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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醒來，我花了很久才坐起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iPqAtbhDKE 維尼

身體沒痛，意識卻像是在廢墟裡重建出來的。每個想法都卡著，每個詞彙都滲著血——那些不是我的記憶，卻像刻在我神經裡一樣熟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YK5z5yxjXS 維尼

我沒馬上說話。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Ls55NfpM
我甚至連「思考要說什麼」這件事都變得困難。不是因為我沒有話，而是我害怕那句話被他拆開、解構、曝露在光下，再狠狠塞回我嘴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cb6gHRgxxR 維尼

我現在知道了什麼是「語言恐懼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Ml5Z5geKLs 維尼

這一次進入房間時，Ω還是坐在原位，像上次離開後根本沒動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DbZ8gizl4q 維尼

「你回來了。」他說，語氣沒有起伏，卻聽得出一絲……不確定的等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ePsxcH2XUM 維尼

我點點頭，沒說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IxwMskJWHO 維尼

他沒有馬上發問，像在觀察我這次打算出什麼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fxnd3ZvT5m 維尼

我想開口，真的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O3ukrGzbFx 維尼

但我只是張了張嘴，又合上。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kajZdtZ8
我第一次認真思考：如果我說的話，無法讓對方改變，甚至只是讓他更堅定……那我說它，還有什麼意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TsAuhEr38t 維尼

「李衡，」Ω忽然問，語氣沒有攻擊性，反而像是試探性的柔聲：「如果今天世界不會被毀滅，但你只能選擇讓其中一千萬人活下來，你會怎麼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PuH15GoNKd 維尼

我一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37dYP3GVxA 維尼

他沒有逼我回答，只等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8iqWjC61H0 維尼

我想過類似的問題無數次，在課堂、在書裡、在推理裡。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QSD0dMTv
這是一道典型的道德試煉題，我知道該怎麼拆解、怎麼反問、怎麼反構邏輯漏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URKE7qOs3a 維尼

但我現在說不出來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L8WbhHgD9u 維尼

我不是不知道答案——我只是知道，我的每一個答案，在他面前都只是「策略」而不是「選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oT8oxoIeD5 維尼

沉默持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YogtGXqqT2 維尼

Ω沒有追問，只輕聲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tkvBaMNxG2 維尼

「你現在安靜，不是因為你在聆聽。是因為你怕你一開口，就再次輸掉整個你自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L5sgAOBK1w 維尼

我咬著牙，低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UQlhQ7IUIM 維尼

他沒嘲諷，甚至沒有表情。他只是緩緩站起，走到牆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Mrzaq2dxHb 維尼

「我給你一個建議。」他說，聲音像從牆上流下來的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hFfylWRTMY 維尼

「下一次你回來，別試著對我說話。」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pHe0aJ2Y
「你先試著——對你自己說一次真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jk4XYocK9y 維尼

這一次，他沒有等系統來帶走我。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yjWTYxmh
他主動走出了房間，門在我眼前無聲關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E26V6lMmaW 維尼

我留在原地，手握成拳，額頭抵在桌面上。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2D1GaFtyc
語言還在，嗓音也還在，我甚至能背誦我過去的所有說服模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4ml7ba8CJ5 維尼

但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FmZjfEg24J 維尼

不是因為沒東西可說，而是——我不確定我說出來的話，是不是還能代表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r4wbQwl1wr 維尼

我終於開始懷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YCmXjFfBBK 維尼

如果我不是說服者，那我還是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ＰＥＮＡＮＡXMJOMNgVuY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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