困境。

　　他將用盡他所有的手段，試著以他的方法來改變世界，消滅貧窮這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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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一生一世的夙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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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貧窮這種概念居然是可以被消滅的。

　　只有擁有頂尖智慧的科學家與實踐者，才有能力做到這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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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擁有這些的人，卻鮮少有動機去做這樣的事情。

　　少之又少，這種困難重重，卻又不會得到利潤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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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生都要與全世界的貧窮戰鬥。

　　這些事，善良又彆扭的他，只有對自己說過那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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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是自己的憧憬。

　　這些話，彆扭又害臊的自己，一次也沒有對他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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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過去幾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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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圓桌。

　　八個穿著白袍的人圍在圓桌前。

　　拍著桌子怒吼的一樣是大鬍子老頭，而其中一個安靜的白袍也一樣是年長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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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長的女士是電腦科學的權威。

　　閃耀在胸口的辨識卡，寫著『Jenny（捷妮）』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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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說一次，你不是他。」在聽了一個小時毫無意義的會議內容，輪到捷妮博士發表意見時，她也只是重複一樣的話。

　　「……妳為什麼要一直這樣斷言？」大鬍子老頭強忍幾乎快火山爆發的怒火，但還是沒有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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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捷妮博士看著連發作也沒有的大鬍子老頭，露骨地嘆了口氣。

　　無論是貪念權力，又或者是強忍怒意，就大鬍子老頭的氣量，這輩子也不可能戰勝那個大傻瓜。

　　為什麼要這樣斷言？

　　還用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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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樣都不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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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該怎麼做才能幫到你？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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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窩在床上，抱著一個枕頭。

　　邪眼時常會想起她和他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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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學時，她是班級裡的怪人。

　　極低的出席率，常常曠課與缺考，偶爾才會寫幾張滿分的考卷，讓自己可以用及格的標準通過學習審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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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她來說，這個世界是無聊，且無機質的。

　　她不擅長的東西她不感興趣，她所擅長的東西卻也沒有人可以教授自己，饒是世界之大，可以與自己說上話的人卻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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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他的相遇，是在大學的一個講習。

　　自己被指導教授找去聽一場能源科學與未來主題的研討，就在那場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去聽的演講裡，被那個人所散發出來的魅力所吸引。

　　那明明是一場講習，他卻毫不避諱地講解艱澀又抽象的東西，簡直是完全不管接收者的狀態，就一股腦地將他的世界與全世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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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麼地任性。

　　講習間，離席的人越來越多。

　　因為內容實在是太過艱澀難懂，而且台上的講師也似乎沒有要讓人聽懂的意思，一股腦地拉高思考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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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兩個尖鑽在互相抵磨一樣。

　　就像他只不過是獨自一人，在有人觀看的講習上，與自己腦袋裡的思考進行較量，勉為其難地順便自言自語。

　　居然有這種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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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約到此結束，接下來按照我說的幫我收尾，我們就解約了，尾款我匯給妳了，謝謝。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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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約已經結束了是嗎……」邪眼將臉埋在枕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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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樸實無華的嗓音描繪著充滿夢想的論調。

　　但他卻又總是務實又講求證據。

　　簡直是完美無瑕的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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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因為這樣，連必修都很少出席的自己才會被他深深吸引，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聆聽他的講習，甚至讓他們相識了。

　　原來這個世界上，居然能有人可以在那個年紀，活得那麼率直的嗎？

　　衰老，就像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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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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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約結束不成立，因為我已經決定要幫助你到最後了，混帳東西。」她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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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大人有一種明確定義。

　　那麼她想，他們都不算是大人，只不過是握有火箭砲的臭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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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所放眼的未來不同。

　　但她衷心希望，他能實現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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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雄，巨蛋站附近。

　　半夜一點半，一個三十幾歲的矮胖子正在一個巷子裏，被三個國中生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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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一小時前，一個國中女生跟中年矮胖子搭訕。

　　接著他們走進附近的一間殘障廁所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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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辦事到一半根本無法辯解的時候，兩個拿著手機跟球棒的國中男生就踢開門，闖進這間其實根本沒有上鎖的殘障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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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常見的仙人跳，與未成年女生不合意性交是要判大刑的。

　　所以現在，那三十幾歲的矮胖子正脫光衣服跪在巷子裏頭，四點著地在三支手機九顆鏡頭前張開雙腳，屁眼插著珍珠奶茶的吸管，屈辱又難堪地任憑三個國中生一邊訕笑一邊錄影，等待自己變成這幾個國中生提款卡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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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

　　一個穿著鐵衣裝甲的怪人從天而降，把那三個國中生不分男女地打到多處骨折，沒收了他們三支手機，直接揉成一團廢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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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渾身精赤的矮胖子跪在地上道了謝，眼角餘光看著臥在地上哀嚎，骨頭位置似乎都微妙偏移的三個國中生。

　　「喂。」那穿著裝甲的怪人蹲在地上，牽起國中女生的左手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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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慢慢地像餅乾一樣捏碎。

　　那國中女生尖叫，一面抽搐一面失禁。

　　倒在地上的兩個國中男生喪失反應力地看著眼前的慘案，不寫實的恐怖感卻讓他們連一個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怎、怎麼了？」赤裸的矮胖子看著那國中女生半昏厥過去。

　　「你幾歲？」裝甲怪人向倒在地上的一個國中男生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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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三十三歲？」赤裸矮胖子看著國中男生乖乖把顫抖的左手小指奉上，胃裡一陣翻騰。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處男？」裝甲怪人又像捏氣泡紙一樣，輕輕捏碎了國中男生的左手小指，接著往第三個國中男生伸出手。

　　「……為什麼問這個？」赤裸的矮胖子看著這比任何古惑仔電影都更凶暴的手法，沒有穿褲子的老二不禁隱隱流出了尿水。

　　「這對我很重要，請你一定要老實說。」裝甲怪人捏碎了第三根小指，將戴著金屬面具的臉朝向赤裸的矮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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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怕……

　　是真的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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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啦。」渾身冷汗的赤裸矮胖子一動也不動，剛剛什麼便宜也沒佔到的他確實還算處男。

　　「那麼，幫我一個忙吧。」裝甲怪人站了起來。

　　「什、什麼？」赤裸的矮胖子全身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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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尻一槍讓我看看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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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

　　「好神奇的感覺…這是什麼牌子的飛機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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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豬的陰道。」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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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重要，反正有消毒過。」

　　「這很重要吧！有沒有消毒才不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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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嘴，我問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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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尻槍的過程中，上頭的燈泡有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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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南高鐵站。

　　凌晨時分，太陽還沒升起。

　　天空的烏雲很重，充滿稍後將會降下滂沱大雨的跡象，今天的白天可能沒有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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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電一樣地從天空降落。

　　穿著裝甲，一步一步踩到了地上。

　　柏油路隱隱有了些龜裂，但卻沒有發出太多聲音。

　　內斂的怒氣翻湧不已，但因為內斂，所以不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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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門，也推開第二個門。

　　恢復連網自由的他現在還是保持斷網的狀態，他不想被任何人尾隨。

　　那個裝甲的金屬人形夾帶著怒氣，卻還是平心靜氣地按著電梯，在不破壞這裡的情況下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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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最後的心意。

　　他只是個很平凡的人，雖然他就像中樂透一樣擁有了力量。

　　在拿到這套裝甲，並見識到那真的可以毀滅一切的不講理破壞力時，他就對自己規定，絕對不可以濫用這樣的力量，不然早就把這裡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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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下電梯，像是直接從金庫或防空洞切下來一樣，鈦色的三層電梯大門一道一道打開。

　　他踩進電梯裡，電梯緩緩地往下約十樓左右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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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出電梯，無數道紅光掃向他穿著裝甲的身體。

　　但他絲毫不以為意，也不等紅光轉成綠色，就大步向前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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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金庫門一樣的大鋼門不只一道，沒有開門。

　　身處在掃描紅光裡的駿樺一面在走廊上走著，一面用雙手將大鋼門像紙一樣地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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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不長，門共四道。

　　扳開最後一道門，充滿儀器電腦及管線的巨大空間映入眼簾。

　　天花板上有十幾個人偶裝甲垂掛，中央有著一張椅子，上頭坐著一個身高很高，長相蒼勁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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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啦，剛剛你有斷線一陣子，我還以為你死了呢。」椅子上的 votus 憔悴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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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記憶裡一樣，就是他那充血的雙眼看起來像是沒有睡飽。

　　仔細想想，他已經一陣子沒有面對面地看見 votus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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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告訴我的事情有多少是真的？」駿樺抬起手，手上的雷射砲聚集了能量。

　　「十之八九都是真的。」votus 直直地看著對著自己的殲滅兵器，不慌不忙地轉了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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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朝槍口。

　　他慵懶地坐在椅子上，金黃色的餘光映照在他的臉上。

　　身高一百九十公分，長相英俊又瀟灑，面對著他一手打造，能說或許可以毀滅世界的兵器。

　　作為最了解其威力的人，天才的科學家，votus 蒼老的臉上一點也看不見恐懼。

　　但卻也沒有那種總是所向無敵的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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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老的他看起來顯得蒼老。

　　明明是那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明明應該是這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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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駭客？無所不在的監視者？黯網直播？地下金主？破億金流？」駿樺雙眼瞪大。

　　「都是貨真價實的。」votus 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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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呼吸和心跳都沒有加速。

　　是的，駿樺現在正用裝甲內建的掃描器掃描著 votus。

　　只要 votus 有任何動搖，自己就會打斷他的一隻手腳，然後再繼續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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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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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掃描器裡的 votus 毫無反應。

　　心跳，血壓，瞳孔的偏移，器官皮膚上的熱氣，就算是從頭皮滲出的微量腦電波訊號，通通沒有任何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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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堅定而不動搖，他一直都是個很堅定的人。

　　堅定到，每一句話聽起來都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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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ey 』是什麼？」駿樺咬著牙，為什麼？

　　「……」votus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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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沉默道盡了一切。

　　畢竟作為一個背負許多的人，他們兩個之間總是有很多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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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駿樺將另外一隻手抬了起來。

　　手腕上的裝甲發出強大的力場，一瞬間粉碎了這個實驗室所有還通著電的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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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島狀態』。

　　通訊設備無法拜訪，AI 也不能數據採集，邪眼看不到這裡面，當然也沒有什麼見鬼的直播。

　　現在，在這個理論上不應該真實存在於世界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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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tus？不對，Dr. Arthur，回答我。」駿樺的聲音燃燒著怒火。

　　「你希望得到怎麼樣的答案？」votus 看著駿樺，映著光芒的臉孔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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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會分成兩種人是什麼國際笑話！你到底在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駿樺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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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憤怒就像是沒有傳達出來一樣。

　　因為面具下淚流滿面的駿樺，顫抖又帶有鼻音的聲音，一聽就是在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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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他該他媽的從哪裡開始，對著他媽的哪個問題開始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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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

　　votus 淡淡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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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該理解成，這是一個問題，還是兩個問題？」他這麼說，將雙手交疊在膝前。

　　「……」他舉著手，手上是蓄勢待發的毀滅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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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量與智慧。

　　淡然與激昂。

　　全知與愚昧。

　　簡直就是整個世界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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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tus 抬起頭，看著掛在自己頭頂的十個裝甲人偶。

　　時間剩下的不多，故事該從哪裡說起比較好？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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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ey 』是我們開發的一種疫苗的某個代稱，正式的名稱為『R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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