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愚人節啊。」
豐川家的餐桌上,一家五口齊聚桌前享用飯後的茶點時,海鈴突然說道。
「又過了一個月嗎,我都沒注意到,應該要做點什麼嗎?」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r2Gz0Ew0a
「阿隆說,這天可以說點不傷感情的小謊。」
聽到這句話,家主祥子才想起其中一位妻子是知名搞笑藝人的女兒,腦海裡剎時浮現了許多小時候的回憶,也讓她對這個話題多了幾分興趣。
「是這樣嗎,比如說什麼呢?」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RKguxpDsV
「比如祥的髮型像章魚。」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xB2vIYX9R
「有那麼像嗎!?」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QAxA7W4lb
「沒,但就像這樣,愚人節快樂。」
妻子淡淡地笑了,讓祥子被玩笑吊起的心重新回到舒適的狀態,甚至比原先還要放鬆。
喔,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家主如是想到。
「那我也要說一個……睦,妳種的小黃瓜不好吃!」
喀啷!
豐川睦手上的叉子落進面前的茶杯裡,濺起幾滴琥珀茶湯,她的眉頭緊鎖,一雙淺色的眼睛直視祥子,裡面寫滿了驚愕與悲傷。
「不是不是,騙人的,愚人節快樂!」
下一秒,睦臉上飽滿的情緒像被抽走的幻燈片般消失,再次回到平常那副淡薄的表情。
「我知道,祥,好騙。」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NsiK7f0q2
「真是……又被妳騙了,我要再試試看。」
家主接著轉向發起話題的妻子,伸手指向對方說道。
「海鈴,妳最近的卡費太貴了!」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bdSCf13KL
「不可能。」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T5uNzZ47j
「少來,妳前天才換了新耳環!」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apBYloP6F
「我現在有事務所的薪資和Ave Mujica的演出分潤,手頭很寬裕,繳費也已經改成自動扣款,家裡根本不會收到帳單,祥子妳不可能知道我花了多少錢。」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udszKL173
「欸?」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5beWMCirR
「哎呦海子,很周到嘛。」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QAOUEuHaU
「祥,兩敗。」
雖說是即興胡編的謊言,被立刻反駁的感覺還是刺激到了豐川家主的自尊心,她發誓在親手掌握勝利之前絕不罷休。
「初音!」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TUBYWcIj1
「欸、是!」
於是祥子毫不猶豫的找上了最有可能站在她這邊的那位妻子。
「妳……我……」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MsrJqkHu2
「小祥不急,慢慢想。」
盲目的溫柔適得其反,徹底點燃了家主的神經,讓她往口不擇言的方向狂奔。
「比起妳泡的咖啡,我更喜歡持田小姐泡的紅茶!」
場面陷入沈默,初音以外的眾人心理都很清楚,這句話其實並不完全是謊話,據海鈴事後回憶,當時她心底湧現了一股類似恐懼的情緒。
「啊—怎麼這樣,小祥太壞了,我才不信呢!」
所幸前面對愚人節的種種鋪墊,似乎成功轉移了初音的注意力,讓她沒有往大家不希望的方向去想,只是給出了一個嬌嗔的回覆,便自己先笑了起來,緊接著祥子與其他人也跟著笑了,場面也回歸溫馨。
「若麥,妳不講一個嗎?」
像是為了強行抹除空氣裡殘留的一絲絲違合感,睦難得主動開口,被問到的豐川若麥看出她的擔憂,思索了一下,既然自己的演技指導者先拋球過來,她決定抓住機會來場盛大演出。
「啊……我就不用了,沒那個心情。」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Xk32uM9BQ
「有什麼心事嗎?」
「我好像懷孕了。」
喀啷!
方才出現過的金屬聲以四倍的音量再度響起,除了若麥,桌前的每個人都凝結在原地,連呼吸都變得極為壓抑,始作俑者則漫不經心地將精選的和三盆細砂糖加進紅茶裡,一匙、兩匙、三匙、四匙、五匙,讓紅茶達到一般人不太會想喝的甜度。
「已經兩個月沒來了,口味也變得很奇怪,妳們看,我平常不會喝這麼甜吧? 但是最近……」
她的語氣少了平時的自在與頑皮,呈現出柔弱、迷忙的質地,線條挺立的肩膀也隨著身體前傾向內收縮。接著像要印證自己的話語一樣,將濃稠度已經發生明顯變化的紅茶一飲而盡。
「連這樣都還覺得不夠甜呢。」
坐在她對面的睦,或者說若葉大劇團座長睦與副座長Mortis在腦內進行了一次簡短的討論。
『演的吧?』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O2wT0g1LR
『若麥又進步了。』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PlZqMBv5Q
『我們怎麼辦?』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M6xE2REI4
『順著演。』
「要看醫生嗎?」
配合的台詞張口就來,但睦卻看向另一側的海鈴,希望她能接收到自己的暗示。
「那就要調整行程了,先取消這週的外景綜藝和下個月的旅遊節目,週四的廣播可以保留……這種檢查還是盡快到醫院去比較好,就明天吧,我先預約。」
海鈴在這一刻以最完美的表現證明了自己有多麼可靠,兩年來的朝夕相處讓三加一人已經具備了特殊的默契。
就看剩下兩個人……三人同時瞄到當機的初音,一致認定可以先不用理她,那剩下就看家主大人會有什麼反應了。
「若麥……妳是說真的嗎?」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L2bt4ZFNB
「祥子,我該怎麼辦?」
想也知道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祥子所能理解的範圍,但「這兩年來發生的種種事實」卻用一種奇妙的方式干擾著祥子的常識,又或者她作為目前一切荒唐現象的原點,以及在座眾人公認的中二團長,常識本來就有所缺陷。總之經過一陣雜亂的思考風暴之後,祥子給出了回覆。
「我們……是命運共同體,無論病痛或安康,都要分享彼此的命運……即便這個命運再怎麼意外,我們也應該一起面對!」
她猛然站起,眼裡閃爍著認真與激動,像是得到了某種神聖啟示。
『完蛋,當真了。』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KzDn8njrg
『怎麼辦?』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HlI9Ylsvw
『不知道,先觀察一下。』
面對突然發病的家主,三位夫人迅速交換眼神後,決定靜靜等祥子繼續說下去。
「我們已經成年、結婚,法律上沒有任何問題,家裡房子這麼大,育嬰房也很好安排,況且我們有五個人,就算大家都有工作沒辦法常常在家,也可以再多請兩個……不對,三個保母!再來是孕期跟產後的調養,這些都是不小的開銷…… 但沒問題!我現在是堂堂豐川家的家主,已經不是那個送報紙、當客服的打工學生了,為了心愛的妻子,就是要我買下一整間醫院都行!」
祥子的精神越來越高昂,講到激動處更將雙手高舉,像極了她在台上扮演Oblivionis時的神態,流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各種失控的想像從她口中奔騰而出,比如小孩該取什麼名字、要喝配方奶粉還是……七五三祈福一定要租和服,不對!乾脆直接去京都找井上吳服店訂做!上學的話當然是去月之森,等大一點還要帶回本家亮相……接著她好似豁然開朗一般點了點頭,一臉堅毅地走到若麥身邊,牽起她的雙手。
「若麥,生下來吧,我們五個人一起養大,現在正是迎接新生的時刻,我向妳發誓,我們的女兒絕對會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忍耐已久的三人終於憋到極限,放聲笑了出來。
「妳們在笑什麼?」
當機的初音也在她們笑聲中恢復理智。
「不是,祥子妳竟然當真了? 人家是很想幫妳生啦,但妳有那個能力嗎?」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KNWyNND0z
「真有意思,而且妳為什麼覺得一定是女兒。」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tcvTydIvE
「祥,太好騙。」
「……騙我的嗎?」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cJa4oys64
「是啊,愚人節快樂。」
在聽到這句話後,祥子那漂亮的小腦袋瓜才終於把整件事情理清,然而思緒疏通的瞬間,羞愧與憤怒的情緒像野火一般噴發而出。
「妳們怎麼可以聯合起來騙我! 太過份了,而且仔細想想實際發生過的事,再怎麼樣也應該是我來生……」
若麥、海鈴與睦聽到這裡,立刻站起身來撲向祥子,牢牢的摀住她的嘴巴。
「妳們幹嘛抱住小祥,為什麼不讓她講話? 跟我解釋一下啊!」
『要是讓妳聽見她想講的話,這個家就完了』
三位豐川夫人在心裡如此想到。
嬉鬧之中,夜色漸深,今天的豐川家也很和平。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gMWraMw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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