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祥安寺之外可能沒有人知道原來這斷崖底真的有條河,只不過河水會通往地底從另一邊的山頭湧出,且有條捷徑通往祥安寺。
進了祥安寺後老師父以有其他病人需要客房為由只得讓烈靈與冥峯使用同個房間,聽到這樣子的冥峯青筋暴跳卻不再多說什麼,也的確,在祥安寺前院有許多信徒參拜,但後院是以病人為最多,可能老師父知曉他們身分特殊,另外吩咐了住在一個單獨的院落中,雖然只有一間房但特別清淨無人打擾。
待烈靈與冥峯都診療安頓好後已經是大半夜了,冥峯其實一直想找機會詢問神醫能否到凜國醫治王后,老師父其實也曉得,剛處理好烈靈傷口正在收拾的他些微疲憊說道:「冥將軍想說的老朽都知道,冥王后的病情也略知一二,雖然無法親自前往凜國但老朽這邊有一味藥或許能幫上冥王后」醫者頓了頓又道:「這味藥可以讓冥王后好轉但是會留下病根,冥王后需日日以補藥為伍絕不能斷了,否則連老朽也無回天之力」
不等冥峯回應逕自向身邊的小徒弟說了句便起身離開:「把房裡花瓶茶杯易碎的東西先撤掉再就寢」,小徒弟應了聲開始忙裡忙外,最後不知從何找回了烈靈的弓並恭敬放到桌上:「冥將軍,這把弓似乎是姑娘的,另外師父交待我將這兩瓶藥交予您,一瓶是冥王后另一瓶是姑娘的,我就都放在這裡了,您也可以安歇了,若有急事可至院外尋人」,冥峯點頭不語,他還納悶著為何要撤掉房內易碎品,怕本將軍打碎不成?
烈靈自從墜崖後就昏迷了,她待在一棵櫻花樹下,一陣微風吹拂而過,伴隨著櫻花雨緩緩落下,熟悉的叫喚聲:「靈兒,妳還真的一點都沒變」
烈靈聞聲而去,發現了她思念已久的穆楚,是的,穆楚是駐守嵐國北邊的穆將軍,與烈靈從小就訂下婚約,可惜穆楚在一次與凜國皇軍激戰下被冥峯斬殺了,烈靈視穆楚為兄長,就如同烈梟一般重要,烈靈愣神了會兒眼眶泛紅奔向穆楚的懷抱:「穆哥哥!真的是你嗎?靈兒好想你!」
穆楚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我在呢!妳這傻丫頭」,又一陣櫻花雨落下,靈兒最喜歡的便是櫻花了,每每到了櫻花季節穆楚都會抽空陪著她賞櫻,只不過從他離開後就沒再賞過櫻了,靈兒還沒辦法走出傷痛,如親人的離世久久無法忘懷
穆楚柔聲道:「靈兒,這裡不是妳該來的地方,妳該回去了」他在烈靈的額上輕輕一吻:「為兄無法再保護妳了,妳可要堅強,別讓穆哥哥失望好嗎?我的好妹妹」
眼前一切緩緩消失,烈靈拚命想抓住穆楚卻終究是徒勞,當她再次看清眼前時已經是在一間簡單整齊的房間裡了,她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椅子上似乎睡著的冥峯心裡暗道,我沒死嗎?那這裡是...哪裡?
烈靈強撐起搖搖晃晃的身子,盡量輕手輕腳走到桌旁拿起自己的弓準備離開,不論這裡是哪裡都不是她該待的地方,她要回烈家軍,她要告訴父親跟哥哥她沒死讓他們不必擔心,正要跨出門時身後傳來一聲:「想死就出去沒關係」
烈靈回頭看向似乎在閉目養神的冥峯,不久便逕自往外走,可誰知在剛走不過三步就遇上一道人牆,烈靈很是心驚,此人的武功高強到這種地步絕對不是她的對手,冥峯森冷半瞇說道:「烈靈,妳可知不聽從本將軍話的人都去哪了嗎?」隨後沉著臉說了句:「都被本將軍剁碎了餵狗」
烈靈也不甘示弱回應:「冥將軍可能有所不知,不依本姑娘意思的人都怎麼了?」她瞇著眼惡狠狠說道:「都被本姑娘敲昏抬去埋了!」,當然烈靈沒做過這種事情,她只是看不慣眼前人說話的態度。
冥峯身上散發著一股幽幽檀香氣息,這是靈兒熟悉的香味,自小靈兒並不喜女兒家的各式香粉,倒是這檀香聞著令人舒心,烈靈不再做多想歸心似箭打算繞過他走出院落,可惜又是一道人牆,烈靈咬牙切齒:「我說冥將軍有何指教,本姑娘很忙,您可以找別人去談心我不攔著」
冥峯因為靠得很近,微微低頭直視她,鼻息噴的靈兒癢癢:「難道妳忘了是誰推本將軍下懸崖的?這筆帳我們是不是要好好算算?」
烈靈內心無數白眼暗罵,那又是誰打算殺了父親!你還好意思說!烈靈還未來得及回話氣的兩眼一翻又失去了意識,好在冥峯察覺趕緊抱住烈靈,他皺了皺眉摸向她的前額,燙得非常厲害,醫者說過烈靈會發燒,若挺過今晚發燒就無性命之憂了,可這脾性硬得像顆石頭,冥峯總算是明白老師父要小徒弟收拾易碎品的用意了。
明明已經拿到冥王后的藥了,冥峯卻還沒有想要先行離開的意思,連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總是不放心懷中姑娘,明明從來沒見過面,相處時間越久卻有種莫名的相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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