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完那一條條為她羅列的「行為準則」,洛蘭妮雅在感到無比荒誕的同時,又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被扒得精光,正赤身裸體地站在冰天雪地裏,周身刮的風是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與嘲笑,寒冷刺骨。
科爾溫親王則是微笑著,對最後的那條指令作出點評:「冠有王室之姓的男性可以追加更多命令啊……你父王還真是精打細算,這麽多內容也才只用了第一顆靈魂寶石收錄,如果真有全部寶石都激活了的那一天,是不是代表你和你父王亂倫生的兒子都有十來個了?哈哈,說不定到那時候,你兒子的雞巴都能變硬來肏你了呢!」
真是……有病!
洛蘭妮雅努力搜刮著她儲備量可憐的罵人詞庫,半天才找到一句相對有力的咒罵,惡狠狠地甩向眼前笑容虛偽的男人,順便給她那個涼透了的親爹也跟著一並貼好了變態鬼父的罵名。
然而,不知是不是這番話語裏的淫邪字眼勾起了某些不該有的幻想,她難堪地意識到,自己這具下流齷齪的身體竟然隱隱發著燙,顧自興奮了起來。
她深深呼吸,完全明白了之前科爾溫親王不願直白相告的那一部分真相。
「所以,王室的血脈傳承並不是靠男人的,對嗎?而且,王國成立了有一千多年,家族肯定不止傳了九代人,我父王卻稱呼我是『第九代王女』,……顯而易見,王族後代之中,女性數量稀少,擁有遠超男性的生育能力,於是若要想繁衍子嗣,保證家族的延續……也只有,近親通婚了吧?」
科爾溫親王有些意外她的清醒,可還是神態輕蔑地嗤笑一聲。
「真聰明,小妮雅猜對了一半!不過還有剩下的那一半麽……哈,不怪你,誰讓你父王是那樣對待你的呢?不能學習文字,更不知道自己國家的歷史、家族的過往,就這樣一無所知地活到現在……」科爾溫逐漸收聲,讓視線在少女身上逡巡一圈後,方才再次開口。
「之前的要求,還記得吧?把衣服脫了,讓叔叔好好看看,這樣的話,叔叔就好心告訴你更多的事情……說不定叔叔心情一好,能讓你過上比從前更加自由快樂的生活呢?」
自由……
洛蘭妮雅咬緊牙關,屈辱含淚的雙眼恨恨瞪著這衣冠禽獸。
她腦袋亂糟糟的,下意識搜尋每一個可能幫到自己的人選:「我……不,就算父王他不在了,我……您也不能這樣折辱我,父王的心腹……對了!首席法師閣下,還有首席法師閣下,他不會袖手旁觀……」
「首席法師閣下?你是說西帝斯先生?他啊……」科爾溫親王失笑,「我的小侄女,你是不是不清楚,宮廷法師們雖然忠於王室,卻是不能出手幹涉王室內務的?」
「王室內務……」洛蘭妮雅盯著他,雙手按住砰砰直跳的心口重復了幾遍這個詞語,腦中突然靈光一現,「不對,您說得不對!父王他經常和我強調說,王室的其他人都是外人,身上根本就沒有王族血脈!」
她望著眼前這位親王殿下的面容,看到他呈現銀白灰色的頭發,意識到這是一種與國王、與她自己都截然不同的發色。
要說他們這對兄弟之間的相似之處,大概就只有那雙灰藍的眼睛了。
至於洛蘭妮雅自己,反倒生了一對偏綠又帶了點藍色的眼,一點也不像戴維恩國王,估計是遺傳自她那個素未謀面的母親。
科爾溫親王聽了她的發言,眉頭一壓,表情明顯陰沈下來:「那老東西還愛和你說這些?讓我猜猜,他是不是用上了某些不堪入耳的字眼,比如說卑賤的野種,又或者,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
洛蘭妮雅直覺感到有些不太好,她似乎說錯話了。
「哼,呵呵,哈哈哈哈哈……滑稽可笑,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大笑著的科爾溫甚至裝模作樣地取出了手帕,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水漬,「高貴的王室血脈在哪呢?喔,我可憐的兄長,不過是不小心碰到了解咒的術法,半日不到就變成一具死氣沈沈的屍體,留下他最後的遺產、害怕得瑟瑟發抖的漂亮女兒!而他口中的野種、私生子,正健健康康地活著,還生了比他多十幾倍、幾十倍的孩子,更為這些孩子正大光明地爭取到了王室成員的身份!呵呵,哈哈哈哈,難道會有比這更好笑的事嗎?」
國王死於解咒法術?王室的其他人都是科爾溫親王所生的孩子,但親王自己的出身卻不太好,被國王叫作私生子?
信息量有點大,洛蘭妮雅一時都聽呆了。
止住笑聲的科爾溫並未就此放過她。
「失策,又多說了這麽多,小妮雅卻還不肯向叔叔展現誠意……這不太好吧?還是說,需要叔叔親自動手幫你?」
察覺到危險逼近,洛蘭妮雅不得不硬著頭皮回應:「不,不勞煩您……」
一陣令她心悸的尷尬靜默之後,等著看她褪去衣裙的科爾溫親王不滿地皺眉,手上已經拿出了那頂危險至極的「傀儡之冠」,在那把玩著開口道:「叔叔的耐心,是有限的。」
逃走無望,也看不到其他選擇,洛蘭妮雅輕輕吸氣,終於做了決定。
「王叔,您之前既然說我猜對了一半……那,我可以只脫一半嗎?」她試著討價還價。
科爾溫親王聞言,差點被她逗樂了:「只脫一半?虧你想得出來……小機靈鬼,你想脫掉哪一半衣服?」
「我……」洛蘭妮雅語塞:要說上半身嗎?可是她胸大,脫光上身之後根本護不住那兩團軟肉,但如果說脫下面……萬一被發現小穴濕了不就更難收場了麽!
「這樣吧。」科爾溫親王狀似好意地替她下了決定,「小妮雅就脫掉外面那一半衣服,怎樣?留下裏面的貼身衣物,也可以算作脫了一半的對吧。」
雖然還是很叫人羞恥……但就當,客串一回內衣模特吧。
洛蘭妮雅努力為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她抿了抿唇,緩慢地擡起手,一點點解開身上的束縛。
該值得慶幸嗎?這個世界在穿著方面足夠講究,早早有人發明了內衣內褲甚至是絲襪,款式還挺多樣,以她這姑且還算高貴的王室身份而言,自然是享受到了這些不知能不能算奢侈品的外物。
量身定製的柔軟面料細膩地覆蓋著曼妙身軀上的隱秘肌膚,大片雪白之上,印有暗紋的貼身衣物勒出了少許肉感——洛蘭妮雅低著頭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滿是純真色氣的香艷畫面。
她根本不敢擡頭,既是害怕面對她血緣關系上的叔叔,也畏懼已然死去的父親那具屍身。可有些東西,根本無需用眼確認,一道落在她身體上的視線正在變得愈發灼熱,燙得她幾乎就快忍不住顫抖起來。
「真美……」男人不禁發出癡迷的喟嘆。
洛蘭妮雅沈默著閉上眼,而後松手解開長裙的系帶,任它自由落體墜落地面,徹底在異性面前展示出沒有半點瑕疵的嬌弱酮體。
黑暗中,她聽到有輕微的衣料摩擦聲正在向自己這邊靠近。
「真美啊……」
幾息後,磁性而溫和的男音便直接落到耳側,吹拂起一陣濕熱的氣息:「把手拿開,不要擋在前面,影響到叔叔欣賞你的奶子了。」
洛蘭妮雅幾乎是瞬間就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可在寒毛倒豎的同時,下半身僅被一小片布料遮蓋的地方,竟無聲蠕動起來,噴出了小灘黏稠透明的體液。
這……這身體也太過敏感了些!洛蘭妮雅又羞又惱地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見她毫無反應,科爾溫親王低笑一聲,故意曲解道:「小妮雅更喜歡被人強迫的玩法?那叔叔可就不客氣了。」說話間,他擒住了一對柔弱的手腕,高高舉過她的頭頂,然後僅用了單手就將其牢牢束縛。
洛蘭妮雅奮力掙紮了幾下都沒從這只鐵一樣的大手底下掙脫出來,剛要放松力氣,卻驚慌失措地感受到有什麽溫熱的東西湊近腋下,甚至還滑溜溜地舔了她一下。
「呀啊啊!不……停,不要亂動,親王殿下……」她只覺得腦袋要燒壞了,強烈的恥意和酥麻的癢感席卷而來,下腹部愈發酸脹。
出發前忘記去廁所放水的惡果,存在感於此刻到達頂峰,她幾乎是吸著氣憋住了尿意,這才沒發生令她無地自容的窘況。
「叫錯了喔,小妮雅,要喊叔叔才對。」科爾溫親王懲罰性地在另一側又舔了一口,格外滿意她反應劇烈的顫抖模樣,「好香……寶貝這裏怎麽還沒長毛?不像是沒發育好啊,奶子都這麽大了,真奇怪。」
太羞恥了……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洛蘭妮雅無聲地喘著氣,嗓音幹澀,想要找回原先的話題:「王叔,請不要戲弄我……您說話要算話,先前說好,會告訴我更多的事情……」
「我這不是正在教你麽。」科爾溫親王卻如是說道,用那只空著的手撫過她纖細修長的脖頸、陰影鮮明的鎖骨,而後隔著胸衣絲滑的質感、來到隆起豐盈的頂端,「叔叔還沒怎麽碰你,騷奶的乳頭怎麽就變硬了?看看,內衣都凸出小點了,小妮雅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乳尖那若即若離的觸感就像一陣又一陣無規律的電流,刺得她雙腿綿軟,體內發燙,小穴流出甜膩的汁水,舒服卻也折磨得她快要失去控製了。
「不,不要亂碰我……」聲音微弱得連她自己都快分辨不出是在說什麽了。
緊閉的雙眼中,淚水正氤氳湧動。
科爾溫親王眼疾手快,一把撈住這具站立不穩的軀體,將她攔腰抱入懷中。完好整齊的貴族馬褲正包裹著一根火熱而猙獰的硬物,威脅般抵住她半數肌膚裸露在外的臀肉,代表它的主人耀武揚威。
望著懷中與自己有著四分之一血緣的少女,一頭極長的淺金發絲淩亂散落,雙頰微粉,紅唇輕啟,悲傷、驚惶和畏懼,無數混雜的情緒讓這張絕美的容顏染上了俗世的色彩,科爾溫不禁眼神晦澀地咽了咽唾液,喉結微動。
「十多年前,大約是你出生後沒過多久的時候,兄長曾秘密派人銷毀了一批書籍和記錄。當時的我探聽到消息,十分好奇他突然整頓禁書讀物的原因,於是買通了為他辦事的一人,從對方手中拿到了一些本該被處理掉的資料……有趣的是,其中一本書甚至算不得正經的出版物,僅是一名主筆情色小說的三流寫手所作的通俗文學小冊子,只因為裏面有篇故事虛構了一位出身高貴卻作風淫蕩的王族女性,就被上門查封,毀去了市面上流通的印刷本,連帶著原稿也差點被一把火燒了……」
洛蘭妮雅逐漸冷靜下來,逼迫自己無視胸肉與貼近後腰的微妙觸感,專註傾聽這段對她而言有些陌生卻格外多彩的描述。
出版流通的書籍,創作自由的小說家……這聽起來似乎有點近現代西方社會的味道了。
她努力勾勒著自己對外面那個陌生世界的想象。
「……總之,一番調查之後,我意識到兄長在刻意銷毀有關王室女性的文字記錄,至於驅使他這麽做的根本原因……也可以說,正是因為一個許多人都心照不宣的公開秘密:傳言,統治著王國的迪亞茲王室出生的女性,生來就如魅魔般淫亂浪蕩,身體美艷誘人,而且她們無一例外地離不開男人和肉棒,癡迷性愛的快感,一生只為了懷孕受種而活……」
事實真是這樣嗎?
洛蘭妮雅忍不住自問,而後果斷在心底裏搖頭。
就算身體饑渴了些、好色了些、敏感了些,她的心靈也沒有墮落到離不開男人的地步吧?雖然實話實說,她的確很喜歡做那種生命大和諧的愛之運動,但前提得是和有好感的對象啊。
這種癡女肉便器一樣的形容,也太侮辱她了!
「這就是叔叔要教給你的事,也是你父王竭力試圖隱瞞的真相啊,小騷貨。」科爾溫親王欣賞著她閉眸似在垂淚的脆弱神態,嘴角上揚,戲謔地給出最後一擊,「認命吧,你就是個天生的婊子、妓女。」
伴隨著他無情的言語羞辱,洛蘭妮雅屏住了呼吸,默默感受小穴內受到刺激而泉湧如註的淫穢反應。
……好像是有點誇張了,這具身體。
她默念著自己學得最爛的古代天界語的基礎字紋,全力轉移集中於肉欲的感知,終於趕在那張貪婪張開的嘴落下觸碰到肌膚之前,出言中斷了他的行動。
「那麽,您打算怎麽處置我?」洛蘭妮雅睜開眼,平靜地看向那雙好似湧動著暗火的灰藍眼眸,「您是親王,如果想要篡……奪取國王的寶座,會直接選擇殺了我嗎?還是說,您更傾向於扶持自己的後代上位,再讓我嫁給他,名正言順地收下王國的統治權?」
科爾溫親王微瞇了瞇眼,表情不變地與她對視道:「你比你外表看起來的要勇敢些……呵,想法不算錯,可惜懂得太少,哪怕板著表情,在叔叔眼裏也只是天真可愛的虛張聲勢而已。」
怎麽回事?怎麽這反應,和她預想的不太一樣?洛蘭妮雅只楞了一瞬,便調整過來,畢竟自己的無知是實打實的,猜想也不是第一次落空了,出現誤解簡直再正常不過。
她沈下心來,靈活地更換了試探的方法:「我知道自己沒有勢力,處境被動,可我從沒有肖想過權力和地位,只希望能好好地活著……像我父王規劃的那種生活,肯定不能算作好的一種吧?至少對我來說,哪怕是放棄現在的身份離開王宮,到外面去獨立生活,也遠比一直被囚禁著要好一萬倍。」
「你?離開王宮獨立生活?」聽到這話的科爾溫親王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邊笑著,一邊直起身體用一種驚奇的目光打量她,「還真是天真純潔的王女殿下會有的夢想……先不考慮你要拿什麽養活自己,我好奇的是,你如果晃著這麽對下流的奶子走到街上,多久會被那些好色的貴族強搶回家?那些曾經根本沒資格踏入王宮的下等貴族,他們可不會憐惜只是一介平民的女人,等玩膩、玩壞了,就會把你這位曾經高貴的前王女殿下扔去娼館妓院。你難道想說,這就是你所期盼的生活嗎?」
被人強搶回家?是這個國家的權貴太過腐敗,還是法律允許他們擄掠平民?不管答案是哪個,洛蘭妮雅不得不承認,她對外界既向往又畏懼的情感天平,又朝著後者傾斜了幾分。
也不知從哪找回的力氣,她奮力推開男人環住腰身的手臂,雙腿顫顫地挺直背脊,兩手護著前胸又後退了兩步。
在殘忍的現實面前,洛蘭妮雅閉著眼,低下了脖頸和頭顱。
「……無論是怎樣的未來,我都想努力爭取一次。過去,父王沒有給過我爭取的機會,未來也不會再有,所以哪怕前路僅剩陰謀和詭計,我也想抓住它們,抓住……一線光明。」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
「我願意服從您的一切安排,親愛的叔父。」
……
當洛蘭妮雅最終走出那間仿佛能吃人的宮殿,時間已經過了晌午。
她發現守在殿外和馬車旁的銀甲衛兵都似乎換了一班人,於是也懶得多話,一路無言地返回了自己的寢宮。
從旁人的視角來看,王女殿下衣著整齊完好,只是神態略顯疲憊,並無多少異樣。
只有關閉殿門、遣走侍女讓她們不要打擾自己的洛蘭妮雅清楚,她先前度過了一段怎樣煎熬的時光。
不,雖說她在心底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她並未失去全身上下最為值錢的那份證明——
科爾溫親王沒有再碰她,她的身體一如從前般純潔。
當然,這也更加應證了她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如果說對方真的只是對她的美色和肉體有意,那就根本沒必要繞彎,直接把她騙去自己那邊強行肏了就是,何必要像這樣多此一舉地同她講述王室的秘辛……好吧,至少對她而言,這些情報的價值足夠珍貴,即便都只是些科爾溫親王的一面之詞,也同樣存在參考意義。
那位親王殿下究竟在圖謀著什麽,洛蘭妮雅不得而知,但自己今後該做些什麽,她已經了然於心了。
據科爾溫親王所言,她父王死去的消息必須成為絕不能公開出去的機密。因為一旦消息走漏,能夠影響整個王國的最強話語權將從王室轉移至以某位大公爵為首的擁王黨派,到那時,身為唯一王儲的洛蘭妮雅會被他們強行推上王座。
但這不壓根是什麽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以王女之身榮登王座、成為女王的先例在歷史上也出現過幾次,但所有的迪亞茲女王無一不是徹頭徹尾的傀儡,權力被他人把控,自身被永久地囚於王宮,唯一的自由便是不停地交尾、交媾、交配,產下後代,壯大王室,直到她們死去的那一刻。
簡直就像蜂群中,被團團簇擁起來的蜂後一樣。
坐擁獨一無二的高位,無需勞作也不必動腦思考,唯一要做的事便是源源不斷地產下後代,成為維持、延續蜂群的一介裝置。
科爾溫親王有他的打算,自然不希望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於是提出瞞下戴維恩國王的死,謊稱陛下病重,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王國政務將由他出任攝政王來暫代處理。
而這期間,「病重的國王」當然不可能一直不見外人,那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所以遇到了不得不出面的情形時,科爾溫親王就負責偽裝成他同母異父的國王兄長,洛蘭妮雅王女輔助掩護,避免穿幫。
當然了,洛蘭妮雅也曾疑惑過為什麽要把事情弄得這麽復雜,可得到解釋之後,她就明白了。
這是個存在著神明的世界。
唯有承載神之血的王室後代,才會得到創世四神之一的太陽女神的神賜祝福,才能憑借此證登上王國至高的那尊寶座,才將被允許使用那些代表了王室、王權的印章和徽記。
無資格者,甚至打不開那些個裝著王族權力的盒子。
在這個國家,眾多貴族瓜分了王國的權與利,王權則淩駕於貴族之上,然而勢力龐大的擁王黨派卻古板至極,重視正統,也從來都只認可印有王室印章的政令。
如此前提下,科爾溫親王不得不迂回行事的理由也就很充分了。
洛蘭妮雅就這樣思緒萬千地洗完了澡,換回舒適的睡裙,便直直地向後倒進了柔軟溫暖的大床。
「頭好痛,第一次知道聊天能這麽累人……」她兩眼呆滯地望著宮殿的穹頂,毫無半點動彈的意思,「啊,感覺腦細胞要死光了……」
今天她得到的重磅消息甚至還不止之前那些,許多令她好奇疑惑過的、卻並未得到父王解釋的問題都有了答案。
就比如其他那些被國王陛下罵作「外人」的王室成員,從第一王子到排行二十多位的王子,竟然全都是她父王迫於科爾溫親王與不同貴族黨派的勢力,妥協之余為她擇出的未來王夫人選!?
再比如,她父王不願意讓她接受教育的原因,恐怕正是不希望她因啟蒙而萌生道德觀念,也方便未來毫無負擔地與至親亂倫。
以及……歷代的王室男性雖然沒什麽能力多生點孩子,可他們到底還算長壽,不像歷代王女,大多短命,據說最長壽的那一位活到了三十四歲……
算了,她這輩子的命其實夠好的了,現在告訴她說有個短命的缺點,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然而拋開這些不談,今日最大的謎團——她父王的死因——正如濃霧般盤桓在她心中,深深困擾著她。
為什麽會死、所謂的碰到解咒法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是今天死去……
洛蘭妮雅閉上了眼,蜷縮進被窩中,嘗試用睡覺解決頭疼癥狀。
也就是所謂的開始擺爛。
不過她本以為,自己在經過這一出又一出不間斷的沖擊後,也許會有些難以入睡,可是很快,她便昏昏沈沈地睡歪了腦袋,徹底失去意識。
而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翌日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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