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隻吸血鬼當寵物 -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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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山依舊沒有下落，中午警方跟老師還有自願加入搜查的村民退回學校休息，警察問能不能幫忙叫便當，主任趕緊拿起手機 google最近的便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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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跟著吃學生的營養午餐，鮮少叫外送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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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老師你吃雞豬還是魚？」辦公室找老半天沒看見人，原來在校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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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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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餓也要吃，下午還有得忙。」主任隨便勾了蔥油雞，順便叫外送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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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沒多說，碩長身影靠在校門旁思索著什麼。那天丟下季恩廉是他的錯，把蘭蘭送回家後他立刻回去卻發現警察，門口已經拉起封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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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靠近，因此也無法確認老人家的死因，但不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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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回想那天看到的人，一共三個，兩男一女，他早知道附近有同類的存在，所以藉著搭鞦韆的藉口在山上繞了一圈，但山上範圍比他想像還大，他一點收穫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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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敵意，甚至似乎認識他，但他自己一點印象都沒，他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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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老師！」妞妞正跟祖母經過學校，看見他立刻甩開祖母的手，跑到他面前仰頭親切揮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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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站直身子低頭回應：「嗨妞妞，吃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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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了，現在散步走路回家，奶奶說最近有壞人不安全，白天有大人陪才能出門，范老師你也快點回家。」有樣學樣叮嚀交代，回頭從祖母手上的一把芒草抽出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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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送老師，拜拜！」妞妞充滿元氣道別，老人家在遠處跟他點頭致意，一老一小身影逐漸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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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芒草開得漂亮，他鬆手，隨風飄送飛進屬於它原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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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熱鬧的芒草季因為命案發生，現在一個遊客都沒，白粉花絮在空中飛散，沈澱寧靜，這才是它應該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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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煞車聲傳來，范靈敏躲開直奔而來的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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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這台破銅爛鐵該報廢了，遲早出車禍。」奧默停好車摘下安全帽，機車後面違規綁著一個塑膠大籃子，轉身拿便當才發現剛才差點命喪他輪下的衰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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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有閒情逸致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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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望向學校門口正中間的大鐘，原來距離主任叫便當已經半小時過去。「你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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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賺錢，對了，上次你弄壞我的外套麻煩五千八，只收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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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錢？」他賺錢做什麼，他有需要用到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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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電瓦斯不用錢，衣服鞋子不用錢啊？」他真的是范嗎？跟記憶中冷酷過人，總是不露半點喜惡情緒的他差太多，奧默懷疑老爸認錯人，雖然這張臉幾百年來長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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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一袋拎起二十多個便當，經過他時低聲丟下一句話：「別懷疑，我們比你更融入人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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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一開始還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但二十分鐘後疑慮完全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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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位置上拿著湯匙裝模作樣進食，他低頭裝得認真，主任正在辦公室門口跟外送飲料的店員確認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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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杯是什麼，我沒叫這個。」他可是出了名的火眼金星，店家想耍小心機多算錢根本逃不過他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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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多做的，當作送的吧！」往前移兩步，整杯深紅濃稠液體的飲料就放在范桌上，他抬頭，是那群同類中唯一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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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無袖背心短褲，她收了錢蹦蹦跳跳離開，一點都不怕毒辣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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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送便當的小夥子一頭金髮，這個妹妹又是紅髮，現在年輕人流行染稀奇古怪的頭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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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還都是外國臉孔，說不定是混血兒。」中文說得道地沒半點口音，值得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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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如果知道他口中的妹妹可能幾百甚至可能接近千歲應該會嚇到心臟病發，奧默說得沒錯，他們的確相當融入人類社會。范看著眼前沁著冰珠的飲料，忍不住紅色誘惑戳了吸管，喝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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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加了梅粉的番茄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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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家慕寰正在客廳，桌上擺滿他那一整櫃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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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啦，有什麼進展嗎？」帶著單眼放大鏡，他一手拿著兔毛刷細心端詳清理，像長了第三隻眼睛似的不用抬頭就知道是他。「蘭蘭我渴了，幫我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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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自己是男主人嗎？腳步聲輕聲傳來，看來女主人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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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瞪著從廚房而來的身影，原本一肚子火，但在她整個人全心向他奔來後全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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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飛來一瓶礦泉水，砸中他腳邊。「喂喂喂，小心我的東西！」隨便弄壞一個她十年薪水都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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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想起還有外人在，蘇茉蘭在奔進他懷抱前及時停住。「季恩廉呢，有找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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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警察增加人力，所以我們先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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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我也試著進山找了一下，沒任何發現。」她拉著他往沙發區，他絲毫不動拒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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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剛受傷竟然還敢去山裡。「你帶她去的？」茅頭指向慕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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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周圍繞繞，還看得到陽光的地方，別這樣看我，我比你更重視蘭蘭。」毯子一揚蓋住桌上，他的目光才柔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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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寰從口袋掏出一串鑰匙丟向他。「家裡新裝了前門後門，大門的鑰匙也換過了，前後也裝了兩支監視器，你最好記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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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邁開長腿走向蘭蘭，擋在兩人中間。「別忘了下個月，我那天早上過來接妳，隨時電話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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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司機已經抵達，準時等在路邊，他吹著口哨正要離去，突然回頭跟她交代：「桌上東西不要動，也不要掀開毯子，我有時間會過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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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著東西不給使用是哪門道理，況且還是她家的桌子。「我要用桌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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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用。」誰不知道她這張桌子只用來放蜜餞放零食。拍了拍范的肩頭：「你跟她說，別讓她後悔。」之後瀟灑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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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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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長手一伸攔下追問的她。「傷口還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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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你別吃脖子，會癢！」他最近得寸進尺，時不時就挨著黏著，更愛往她脖子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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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下個月要去哪裡？」鼻尖嗅聞耳後動脈，范瞇眼仔細辨別，好一會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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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花蓮，去看我哥。」手腕突然多了什麼東西，是去蘭嶼戴著的那條紅寶石手鍊。「我又會有危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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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從遇上他之後，她就沒安寧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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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後妳就戴著，別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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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寂靜，范來到頂樓，這裡四周沒有圍牆，地面黑色防水漆跟黑夜連為一線，一個不留意就會從三樓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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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眸映照出十里外，警方在樹林裡打著手電筒持續搜山的行動，忽然三個身影疾速竄出，警察不為所動專心搜查任務，沒有人注意到林間一閃即逝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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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快來到他面前，腳尖輕聲落地，披風下擺微微飄揚，男子白金色長髮男子依舊為首。「你知道我們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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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預感。」所以他才在這裡等，這裡沒監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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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亞撒，這是奧默跟海瑟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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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瑟爾愉快打招呼。「我們已經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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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默開口就討錢：「五千八呢？」想不到他從口袋拿出一捲鈔票，不偏不倚砸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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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橡皮筋數了數，一共六千。「兩百就不找了，當作利息。」奧默樂得開花，太好了，那件皮衣還沒下架，明天立刻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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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撒苦笑：「原諒他，我們快被錢逼到窮途末路了。」他們不常移動，但如果移動了，每到一個新地方就要花上幾年時間經營，幾個世紀以來他們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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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他們頭一次到地球的另一端，人種民族徹底不同的台灣，當時人民觀念封閉守舊，見到他們就說是妖魔鬼怪，奧默還曾經被村民抓到，以為外國臉孔的他是魑魅魍魎，差點被火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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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甚至不敢出門，將近兩百年時間只敢待在山林中心，直到最近社會風氣開放，他們才逐漸發展社交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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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本來就認識嗎？」他直覺認為他們有某些關聯存在，可能是來自同一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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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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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畫面閃過腦海，但他什麼都看不清，除了白袍男孩、冰河、狼、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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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什麼都忘了，只記得夏佐。」亞撒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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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那是誰？「你可以看穿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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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瑟爾繞完頂樓一圈，相當安全的地方。「當然，亞撒是你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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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了皺眉不為所動，亞撒不以為意，他會漸漸想起的。「奧默是你弟弟，我們還有一個同伴在家，他叫尤金，跟海瑟爾是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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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向從頭到尾躺在地上滑手機玩俄羅斯方塊的……這是幼稚鬼還是吸血鬼？這是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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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台灣是為了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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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你來找我們的。」遺失他兩百年終於再度相聚，幸好不是太久的時間。「多虧人類的科技，我們才知道你已經到來。」秀出手機螢幕，又是那張公車上親吻後頸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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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純人類，知道你的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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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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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她沒別的心思？」海瑟爾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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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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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的腕錶顯示四點鐘，亜撒眼神制止正要開口的海瑟爾，五點天就亮了，適應歸適應，他們無法接受日出第一道曙光，一碰到就是灼火般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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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跟你解釋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之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說，現在知道你一切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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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尖已經突出牆緣，如果不是他眼力過人，會以為亞撒跟奧默下一秒就消失在眼前，海瑟爾突然回頭：「番茄汁好喝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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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帶著笑意態度親切，像無時無刻都在打工送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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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味道不算好，但他卻無法停止喝個精光，所以那不是單純加了梅粉的番茄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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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獨家秘方，加了幾滴珍藏的人血，美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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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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