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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假裝睡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cUMR8KDuXd 維尼

我知道姐姐會出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h9P1CPl5sn 維尼

她近幾天變得非常安靜，白天話少，晚上總是在窗邊發呆。她不再主動找我聊天，也不再問爸媽計畫去哪裡。她好像在等某個時刻到來，而那個時刻，只有她知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au9HmqPUxb 維尼

凌晨一點半，門被輕輕打開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ts5O6azchQ 維尼

我睜開眼，房裡光線很暗，只看見她披著外套、手裡拿著那本筆記本。她沒有開燈，沒有發出聲音，像一片影子飄了出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Vyro2bzK9w 維尼

我隔著幾秒也跟了上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JCf1RxKWMk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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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走廊靜得可怕。每盞燈都亮著，卻像在警告你不要靠近出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FHRIRuUw7b 維尼

我打開後門，腳踩進雪地時，還能看到姐姐的腳印一深一淺地往後山林地延伸。她的背影已經快看不見，只剩一小塊披風在風中晃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dWcXEsWerf 維尼

我加快腳步，小聲喊了一聲：「等等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jfg5ttNMZy 維尼

她沒有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tESQx4ksO0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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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了十幾分鐘，來到旅館後方那片林地邊緣。這地方我們曾經在白天來過，是地圖上沒標名字的空地，但這次，感覺完全不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9dlkJWldnj 維尼

風很大，像是從地底升起來的聲音，在我們腳邊盤旋。不是冷，是重——空氣本身變得濕濕黏黏的，像是雪裡摻了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1Oqia94Vf4 維尼

姐姐站在那棵倒塌的松樹旁，低著頭，像是在等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WEPL88iTaO 維尼

我悄悄靠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N2gJwmwngR 維尼

「妳在這裡做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XXwrbeYo68 維尼

她沒有轉頭，語氣像是在夢裡說話：「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WfZxVWaKkg 維尼

我屏住呼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6LW47OPrvl 維尼

風穿過林地的樹枝，帶來一陣像語言、又不是語言的聲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JcLJPqwma3 維尼

「……來……來吧……記得……記得我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GjldR1O1o9 維尼

我背脊發冷，轉頭看姐姐，她的眼睛睜得很大，像是完全聽得見那些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feIss2qHeU 維尼

「妳在聽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II8yxS4NBn 維尼

她忽然回答：「不是妳能聽的頻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y3QmJLBpSM 維尼

我退了一步，心跳加速：「妳到底怎麼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ILBnKW6bUo 維尼

她回過頭看我，神情很平靜，甚至……有點悲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FGU3oIqxRj 維尼

「如果我走了，妳不要追上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0El63RMuca 維尼

「妳說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QzAta4XLSp 維尼

「我只是被選中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3ibUMxoBuq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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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她不是被什麼控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ClfdQpzILr 維尼

她是被「說服」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oS5WSdnz4W 維尼

我衝上去想拉她的手，但風忽然變強，把我往後推了一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XNkScZIQ7V 維尼

那風像是一面牆，隔開我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jCXILdq1cB 維尼

姐姐沒有退後，也沒有前進。她只是站在風中央，嘴唇輕輕動著，像是在回應那道風的低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OARUlAiLds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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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回旅館了。」我大聲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k1yDEWhsWp 維尼

「好啊。」她語氣平靜，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XSFVtIoebd 維尼

我們就這樣一起走回旅館，沒再交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KRqj8IC30n 維尼

但我知道，她的意識，有一部分已經不在這裡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92ＰＥＮＡＮＡRMfIrVZQ1A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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