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外的月光灑在三人身上,拉出三道糾纏的影子。
薛臨坐在石凳上,他已經連吃了五碗寧荷煮的燉肉,卻還是覺得餓。不是肚子餓,是心裏某個地方空蕩蕩的,怎麼填都填不滿。
「姊姊,還要。」
他遞出碗,聲音比平時軟了幾分,像是回到了少年時期討糖吃的模樣。
寧荷接過碗,尾巴不自覺地搖了搖。她舀了一大勺肉湯,卻在遞回去時對上翎岳若有所思的目光,手頓時僵在半空。
她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銀髮狼王。翎岳的姿態依舊優雅,進食的速度卻比平時慢了許多,金瞳時不時掃過薛臨,又迅速移開。
夜風漸涼時,薛臨被安排在了靠近洞口的石室休息。寧荷和翎岳則像往常一樣,來到他們最常曬月亮的崖邊。
「心魔劫……情劫……」
翎岳的聲音混著夜風,聽不出情緒。他低頭看著懷裏的寧荷,指尖輕輕梳理她的頭髮。
這小劍修渡不了劫,和吾一樣……都是因為寧寧。
這不就是要她選一個嗎?
這個念頭像根刺,扎得他心口發疼。他是活了千年的狼王,見過無數生死離別,卻從未想過自己會陷入這樣的局面。
寧荷還未真正接受他。
她對他的好,是出於責任,出於習慣,但唯獨不是「愛」。
而薛臨呢?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7fagaSJyh
那小子是人類,身上的靈力與寧荷同源,能給她最安穩的調息。更重要的是……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XypxKfi2T
寧寧看他的眼神,和看別人時不一樣。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AIS84IlGE
寧荷似乎讀懂了翎岳此刻壓抑不住的情緒,柔聲安撫:
那一瞬間,翎岳幾乎要停止思考。
她的氣息、她的體溫,對他來說宛如萬年孤雪中唯一的暖陽。他的尾巴不受控制地晃動起來,這是本能的反應,是無法遮掩的喜悅與佔有欲。
可他心底卻湧出另一層苦悶:如果她真正喜歡的是那個人類皇子呢?那他這個做法,不就是橫刀奪愛嗎?
——可他真的做不到讓她走。
「翎岳……別哭啦……」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zJrWzW8Lo
她叫他「翎岳」。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f5TuOO7sq
——那不是平常那個敬而遠之的「首領」。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bN7S0hNbX
是他的名字。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eVnJyZ5VZ
他記得,那是她第一次化為雪狼、混亂驚懼之中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gxOMfN9V8
「翎岳……」
從那之後,她從未再這樣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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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寧荷看到薛臨如今的模樣,又想起翎岳因妖的身分委屈修仙時,她醒悟了。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fpi2kCfDO
這兩個男人終究要她做出選擇——
一個是狼王,一個是皇子。
一個給她歸屬,一個給她自由。
這世界從來沒問過她想怎樣,總是逼她在兩難裡求活。
她太累了。
從小到大,她就是那個「被選擇」的。
被拋棄、被詛咒、被救贖、被期待。
就算現在她變強了,能獨立了,
這個世界還是沒打算放過她。
要她為情所困、為愛受罪。
如今,狼王是她的「未婚夫」,皇子是她的「知己」——
一樣地深情,一樣地不願退讓,
她若選了誰,便注定傷了誰。
但如果——
她偏不選呢?
如果,這一次,她郭寧荷偏要任性一次——
兩個都救、兩個都要。
同時愛上兩個人,同時拯救兩個人。
是啊,自私。
可那又如何?
至少這次,不是為了活下去,不是為了誰的期待。
是她自己,第一次真正「選擇」的一條路。
郭寧荷拋下人類對愛情的專一,也拋下狼族對忠誠的約束。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KHYqjeabw
「翎岳......」她捧住狼王的臉,青瞳裡燃著從未有過的火焰,「我不想當狼了......」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sZKKOPgZV
「我要當壞女人。」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vkLWVIdMj
翎岳的銀灰色耳朵瞬間豎起:「汝......」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00W0A5dVw
寧荷沒有回應,只是緩緩靠近他,眼神像深潭一樣動搖不定。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RBG7Jdv7l
「我早就……想吻首領很久了。」她說得極輕,卻像一記驚雷,敲進他的心。
下一秒,她撲倒了他。
毫無預兆,毫無猶豫,深情地吻上他的唇,強勢得讓狼王呼吸一窒。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qHFtmaKmQ
「寧寧……等等……怎麼……」
郭寧荷跨坐在翎岳腰間,眼裡燃燒著前所未有的決意。她的爪子深深陷入他胸前的衣料,唇瓣輾轉廝磨間帶著近乎疼痛的力道,她的氣息很燙,呼吸帶著微微喘息,像是在發情期的母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