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身者：善忘的世界 (第三篇完結) - 第一篇：第二十六回定海神針

　　第一篇：忘記自由的世界　

　　第二十六回定海神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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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戲份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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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齊的宣言使混世知道是時候決定勝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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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到此為止！」混世連忙站起來，把【孽根禍胎】的炮管瞄向站在瓦礫堆上的黑、黃色手持長棒戰士，警告道:「最後機會，投降便免受皮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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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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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齊懶理混世的警告，大力拍打了掛在胸甲正中的【悟空傳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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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是如實警告？還是虛張聲勢？天齊壓根沒有思考如此複雜的問題。肌肉過勞的酸軟、腦部被撕裂般的痛楚、生死相搏的壓力、統統都被拋諸腦後，腦內是不間斷地重覆兩個字：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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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贏！能贏！能贏！能贏！能贏！能贏！能贏！能贏！能贏！能贏！能贏！能贏！能贏！能贏！能贏！能贏！能贏！能贏！能贏！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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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意識便加插了一個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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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贏！殺！能贏！殺！能贏！殺！能贏！殺！能贏！殺！能贏！殺！能贏！殺！能贏！殺！能贏！殺！能贏！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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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奇再現：定海神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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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佈【悟空傳獻身者裝甲】的黃色紋路開始發出耀眼的日黃光，使天齊看似被金黃的火燄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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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開手中的【金箍棒】，自己率先蹬地躍到半空中，其力度之大使腳下的瓦礫進一步粉碎，所產生的風壓不只化為塵埃的瓦礫往四周撲去，手持沉重槍械的混世亦被逼退至數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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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箍棒】先是在空中停留了半秒，之後便如有「靈性」般，迅速地縮短並鑽到天齊腳底下；接着【金箍棒】一伸，把天齊頂到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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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速的上昇伴隨住環繞全身的黃光，使天齊看似一枚被往天發射的煙花，在空中留下一柱光的軌跡；【金箍棒】同時邊伴隨主人往上空飛、邊環繞着天齊盤旋，移動的動作猶如一條騰空的龍。

　　當天齊抵達媲美被他不久前破壞掉的建築相若高度後、上昇速度呈下降跡象之時，他在空中向前翻了個筋斗；同時【金箍棒】繞到天齊身後並再度縮小，把頂端對準天齊尾骨位置；【獻身者裝甲】的尾巴纏繞【金箍棒】的頂端後變硬，固定好【金箍棒】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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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呿！」混世用左手按了一下胸甲上的【混世魔王念珠】，將右手的炮切換成重機槍；此舉徹底暴露它先前是在虛張聲勢，它經已沒有足夠的彈藥用多一發【孽根禍胎】了，但縱使混世不改變武器的形態，亦不會影響天齊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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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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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世用左手托住槍身，右手手指則死命按住板機，要把重機槍內剩餘的子彈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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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齊在高空中張開雙臂、提起並屈曲右腿、左腿往前伸直，朝混世所在的方向架起了飛腿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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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啊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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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箍棒】猶如蓄力好的彈簧般突然伸長；被【獻身者裝甲】用尾巴纏繞的頂端把天齊而前所未見的速度向混世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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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焰般的猛光伴隨着天齊高速的移動，使戰士化為流星，劃破空氣留下由星塵組成的軌跡。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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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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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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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彈一顆、兩顆接二連三地撃中天齊身體；儘管全數不是從堅固的裝甲上反彈往四面八方，便是被【獻身者裝甲】身上的光吞噬，但天齊仍無一遺留地接收了被中彈之痛。

　　【信念度：４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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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幾次都係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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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齊身上的光猛稍微閃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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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喺，我唔會再怪子彈痛、唔會再怪點解對方可以捨得落手、唔會再怪點解冇多啲人出黎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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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念度：５０%】

　　痛就要怕？對方無情便要退？人少便要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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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就頂硬上、對方捨得落手就狼過佢、無人幫就自己堅持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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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成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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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念度：５1%】

　　承受着劇痛的天齊在面甲下咧嘴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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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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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齊不讓身體畏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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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念度：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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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住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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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齊把右腳伸得更直。

　　【信念度：５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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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住戰鬥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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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噠噠噠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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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世的彈匣內再無子彈。

　　【信念度：５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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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我唔退縮，「我」便能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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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混世把連住重機槍右手往後拉，喊了道：「惡魔！」混世把重機槍當作拳套，右手奮力朝已近在眼前的黃光揮去。

　　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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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念度：５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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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世的槍管如一支矛般筆直地朝天齊右腳腳板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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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此倒下吧！【惡魔魔魔魔魔魔魔魔魔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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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念度：５６%】

　　反正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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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嘅故事仲未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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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念度：６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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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世的槍管碰到了天齊腳底。

　　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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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嘅故事會一直繼續落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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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真好看。」混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背靠地上仰望上空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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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身而來，混世便被冠以惟一的職責，一直以來都在勞心勞力，到現在才有這個空閑、有這個興致靜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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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天空會是怎麼樣的呢？」雖說那夕陽是人造的產物，但混世仍不介意花更多時間望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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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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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邊傳來了逐漸靠近的金屬拖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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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世把頭轉向左邊，只見天齊貌似有氣無力地拖着【金箍棒】及沉重的雙腳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近自己; 他身後遠處的地上正躺着一個熟悉的茶色正方體，其透明的紋路使混世認出那便是自己的武器；其旁邊躺住一條茶色的斷肢，那是自己的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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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世嘗試站起，但發現只能移動自己的左手；低頭一看，找不到自己上半身的大右側，只能從缺口看到自己內部複雜的零件及流到地上的紅色液體；連接住上半身僅餘的左側及自己下半身只是數條還未斷裂的電線；別說站起，單單仍能運作對混世來說已經是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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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世最後的反抗沒絲毫作用，機槍連同自己的上右半身直接被踹飛，儘管武器因材質之堅固安然無恙，僅僅變回了啟動前的正方體模式，混世的身體卻被龐大的衝撃硬生生撕裂；或許應該逃，但身為國家的公安，在人民臉前面對惡魔時這絕不是一個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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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齊默默走到混世旁邊，儘管其身上的光芒已黯淡下來，但卻散發出更令人生畏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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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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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齊用右腳把混世的左手粗暴地踩在地上，剝奪它移動僅存肢體的能力；他的面擋住了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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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連靜望天空的時間也不給我嗎？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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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齊沒有回應的意思，只是默默地舉起【金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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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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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奮力住混世的臉上敲，隨後再次提起【金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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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鐺！鐺！鐺！鐺！鐺！鐺！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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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提、敲、提、敲、提、敲、提、敲、提、敲、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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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槍好撚威呀嘛！仲想玩挖眼呀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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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齊而漸漸加速的頻率不斷敲打混世的面及上半身；每一擊均使混世身體的大缺口把血紅色的液體濺到天齊的裝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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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挖呀！射我呀！殺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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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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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個人影從側朝天齊撲去；天齊一時不留神，被對方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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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開！」天齊一腳把那人踢開，那人在地上滾了數圈，倒在地上咳了幾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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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h shit！」意識到自己傷了人的天齊瞬間冷靜了不少，「你沒事吧？」一個快步靠近對方並伸出左手，要扶起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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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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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手粗暴扇開天齊我的手，並抬起了頭，露出一個熟悉我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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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那人正是天齊來到這世界遇到的第一個人一農民八三一號，「太好了，你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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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滾！」農民八三一號嘴角含血地大喊，面前這位凶神惡煞男人和照顧天齊時那和譪可親的大叔判若兩人，「【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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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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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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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間，現場已有大量村民圍觀；戰鬥期間的閃光吸引了大量村民的注意，在嘈音消散後很多好奇心較旺盛的村民便過來一探究竟；他們來到看到的是一名黑、黃色的人形怪物正喪心病狂地毆打公安隊長，大家都嚇得只會呆站在原位，眼睜睜地看住怪獸一邊吼叫，一邊一棒、一棒地把公安隊長打成廢鐵，除了勇敢、一看見情勢便第一時間挺身而出的農民八三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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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認得我了嗎？啊！難怪。」意識到自己仍身披密不透孔的裝甲，天齊便把【悟空傳念珠】從胸中拔除；【悟空傳獻身者裝甲】的紋路所發出的光芒瞬間消卻；【金箍棒】自動分析成最原先一套兩件的配件、並各自飛往裝甲腰間最初被收藏的位置；裝甲解除，化為一連串金屬塊件高速地從背部鑽進天齊體內；被濺在裝甲上那血紅色液體懸空停留了一會後才掉到地上，環繞天齊腳邊在地上形成一個外圈，「你現在認得我了吧？我是孫天齊啊！被你說名字很奇怪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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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農民八三一號吃驚地瞪大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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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還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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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你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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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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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是你殺死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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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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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三一號咬牙切齒地朝天齊的臉頰揮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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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已疲憊不堪的天齊向後絆倒，臀部先着地；雙手按在地上，沾上了血紅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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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齊難以置信地把一隻手摀住被打的臉龐，使臉龐亦染上了一片血紅，瘀腫的位置散發堪比中彈的劇痛，「點解？雖然主要係救自己，但係我打低公安都算間接救左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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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齊不甘地用另一隻血紅的手指向「獨眼」已在不知不覺間熄滅掉的混世，叫道：「死了的人不是我殺的！是那廢鐵幹的！我可是替你們為死者復了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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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塊拳頭大小的碎磚從不遠處飛往天齊，正中其側額；傷口流出的血緩緩下流，終和臉龐上那血紅的液體合以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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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別被【惡魔】迷惑！」天齊磚塊來源方向一看，只見村長六八九號站在一個顯眼的瓦堆上指着天齊罵道：「是你！是因為你的出現，一切才會發生！她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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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是那上傢伙先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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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農民八三一號亦效仿村長六八九號，用一根手指指着天齊責罵道：「是因為你的出現，一切才會發生！他才會去不了【天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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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只是在自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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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是因為你的出現，一切才會發生！大家才會受傷！」一名圍觀的不知名村民依樣畫葫蘆地指着天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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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是因為你的出現，一切才會發生！建築才會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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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是因為你的出現，一切才會發生！工作才會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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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是因為他的出現，一切才會發生！農田才會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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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是你！」「是你！」「是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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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驚、憤、恨，在民眾之間快速傳播；在場的村民一倨接一個地把手指指向天齊，說着差不多的指控，人云亦云試圖把自己的絕望全都怪罪於眼前的異己，祈求從中能萌生希望—只要對方消失一切都會恢復過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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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喺呀！唔喺呀！我先喺受害者啊！」天齊站了起來，盡力為自己辯護；到現時為止，雖談不上無私，但天齊沒有一刻認為自己有做甚麼傷天害理的事，頂多是能處理得更好，甚至可以算是為民除害，更遑論被當作十惡不赦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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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群眾的聲浪壓倒性地淹蓋了天齊的發言，聽到他的辯解的，只有他自己；基本上他只是在自言自語，沒有人試圖理解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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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喺呀！唔喺呀！同我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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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快跑，不要刺激【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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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理應已無法運作的混世突然再度發聲，其已偏佈裂紋的「獨眼」重新着亮。「我已經不能繼續保護你們了。保護好你們自己。這是我作為深城公安隊長給深城第三十一號村最後一度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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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齊聲嘶力竭地吶喊無人問津；混世的呢喃細語卻能衝破現場的人聲鼎沸、直達每一位村民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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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屌你老母！死到臨頭仲要煽風點火！」抓狂的天齊衝向已殘缺不全的混世；農民八三一號試圖攔截卻被他一手推倒在地上；天齊一腳踩在混世的下半身上、一手抓住混世的頭顱並使勁扯起，連繫住混世的上、下半身那寥寥數條的電線輕易地被撕裂；天齊拿着混世的上半身盯着它那正閃爍着烏光的「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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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是完全的人類，你還會下得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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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齊一言不發，直接一拳打碎混世的「獨眼」鏡頭；玻璃割傷了天齊的拳頭，沾上了鮮血掉在同被從混世身體流出的液體沾污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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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果我是完 ...... 的人會 ...... 多 ....... 美 .... 好 .......」混世的「獨眼」终於真的熄滅，再也不會閃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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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你個街！扮有人性！」這仍未足以平息天齊的努火；他把雙手手指插進混世頭蓋被打到變形而出現的破口，一手往上一手往下地扯，試圖把因被打到變形而變得鬆動的頭蓋用蠻力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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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打開你入面，證明比大家睇你真係無心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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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第二十六回 定海神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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