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精挑細選。
不是誰都能撞——他要的是那種「看起來像自己有錯」的人。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Qd7CgpR3
腳步急躁的、講電話分心的、情緒激動的，最好還要剛好走在監視器拍不到的那條線上。
每一次出門，他都像在進行一場審慎又私密的儀式。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79mOG0Tm
他不再看新聞，不再關心世界。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Sw5PRnsq
只在乎今天該去哪裡撞人——「誰該被提醒該看路了。」
他覺得自己在「教育」這些人，讓他們長記性，也讓自己睡得更好。
直到那天——
他撞到了一名孕婦。
她只是稍微走得慢了一點，稍微偏離了斑馬線邊緣。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5vSaU8Nz
他「不小心」踩得晚了一點。就這麼一點差距，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BjhJnEQp
人倒下了，肚子裡的孩子沒救回來。
這次沒有人替他合理化。
警方調閱了他幾個月來的行車紀錄與行蹤紀錄，發現他多次出現在相似事故地點。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LzdZQq4S
有些案子雖輕傷收場，但模式太一致。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tdUfMeFKn
他沒有酒駕，車況正常，精神狀態清醒——這不是單純的失誤。
根據調查，行為人疑似以交通事故作為心理代償機制，多起案件存在重複選擇性與情境操控傾向，不排除蓄意造成事故之可能。
審訊時他仍說：「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們沒看路。」
但這次，沒人再信了。
法院裁定他精神狀態異常，具高度風險。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REPUcl9Y
最終被判刑並強制收容治療。
我在雜貨店裡翻出當初那顆「寂夢枕」的進貨紀錄。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Dn4iptLD
它仍靜靜躺在李衡後方的收納櫃裡，像是等待下一個失眠者。
我問李衡：「你早就知道會這樣嗎？」
他沒有直接回答，只說了一句：
「我們不賣拯救人的東西，我們只給他們選擇。」
後來我在那顆枕頭的標籤上，加了一句話：
『使用本商品時，請小心白天的你會怎麼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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