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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晨，城市比前幾天更安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kc8ubNLlco 維尼

我們沿著旅館後面的雪路往市中心散步，因為爸爸說有一間手工書店他很想去看看。媽媽則拉著弟弟去附近的郵局買紀念明信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cjAb6Rz54R 維尼

只有我跟姐姐慢慢走在最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AFoTG9I76q 維尼

「妳覺不覺得……我們來這裡幾天了，好像都沒看到什麼『當地人』？」我忽然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FQbNspeC3C 維尼

姐姐沒有立刻回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4DKPpOpm7F 維尼

「不是說觀光客多，而是除了我們之外，幾乎沒人說話。那些路人、店員、導覽的人，都像是……只是演給我們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EqOsQdhJ6E 維尼

「我也有這種感覺。」她說，「他們太一致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N6WhIzGYti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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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到書店門口時，發現店沒開，門口貼了一張簡體字寫的公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BEzEdixAmx 維尼

「今日休息，風速超標，明日再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AMaCyRy6pB 維尼

風速超標？我們面面相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KzTWvM00W6 維尼

外頭只有微風，連雪都下得溫柔。明明比前幾天還要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xzMJPI7qDm 維尼

「這個標準是不是只有他們知道？」我苦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mZpLM6NFWe 維尼

「說不定是風裡有什麼東西。」她輕聲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rAK4dnyCV9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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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折返，而是繞進市中心的環狀步道。這是一條圍繞舊城區的街道，兩側是歷史建築與大廣場，有一排又一排的木椅與老式路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PcxbAT31ET 維尼

路燈有些壞了，閃爍地發著光。姐姐盯著其中一盞看了很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MZOxPz5mLo 維尼

「怎麼了？」我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RbmT6ViGDd 維尼

「這盞燈，我昨天也看見它壞了。」她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0YPkwnHbUI 維尼

「可能還沒修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bZIQFhvdVz 維尼

「不，是一模一樣的位置、閃爍的頻率也一樣。我記得那個紋路，那旁邊那根斷掉的木欄也一模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Uz4xG5sUJN 維尼

我突然想起昨天我們也經過一樣的街道，那時我們是從另一個方向走進來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LwhgpUDfYr 維尼

但這一切似乎完全重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DoKvZ1OKFJ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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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遠方的廣場上出現一個人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lH77inGVI0 維尼

高得不自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lIYykcBaRe 維尼

我們站在原地，看著那個身影慢慢從建築物後走出來——是一個踩著高蹺的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KI0jzJGtcO 維尼

他穿著一身深灰色的長袍，帽子壓得很低，整個人像是一座會移動的雕像。他的動作緩慢、規律，像是早就排演過無數次的動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Q6I78fF5p2 維尼

他的身高大概有三米，腳下的高蹺踩在雪上卻一點聲音都沒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qsoGUDwBLy 維尼

我屏住呼吸，忍不住拿出手機想拍，但螢幕一片黑，怎麼按都沒有反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XqeGuxf073 維尼

「妳看到嗎？」我低聲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6JU9BZJ8r0 維尼

「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姐姐也盯著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qdzPdfi0R3 維尼

他走過廣場中央，經過一棵點滿燈飾的聖誕樹，然後往另一頭的小巷鑽進去——像是本來就知道路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ElBzwAMbo1 維尼

整個過程不超過兩分鐘。沒有人出來看，也沒有人驚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IxMMYfWj0a 維尼

只有我們兩個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iZDi9sn8mh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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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老闆有說過他們會出現對吧？」我試圖讓聲音穩定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hqfFo6BSa1 維尼

「但她說是傳統……這看起來不像什麼節慶表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6iQFjY7JlF 維尼

我們轉身往回走，一路上什麼都沒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OU6N0OjQ3Z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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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旅館，弟弟已經先回來了，坐在沙發上畫畫。他畫了一根根高蹺，上面站著一排看不清臉的人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lJbHpE0ErE 維尼

「妳們看！」他得意地說，「這是今天我看到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ZbYtrRnDZG 維尼

我問：「你在哪看到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qaUBqoMhYc 維尼

他說：「夢裡。還有，有個人踩著高蹺走進雪裡，他頭髮好長喔，一直垂到地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gDAPupilTd 維尼

姐姐坐下來，把畫紙翻過來，深呼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G7uSBOyT0A 維尼

「妳也夢到了嗎？」我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SahkDiCjtX 維尼

她看著我，眼神有點飄忽：「我夢到他們走過旅館門口，有一個人對著我窗戶伸出手，但他的手不是要敲窗，是……在比一個方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su7yVYGOki 維尼

「哪個方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U3UiikSngz 維尼

她指了指窗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xfsQt6duig 維尼

「林地那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c0DasF4vBA 維尼

我沒有回話，但身體不自覺地顫了一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9X4y2istWI 維尼

我們都知道，那裡……才是真正的邊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2ＰＥＮＡＮＡ8uBVWRkSWf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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