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妳的,他們感謝的人是妳。還有,小楓,妳別再這麼做了,我不會因此高興的,用妳自己的名字就好了。」鄭郁把畫拿給小楓,語氣嚴肅。
「鄭郁,我不是好人,我若用我自己的名義,會讓這個世界以為我在贖罪,但我不需要。」小楓仍是那種不正經的笑臉,說出來的話很詭異,鄭警官的不解帶著明顯的惱怒,但還是壓下情緒問:「我聽不懂妳這話的意思,妳到底做了什麼?」
「社會黑暗,利慾薰心,勾心鬥角賺那些血汗錢,不論妳是有意無意,都會害到人。」
「小楓,妳該不會收買過那些高官,賺那種骯髒錢?」鄭郁怒視她。
「鄭警官,妳是想逮捕我嗎?」
「我是說認真的!」鄭郁突然激動的站起身,嚇到一旁要送餐的服務生。
小楓沒有接話,只是從容的喝下眼前的拿鐵,鄭郁討厭得不到答案的感覺,特別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她總是讓她倍感挫折,鄭郁告訴過自己無數次:「不要再管她、不要再管她了!」可是一見小楓朝著與她不同的方向前行,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控制她。
「鄭郁,妳是虔誠的信徒嗎?」當鄭郁冷靜下來坐回椅上,小楓接著問。
「妳別想岔開話題。」
「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父親給我的,我只相信他。他死後,我就只相信我自己。」小楓無視鄭郁的怒氣,望向窗外感慨起來。
鄭郁一臉不耐煩,覺得小楓又在亂扯一通,毫不客氣地打斷她:「我不管妳跟妳父親的感情有多深,妳別以為妳可以逃避妳剛才說的那些話。小楓,我要妳現在就告訴我,妳究竟有沒有做過那種不道德的事?」鄭郁的理直氣壯其實是無禮的,只是這一刻她被恐懼蒙蔽,忘記自己也是一個有道德瑕疵的人──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鄭郁,等妳不再欺騙我的時候,我就回答妳的問題。」小楓放下杯子,轉頭與鄭郁對視。
「妳……妳威脅我?我欺騙妳什麼事了?」
「鄭郁,妳還欠我一個吻,如果妳現在在這裡親我,我不但會告訴妳真相,以後也不會再來找妳、煩妳、打擾妳。」小楓的語氣聽來不像在開玩笑,她是真的豁出去了。
鄭警官一時說不出話,她的眼神已在閃爍,不敢直視小楓,心中頓時產生了想逃開的念頭,不過她轉念一想,這是不是小楓故意刺激自己,想要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她的計謀?
「哼,陸小楓,妳這招激將法不錯,但我才不會讓妳稱心如意。」鄭郁試圖讓氣氛緩和一些,但小楓的表情沒有放鬆下來,鄭郁不知所措。
沉默幾分鐘後,小楓忽又展開笑顏,鄭郁默默喝咖啡,心裡懷疑,但始終看不出小楓這笑容的喜悅之情,直到她從口袋拿出遊樂園的招待卷。
「鄭警官,我甘拜下風了,我果然是贏不過妳的,但我是真心誠意想約妳出去玩,最近遊樂園兩人同行一人免費。」
小楓的態度變回老樣子,鄭郁放下心,然而這份放心過於虛假,因為真正的事實是,敏感的鄭警官若有在離開咖啡廳前跟小楓一同去廁所,看見她在女廁裡抓狂的模樣,鄭郁是百分之百會選擇在此親吻小楓結束這段關係,但人生的每一個選擇都是不可逆的,而最殘酷的是,當鄭郁決定逃避對一個女人的情感時,就寫下她注定會為小楓痛苦一生一世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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