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潘校園（第一季） - 旅行．第十一節--牢籠

西邊的山～

夏沚燁一行人已經走了好幾個小時，他們當中最少做運動，經常宅在家的趙義抱怨，氣喘吁吁地問：「多久才到？能先休息嗎？」

展白瞧大家都汗流夾背的，他說：「好吧！我們先在這休息。」

夏沚燁從小波身上爬下來，「義義，我都叫你平時做多點運動，好好鍛練身體，你老是不聽。你看夏暉，那個手臂細得像芽菜的人，體力也比你好啊？」

夏暉卻沒有像平時般反駁夏沚燁的話。

趙義罵：「會長一直被小波背著，才沒有資格說我！對了，我們不能直接坐直升機上山嗎？」

夏沚燁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幻想，「不能，這裏山勢崎嶇，又沒有平地，沒有讓可以飛機降落的位置。」

在一旁休息的雙胞胎，總是感覺到背後有道刺熱的視線，回頭一瞧，果然是李陽。

周晨警告他，「你這個變態別再看我和哥哥了！」

李陽惋惜地搖搖頭，「你們不懂，這刺熱的視線代表了我對生物、對人類基因的滿腔熱誠！我才不是變態！你們懂嗎？」

甚少說話的洛文學，竟然焦急地附和：「我明，我懂，像我對數學的熱誠。我想理解每個公式背後的由來，想理解每個符號的意義，想學會和數學有關的所有事！」

「嗯！嗯！嗯！我也一樣。」李陽大力地點頭，彷彿要把自己的頸子弄斷。「就像我對生物的熱誠，我想接近它，解理它！它是我生命的目標！」

「對！⋯⋯」

兩人滔滔不絕地談起來，像失散多年的兄弟。

雙胞胎驚訝得張著嘴，眼睛瞪圓。

周晨道：「想不到學霸與變態竟如此投契！」

周辰道：「果然天才和變態只有一線之差！」

周晨上下打量著眼前兩位俊俏的美男子，道：「我大概明白他們為什麼沒有拍拖了！」

「他們早就嫁給生物和數學了。」

雙胞胎在心裏哀悼，可惜了！兩個大好青年就此浪費！

夏沚燁察覺到從剛剛開始夏暉的興致就不高，而且他的臉色一直黯沉。

她走近夏暉身邊，坐在他身邊問：「怎麼了？」

夏暉瞧了眼夏沚燁，蹙起眉頭，又低下頭，一副欲然又止的樣子。

夏沚燁打趣道：「你不是做了什麼不見得光的事吧？難道偷行李的真正兇手是你？」

夏暉馬上彈起來，坐直，「當然不是。」

夏沚燁微微一笑，「那你說吧，現在沒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事了。不論你說了什麼我都不會驚訝。」

夏暉扭扭捏捏地問：「你不生氣嗎？那群無知的學生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你身上。明明你才是最想這場旅行順利進行的人，你比他們更氣憤吧。但你卻成為眾人的箭靶，現在還要勞心勞力地為他們找行李！」

夏沚燁點點頭，咬咬嘴中的香口糖，「無辦法啊，這件事確的是學生會的錯，是我疏忽了，令犯人有機可乘。

而且正如在就職典禮宣誓一般，「無條件為學生服務。」找行李這件事也是我們的責任啊。」

夏暉驚訝地道：「原來你有把誓言當作一回事⋯」

夏沚燁彈彈他的額頭，「當然有！」

夏暉捂著發紅的額頭，心裏低聲抱怨，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在學生會裏不是食薯片就是睡覺，工作永遠拖到最後一刻才做，臨急抱佛腳更是兵家常事。

你這個樣子誰信你有把誓言放在心裏啊！

夏沚燁拍拍他的頭，「不過，謝謝你了，為我生氣。」

夏暉蹙眉盯著夏沚燁的臉，嗯⋯⋯

真是個十分矛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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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沚燁一行人重新起程，走了一個小時後，小波停了下來。

高爽疑惑地問：「怎麼停了？前面只是一堆草叢啊！」

小波用翅膀指指草叢，把翅膀放在嘴巴前，像我們平時說「噓！」時做的作動。它十分小聲地吱了一聲。

這次夏沚燁不用翻譯也明白它的意思了，小波指草叢是代表日鳴鳥在草叢後面，而細聲說話是怕被他們發現。

可惜太遲了，高爽剛才說話的聲量已經暴露了他們的行跡。一群黑色的日鳴鳥從草叢傾巢而出，帶著銳利的眼神衝向夏沚燁等人。幸好小波跑得快，避開它們尖銳的金色鳥嘴，不然夏沚燁應被它們插穿好幾個洞了。

展白喊：「還呆著做什麼快跑！！！」

夏沚燁一行人不斷往前衝，後方的日鳴鳥一直追來，顯然是把他們當成敵人了！

日鳴鳥金色的瞳孔在黑暗閃爍，如同漆黑中的貓眼般，令人毛骨悚然。每一雙眼睛都在注視他們，每一個鳥喙都想在他們身體上插穿個洞，他們絲毫不敢鬆懈，只能奮力往前衝。

跑到一半，夏暉被地上的東西絆倒，展白倏然扶他起身，問：「沒事吧！」

夏暉重新站起來，拍拍褲子，「沒事。」

瞧見地上的袋子，夏暉震驚地問：「這不是我的袋子嗎？」

「你的？怎會在這？」

展白跑的時候只顧著前方，沒有注意周圍的風景，現在一瞧，發現周邊有多個用樹枝建成的巨大鳥巢。

展白叫停前面的人，「等等！停下來！」

夏沚燁聽見後也停下，她環顧了四周，苦笑道：「不會吧！我們竟然那麼倒霉跑了到對方的老巢！」

雙手抱頭的高爽喊：「不會吧！那麼倒霉？！」

依然冷靜的洛文學道，「不過，在這裏發現夏暉的袋，證明我們沒有來錯地方。」

他們停下來時，後方的日嗚鳥已經快要追到他們。

李陽慌忙地道：「別管行李了！我們先想想怎麼保命！」

周晨提出建議，「小波不是能和他們溝通嗎？叫小波跟他們說我們不是壞人啊！」

夏沚燁拍拍自己的頭，「對啊！我怎麼忘了這件事！周晨，你這次立大功了！小波，你可以嗎？」

小波「吱！」了一聲，似乎表示可以。

它把夏沚燁放低後，展白自然地走近夏沚燁身邊。

小波站在夏沚燁等人前面。

當日嗚鳥要衝上來時，小波展開翅膀，奮力揮動翅膀，掀起一陣又一陣的強風。

前方的日嗚鳥被大風影響，飛得左搖右擺。

後方的人也被強風吹得站不穩腳，地面的沙石都被揚起了。

展白把手放在眼睛的上方阻擋沙石，喊：「大家快點抱緊旁邊的樹！」

夏沚燁被風吹得失去平衡，蹌踉幾步，身體失去控制，不受控地向後傾。

她瞧自己快要跌在那尖銳的石頭上時。

頓然，一隻強壯的手臂抱緊她，阻止她的下墜。

夏沚燁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展白深䆳的啡色瞳孔，一如既往地讓人安心。

她還未回過神時，展白的手已經穿過她的膝蓋，抱起她的大腿。而背後的手則緊緊攬著她的肩膊，他用公主抱的形式抱起了夏沚燁。

夏沚燁瞳孔微張，耳朵被染紅了。

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隨著展白的腳步一步一步地變快了，快要跳出胸口了。

展白把夏沚燁放低後，瞧夏沚燁捂著心口，臉頰微紅不說話。

展白問：「怎麼了？別發呆啊！快捉著樹幹！」

夏沚燁雙手抱著樹幹，兩頰紅紅的說：「哦⋯⋯哦，我知道了！」

旁邊的雙胞胎瞅見後，挪揄：「展sir，還真的是天然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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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那是某個牢籠打開的聲音，那是兩年前夏沚燁極力想關上的牢籠，那是用了無數個鎖頭，以及慘痛的犧牲才鎖上的。

現在，但卻因為某人的無心之舉，在心底的牢籠被再次打開。

牢籠裏的東西再次以洶湧之勢溢出，把夏沚燁包圍，更令她有沉溺之危。

夏沚燁搖搖頭，把東西抱起來，一件一件的，用盡全力地塞回牢中，壓緊他們，再勉強地把鎖關上。

完成後，夏沚燁如同做了十日十夜的運動，疲累地攤坐在牢籠外。

夏沚燁瞧了眼籠中的東西，搖搖頭，對不起，不能放你出來。

這是我的代價，我的贖罪。

是我把他的未來抺殺掉。

這是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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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第十一節--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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