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百八戰記 - 009、晦策·一人圍攻

我掏出煙斗，用剛剛買來的火柴點燃，「貴派的火柴不錯呢。」

帆哥：「那當然，我組家業，可是特許的！」

「帆師爺有文化就是不一樣！」我摘下煙斗，身子扭擺、手上筆劃──

「不枉俺這天橋說書仔冒死登上這瓦宅片片屋垣，來給各位講故事。」

我抑揚起伏地高聲演示我的戲碼，為了讓他們入戲、上鉤。

帆哥：「還有多少故事？也該下來、來好好分享，是吧？」

其實我持續在觀察、布局、等待時機……

「荊州的長坂系列中，還有英勇無比的常山趙子龍，趙雲是也！」

長坂坡中，趙雲單騎獨闖敵陣……

七進七出，所向披瀰──力挽狂瀾下，救出襁褓中的少主！

那萬人莫當的無雙英勇令孟德公動容愛才，要弓箭手不准放箭射他！

我也在暗喻我英勇地獨闖敵人本營，還讓對方不投放斧子暗器。

三國演義中，似乎還描寫趙雲在這行動中斬獲了靑釭劍。

而我，要救出飛飛、追回他母親的髮簪──也是很相似的情節。

「張翼德和趙子龍，可都是能跟那個呂布一戰的頂尖武將唷！」

「這麼好厲害！」師爺帆哥假讚嘆，輕蔑微笑：「還有嗎？」

「子龍救出的嬰孩，後來一代明君──蜀後主劉禪！完美繼承了乃父──蜀先主劉玄德的仁德特質！」

而且這位大智若愚的後主劉禪，皇帝當了四十餘年、三國最久！

「流纏？流產？」、「大姑娘，你是孵不出孩子滴！」

「嘻嘻嘻嘻……」「怎麼孵法？莫非是王八嗎？」

「噗──！」「我會笑死！」「這是今夜的最最最高光！」

「下來吧大姑娘，不要動了胎氣！」「要不要幫你扶個花轎呀？」

等會……我一定＃……痛宰這群該死的王八鱉三！

「那麼帆哥可知道：那個賣火柴小男孩飛飛、他母親遺物的下落？」

「你說的該不會是……」帆哥狡猾一笑，左手已從懷中一掏：

一支細長簪子，淡黃色、深色交互夾雜似瑪瑙，跟描述的一致。

這無疑就是了，況且我故意不講出具體名字，他也是拿對。

「哇，竟然就在帆哥身上！」我表面驚訝，內心暗啐：「你個男人隨身帶著人家媽媽從爸爸那得到的定情物？」

有點意外髮簪就在現場，不過依稀知曉這是夢境，一切自可忽然變現。

只要不是太不合理的。不，哪怕超不合理也能夠實現！

「我要買！」

師爺帆哥揚眉：「嚄，那你要出多少呢？」

「等等，我看看……」我站起身，翻掏口袋，東摸西摸，搜找身上……

實則是藉故掃視、確認更外圍人馬所在，以及周遭是否有埋伏等。

「一枚夠不夠？」我捏出一枚金幣揚了揚。

「臭小子你耍我們！」、「帆哥別跟他廢話了！」

「那兩枚呢？」我捏出兩枚金幣揚了揚。

這群部眾開始起鬨……「你根本不想談吧。」「是不是男人啊！」

「拿出誠意來！」「人家大姑娘嘛。」

「噗！」「天橋上的翩翩燕人。」

「今夜最好笑。」「嘻嘻！」「今晚我真的會笑著入夢！」

你們的嘴硬，也是最後了＃！我壓抑怒火道：「那五枚呢？」

「五百枚！」帆哥五指開開高舉。

「500！？」「好耶！」

「帆哥英明！」「便宜你啦醃大蝦。」

500枚金幣？！

似乎是普通人年收入的大約300、400倍吧……

甚或高達600倍之數！

這也所以，當我塞給飛飛一把金幣──他就傻於當場！

而且我掏出的還是被譽為「神金幣」的超質地！

我伸手進口袋……「眞能獅子大開口呀……獅爺。」

「呵，不買拉倒！」師爺故意擠眉弄眼地匿笑，裝作要收起髮簪。

「哼──我要買！不賣我的話，我可要燒掉這些寶物了。」我手捧兩袋子到嘴上煙斗旁。

「他要燒什麼？」「不是金幣吧？」

我道：「當然這不是金幣，而是其他寶貝。」

「是什麼？拿來啊！」「交出來！」

「好，拿去吧！」居高臨下的我把袋子扔至巷弄出口地帶。

趁他們分神於扔出的袋子，我趕緊繼續掏，繼續操作。

「起火啦！」巷弄那傳來叫聲。

我也扔出更多這種袋子──火包，以便堵住他們出路！

呵呵，準備向我跪地求饒吧你們！

我手持噴射式罐子，將油料天女散花般噴撒到他們身上。

並往死路牆角丟出一顆火焰瓶，馬上炸裂並燃開，也更震懾到他們！

「你在幹甚麼！這是什麼火包？」帆哥驚駭。

「全都不准亂動！誰要敢亂動就會慘被烈焰吞噬，而且還會殃及同伴！」

「什麼？！」「你……你在幹什麼？」

「你怎麼會有這麼強的火？！」「怎麼這樣！」

我獰笑起來，此時雙方立場開始反轉！

我從被攻擊者變成攻擊者，從善人（？）變成像個惡人！

「別怪我沒提醒，一亂動，或是我手滑了的話，到時你們全都會變成烤肉派對唷！」

「不要！」「你怎麼可以這樣！」「小心點，不要惹怒他！」

有的人已真正意識到自己性命岌岌可危，臉色鐵青或發白了起來！

「這些油可是最最最會燃燒的了！萬一，我一不小心失手，還是失去平衡，跌倒……」

我朝牆角的火焰噴了些油，有的油珠甚至靠近火焰時就燒起來了！

想必他們也看清──這種油可是超容易燃燒的！

我對他們再噴個幾把油……

「你……你……」「住手！」「不要亂動！」

「怎麼這樣！？」「大家不要亂動！」

陷入恐慌的山柴組們，終於驚覺：原來從頭至尾，自己才是被狩獵圍攻的那一方！

「知道害怕了？這可是歷史上史詩傳說級的神兵利器！」

希臘火：古代東羅馬、即拜占庭帝國的當家守護神兵！

同為史上最厲害的火，希臘火是神兵利器，赤壁夷陵這兩把則是曠世火計。

希臘火簡直獨撐大梁，硬是給帝國國祚強行續命出好幾百年之久！

海戰中也發揮出暴力威能！

把敵軍虐到將之視為：夢厄中的恐怖幻想武器！

沒有希臘火，拜占庭可說無疑早早滅亡了。

而我這希臘火彈包，正是這計畫的關捩子，是我身上一開始就持有的。

當然我的應該不是正牌的古代希臘火，反正不外乎石油之類的。

關鍵是夢境中什麼都能變出來。

稍早我在道具店看到火類產品，詢問老闆娘，確認到：

連她這道具店世家的，都沒聽說過像希臘火這樣超易燃燒又狂烈的燃料！

她甚至有點害怕，認為我在描述傳說的毀城烈焰！

這世界的高燃燒性能的油類，看來是被超嚴格管制的。

民間也嚴格禁止私釀酒，更別說想提純出易燃的高濃度酒精了。

換言之我這更可怕的希臘火，對山柴組而言也是前所未見、聞所未聞了吧。

「全都給我不准動！動你試試！」我再噴撒些油料來威嚇。

眼下，扔出的火瓶火彈已將他們困在這小巷區域，完成了我對他們的──

一人圍攻──全體！

不久，夜間城區出現一道奇景──

一群人整齊劃一的排列，並且正在踢正步似的行軍操練。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二一二一……」

一是右足？

二是左足？

「答數：預備，報！」

戮力嘶喊的號令，來自壓陣於隊伍後方約二十公尺的監督者。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蛤？唱歌？」監督者不解這指示。

來自他更後方的大主帥──「對，什麼歌都好！例如你下令喊：一二三，狒狒歌，預備，唱！」

「狒狒歌？」

「什麼歌都可以，你先安排幾首大家都會的歌、軍歌。」大後方督軍的大主帥──

我，其實早已「噗噗」地忍笑，都快要笑出聲來了！

「大家都會的啊……」

「要訣就是你先起頭大聲唱出第一句，再讓他們跟著唱，你就不用一直唱了。但最好還是常常跟著唱來帶動他們。」

「是的，長官，我想一下……」

「隨便選個一首讓大家先唱，其他的可以慢慢想。多想幾首，或者先重複唱或是答數。給我唱個至少五首吧，並且每首都至少給我唱個五遍！懂了嗎？」

「懂，長官！」

「趕快帶他們唱第一首軍歌就對了，盡量找氣勢勇猛威武的！」

「是，長官！」

「還有，要叫我呂長、呂長。」

「是，長官！不對──是驢長、驢長！」

「好好幹！時不時也要糾正他們那變形扭曲的姿勢，還是怠惰的腳步什麼的。要怒聲暴吼：大聲點！沒飯吃是不是！」

「是，長官、驢長！」

「這群都沒好好當過一天軍人的小天兵，就是欠人電，懂嗎！」

「懂，驢長！」

「伍長你今晚一定要把他們給我矯正掉！把那懶散骨頭給徹底破碎！」

「是，驢長！」

這壓陣監督者是我挑選出來的，看來神經質又認真。

嗯，選的還算不錯，欽點予「伍長」榮銜XD。

「呂長我就先不發號司令，看你怎麼好好整頓這群菜鄙！那散漫德性。」

「是，驢長！對了，耶捨！」伍長鏗鏘有力地抖擻起來。

實在忍不住快笑出聲了！

不行！不行！

這可是最後關頭了呀！

我嘴角不能崩！

撲克臉！撲克臉！

絕不能這時丟失我堂堂總指揮、大元帥的肅穆威儀XD！

「這次要唱軍歌：《樵夫道》──遙遠的山頭有片林呀……預備，唱！」

樵夫道啊……果然是林業的山柴組，人手一把小斧一樣。

講到斧頭就想到三國曹魏勢力的徐晃，真正的用斧名將！

關羽攻樊城，水淹七軍，威震華夏！正是徐晃來將他擊敗！

回到眼前，我這手以進為退的謀略，還欠最後一步──

看來，行軍與軍歌都穩定進行了。

「差不多該行動了。」

我偷偷落隊，暗中觀察幾下後，看來還能維持些時間。

馬上開始潛行──返回老闆娘的道具屋。

儘管當時在場的山柴組成員，基本算一網打盡了。

撤退途中，我也稍微搜了搜附近有無漏網之魚。

料想也不可能沒有其他殘黨，何況還有居民。

總之，他們早晚會知道被我擺了一大道！

我還得跟飛飛一起出逃這裡，我們在跟時間競賽。

當然，特地去搞山柴組的目的：他母親的髮簪我也「贖」回來了。

「感謝帆師爺，最後以這麼佛心的價格頂讓給我！祝你健康。」

這一細看，這簪子確實是個珍品，難怪師爺隨身帶著。

我稍採取某些繞路迂旋，盡量避開可能的目擊者……

總算返回道具屋──「盤謀悉數踹定。」謀算完成！

那麼，準備出發！

「有緣再會了！」老闆娘在門口目送我們。

「保重呀！」、「彼此都是。」

我披上一件灰斗篷變裝，飛飛也帶上了精簡家當。

先前往位在北側的主城，那裡是長耳族們盤據的地盤。

他們似乎統治著這一帶的秩序！

此時我尚不知曉──即將捲入一場腥風血雨、冠絕世界的超大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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