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自己也算成功打入進了這些人的內部,他挑了一個距離裴啟吾較近的位置坐下,不過有一點倒是讓他奇怪,這個二把手,自從林仁祥回歸以後就把班級中間位置讓了出來,自己倒是挑了一個堆放衛生用具的角落呆著,在這A班裏頭,他的身邊好像並沒有多少人圍著他,和身邊天天簇擁的林仁祥簡直是天差地別。
而他本人不是在睡覺便就是在發呆,蘇南望著他那張臉特想知道他那麻木冰冷的表情下到底在想些什麼。
如果只是彙報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那就太不合格了!
於是為了獲得更多關於他的情報,蘇南開始嘗試去恭維他,企圖混進他的圈子,瞭解一下他。可他始終是冰冷的,把任何想親近他的人都擋在了外面。
雖然裴啟吾對人非常冷冰但林仁祥倒是非常隨和,蘇南為了更好瞭解裴啟吾只能假意去親近這位大哥,他們很快便也成為了無話不談地好朋友。
通過瞭解,蘇南甚至在林仁祥的身上看見了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同樣是天生的好鬥者。
而且本週末他還邀請自己去參加怒羅權的集會,要向他的小弟宣佈他們三當家的事情。
起初蘇南只以為也就那幾個真正玩的開的人會來參加且只是走走過場罷了,可萬萬沒想到,到了現場,林仁居然可以號召來這麼多的人,他不禁開始佩服這個中日混血的雜種了。
他於是他在自己的筆記裏記下了有關林仁祥的事。
可關於裴啟吾的事情,他一直沒有什麼頭緒,對著他就好像對著一面白色的牆發呆,想做些粉刷的功夫卻又無從下手。
他開始在人群裏四處打聽,但大家在聽到裴啟吾的名字後都表現地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好像他那副文靜的皮囊下是一個食人骨肉的惡魔,結果自然慘澹告吹了。
就在蘇南叼著狗尾草還在想著怎麼打探情報時,一個他沒見過的人卻主動找上了他,並說自己只要可以給他20萬就把裴啟吾的一切情報都賣給他。
“你誰啊?我憑什麼信你?”這個男人說話的腔調可以聽出來也是一個臺灣人,可不知為什麼林仁祥卻說裴啟吾是這所學校唯一的臺灣人,他的眼睛給人一種很乖巧的感覺,和裴啟吾眼裏的乖張感完全是兩碼事。
“蘇大哥你可能不認識我吧?我叫賴宇哦!”他伸出手。
賴宇?蘇南思考了半天,才想起這人是裴啟吾的跟班來著,地位好像林仁祥身邊那個馬傑吧?
“呵呵呵!那些人聽到是問裴啟吾的事情都嚇得不輕,你這個裴啟吾身邊的大紅人現在跑來跟我什麼什麼,給你二十萬就把裴啟吾的情報賣給我?你覺得我會信麼?試探我呢?”蘇南不安好心看了他一眼。
可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發洩不滿的情緒而有半點變化,依舊保持著一個最佳服務者的樣子,如果是這種人去到服務業做事,哪怕是個特地來找茬的傢伙在見到他以後也會變得心平氣和的,而蘇南就如此。
他用他一言不發的平靜贏得了蘇南對他的信任。
掏出身上徐光耀給的錢,盤起腿準備聽一聽裴啟吾的事情……
賴宇說裴啟吾之所以看起來孤苦伶仃是因為他的勢力範圍在B班而A班則是林仁祥的地盤,即時是再要好的兄弟也會明白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所以他在林仁祥的面前都是賣力裝著孫子,但他的勢力幾乎是滲透了整個怒羅權,那些個把錢看得比自己命還重要的傢伙們,早早地就在他的腳邊俯首了,不僅如此,他還壟斷了學校的公用販賣機,以及在校外走私學生買不到的香煙,或者給打架的不良學生提供武器以此來撈金。
蘇南覺得這是個非常大的發現,所以他記了下來報給了徐光耀,這也是他潛伏這麼久以來交的最滿意的一次作業。
他終於也是挖開了裴啟吾潛藏在那冰冷麻木面孔下的另一副嘴臉——一個貪婪虛榮殘暴的人……不過目前也許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他才選擇終日都以那樣的面容示人吧?
徐光耀拿著近期他從蘇南那兒得來的情報遞給了黃鎮嶽。
“看來當時留他一條命還真有用”徐光耀看了一眼擺放在陽臺上的那株罌粟。
“像他那樣的窩囊費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委屈,他的內心可還睡著更多的惡等著我們去挖掘!”黃鎮嶽像挖到黃金的礦工一樣興奮,齜著被茶漬和尼古丁熏得發黃的門牙。
“那需要我的人做點什麼嗎?”徐光耀問。
“不了,接下來,我想讓黃語桐接手,那個傢伙……好像已經對她有上了意思。”
徐光耀雖然不懂黃鎮嶽葫蘆裏的藥但看著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心裏也懂了這只老狐狸的運籌帷幄。
日子是一天天的過去,天氣也越來越冷了。面對黃鎮嶽的命令黃語桐卻總以各種各樣的藉口推辭
在黃語桐的眼裏,監視器下的他,越看越可憐。
可在那倆老狐狸眼裏,裴啟吾卻又是另一副樣子,一個冷酷又貪婪又殘暴的樣子,他們就要像拔蘿蔔那樣把他拔出來示人。
“林仁祥呢?”他盤問馬傑
“今天去陪大嫂了”馬傑說道。
“哦”
不多時他也離開了學校,校門外黃語桐已經在等他了。
“你真的不考慮了麼?”黃語桐問道
“我是想回去可回去了又一無所有,富家翁是不怕變成窮光蛋,但享受過富家翁日子的窮光蛋最怕變回窮光蛋了”
“如果那個叫蔡穎的女孩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她會怎麼想?”黃語桐還想再勸勸
“她會說哎呀裴啟吾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啦,現在臭牛逼了”裴啟吾說道
黃語桐白了他一眼,“好吧好吧,我也懶得跟你苦口婆心了,陪我逛一逛吧”她伸出手,讓裴啟吾挽住,和他走著。
“你應該馬上也要放寒假了吧?既然你不想回去不如陪我去外面旅旅遊吧?我們去看雪好不好?北海道每年冬天都下好大的雪”黃語桐問道,直至今日她都還記得那個夏天少年跟自己說過的夢想,去一個會下雪的地方找一個人陪自己看一場雪。
裴啟吾沒有說話只是走著,他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然而不遠處的拐角裏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醉漢,晃晃悠悠走向他們,他色眯眯盯著黃語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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