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悟的喜悅，讓我幾乎忘了腳踝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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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步伐的移動，還是很吃力，但是已經不是那麼痛不可耐了。只是我還是得要小心翼翼地，別讓我爸媽知道我的傷勢。我真的很想第一時間分享我的答案，讓教授和雅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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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摸摸地看了一下樓上的的狀況，爸媽這個時候，應該還在樓上看連續劇。然後偷偷摸摸地摸到電話旁邊，拿起話筒。我還記得電話號碼，小心地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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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電話的是張媽媽，她說雅卿上課還沒有回來，我又問了張教授在不在，她也表示他出差去了，要星期五才回來。當我正納悶，為什麼她比我還早走，卻比我這個「掰咖」還晚到家的時候，張媽媽要我等一下，她說雅卿剛好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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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聲音的那一頭，還是很陽光的問候，聽起來讓我的心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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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我說，我想，連續兩天都在一起，她該認得我的聲音才是。『我剛剛領悟到前天妳爹說的所有內容了…我想要再跟妳爹聊聊，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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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一聲喔之後，電話的那一頭就遲遲沒有回應，於是我又問了一次：『哈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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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聽…』聲音在電話的那一頭，突然變成了陰天，有一種悶悶的感覺。『他出差去了，星期五才會回來，我現在還不知道他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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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妳媽剛剛跟我說了。』我回答說，『所以，我星期五再跟妳聯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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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啊…』那一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一點怪怪的，像是有一點落寞。不像是我認識的張雅卿。或是說，我還沒見過她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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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形，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妳怎麼啦？？還在生我的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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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的那一頭，沒有回應。我握著電話，感覺好像有一個小時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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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欺負妳了嗎？？』我想，大概是這個原因吧。但是雅卿身懷高強武功，哪裡還有人可以欺負得了她？？但是我看那個翻江虎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可以幫妳教訓他…』天啊，我在說什麼？？！！你沒有看過翻江虎的手臂那麼粗，被他打一拳可能都要住院一個禮拜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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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的那一頭，又傳來噗嗤一笑的笑聲，我大概可以想像出她的表情。『他？？他怎麼會欺負我？？』我得重新整理一下了，這個情況對我來說太複雜了。『我一上車，他就問我你是誰。我說，就補習班的工讀生啊，之後他也沒有再說什麼。你怎麼認識他？？』電話那一頭的聲音有一點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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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沒什麼，上次和妳見面之前，我同學和虎哥的兄弟打球有一些摩擦，有過一面之緣。不過現在沒事了。』原來我在她的心裡面，只是一個補習班的工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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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打電話來，是想問我其他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電話的那一頭，停頓了一下，然後，她的聲音好像恢復了一點。『……，我想，我爸爸應該會很高興。不過，他星期五才回來，我會請他儘量抽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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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真的很想問問，她跟翻江虎的關係。但是，一來，這是人家的私事，二來，我有什麼資格問這種事？憑什麼？？一個補習班的工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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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電話的那一頭，聲音又重新亮了起來了，變成了熟悉的晴天。『我星期三還會再去上英文課，記得幫我留個位子，你旁邊的位子。請那位「昌哥」再犧牲一次吧…還有，你還欠我一瓶蜜茶！！』電話的那一頭，總算回復了那個陽光的聲音，我熟悉的張雅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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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沒問題！！一定！！』我堅定地回答，然後搖搖頭地說，『不好意思，昌哥，這次只得又犧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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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熟悉的笑聲。『那就…後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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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後天見！！』我有一點捨不得掛上電話。『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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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掰…』另一頭掛上電話後，我還是拿著電話，愣了一陣子，才慢慢地掛上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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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摸摸地上了二樓我的房間，三樓的電視正好傳來連續劇的片尾曲。老爸下樓來看看我，跟我聊了一會兒。他發現了我腫得像麵龜的右腳，我推托說是打籃球受的傷。他一邊斥責，怪我不小心，另一邊又去拿了藥洗和繃帶，心疼地幫我上藥與固定。雖然過程痛得我一直拍打床舖，也一直用笑聲來掩飾自己的眼淚，但是我知道我爸的心一定比我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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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說：『你要是唸書也像打球這麼拚命，成績怎麼會輸給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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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麼說，我也是算是個天才啊！！』我嘟著嘴，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就像雅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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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輕輕地就往我頭上一巴掌下去說，『天你個大西瓜！！天才還考倒數第三名！！你啊，就是太聰明了，每次都臨時抱佛腳，就能過關。所以從來就不用功…』我聽了，都覺得好慚愧。其實，老爸不知道，小學的時候也許是如此。國中在實驗班，高中在這一所一堆天才怪胎聚集的地方，說我是凡人，都算抬舉自己了。普通的定義，是在常態分佈圖當中，落在平均值的正負一個標準差的範圍內的人，大約是68.2%。而我，是要到負的第三個標準差之後，才會框到我。…『好好用功吧！！趁著年輕多努力，省得老大了徒傷悲！！』他拍拍我的肩膀，然後就上樓去洗澡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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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溼透了的書包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剛剛和雅卿筆仗的紙，已經溼透了。我打開了書架上最厚的大部頭百科全書，把它塞在中間，讓它吸水。然後再把這本百科，給塞到跟任天堂放在一起，千萬不能夠被我爸媽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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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悟出了FPGA的練功法，如果不把它拿來對付高中的課業，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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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從哪個開始呢？？英文好了。我的英文連兩個學期都是黑星，這學期雖然換了很好的英文老師，上次考試還是不及格，總不好黑星連莊三次吧？？所以，我開始用自己的方法，先鍛練自己的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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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拿了一張白紙，把一些字首、字根、還有常用單字，全寫在一起。然後，硬記起來後，試著用眼睛的餘光，反覆地抄同一區後，眼睛閉起來，讓自己想像這張紙上的文字形狀與組合，能記住幾個。然後，用另一張紙，挖了一個洞，這個洞，剛好會露出幾格不同的單字。剪了幾張這種格子紙後，就開始我的訓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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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跟練氣功一樣，呼吸與集中專注力，就是這兩個主要原則。當你的集中力或專注力提高到一個程度的時候，你看過的東西，不會容易忘。會忘，就是集中力不足。之後的兩個小時，我只做一件事，就是把這個畫面上的字，字字都記起來，先別管它的意思。配合著跟練功時一樣的呼吸，我的意念，不再守丹田，而是集中到眼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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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很吃力，一眼不但看不多，更別提記得什麼畫面了。但是，兩個小時過去之後，我已經可以至少一次記得十個格子以上的字了。後來，我自己把這個能力取了一個名字，叫「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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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後，我還是堅持練功，走一趟小週天，之後又把意念都放在了像麵龜似的右腳踝。接著，大概是真的太累了，竟然，就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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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真的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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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矇矓之間，我看到了一段畫面。夢中事物的色彩鮮豔而飽和，非常清晰。畫面的內容是我拿到了一張隨堂考的考卷，上面寫著分數是「78」。從視角中的光線判斷，這應該是下午約三、四點的時候。然後，昌哥從我的背後叫我一聲，我回過頭去，他要跟我借昨天的英文筆記。接著，我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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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清晨的六點半，鬧鐘才正開始要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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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床整理一下，收拾今天要上課的書。今天晚上是補化學，不會帶英文筆記，徒增重量。但是夢裡的印象異常清晰。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英文筆記又塞進了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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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第一堂課，就是物理的隨堂考。老師一定是在講這件事的時候，我在放空，完全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早知道，昨天就不該拿英文當實驗，而是拿物理當實驗。但是物理要怎麼搭配FPGA的功法，我還沒有摸索出來，用了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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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的物理不是不會，而是太多的公式懶得背。所以，每次都要花廿分鐘以上的時間在推導公式，導致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把答案寫完。所以，老師每次都說，理科的東西是靠理解的，我唸了高中後才真的發現，沒有什麼理解能力可以應付台灣的高中考題，只有不斷不斷地提昇解題的速度，才能在變態的題目與眾人不要命的拚命中，脫穎而出。也就是因為這樣子，我才自暴自棄地不想認真，因為我覺得這樣子的日子，沒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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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到考試結束，將要收卷之前，我還有大約十題的複選題沒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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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我前面的霆哥，看起來是很滿意今天的手氣，寫得似乎很順利。他把答案卷平平地拿起來抖一抖，想讓剛剛塗上的立可白快一點乾。就在他抖考卷的過程中，我不小心看到了他的考卷，像慢動作一樣在我眼前飄了兩下。正好，我新得到的「瞬目」能力，補足了最後十格的ABCDE選項的複選答案排列。我想都沒有想，就把答案抄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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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三節下課的時候，學藝股長把改好的考卷拿回來了，分發下來，每個人都哇哇叫。霆哥幫我和阿堯把考卷拿了回來。我拿到考卷時，拿起來看，赫然，就是78分！！ 這大概是我高中以來最高的物理成績了。不只如此，那個角度，那個光線，那個場景，就是我早上看到的畫面！！！不過，拿到了這個成績，我沒有絲毫的喜悅。這是靠霆哥的答案，作弊而來的，對我而言沒有什麼幫助。以後不能把「瞬目」用在這種地方。(雖然，我還是不經意地用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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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背後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一回頭，赫然是昌哥。他說：『欸！！你有沒有帶昨天的英文筆記？』我從書包裡取出筆記本，交給他。其實，這時候，我的手有一點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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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哥說：『我聽到謠言說，昨天你旁邊有個正妹，坐我的位子喔？？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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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還好啦，她是另一班調課的，明天也會去，到時候再幫你介紹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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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哥說：『嗯，好啦！！不過，我其實也是要跟你說，我可能不跟你一起補英文了。因為我覺得物理化學對我來說，更重要！！你跟梁姐比較熟，能不能幫我跟她說，我要退費不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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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我幫你跟她說說看吧…』我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害怕。如果不是張教授出差沒有回來，我可能會懷疑他一定有作法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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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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