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小說】虛構重演 - 013-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淺灰與白的空間裡，檀香的香氣似乎無法緩解毓然的焦慮，

在這束微弱的光線面前，他只能被一點、一點的溫吞慢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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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只能選擇待在光能照的到地方，

當晨光悄然無息的睡下時，他敲打鍵盤的速度放慢了些，

但那些指尖與鍵盤共舞的聲音，好像也沒有太過打擾到做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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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像醒不過來一樣，沉沉的睡去，讓呼吸帶動他的起伏，

直到窗外橘紅色的宣紙被墨水不經意的打翻，

毓然默默點亮淺灰與白色的空間，以晨才從夢裡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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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然短暫的離開光線跟檀香的撫慰，到附近簡單買點晚餐，

他們在餐桌上也只是隨意聊聊，用餐後全部都留給毓然整理，

纖細的身影則是慢慢走進他的書房裡，以暖白點亮，打開螢幕後，把自己收在電腦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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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沒有什麼動作，閉上眼睛彷彿正在感知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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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然走到書房門口，看了下裡面，

房間依然是乾淨整齊，窗邊擺放一張電腦桌椅，桌上有一盞小檯燈，發出暖色的黃光，

其中一面白色的牆面有一組原木色的書架，但空間還很充足，沒有全部擺放書籍，

木製地板上的淺灰色短毛地毯，放著一個由填充物與布料組成的米色懶骨頭，

看起來十分柔軟舒適，可塑性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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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門框，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那張電腦椅上沒有聲響，空氣只剩比客廳略濃一些的檀香，

腳步躊躇了幾步後走到以晨的側邊，

看著螢幕上空白的頁面，還有以晨那張空白的臉，猶豫幾秒後他才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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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準備寫小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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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抓感覺，有點看不太到畫面……」

晨光仍被壓在下垂的睫毛底下，像是在腦海中捕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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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毓然有點不太懂，但他也沒再多問，只是不知道現在到底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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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晨緩緩睜開眼後看了一眼毓然，目光又回到螢幕前，

他握起滑鼠點開一個記事本，把裡面的內容發給毓然後又回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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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然的手機發出震動，他拿起來看了內容，是剛剛以晨發給他的東西，

內容好像是以晨寫的小說中人物的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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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唸唸看感覺……？我現在聽不到，也看不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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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然突然有種詭異的感覺，但還是將那股詭異吞進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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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白沒有標記情緒，但毓然仍盡力揣摩對白中的感情，

他想，這句應該是有點驚訝但隱忍住的情緒，所以唸的沉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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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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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晨馬上唸出下一句對白，語氣沒有平時那麼輕，

好像還帶著一絲膽怯，但更多的是壓抑住的情感，害羞、不安及曖昧感混雜交織，

彷彿他現在是一個去見喜歡的人的少女般，聲線跟眼神也柔和許多，臉頰染上了淡淡的嫣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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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來這裡的話，好像可以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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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然感覺那道晨光的語調跟平時不太一樣，太過柔了，

看著以晨那張略帶羞澀的表情，他感到身體也有些燥熱，

喉嚨不自覺的吞嚥，接著唸出下一句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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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沒告訴過妳，我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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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晨靜靜的看著他，輕輕側過頭，好像連眼角都害羞的微微瞇起，

露出一抹極為溫柔的笑容，像是溫暖的海水將人緩緩包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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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等時間到就好。」那溫柔的嘴角輕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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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漂亮的臉龐上被寫著過份的溫柔，

讓毓然感到有些錯愕，喉嚨又不自覺的吞嚥，

像被什麼東西輕輕觸碰了一下，呼吸節奏被打的有些錯亂。

他心裡暗自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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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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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晨眨了眨眼後轉向螢幕，纖細的指尖不斷在鍵盤上敲打著一首進行曲，

螢幕上原本的空白也逐漸被文字填上，速度絲毫沒有減緩，像是完全沒有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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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打字這麼快喔……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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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然還以為這麼慵懶的人，寫作起來應該是一個字、一個字慢慢修，

沒想到他看起來卻是一鼓作氣，像是一輛失速的列車無法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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鍵盤上的手指仍未停下，以晨好像沒要回毓然的話，

像是把自己沉浸在那堆文字組成的樂章，聽不太到其他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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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這樣，毓然也只是靠在旁邊的懶骨頭上，靜靜的看著他的指尖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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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小說的檔案存好，他才把螢幕關掉轉向毓然，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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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有點酸酸的。」

像是在感受情緒，以晨又把自己藏在下垂的睫毛後面，語氣有點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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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不是一對戀人之類的對話嗎？應該是……很甜吧？」

毓然感到疑惑，想著是不是自己解析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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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表面上的情感，藏的更深的是說不出的痛，但他們……沒辦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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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沒辦法說？」

靠在懶骨頭裡的人，身體貼合填充物及布料的線條，側著頭淡淡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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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晨只是皺著眉、抽了口氣後，輕輕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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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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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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