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的亞瑠 - Extra 02　茹素　(H劇情)

迎著海風，撥了撥額前拂動的碎髮，蹙起桃花眼，海岸邊有幾艘拼板舟，遠遠地瞧著，就像剛打撈上岸的小銀魚，他收回目光，轉頭望向所處的綠蔭，身著迷彩的李月已走出段距離，幾乎要與樹林融為一體，霍子霽見狀連忙跟上。

「小心……！」嘴上提著醒，自己卻腳下一踉蹌，差點滑倒。

蘭嶼之行是李月懷孕前就有的計畫，雖說已排除有安全疑慮的浮潛項目，可顧及孕妻的身體狀況，霍子霽仍反對出遊，並想藉此退掉民宿。

但，轉念一想，接下來兩人將迎來生活最大的轉變，也許獨處時間會減少，便順著李月的意願前來。

此決定也讓霍子霽吃足苦頭，他現在有些後悔，畢竟老婆喜歡的活動，絕非一般遊客的參觀或水上行程。

剛下小飛機、入住民宿，李月便馬不停蹄的拉著霍子霽往山裡跑。

這才過了兩小時，不擅長走山路的霍子霽早已滿頭大汗，即使做足準備，輕裝上陣、換上舒適的鞋襪，仍不敵坡度帶來的挑戰，一路走得很是艱辛，而李月卻箭步如飛，總是先他一步向前探勘，此時兩人的角色好似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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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專注在攝影上，絲毫沒察覺老公的侷促。

調整聚焦，鏡頭中的小昆蟲，其黑底鞘翅上帶著藍綠色圓斑，貌似被女孩的舉動驚擾，在快門聲響後挪了挪肢體，由於後翅退化、無法飛行，牠只能在女孩再次按快門前倉皇竄走。

滑稽模樣使人發笑，李月從火筒樹上回神，便看到後頭有些狼狽的霍子霽，她問道，「要休息嗎？」

男人一語不發，拖著沉重步伐走到她身旁，頭一次不顧及周身環境、一屁股坐下，從包中取出水壺，灌了口水後才反問，「……妳不累？」

放下相機，李月插著腰的動作很顯肚，可臉上不帶絲毫疲倦，「這還只是丘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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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霽抬起眼皮，端詳老婆的神情，不確定她是否在揶揄自己缺乏鍛鍊。

原先擔心蘭嶼的酷暑會讓孕婦承受不了，可眼下看來，彷彿自己才身懷六甲。

感到無地自容的他只好轉移話題，「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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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奮地連連點頭，並把相機湊過去，在螢幕上一張張翻閱，不過，疲倦的丈夫顯然沒興趣。

「其他的，明天再找？」

訥訥地收回手，低頭、假裝整理照片，「喔……」

「再不回頭，天要黑了。」

不是危言聳聽，日照確實已西斜，李月不太甘願地回應，「好啦。」

一想到無法帶走島上的瑰寶，李月心急得難以自持，便忘了他們會在海島待上一週，揹起相機，跟在霍子霽身後。

行前、請教授批准休假時，她順道將懷孕的消息一併告知，而指導老師臉上的心領神會讓李月心虛不已，此前斬釘截鐵地保證不會請長假，可這下，未來的產假和照護假已是板上釘釘，她又愧又羞，只想找個洞鑽進去。

不料，黃麒鍾並無多言，僅交代她要多注意身體，不可再像之前那般勉強，一有不適便要立即反應，且威逼她寫下霍子霽的聯絡方式，態度是前所未見的強硬。

「我沒多老，少杞人憂天。」這是指導教授的原話。

李月嘆了口氣，她自認為給實驗室添麻煩，畢竟，手裡有不少工作，若是因此耽擱，她真無顏見恩師。

那可不是一兩週的假，而是動輒一個月，甚至半年以上的缺席，即便黃麒鍾要她別擔心，李月仍無法鬆懈心神。

剛好在晚飯出鍋時回到民宿，獨具一格的餐點可以讓人暫時忘卻煩惱。

以海水煮熟的飛魚，保有本身的鮮甜風味，本就愛吃魚的李月立刻胃口大開。

而經醃漬、煙燻後的飛魚味道獨特，切成條狀，與角瓜拌炒，鹹香下飯。

更令人詫異的是搭配蛤蜊一起拌炒的藻類，當地人稱「雨來菇」，墨綠色的片狀物，李月起先夾著端詳很久才下口，其不規則皺褶能吸附蛤蠣的鮮味，也是非常美味。

第一頓晚餐，李月非常滿意，看得出霍子霽也吃得極香，在其他遊客回到民宿前，兩人便吃飽、一同回房。

花灑的水壓略小，所以淋浴較費時，李月杵著，剛才老公進浴室刷牙的舉動令她分神，以往霍子霽會隔著玻璃隔間多看幾眼，可他卻目不轉睛地盯著鏡子，期間一語不發。

回想他下飛機後的言行，除了用餐，其餘時間貌似興致都不高，究竟是太熱？抑或其他的原因？左思右想，仍沒有頭緒。

待李月換好睡衣、準備爬上床，發現老公早已蒙頭大睡，頓時升起一股煩躁。

這人最近出奇地冷漠，她在出遊前或多或少有注意到異常。

確認懷孕後，兩人再沒親暱接觸，霍子霽多半是牽手、親吻、擁抱，點到為止，不再深入，即便醫生曾告知，孕期滿三個月後能正常行房，他都不為所動。

現在，難得的小旅行，霍子霽也是心不在焉、了無興致的模樣，李月不禁惱火，她一屁股朝老公的被窩坐下，正好壓在男人下半身。

「……嗯？」

驚醒的男人仍是一副好脾氣，他圈住李月，嗓音朦朧，「……怎麼？」

搞不好，霍子霽其實無法接受孕期的身材變化，一想到，逐漸圓潤的四肢，和接下來很可能爬滿妊娠紋的肚子，委屈的眼淚一下子湧上。

明明清楚事實絕非如此，李月還是忍不住質問，「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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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的霍子霽立刻正襟危坐，「怎麼？不舒服？」

只見李月抹著淚，一語不發，他馬上在腦中思考離民宿最近的醫院是哪個方向，若需要轉院到花蓮或台東則需要多少時間。

中暑？吃壞肚子？異常胎動？

不料，李月竟莫名開始道歉，「對不起……」

環著腰，一手放在微隆起的孕肚上，甚至忽略「對不起」的禁忌，耐著性子詢問，「先跟我說，哪裡不舒服？」

女孩抽噎著，吞吞吐吐地解釋，「……變得很難看。」

聽到她的話，霍子霽暫時鬆了口氣，「誰說難看？」

「……可是，變胖了，對不對？」

是久違的容貌焦慮，由於懷孕帶來的改變，讓女孩比起孕前更沒自信，一直沒提及的顧慮似乎終於在此刻爆發。

「我都喜歡。」

他敢發誓，自己所言非需，可顯然情緒潰堤的女孩不怎麼相信。

「那你最近怎麼都不碰我？」

被質問得一時語塞，沒來得及回答，李月馬上從啜泣轉成嚎啕大哭。

「你騙人……」

一時間手忙腳亂，睡意全無。

要說為何最近突然「茹素」？當然是顧慮。

即便進入穩定期，霍子霽還是害怕，害怕性行為會導致任何難以承受的後果，便一直隱忍，反正撐到年底就能解脫，卻不想，李月比他更心急。

「我只是怕會傷到兒子。」無力地解釋，絕非出軌或嫌棄。

女孩對著他大吼，氣勢洶湧，「你就只想著兒子！」語畢，便是一頓拳腳相向。

力道不大，不過，讓霍子霽同樣感到委屈，他深知懷孕的風險，無比冀望最後母子均安，失去任何一方，都將是難以想像的末日。

過往的那種椎心之痛，他不想再次體會，「萬一有個閃失……」

解釋被強勢地打斷，「——才不會！你到底有沒有在聽醫生說？」

垂首，把臉埋在李月頸肩，霍子霽輕輕地嘆氣。

上週產檢結果，胎兒穩定、母體也健康，再根據今日的狀況，說不定他的顧慮純屬庸人自擾。

拗不過老婆，只得稍稍退讓，「好，我幫妳，好嗎？」

深知自己的貪婪，且距離上一次性行為至少相隔4個月，哪怕沾上一點，都能「獸性大發」，若過粗暴，傷到女孩，可就得不償失。

但顯然，李月已不管不顧、執意要他實際行動，「不要，手是能幹嘛？」

霍子霽相當無奈，他本想繼續虛與委蛇，奈何李月的性子，是攔都攔不住的急躁，她掀開被子，直接將霍子霽壓住，翻身、跨坐在腰際。

捂著臉，心想，算了……女上位至少不會壓著肚子。

李月幫他褪下褲頭，扭動腰、隔著棉質底褲徐徐磨蹭，下半身的燥熱立刻隨之升起。

「月月，妳真的要？」

女孩用行動回答，只見她有些克難地伸手拉開底褲，並將被挑起慾望的勃發推向穴口，雙腿顫著、微張、緩緩坐入，霎時蹙起眉眼，發出細碎的舒坦嚶嚀。

仍保有一絲冷靜的霍子霽不動聲色，單單扶住女孩臀部，協助施力，可慾望就像一把野火蔓延上，逐漸吞噬理智。

「嘶……」男人不斷抽氣，避免一不留神，把女孩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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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潤滑或前戲，能感受慾望撐開花徑時伴隨著些許刺痛，僅僅一瞬，痛感轉為亢奮，如同以往的每次交合。

期盼已久的滿足感瞬間湧上腦門，女孩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卻又捨不得退開，與理智反覆拉扯，最終把自己推向情慾的頂點。

仰頭、輕輕地顫抖，嘴角的嗚咽與貼合處的浪潮一起洩出，浸染了兩人下半身的衣物，她倒向男人的懷抱。

「這麼快？」詢問的口吻也帶著點急促。

她點點頭，顫抖仍止不住，歡愛對李月而言，是一種壓力釋放，靠在男人肩上，聽著心跳聲，彼此都在醞釀情緒，卻也感到無比平靜。

男人含住她耳垂，舌尖於耳廓打圈，吸吮聲透過耳骨傳入腦中，與身下的濕潤交錯，她瑟縮、想躲開，可肩膀被扣住，大手隔著上衣輕搓前胸，指尖不斷蹂躪蓓蕾，喘息和囈語在唇瓣交疊間錯落。

脫掉上衣，男人靠著她額角，語帶隱忍地問，「妳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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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後一次，在釋放慾望前給女孩的忠告，也是提醒。

然而，她只是一再重複，「還要……」

「好。」

引導女孩側臥、靠在柔軟的床墊上，花徑的包覆仍然令人恍惚，可他一反常態、忍住衝動，慢條斯理的親吻每一寸白皙肌膚，如石斛般的嫣紅於耳後開始綻放，他流連至頸項、鎖骨、雙峰間，甚至眷戀地用鼻尖頂起圓潤的下乳，只為一嚐許久未曾品到的芬芳。

「月月，妳好美……」唇瓣停在下腹，大掌撫過隆起，輕輕托住腰側，另一手穿過女孩頸肩，充當支撐，側身擁住她，霍子霽感覺懷裡是他的全世界。

他猛然挺進，為避免壓到孕肚，頂弄的角度有些刁鑽，卻也恰好能觸及核心，女孩臉上泛起潮紅，雖許久未聞，而她高亢的哭吟一向是男人最喜愛的催情藥。

「嗚……子、霽……」

掌心所觸及的柔美軀體，更勝以往的豐潤，並非視覺所能帶來的強烈刺激，與她朦朧的雙眼對視，忍不住將那些喟嘆一併吞下，不想讓旁人聽見。

已分不清，傳進耳裡的水聲，究竟是岸邊的浪花，還是肉體的纏綿，流動的高漲情慾，不受月的陰晴圓缺影響，滿溢的春潮混著白濁一同宣洩，直至缺氧將他們分開。

撥開被汗浸溼的瀏海，親吻女孩額角，獲得短暫滿足的兩人皆低喘著，李月看上去還沉浸在高潮的餘韻中，此時，掌心碰著的細微觸感令霍子霽一愣，他挪開放在女孩隆起下腹的手，正躊躇該不該繼續。

「……還要。」

思緒被拉回，眼神仍迷離的李月估計沒察覺到異常，他也所幸不深究，起身，失去阻截的體液在抽離瞬間溢出，並滲入床單，見此景，霍子霽只是為女孩挪了個舒適、不會壓到肚子的體位。

「好。」

收拾的事晚點再說，就連首次感受的胎動，都沒有解決兩人慾望來得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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