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裡的情事由白日進行到夜深才慢悠悠完結。
快感反覆洗刷着格因的身體,他在享受和崩潰之間來回遊移,當埃德蒙把意猶未盡的濁液射到深處時,他幾乎要哭昏過去。
無論體力還是精神都被耗盡的他,已經無法對外界產生反應,許是因為這樣,當埃德蒙把天花的鎖扣解開並將人抱起時,格因完全沒有察覺,還以為是要換姿勢繼續而啞聲苦求。
「嗯呀……不、不要了……伯爵……」
「噓,我帶你去休息。」
格因聽到「休息」二字,眼睛閉上就倒在人家懷裡直接睡去,被留下各種印記的肌膚因碰着而敏感顫慄,紅腫的眼皮即便沒有意識也依舊抖着,整個人與期說是被狠狠疼愛過,倒不如說是被狠狠折磨。
然而,作為始作俑者的埃德蒙完全沒半點內疚,渾身清爽的他哼着小歌把人帶離牢房,長腳踏上樓梯再繞過彎,他居然走到了格因曾經留宿的房間前。
這裡不是甚麼監獄,這裡是列治文伯爵府。
埃德蒙把定刑說得那麼嚴重,那麼,被判下死刑的格因按理都不會再出現在貴族府第,只是,他現在不但明晃晃地位於其中,更甚至,他還被伺候着般潔了身、再珍而重之放到大床上。
「嗯……」
肌膚一接觸到柔軟的布料,格因即便昏睡中也自發在床上鑽了個舒適位置,看着的埃德蒙眼底閃過一抹輕笑,他轉身離開房間,對着不知何時悄然出現的管家開口。
「我說過,別來煩我。」
「布倫特大人來訪,她說約克公爵已獲陛下特許,可以將聖劍請回……」
「他兒子老早就斷氣,死了的人拿聖劍陪葬也去不了安温,叫她滾。」
埃德蒙聽到瓊安的名字,剛才的好心情立刻一掃而空,他不耐道:「我還沒跟她算帳,她以為,把西摩的蠢事推到我的小格因身上不用付出代價?」
「伯爵,布倫特大人代轉告説她是迫不得已……」
「我知她『迫不得已』。」
埃德蒙不屑地哼了聲,他想起瓊安在公爵府時,那副恨不得把罪責全安在格因身上的嘴臉,常人也許會把理察之死看成一場單純的死亡事件,可他們這些和權力掛鈎的,考慮的就深遠得多。
格因被埃德蒙收留,四捨五入便是「埃德蒙的人」,而理察死在「埃德蒙的人」手上,誰知是不是埃德蒙在背後發施號令。
理察追了對方屁股跑很多年都沒事,可卻諷刺地在成年禮出事,有心的自然忍不住多想——莫非,是有人對埃德蒙下命令?
放眼王城,能對埃德蒙下命令的,只有那麼一位。
約克公爵地位權重,要動他基本是異想天開,而聽說,他和那位在政見上一向不合,每三五天就會吵上一架。
由理察之死一步步深入下去的話,這場滑稽的自殺將會燃成動搖王權的厲火,身為御前女魔法師的瓊安——哪怕在早前跟人談笑得有如姐妹般,也毫不猶豫地意圖把事件終結在格因頭頂。
恰好,她也一直懷疑着格因,只是埃德蒙罩着,她無從下手。
「散播消息說理察那廢柴死得其所。」
瓊安最不想事情發展成怎樣,埃德蒙就徧要把事情搞成那樣,他吩咐道:「只要這句就行,他們自己會編下去的。」
「是。」
「凡事總有付出代價的,是不。」埃德蒙眼光一冷,嘲弄着低語:「她覺得格因可以隨意犧牲掉,我倒覺得她也可以隨意犧牲掉。」
埃德蒙即將把王城搞得天翻地覆,算是身為原因的格因完全不知情,他在床上昏睡了足足一天,然後才一副依然睡不夠地瞪開眼來。
……所以,他又回來伯爵府。
格因對着已經憑一眼就能認出的天花慢慢抿嘴,林林總總說了一大堆他非死不可的話,結果正如他所想,埃德蒙在他付出沉重代價便把自己從斷頭台拉回來。
想到所謂的「代價」,格因臉頰一紅,但馬上便黑下來。
即便頂着馬奇伯爵之子的頭銜,他在王城也依舊沒權沒勢,他被當成即棄棋子只能自認倒楣,埃德蒙在借刀之後有想着把他撈回來已經夠慶幸了,自然的,對方開出怎樣的要求他也沒能耐去拒絕,然而——
埃德蒙那根玩意到底是甚麼構造的,他的屁股怎麼還在痛?
肯定是腫了。
垃圾伯爵、垃圾埃德蒙,他現在連下床站立的力氣也沒有。
太陽穴在發痛,格因把頭側向窗子的方向,黃昏的天色正如他出事的屁股一樣紅得厲紅,他知道,理智上他應該感激一下人把自己撈出去,只是,看看他現在的動彈不得的處境,他實在是……感激不下去。
再說,一想到埃德蒙那難搞的個性,格因心底那丁點臉紅心跳也徹底消耗,他絕望地想着,他們現在也算是正式搞上了,那麼——他被對方坑了的酒館債是不是也會跟着增加?
他忽然有點能明白,為甚麼那瘋子會跑去酒館賣身,就持久力和那裡的體積,殺傷力不是常人所能輸出的。
未來的伯爵夫人真是有夠受……不,真性福。
格因默默收回看夕陽的目光,眼底的沉重黑得和眼袋沒兩樣,同情他人不如同情自己,他記得很清楚,精靈的詛咒、春藥、再加上某心機男有意為之的操弄,他把那些不能坦白的話全部坦白。
埃德蒙知道自己要偷聖劍,肯定不會再收留自己,接下來,他該何去何從?
不對。
格因眉頭一皺,雖然不想承認,但他還是來到這刻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就連瓊安也知道要對突然冒出的人起疑,埃德蒙為甚麼要三番四次救他?
是因為對方行事瘋癲?
不,瘋癲不是罩他的理由,特別是,他都碰過了殺陣、還在城外……
城外。
格因渾身一僵,他又想起對方在伯爵府耐人尋味的那句,埃德蒙到底有沒有聽到他和精靈的對話?
如果真聽到的話,對方身為聖劍守護者,理應借着理察的死把自己處理掉,為甚麼還要多此一舉地把自己帶回來——就對殺陣這麼有信心?
「這個埃德蒙……」格因輕聲低語:「有問題。」
「真高興你終於發現全王城早在二十年前已經意識到的事實。」
嘲弄的男聲忽然在一邊加入話題,格因頓時嚇得差點整個從上彈起,他立馬側頭,瞪向無聲無息突然出現在房間的來者:「你怎麼在這裡?」
「這裡是我家,我在這裡值得你大驚小怪?」
會在伯爵府嘲人的除了是埃德蒙還能是誰,和那晚在酒館房間一樣,他這次也是隱去氣息般現身,他在床邊盤起手,輕浮開口:「我還以為你醒來第一眼會找人,結果卻是滿臉含春望夕陽——嘖嘖嘖,格因,你想被太陽日的話還是給我日比較實際。」
「你——」
格因雖告訴自己不過是被狗咬,可當事人站到他跟前時、還故意說下流話句,那些他想壓下的記憶就瘋狂湧現,四肢的交纏、消滅頂的快感、沙啞的求饒,無一不把他的臉頰重新燒起來。
「『你』甚麼,你想讚我『勞苦功高』?」埃德蒙見着格因臉紅就猜到怎麼一回事,眼底輕輕一笑,他挑起眉道:「那也是,我特意射了這麼多給你,這下你的命子應該能保到五天後。」
「勞苦功高你個頭,你根本就是——」埃德蒙話中的自戀直激得格因想下床找人打架,只是,他罵了半句才意識過來對方說了甚麼,神情立時變得戒備,他試探着:「……是瓊安告訴你的?」
「在你眼中我和她很要好?」格因的臉頰褪去燒紅,埃德蒙遺憾地哼一聲:「小阿奇,我上的從來只有男人沒有女人。」
「是阿奇博不是阿奇。」格因咬牙,他原想着,若瓊安沒有把詛咒的事告之,那麼埃德蒙便是在城外聽到了一切,可他忽略了,對方把他的老底翻得那麼徹底,說明早在當魚之前,他就已經被調查了。
「哦,終於承認你是阿奇博·內維爾了嗎?」
「我否認有用嗎?」格因反問起埃德蒙,對方在牢裡止不住嘴說話,又刻意調走了獄裡的其他犯人,就足以這人已經把整件事梳理好,只待當事人點頭承認。
「其實沒用。」埃德蒙摸着下巴贊同起格因的話,他瞄了一眼對方暗暗舉起的手指,忽然就笑了起來:「你想做甚麼,偷偷對我使用安温魔法?」
格因瞳孔一縮,他確實有這意圖,埃德蒙十句話中有九句是廢話,而他必須要知道他是哪個地方露出馬腳讓人起疑,那條該死的封印繩已經不在,那麼最節省時間的詢問,自然是用魔法讓人誠實招供。
——只是,對方為甚麼會知道那幾個字?
「面對現實吧,小阿奇——不,格因,我知道的比你想像中還要多。」
埃德蒙伸出姆指,輕輕按在格因那隻意欲施法的食指上,他不屑道:「泰頓那死八婆想你成為聖劍控,你就真的去當聖劍控還跑來王城,真是理察的腦子也比你好使。」
吾知來:格因說未來的伯爵夫人會很性福
埃德蒙:暗示收到了
格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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