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掛天空,皎潔的月光宛如一顆閃閃發亮的珠寶,在夜色中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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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輕拂,0522忍不住打破沉默,忿忿不平地抱怨:「我這麼忙,你竟然跟我的偶像約會!還成了她的男朋友?還是男朋友呢!」說著揮了揮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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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覺得她很可憐……」1107這樣說,想來想去就只有這個原因了,他知道自己沒有喜歡上她,但卻希望她能在餘下的日子裡快樂。這或許只是同情心在作祟,可他自己也說不清,怎麼會產生這種感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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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7的冷靜與0522的急躁形成鮮明對比,一動一靜,旁人若看了會覺得是一場很滑稽的默劇,只是兩個人現在在禁止進入的新大樓頂樓迎著夜風,而且時間是夜晚,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旁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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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也是啦……畢竟是快死的人了,但為什麼對象是你不是我?我覺得超級不甘心的,她完全是我喜歡的類型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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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你的期限還沒到,這不能怪我啊!我只是剛好期限要到了,主管放我長假……不過說到這,你確定你的期限剩下五年嗎?」1107突然想到1005的那一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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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五年前才出現的欸!有什麼問題嗎?」0522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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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1005吧?」1107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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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那一位憂鬱大叔,他怎麼了?」因為1005總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每次月中的開會時間他都一個人靜靜地站在一旁,完全沒見過他與其他陰差使者打交道過,他一個人獨善其身,享受孤單,享受一個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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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我說他在十多年前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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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還是人類的我嗎?……等等,你剛剛說他十多年前看過我?陰差使者的年限不是只有十年的時間嗎?他哪來的十多年前啊?」0522納悶,還以為自己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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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犯了一些紀律,所以受到懲處,懲處內容就是多增加年限。」1107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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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2點了頭,1107又接下去說:「不過他看到的你不是人類,而是已經身為陰差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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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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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經犯過什麼紀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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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驚訝到下巴快要掉下,眼睛不禁瞪大,用力的反駁,「怎麼可能啦?拜託,我為人正直、不偷不搶、吃喝嫖賭這種低劣的事情我通通都沒做過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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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7仔細端詳他,確信對方沒有說謊的本事,心中更添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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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當陰差當了快十年,不就是在第五年才開始遇到我的嗎?如果我真如1005所說,那你早在幾年前就應該見過我了,不是嗎?我這樣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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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7點點頭,他說的倒是挺有道理的,所以真的只是1005認錯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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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有件事情想拜託你。」0522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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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情?」1107回過神,他決定不再對這個問題鑽牛角尖,因為他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看來就只有陰差主管才會知道為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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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0522說著攤開雙手,六本書突然憑空出現,一本又一本的疊在他的手掌心,「這六本書都是賴莯恩的著作,妳幫我拿給他簽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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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7整個無言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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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2剛剛身上的憤怒已經消失,現在雙眼炯炯有神而且閃爍不停,「雖然我是可以直接瞬間移動到她家去找她啦!你也知道我們陰差使者就是沒有任何空間的限制,咻咻咻的立馬可以到達想去的地方,只是我怕我這樣的行為會冒犯到她,也怕嚇到她,所以只能請你幫忙了,我是她的超級讀者,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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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7更加的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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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拒絕。」0522大聲威脅,同時將那六本書塞進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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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1107無奈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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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有打算要做什麼嗎?」對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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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老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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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麼廢好不好?你剩下兩個多月的時間,沒有想做什麼事情嗎?」0522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以往他是不會抽菸的,但近期的工作量多到他需要解解悶,因此開始學起人類抽菸解悶,他掏出了打火機跟一包菸,點燃後開始抽,被點燃的香菸頭煙霧渺渺上升,1107盯著那一絲的煙霧,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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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身為人類的我,或許會像賴莯恩一樣好好規劃自己的遺願清單,但就是因為身為陰差使者,沒有任何的『想要』與『需要』,沒有任何的慾望,看過太多的死亡,真的不知道要做什麼事情,想說……既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是,不如去幫幫賴莯恩達成她的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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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2聽了微微蹙眉,攤手,「這也是一種方式啦!至少你不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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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廢物,誰容許你這樣跟我說話?」1107彈指後,手指指尖冒出火光,下一秒這些火光往0522的方向衝去,0522一邊哈哈大笑一邊閃躲,最後突然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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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剛剛消失的方向,1107抬頭看向月光,這可能是他當陰差使者以來的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好緩慢、好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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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他就這樣完全沒睡,直到太陽升起,黃色暖陽渲染了整片天,使原本的黑夜變成了湛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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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時間,早上七點多,拿起0522給他的六本書,直接瞬間移動到下一個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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