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之雙刃【超能力校園/青春喜劇】 - 【全校競技篇】09 答應過的事

【全校競技篇】09 答應過的事

Aug 26,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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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功了吧？」

秋月見到踏進美術部室的凝欣，馬上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問道。

凝欣軟弱地垮下肩膀，目光跟著雙手垂下……

「我失敗了……」她好像輸掉比賽的小孩子，不甘心地說。她曾經下定決心要躺開心扉，但終究敗在尷尬和怯懦下。這個層面上，凝欣的確不爭氣地輸了。

阻礙自己達成目標的因素還是自身問題，所以才讓凝欣更加自卑。

「失敗了？他們不讓妳加入？」秋月搭了凝欣的肩膀，拉她到裡面傾談，順手關掉美術部的門。

「是我沒勇氣。」

凝欣搖搖頭。她咬咬牙：「放學的時候，永翎、璟森都在一塊。未等我開口，他們就急急步離開了。」

「哎呀呀！竟然如此過分丟下凝欣？」秋月不懷好意笑說。那張臉背後隱含殺意，彷彿在想：這下有永翎好受了。

凝欣擔心著敬愛的學姊會不會做出可怕的事，慌張地替同學開脫。

「不關他們的事……是我太窩囊。我看他們，好像放學後要去做很重要的事……大家似乎很忙，我是不是不應該為了這些瑣事徒增別人的煩惱？」

她越說越焦急。秋月看著淚眼婆娑的學妹，不住憐惜把凝欣摟在懷裡，拍拍安慰。

「不會不會。人際關係沒可能一步登天，需要經過時間的累積、不斷的學習。從前妳就不會表達自己的想法，今次也許要借助別人的力量，將來妳就會變成一個社交家。」

凝欣說不出一句話。

秋月已經有腹案。

「好吧！這次我就稍微幫助妳。但是最後還是要靠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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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校園防衛隊以來，晚餐前的時間都奉獻給恆常訓練。永翎回到宿舍之後洗了澡，然後加緊溫習下個禮拜的學期考試。

大約晚上十點，秋月卻傳來訊息。

『在做什麼？有空聊聊嗎？』

對話框底端彈出短短一句，兩個問題。

「我在溫習。」永翎很快輸入文字，發送。平時的他不會抗拒通電話，但這次連書也沒溫好，可以的話他不想接這通電話。

『不會礙你太久。』那邊廂秋月未放棄。這背後一定有她的堅持。永翎有預感不是為了無事閒聊而打來，他把手機放在桌上，開始視像通話。

畫面上出現秋月的樣子。她也在宿舍，髮辮解開，穿著寬鬆的上衣，完全是居家宅女的庸懶模樣。鏡頭前的她吃著泡麵，吸吮麵條呼嚕聲完全收進麥克風了。

永翎覺得有點餓。他極度懷疑秋月刻意上演深夜食堂，引誘他吃宵夜。

「學姊又太勤力畫畫忘了吃晚飯嗎？」永翎忘了自己要溫習，以泡麵為契機跟秋月攀談。

『不。晚飯我跟凝欣吃。』秋月若有暗示，提到這通電話的主角。

「這樣嘛……學姊吃不飽嗎？」

『晚上要集中精神Ｋ書，不吃一點東西無法長久堅持。』秋月又是呼嚕一聲，往嘴裡塞了一把麵條。

原來秋月學姊也在準備考試……看來真的不是無聊打來。

因此，秋月很快切入話題。

『永翎最近有關心凝欣嗎？』她問。

「關心的意思是？」永翎不太明白秋月的問題和用意。

『凝欣最近好像煩惱一件事。』

「煩惱？到底是什麼事？她有跟學姊妳說嗎？」永翎一聽見凝欣的事表現得很緊張的模樣，看在秋月眼裡不禁微笑。

『等等……別只是想人家說答案。』

永翎馬上被打住，他才意識到自己連續問了三條問題。

「抱歉。秋月學姊好像說得好嚴重……」

永翎擔心類似足球社海報的事件再一次發生在凝欣身上。他在班上沒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放學之後的事就無從得知。

『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在我的領域無法解決，需要借永翎的力量。』

秋月的說法讓永翎覺得越來越古怪了。他就開始想：到底有什麼東西是自己有，秋月沒有的。

超能力！

「難道是全校競技賽？」永翎叫道。

不過秋月馬上搖頭，否定永翎的推理。

『不是這個，不過方向大致正確。順道說一下，我和凝欣組隊了喔！』

不是這個，但不是全錯。

不是這個……秋月想指出還有另一個可能？

排除全校競技賽，同樣在近期發生的事情只有運動會。

永翎腦裡回溯昨天班務時間的畫面。那時候的凝欣的確有點不尋常，好像在期盼什麼……

「凝欣苦惱要不要參加接力跑？那只是毫無根據的猜測，所以我也沒深究。」永翎說。

『就是這件事啊。』秋月沒為成功解謎的永翎鼓掌。

「凝欣害怕被拒絕？」總算搞清楚狀況的永翎，思路一下子清析，後續的謎團也一一破解。

『永翎知道的話早就該幫助她。』秋月哼出氣，替凝欣打抱不平。

「我還以為凝欣已經跟璟森報名……」永翎抓抓頭髮。

『哼！男生都是這種愛理不理的態度。』

「凝欣倒沒有跟我說過。」

『她有啊！不過你們急急腳就跑。』

「因為我們今天要去……」話說到一半，永翎想起有些事不該說，話鋒猛然轉向：「有要緊的事情忙。」

秋月搖擺手指，顯然不接受永翎的解釋：『忙不是藉口喔！』

『嘴上說忙忙忙，其實只是闊佬懶理的藉口。多一句關懷不會多花你多少時間。』

永翎語塞。那頭的秋月還補充一句：『我沒說錯吧。』

「那麼，我明天陪她去報名。雖然不知道還有沒有位置……」

『不只是這件事！』

秋月加重語氣，氣勢逼人，但說不上是生氣。這個只是重視閨密的表現。

『你答應過我什麼事吧？』她攤開右掌。

被這樣一問，永翎還真的不記得。如果照實說大概會被宰吧！進退兩難的他陷入沉默，氣氛變得很尷尬。

然而，拖延戰術對秋月無效。她一早看穿永翎的心思，嘆了一口長氣。

『你答應過，會幫助凝欣建立社交。一年Ｄ班裡你和凝欣最相熟，所以也只有你能幫助她。』

忘了在何時，但永翎的確聽過類似的話。在醫院的那個黃昏，永翎請求凝欣成為自己的朋友。凝欣選擇信賴自己，那麼……自己又有為凝欣做過什麼嗎？

永翎終於明白秋月這晚表現偏執的原因。他自己也成為了給予凝欣假希望的人。

頓時，心裡流過一陣羞恥感。

他重新抬頭面對秋月。這時，秋月正在翻找書桌的右手邊。

「謝謝妳告訴我。差點就鑄成大錯了。」

秋月立即把臉轉回來，再一次露出充滿親和力的笑容說：『也沒這麼嚴重啦！凝欣這邊就靠你了！』

那個笑容，彷彿隔了很久。不過，看見秋月似乎沒再生氣，永翎鬆了一口氣。

『我還要去溫習。永翎考試也要加油喔！』秋月在鏡頭前握拳，揮揮手說再見就掛掉通話了。

永翎打開通訊錄，找到璟森的聯絡。只是輸入了幾個字就決定作罷。

他希望藉這個機會讓凝欣建立社交技巧。如果所有事情都由自己出面，就沒了開頭的意義了。

永翎一直想著凝欣的事，精神疲累得很。永翎決定早點休息，等待明天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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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裡最清新的空氣都在天破曉的時候。她呼吸一口清晨的空氣，刷牙梳洗，換上燙直的校服，站在鏡子前整理儀容。

梳好頭髮，束起馬尾繫上髮圈，最後在瀏海扣上髮夾，大功告成。

凝欣經過一晚睡眠，整理好凌亂的思緒，很清楚自己今天要做什麼。

今早的天氣有點冷，凝欣穿起掛在衣帽間外的大衣，反覆照鏡確定沒異樣後就出門。

凝欣到學生餐廳買麵包，到櫃台付了餐券之後就拿著早餐回去教室。比起在餐廳，她更加喜歡獨個兒在寧靜的教室吃早餐。

一個人出現在到處三五成群的餐廳，只會讓自己覺得寂寞吧。

至少凝欣是如此想。

今天，璟森差不多到上課鐘聲響起才回到教室。所以凝欣沒機會與他對話。

直到第一個小息……

璟森今天剛好排休（這也是為何他差不多要遲到才趕回學校）；平時會走來跟他伴嘴的相穗剛好拉著淼、依玲和夢霜一起上廁所；平時會混在一起的男生剛好落樓買東西吃……許多個剛好，造成璟森周圍沒人的景象。

天時地利人和俱備，命運就取決在自己手上。

凝欣深吸一口氣，雙腿想站起之際……

「凝欣？」

永翎先一步呼喚她的名字，屁股才離開座位又坐回去了。

「有什麼事？」凝欣狐疑地說，她感到很不容易儲起的勇氣急速流失。

「妳想參加接力跑嗎？」永翎的聲音很小，顧慮了凝欣不想讓人知道她的心意這份心情。

凝欣正給說中心跡，又不想承認，故此鬧彆扭一般臭著一張臉。

「哪是？」她扭過臉。

「秋月學姊全都跟我說了。」永翎看著凝欣的反應，也只能無奈地笑了笑。

聽到秋月的名號，凝欣頓時回頭看向永翎。

「趁現在人比較少，我們去找璟森談談吧！」永翎眼角瞄向前方正在看書的璟森。

「要不要我陪……」

「這個是我的事！謝謝……」永翎提議幫忙被凝欣斷然拒絕。突兀的氣氛使凝欣的道謝彷彿顯得很不耐煩。

那個纖幼的身影緩緩走到璟森背後。

凝欣俯身靠近璟森，撥了撥垂落的瀏海，跟璟森說了幾句話。最後只是見到璟森不斷點頭，凝欣反過來點更多的頭。

凝欣轉身回座。永翎看見她臉上浮現截然不同的神情。那就像天剛亮的魚肚白天空，原本還略帶灰濛，太陽一出來的時候就撥開雲霧見青天。

看樣子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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