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些狀況?」顧承皓接起電話,原本正在敲打鍵盤的手停了下來,琥珀眼眸睇了眼快把電腦螢幕看穿的梁默宣,他按下轉接鍵,走出總裁辦公室接聽電話。
滑鼠左移,按下儲存後,左前方的影印機開始無聲的吐出一張張寫好的資料。
梁默宣站在影印機前面,鏡片映照出手機螢幕上滿滿的對話綠框,對方還未讀。
修長且指節分明的大拇指飛快的在搜尋頁面打下:「巨蟹女傷心 如何追回來」關鍵字,皺眉看完各種文章標題後,梁默宣決定還是靠自己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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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總,剛剛發生了這件事。」顧承皓肅穆的走進來,他將手機遞給梁默宣看,「我第一時間已經先請公關部門擬好聲明稿,初稿我已經看過且修改過,請你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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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默宣接過聲明稿,眉頭輕蹙。「嗯,聯絡張主任,請她緊急加班處理一下,順便聯絡我們熟知的主流記者媒體,我們等新聞開始播報後,立刻召開緊急記者會說明,務必要把傷害降到最低。」
顧承皓點頭,開始聯絡相關員工,不過在撥打電話前,他忍不住先傳了訊息給梁心:「出事了不要緊張,默宣哥和我們會盡快處理。這幾天比較不平靜,可以的話先待在家比較安全。」
不等梁心有沒有已讀,顧承皓坐在辦公桌前,一邊打電話聯絡人,一邊寫email處理一些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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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默宣才剛到停車場,放在西裝外套左側口袋的手機忽然震動,就像他緊張躁動的心跳聲,趕忙拿出手機查看,在看到「寧寧」回覆時,藍眸又驚又忐忑的看眼訊息。
銀灰色的BENZ CLE Copé 訂製跑車駛離辦公大樓,暴雨整個落下,像細綿的紗布將路上每一車身籠罩,看不出形體。
柏油路上的水窪被雨水激起漣漪,漣漪映照出救護車和警車的紅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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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記者所在位置是梁氏集團旗下知名的法式餐廳──頌芳。今晚7點有一場私人包場活動,疑似一氧化碳燃燒不全,導致參與活動的客人和晚班員工集體一氧化碳中毒,警方已經封鎖現場,正在調查是否為意外還是人為因素。」
記者講到一半按著耳麥,眉頭緊擰的持續更新死者訊息。「根據最新消息指出,警方已確認死者身份,為……」
記者的現場連線播報聲被大雨強制中斷,水龍頭殘餘的水珠滴落流理台,在靜謐中格外清脆,規律的滴答聲讓人神經更為緊繃。
梁雨寧將廚房的水龍頭轉緊後回到梁媽旁邊。
「默宣那邊應該在處理了?」梁媽淡然的看著新聞,「緊急記者會的時間應該已經在準備了,這件事一定要處理好,萬一沒弄好,影響到我們母親節的新品發布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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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寧點頭。「我看一下手機,說不定他們有傳什麼重要訊息。」她滑開手機,滿是告白與歉意的訊息讓她略為遲疑,快速看完後將手機反扣放在桌上,深吸幾口氣,忍住淚水的潰堤。
「呼……辦正事要緊。」別以為傳幾段話我就會原諒你,哼。梁雨寧拇指微抖的簡短回覆梁默宣「再議」後,就點開段婷婷的訊息,討論著其他可用備案。
「夫人,小心熱茶,哎呀!」張姐的驚呼聲讓梁雨寧緊張的回到客廳,梁媽的雙手顫抖,連熱茶都拿不穩灑一地,還好沒燙傷腳。
電視上播報著醫護人員忙碌的身影,忽然一個小聲的火光出現在右邊的落地窗附近,一旁待命的消防員緊急驅趕圍觀民眾去滅火。
幾乎是那火光一出現,玄關處就傳來關門聲,梁默宣手裡的外套被一旁等候的李勳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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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爸還再講電話嗎?」梁默宣看一眼梁雨寧,看到她默默的別過頭,眼鏡後的藍眸有些刺痛,「我們的記者會已經用最短的時間準備好了,大概再五分鐘就開始。」
剛說完,梁爸從書房走出來,神色凝重的和梁默宣說:「懷疑是有人設局,應該是……那邊的人,要錢。」邊講邊握緊梁媽的雙手,無聲的用行動讓她安心。
「要錢就好處理,聲明稿中有提到會給予合理的賠償損失,也會附上上週請人檢驗餐廳設備等合格檢驗書,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答覆。」梁默宣把他和顧承皓等人整理好的應對措施SOP給梁爸過目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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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寧聽到關鍵字,腦中立刻想到有一人可以幫忙,拿起手機走到一樓轉角處開始傳訊息。
「拜託囉,好……嗯嗯,最愛你了。」梁雨寧小聲又撒嬌的講幾句後掛掉電話,放心的轉身就被陰沉的梁默宣嚇到差點跌倒。
「……對不起。」心裡滿是妒忌和怒火,那甜膩的柔聲和笑容,本該專屬於自己的……,電話那頭是誰?有誰會比他更愛她?
梁默宣本想開口問是不是新歡,但是當他準備伸手想扶腳步踉蹌的梁雨寧時,看到她寧願扶牆自己站穩也不要他靠近,所有的不開心瞬間轉換成一句真摯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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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什麼?我不太懂。」梁雨寧冷聲回應,內心因為那熟悉的杜桑香氣鬆動,當那雙厲色眼眸又充斥比以往更深情的愛意望向自己時,梁雨寧本來堅定離開的心牆,開始劇烈搖晃,甚至開始微微坍塌。
「我不該這樣對待妳,我很抱歉……,但是不這樣做,我怕別人甚至是媒體,在我們兩的關係大做文章,讓妳受傷害。」梁默宣害怕下一秒梁雨寧會如他近兩個月反覆做的惡夢那樣,冷眼甩開他手離開,直接全盤托出。
不要緊的,他已經提前完成跟梁爸的約定,只要明後天手續一辦,就不會有人質疑他們的關係,可以正大光明的交往、結婚,幸福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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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默宣領口驀然一緊,梁雨寧猛然出手抓住他衣領往下拽,魂牽夢縈的軟嫩紅唇距離薄唇只有0.001釐米,只要他稍微嘟個唇,就能吻到他愛瘋了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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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相信我,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別人不相信我。」梁雨寧眼中燃燒怒火,語氣特別陰冷,「如果你不相信我,當初就不該那樣對我好,別以為坦白從寬,所有事情都能一筆勾銷。」
梁雨寧不等梁默宣開口辯解,又猛然的鬆手離開他,手背不忘抹唇,剛剛不過靠近一下,她的唇就開始搔癢,心又躁動著,渴求著他的癲狂寵溺。
「記者會快開始了,哥應該很忙,不吵你了。」梁雨寧怕自己待下去會心軟,只想著趕快躲回房間裡,舔舐著內心未癒合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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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相信我自己。」梁默宣不管是不是會被梁爸和梁媽發現,長腿一邁,將又氣又羞的梁雨寧攬進懷中,趁還沒引起騷動前,大手轉動門把,兩人直接進去一間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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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藉口,下次可以不用說了。」梁雨寧背部緊貼在門上,房間僅有月光照亮,她的心跳和呼吸像被放大百倍,每一距離都讓人窒息。
她看梁默宣的俊臉慢慢靠近,灼熱發亮的好看藍眸緊盯著她唇,她威脅的瞇眼警告。
「不要以為一吻便可帶過一切。」梁雨寧右手握拳,等著梁默宣靠近想吻她時狠狠在他結實的腹部上揍一拳,怎料溫熱的大掌輕碰她敏感的耳朵、耳珠,後來到她的臂膀,再到她握緊的右手,溫柔的握住。
「我不是不相信妳,我是不相信我自己,妳也知道我會分心,因為太過想妳而分心,這樣不用說兩個月,給我一年我都未必能完成該做的事情。」灼熱帶有思念的呢喃驅散縈繞在她心裡的揪心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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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寧凝視著像是淋雨後可憐大野狼的梁默宣,深吸一口氣後忽然主動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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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默宣知道自己這一個多月的冷漠傷透了梁雨寧的心,他還在想著該怎麼好好贖罪時,朝思暮想的芳馥嬌軀竟然主動貼近他,甚至吻他!
梁默宣內心狂喜,大手才剛滑過梁雨寧後腰,準備給予濃烈深吻時,下唇一陣疼痛,嘴中隱約嚐到血腥味。
梁雨寧輕喘著氣,紅著臉怒視他。「你不好好想要怎麼賠罪道歉,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在梁默宣呆愣的注視下,梁雨寧一個轉身離開,頭也不回的衝回房間,一關上房門就忍不住直撲床上的半身大貓咪玩偶,整個人埋進裡面尖叫。
「這個壞蛋!這個大變態!」分不清委屈還是開心的淚水浸濕了貓咪玩偶的臉,「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粉拳一拳拳打在無辜的玫瑰色貓咪玩偶身上,一拳、兩拳、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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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色牆面被錘頭敲出兩三個窟窿,兩名身穿帽T的人戴著口罩,滿意的退後幾步欣賞成果,還不忘在洞口處停留幾十秒,像在調整什麼東西。
「好了嗎?六分鐘時間可以撤退,之後監視器會恢復運作,趕快跑。」耳麥傳來聲音,那兩名男子迅速的整理所有痕跡離開。
過幾分鐘後,大門監視器出現一名匆忙的身影,那人慌忙的衝進還在佈置的展間想拿忘記的東西。
一撿起掉在角落的一小包東西,那人鬆口氣的想直接離開,卻在轉身之餘瞥見本不該破洞的牆面裡有可疑的東西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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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掩好奇心,那人抱緊懷裡的包包,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步、兩步,當她看清那可疑的東西是什麼時,聲嘶力竭的驚叫聲劃破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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