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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只剩最後一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CHLiqPpEcG 維尼

早餐時氣氛異常輕快。爸爸說今天要去市區買伴手禮，媽媽打算採購手工皂和蜂蜜酒，弟弟興奮地說他夢見自己騎雪橇贏得比賽。奶奶難得開口說笑：「要記得買給舅公的帽子，他上次來斐爾謝還掉了一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z08l6cK9Sq 維尼

我們都笑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lDc5cjHhvT 維尼

但只有我知道，笑聲裡有兩個人沒有真的參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Q9zy6Ir2tx 維尼

我和姐姐，坐在一張與大家相連的桌邊，卻像一塊拼圖的兩片邊角——有形狀、有顏色，但不再契合整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Xuglgk5Ap0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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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前，姐姐突然回房說要找東西。我也藉口說「忘了帶圍巾」，跟著上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5VJVGcZjz2 維尼

她站在窗邊，沒翻箱子，只是靜靜看著外面那條通往林地的小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UL49f8PEaO 維尼

「昨天晚上，妳有沒有做夢？」我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85m13znXUH 維尼

她沒有轉頭，只說：「我夢見那台車又回來了，但這次裡面只有我們兩個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FoS0Ov5S9B 維尼

我靠近一點：「然後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5KhuWl2fGi 維尼

「然後我們什麼也沒說，車就繼續開。開啊開，一直到城市的邊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uyNoMJkyCZ 維尼

我沒有說夢境只是夢，但也沒有問為什麼她夢裡會是那樣的結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d4mSGvxJEQ 維尼

因為我知道——我們心裡都明白，這不只是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fJ5UewGUev 維尼

這是我們對未來的一種預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TZqib7BA3G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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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的人多起來。廣場上有人跳舞、唱歌、販賣熱酒與烤栗子。音樂、談話、歡笑聲混在一起，好像什麼都很快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gybh9gf9qV 維尼

但我一直注意那棟建築的牆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M06mEbPGaP 維尼

那是一面灰色石牆，我昨天看到它空無一物。但今天上頭多了一塊銅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1JKh03Ll3h 維尼

「所有看見之人，皆有選擇沉默的權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HH4ysGimqf 維尼

我差點停下腳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fqWxsVZofR 維尼

姐姐在我身後輕聲說：「它知道我們沒說出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tIcRjxsc9u 維尼

我忍不住轉頭問她：「妳不後悔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na7uFe4g8o 維尼

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R4f5jBufPV 維尼

「我曾經想講。但我知道，就算我們講出來，也不會有人信。或者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wr1RrfpU5F 維尼

她抬起頭看著我，眼神像雪後陽光般清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6ILKGRjmMS 維尼

「這城市，從來不是要我們『講出來』，它只是想知道我們會不會配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yOM5vb3y4J 維尼

我一瞬間覺得胸口被什麼壓住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8QSG3AGR8l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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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我們在一間老書店裡買紀念品，書店老闆是一位戴墨鏡的老太太。她笑著遞給我們幾張包裝紙，紙上印的是斐爾謝古老神話的插畫——風的女神、雙胞胎的傳說、雪中沉睡者的故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9GyZ79KLYZ 維尼

我把那張印著風女神的包裝紙摺起來，收進口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eosK6v845F 維尼

沒有告訴任何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RIhLmFTRrJ 維尼

就像這段旅程的某些片段，也只能被摺起來，藏起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NZUwFF9Pi6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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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旅館後，我躺在床上寫日記。寫了幾句，又劃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pZ7r2UT3Jp 維尼

翻到前幾天的頁面，那句話還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9nn58WhqBo 維尼

「我們看到的，不能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w1n2IPWObI 維尼

我在下面補了一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OHl01Y6HYq 維尼

「但我們可以選擇記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XrWTzwJcfH 維尼

我想，也許沉默並不等於遺忘。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ylSCVzJUFv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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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們離開斐爾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KBrxKSbb8G 維尼

搭上接駁車時，我回頭望了一眼旅館的方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LGaxRHZjbG 維尼

雪還在落，街道乾淨得像一張沒被寫過的紙。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MGCI9Vy6mj 維尼

姐姐坐在我旁邊，閉著眼，好像睡著了。但我知道她沒睡，她只是習慣了這樣與世界保持一段距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OsgaEYFwjg 維尼

我們都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dgY0dyIG4N 維尼

我們成為了第一目擊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RJ009O1NIG 維尼

卻選擇，讓這一切安靜地待在雪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5ＰＥＮＡＮＡ6UFfGeEQwa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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