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來到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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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拉在冒險者公會休息間忙著清點扇貝、計算團隊資金的收支狀況。桌上擺滿了各種帳本和錢袋,她一邊撥弄著算盤,一邊在紙上記錄著密密麻麻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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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火鳥隊所有人回到冒險者公會的休息間,衡守無精打采地跟在表情難看的善德和表情輕蔑的可奇的後方。而三人後方,則跟著一直沉默不語的知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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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來到焰拉面前時,善德正要開口,可奇卻搶先一步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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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拉!我一直想問,為什麼火鳥隊會收留衡守這樣的『大學生』?連最簡單的採集任務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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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的語氣充滿了不滿和嘲諷,聲音大得整個休息間的其他冒險者都側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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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突然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不甘:「我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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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吸收源核的人別插嘴。」善德冷冷地打斷他,那雙眼睛如刀鋒般銳利地看著衡守,態度冷漠得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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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低下頭,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什麼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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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拉見狀,停下手邊的工作,眉頭微皺地問道:「怎麼了?小弟弟狀況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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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中帶著關切,但眼神卻在四人之間來回掃視,似乎在評估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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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得意地從背包裡掏出三株完整的日射草,隨手丟到焰拉桌子上:「看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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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拉看到三株品質上乘的日射草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這不是做得很好嗎?葉片的透明度和紫色部分的對比度都很完美,這種品質在市場上能賣個好價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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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立刻插嘴,語氣中滿是驕傲:「當然了!是我幫他採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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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德聽到這話,挑了挑眉毛:「欸欸,是你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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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察覺到善德語氣中的不滿,立刻改口:「呃……是我和善德一起驅趕和狩獵塔恩草原的晴尾兔,然後採集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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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拉眨了眨眼睛,轉頭疑惑地問道:「那小弟弟呢?他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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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瞬間變得沉重,衡守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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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冷笑一聲:「他?他在被兔子追著跑,然後差點被亡靈犬燒成灰燼!要不是善德出手相救,我們現在就在給他收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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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德補充道:「而且他連最基本的魔獸知識都沒有,面對晴尾兔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更要命的是,他居然想用光之世合正面對抗亡靈犬的高溫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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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焰拉驚訝地瞪大眼睛,「光系對火系硬碰硬?他是想自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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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謎在一旁默默地推了推眼鏡,依然沒有發聲,但眼神中閃過一絲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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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越說越起勁:「不止這樣!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麼嗎?他連吸收源核都不會!善德讓他演示一下,結果他拿著源核發呆了半天,手抖得像帕金森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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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拉的表情從驚訝轉為困惑,她盯著衡守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語氣變得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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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弟,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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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猶豫了很久沒有開口,他低著頭,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微微顫抖。整個休息間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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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可奇見衡守遲遲不回答,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正要開口發作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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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衡守突然抬起頭,搶在可奇開口前大聲承認,聲音中帶著絕望的顫抖,「對!他們說得一點都沒錯!我什麼都不會!我連兔子都對付不了,連最基本的源核吸收都不會!我就是個從溫室裡跑出來的廢物!一個只會拖累別人的累贅!你們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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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他的眼眶又紅了起來,淚水不受控制地浸濕了他的雙眼。那種被徹底否定、被迫承認自己無能的屈辱感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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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德這時語氣平穩地說道:「別哭,在這裡哭會被人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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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冷漠,彷彿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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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拉見狀,雙眼直盯著衡守,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她向前走了一步,語氣沉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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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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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勉強抬起頭,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但他還是努力地看向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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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誠實地問你兩個問題,」焰拉的聲音很低沉,但每個字都清晰有力,「第一:你是不是真心想當冒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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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咬著牙,聲音從顫抖轉為堅定:「是的!我真心想當冒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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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微弱但堅定的光芒:「即使我現在什麼都不會,即使我被你們所有人看不起……但我不能回頭了!我不能讓朋友們失望,不能讓相信我的人失望……我必須變強!不是為了證明什麼,而是因為……因為如果我現在就放棄了,那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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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拉點點頭,然後她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聲音如雷鳴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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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問題:假如當冒險者會帶給你很多考驗和危機——你可能會被魔獸撕成碎片,可能會在任務中失去同伴,可能會面對比今天更殘酷百倍的羞辱和打擊,甚至可能會在某個黑暗的角落孤獨地死去,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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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一頓,目光如針尖般逼人:「你願意承受這一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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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休息間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在等待著衡守的回答。這個問題的份量太重了,重得讓空氣都變得稠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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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聽到這個問題,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孤獨地死去……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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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昨晚面對夢茲時的絕望,那種被精神攻擊撕裂的痛苦,想起那些被強制灌入腦中的創傷記憶,想起自己差點在那種折磨下徹底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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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更深層的記憶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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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茲透過影素植入腦中的貧民窟影像:那些滿身針孔的孩子被拖進巷子深處,那個拼命護住髒麵包的小孩,那些為了短暫體驗高等級世合力而甘願吸食劣質藥劑的人們……還有那些在黑暗中無數雙向上伸展卻永遠觸碰不到光明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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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深吸一口氣,聲音從顫抖開始,但越說越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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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得漂亮,」他抬起頭,眼中含著淚水但目光堅毅,「但我真的見過太多無力的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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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開始哽咽:「我看過拉薩只因被檢測出N級序列,就被家族拋棄,父親甚至說『你不再是我的兒子』。我看過風奇的父親因為是暗之世合者被銀行拒絕貸款。我看過梅斯被影空威脅要剝奪登塔資格,周圍的人竟嘲諷她是『行走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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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手臂緊繃:「更可怕的是,我看過這個世界真正的黑暗——那些滿身針孔的孩子為了一塊髒麵包拼命,那些為了短暫的力量寧願毒害自己身體的人們,那些在黑暗中掙扎卻永遠觸碰不到希望的無數雙手……而我只能站在那裡,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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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異常堅定:「有個人告訴我,如果我不在三個月內變強,我將親眼目睹何為真正的絕望。如果我繼續這樣軟弱下去……我不只會死,我還會眼睜睜看著所有我在乎的人,還有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無辜人們,全都絕望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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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停頓了一下,想起風奇、土衡、瑞雲那些信任的眼神:「我知道我現在很弱,我知道我可能真的會死……但至少,至少我要死在為了照亮那些黑暗角落的路上,而不是死在無能為力的絕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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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不要再當那個只會躲在溫室裡的廢物了!即使會死,我也要用我的光去照亮那些被這個不公世界遺忘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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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話,衡守的眼淚終於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但他沒有低下頭,而是堅定地看著焰拉:「這就是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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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說完這段話後,整個休息間再度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寂。空氣彷彿凝固了,只有遠處其他冒險者的低聲交談聲和翻動紙張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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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率先打破沉默,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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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說得真好聽啊?」他雙手環抱胸前,眼中滿是嘲諷,「什麼『比死更可怕』、什麼『保護任何人』——聽起來像是從什麼三流小說裡抄來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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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提高音量,引來周圍其他冒險者的注意:「衡守啊衡守,空口說大話誰不會?問題是你有那個實力嗎?剛才連幾隻兔子都搞不定的人,現在卻說要『保護任何人』?別讓我笑掉大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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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向前逼近一步,語氣變得更加尖銳:「你知道什麼叫現實嗎?現實就是——沒能力的人,再漂亮的話說一千遍,也改變不了你是個廢物的事實!在向日城,只有實力說話,其他都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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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德在一旁眉頭緊皺,表情異常嚴肅。他沒有開口附和可奇的嘲諷,而是用那雙銳利的眼睛仔細地審視著衡守,像是在評估什麼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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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從衡守紅腫的眼眶移到緊握的雙拳,再從顫抖的身體移到那依然挺直的脊背。善德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似乎在他內心深處,某種天平正在搖擺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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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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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幾秒,眼神深深地凝視著衡守。然後,她緩緩伸出手,輕輕觸碰衡守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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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衡守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溫暖——不是同情,不是憐憫,而是某種更深層的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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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神......」焰拉的聲音很輕,但清晰有力,「和我第一次踏出家門時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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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手抽回,臉上突然綻放出那種活力十足、充滿朝氣的燦爛笑容,如同剛才沉重的氣氛從未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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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拉轉身面向可奇和善德,語氣興奮得像發現了什麼珍寶:「這就對了!這麼有意思的人,正是火鳥隊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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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可奇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焰拉,「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這個連源核都不會吸收的廢物,怎麼可能是我們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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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德也露出困惑的表情:「焰拉,你確定嗎?他確實很有勇氣,但實力和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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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可以練,經驗可以累積,」焰拉打斷善德的話,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但這種『即使面對死亡也不退縮』的覺悟——這可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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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氣得跳腳:「不對啊?覺悟能當飯吃嗎?覺悟能在魔獸面前保命嗎?焰拉,妳太感情用事了!我堅決不同意讓這個拖油瓶繼續待在火鳥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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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拉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危險的平靜。她慢慢轉向可奇,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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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她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帶著不容質疑的威嚴,「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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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愣了一下:「忘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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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拉突然咧嘴一笑,但那笑容中帶著明顯的威脅意味:「忘了誰才是決定火鳥隊成員去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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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叉腰,氣勢瞬間變得強大起來:「如果我沒同意踢出衡守,那衡守就能一直待在火鳥隊!別一直唧唧歪歪,老娘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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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休息間的所有冒險者都停下手邊的工作,朝這邊看來。焰拉那種突然爆發的霸氣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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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的臉色變得鐵青,面對焰拉的威勢,他只能咬牙切齒地說:「妳......妳總有一天會後悔這個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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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德嘆了口氣,最終選擇了沉默。他看了看衡守,又看了看霸氣十足的焰拉,搖搖頭表示不再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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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站在那裡,看著為自己據理力爭的焰拉,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感。這是他來到向日城後,第一次感受到有人真正站在他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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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向日城的冒險者們還不知道,一個倔強的少年即將展現出超乎想像的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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