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籃零 - 第二十一章　離開2

　　「咦？怎麼這麼突然？不是說等R零醒了直接在船上舉辦送別會嗎？」早已鬆開R零的艾琳對胖丸的宣布很是疑惑。

　　「是我要求的，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須盡快回到主星。」R零搶在胖丸之前回答。

　　「就是這樣，我們先去休息區再討論細節。走走走，肥球別擋路！R零你還不知道吧——」胖丸拉著R零邊走邊興奮地說：「莉Ｚ沙Ｕ決定加入我們胖福琳3燈一起離開搖籃喔！」

　　「等等！我不同意那名字！準確地說同意的就只有你一個！」艾琳疾走兩步趕上來大聲抗議。

　　「沒錯！我的源源fatta號明明更好！」福球操縱著金屬圓球也跟上來。

　　「你那名字也是只有你自己同意！啊我為什麼會選擇加入你們⋯⋯」

　　「「那當然是因為我們都很優秀啦！」」胖福二人異口同聲。

　　R零看著三人，感受到久違的真實溫暖，打從心底放鬆了下來。

　　很快幾人便來到了休息區，艙門一開，就聽到燈木那抑揚頓挫充滿辨識度的聲音。

　　「Unbelievable！那邊你都能有Mistake！說好的operator天賦在哪？！」

　　燈木自稱正在學習神殿編號第2的表音語言。

　　「現實艦船和遊戲的操作器有本質上的不同，二者經由解析再想像建構的路徑圖也相去甚遠，我建議你可以去神殿公網查看它們的比——」

　　「啊啊啊Shut up！我不跟你玩！R零~你wake up了！」燈木打斷3湖E，站起身看到剛進來的R零便抱了過去。

　　「你sleep好久，你現在feel還好嗎？」

　　「我認為Unconscious會比sleep精確。」

　　「你閉嘴。」

　　「咳咳！注意一下，現在有正事！」胖丸擺出一副嚴肅的姿態說道，見成功吸引眾人目光後開口：

　　「我們現在要緊急護送R零回搖籃星，我提議使用最小型載人巡弋船，你們的看法是？」

　　「這麼突然？送別會呢？」

　　R零站在胖丸身邊主動解釋：「抱歉，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儘快回主星，拜託你們了。」

　　燈木和3湖E望向艾琳、福球，看到後者們無奈的點頭，便也認真起來。

　　「我們目前正位於環內第七軌道。」3湖E拿出微型星圖投影器放在桌上，一束藍光從其頂部投射而出，在半空中展開一張立體星圖，無數光點流動，一個閃爍的紅點則清晰標示著他們當前位於環內第七軌道的精確位置。

　　燈木戴上專用手套從紅點處畫出一道直線連接主星：「距離主星約2.5個標準差距。」

　　此時胖丸抬頭掃視了一圈休息區，問道：「等等，Ｚ沙ＵＵ在哪？」

　　「機房或駕駛室吧，他不是在那邊就是在前往那兩處的路上。」福球答道。

　　「你們先聊一下，我去找他！」胖丸邁著輕快的腳步很快就消失不見。

　　福球視線掃過星圖上各項數據後開口：「常規高速巡弋需要至少五個週期。若是走穿越星環的舊維修通道能更快一些。」

　　艾琳皺眉：「舊通道？那是十年前就被廢棄的路線，理由是空間不穩定，而且沿途有未標註的重力井和未知能量異常，神殿已明令禁止穿越。」

　　「我知道。」福球聲音平穩「但這條通道能將有效航程縮短到約1個標準差距；理論上，如果通道穩定，就能在一點五個週期內完成大部分路程，然後再以極高加速衝刺。」

　　3湖E介入：「穩定是關鍵，那條通道的入口和出口都極度狹窄，對動力輸出核心的精確度要求極高，稍有偏差就會被拋射到未知空間，我需要⋯⋯」

　　R零在另一處桌椅坐下，看著朋友們熱烈討論，友誼的溫暖讓他不自覺露出微笑。

　　「R零，孩子。」但那笑容並沒維持多久，在不經意間瞥向光滑金屬桌面卻看到大祭司時便消失無蹤。

　　神殿有許多司祭，可是從來都只有一位大祭司，傳說大祭司是極少數從搖籃誕生之初就存在至今的司祭之一。

　　「R零，成長總是伴隨著痛苦。」

　　在R零視野裡，桌面的大祭司倒影一下是面容悲傷的慈祥白髮老者，一下是團長滿眼球、背後有羽毛雙翼並被金色光流圍繞的血肉怪物。

　　此時看到熟悉的血紅幻影不僅沒帶來安全感，反而感到恐懼，R零轉頭想呼喚朋友「你可以去找他們，或是聽我說完。」大祭司平和的聲音直接在腦內響起。

　　幾番猶豫過後，從小對於神殿和司祭們的信任依賴還是讓R零安靜坐回桌邊。

　　「我們希望保護搖籃的每個孩子都能沒有痛苦地過完一生，不須成長。」

　　「可是我們的力量源自於那位，無力違抗那位的意志。」大祭司的每顆眼球都哀傷地注視著R零。

　　「只能提醒你：那位喜歡善良堅強的靈魂。願你經歷的一切苦難都能換來成長。」

　　霎那間，尖銳的警報聲響徹全艦，原本明亮的燈光也急促閃爍起來。

　　「警告！警告！檢測到複數不明能量體入侵！已緊急封鎖核心區域！請所有人員盡快躲避！」

　　「再重複一遍⋯⋯嗞啦嗞啦⋯⋯警嗞啦⋯⋯已封鎖⋯⋯區⋯⋯請⋯⋯躲⋯⋯」

　　「什麼情況？胖丸？胖丸？聽得到嗎？可惡！耀斑電磁波對通訊系統的影響還沒消失嗎！」

　　「總之先到緊急逃生艙去吧，那邊系統獨立必要時也能自主脫離。」

　　「R零？R零你怎麼了？」

　　R零並未聽到警報或友人們的說話聲，也看不到閃爍的燈光——在大祭司倒影消散那刻，他的耳邊瞬間充斥著尖銳龐大的無數嗡鳴囈語，眼前則被一層鮮紅色覆蓋，被白骨指針刺入的胸口印記處傳來劇烈疼痛，多種痛苦瞬間一起襲來使R零猝不及防零雙手摀著耳朵跪倒在地。

　　「R零！這是怎麼了？你聽得到我說話嗎？R零！」

　　「呼、呼、呼。」R零大口呼吸著，總算適應了一點，他勉強抬起頭。

　　透過血紅色的薄膜，R零看到了面前的艾琳一臉焦急、嘴巴開開合合像在說話，以及他背後虛空處一道道正在裂開的黑色縫隙。

　　R零急忙轉頭四處張望，卻見視線所及之處，黑色的裂口像是某種汙染物一般遍布整個空間。

　　腦中嗡鳴聲越來越響亮，R零感覺胸口印記處和頭部越發灼熱脹痛，血管跟著心臟咚咚咚地一跳一跳，接著很快他就看見裂口周圍的空間像紙張一般被撕開掀起，每道漆黑破口裡都有一道人影踏出。

　　當人影完全顯現，在R零的血色視野裡這些「人」全身覆蓋著深色的盔甲，胸部處繪有一個大大的淡色圓形發光星辰符號，並且手中都握著類似武器的東西。

　　「爾等、異端、處刑！」

　　「處刑！」

　　明明是未曾聽過的語言，R零卻能明白其中意思；盔甲人邊喊邊在R零驚懼的眼神中紛紛高舉武器，不料落下那刻異變陡生！

　　伴隨身上突然加劇的痛楚，R零看見腐爛觸手、鑲滿眼球的巨嘴、紫色血管糾集成的巨爪等等畸形龐大的肉塊們憑空出現撲向盔甲人。

　　「不⋯⋯」

　　然而以往總能給R零帶來安全感的這些血肉圖像如今卻在殘殺艾琳福球燈木3湖E這些他重要的朋友們。

　　準確地說，肉塊的攻擊目標是那些突然出現的盔甲人，但無論哪方都不在意自己的攻擊是否會影響旁的生物。

　　於是R零看著觸手在綑綁絞殺一個盔甲的同時，也扭斷了不慎被包進範圍內的3湖E上半身；看著福球精心製作的金屬球形工作機像玩具般被巨爪連同盔甲人一起拍成一灘混合著金屬塊的的爛碎肉泥——當然也包含了仍在工作機內的福球。

　　「不要⋯⋯」

　　R零看著眼球巨嘴如同花瓣綻開一口吞噬了盔甲人，並連帶著咬掉了燈木的大半邊身體，燈木頭顱咕嚕嚕轉著滾到他面前；面前艾琳仍抓著R零的手試圖拉起他一起逃走，但拉扯的動作很快便停滯，R零眼睜睜看著艾琳身上慢慢浮現出細細密密的交錯血痕，接著一塊塊崩解，在最後幾個盔甲人崩解後，R零才發現那些血痕原來是由細如髮絲的鮮紅血管匯集所組成，飄盪在空中伺機捕獵。

　　盔甲人也曾試圖反擊，但他們的武器每在血肉怪物身上切開一道傷口，那傷口就會蠕動生出更多個同樣的血肉怪物

　　在盔甲人全部被「消滅」之後，血肉怪物也消失不見，R零感到腦裡的嗡鳴聲有所減退，發熱脹痛的胸口和頭也開始冷卻下來，但籠罩視野的血色薄膜仍在，甚至更加濃郁濕潤讓R零都感到有腥甜液體從頭頂滑過臉部——他知道那是艾琳的血。

　　「嘔——嗚噁⋯⋯」一陣強烈眩暈感襲來，R零忍不住低頭嘔吐，卻也只是吐出一些酸苦的液體。

　　吐完之後，四肢冰冷、全身無力的R零跪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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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離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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