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人憐愛的色薩利的孩子們,今年同樣見到你們為我舉辦祭典,實屬榮幸。願神聖皎月之光繼續照耀色薩利的大地。」原初的月亮女神塞勒涅從戰車跳下來,接過色薩利人類獻給她的花束後如此祝福,「不過,看來我們今年有幾位稀客呢!」
塞勒涅的體格沒有特別突出,大概是天神間的平均值,但她的髮色和瞳色則是異常地醒目。兩者的顏色相同,非常接近目前不在場的勝利女神尼刻引以為傲的亮麗銀髮,當中卻滲幾分藍色,似是阿耳忒彌斯使用太陰之力時反映出的變化。
簡單來說,塞勒涅的髮色和瞳色就是兩者之間,活像是月光的顏色。
「塞勒涅姑姑,好久不見了!」
見原初的月亮女神轉頭望過來,喀耳刻就按捺不住快速飄向並抱住對方。塞勒涅似乎很喜歡這個侄女,抱住對方並不停搔癢,但乍看來比較像是在跟寵物貓玩耍的主人多於疼愛侄女的姑姑。
雖然雅典娜認為自己沒什麼資格吐嘈,畢竟現時戴摩絲已經投來熱切的眼神。
究竟是姑姑太寵侄女,還是侄女太像寵物呢?智冠天下的女神也摸不著頭腦。
「哦?這不是阿耳忒彌斯嗎?還真是稀客中的稀客。」塞勒涅輕輕搔著喀耳刻的下巴,向同樣領有月亮女神封號的阿耳忒彌斯展露淺笑,「我知道了!既然身為宙斯長女的雅典娜也在的話,必定是被押來跟我協商巡邏的事吧?」
「噗!阿耳忒彌斯妳還真是不被信賴呢!」
塞勒涅的說話讓阿耳忒彌斯無言以對,因為分擔巡邏工作本來是她領有月亮女神應付的責任,只是基於各種原因而一直沒有履行,故此塞勒涅或是父親宙斯真的要她履行職務也是合情合理。
不過,最令阿耳忒彌斯不高興的是潘朵拉借機嘲笑自己。
理所當然地,狩獵女神和亞特蘭提斯人的女王就隨之扭打起來,逗得在旁觀看的戴摩絲捧腹大笑起來。凱尼絲和亞特蘭妲這對傭兵拍檔分別在無奈聳肩歎息和苦笑之後,就出手試圖阻止這對冤家繼續打下去。
只是看起來有點難度。
「雅典娜,我們多久沒見面了?」
「噢,讓我想想……嗯……七百年左右?我還記得是我幫忙解決塞勒涅妳跟阿耳忒彌斯的巡邏分配問題。」雅典娜敲了敲太陽穴後回答,「當然,當時最大的問題是妳相當喜歡的人類恩底彌翁……說起來,他現在還好嗎?」
「嗯,雖然每個月只能跟他聊上幾句,但能夠幾百年來都見到俊俏的容貌我就心滿意足了……」從搔癢換成輕力捏侄女面頰的塞勒涅光是提到意中人的名字就笑得如蜂蜜般甜,「話說回來,雅典娜妳帶著阿耳忒彌斯來,該不會是宙斯有什麼關於夜間巡邏的新指示吧?」
從阿耳忒彌斯不情不願的模樣以及聽聞最近於萬神殿頗有名聲和備受眾神之王宙斯重用的雅典娜出現,塞勒涅不由得往最壞的方向想像。不論是宙斯突然不再信任過去投靠的泰坦神族,抑或是終於受不了女兒終日只顧著狩獵而天界、凡間、冥界三不管而要她工作,都會直接影響到塞勒涅的利益。
即使所謂的利益只是跟被冷凍睡眠處理的人類恩底彌翁見面。
「不,只要不出大問題,宙斯不會想再干涉塞勒涅妳的巡邏兼感情生活。我作為阿耳忒彌斯的姐姐兼戀人,確實希望她能夠稍微履行眾神之王期望天神應付的職責,但……不,我今天不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雅典娜搖搖頭,望向似乎很享受被姑姑搓弄的喀耳刻,「喀耳刻,妳能夠幫忙向塞勒涅解釋嗎?」
如是者,被塞勒涅夾在臂彎中的艾尤島魔女就向姑姑講述來龍去脈。
喀耳刻作為犯人的姐妹,自然少不免暗損法厄同幾句。
「嗯……原來如此,法厄同嗎……難怪最近赫利俄斯最近總是支支吾吾的……」塞勒涅繼續搓揉喀耳刻的酒紅色頭髮,「這樣的話,號稱智冠天下而且比七百年前開朗不少的智慧女神有何妙計呢?需要我的力量嗎?」
「我需要借妳的月亮戰車,畢竟能夠在天上跟太陽戰車並駕齊驅的只有它。」
「原來如此,難怪妳會帶阿耳忒彌斯過來。說到底,原則上只有同為月亮女神的她有資格坐上月亮戰車……」塞勒涅遙望正被亞特蘭妲從後扣住雙臂,卻依然想撲向潘朵拉的阿耳忒彌斯,不自覺地笑起來,「我知道了,姑且就當是我在接受人類獻祭的時候跟侄女聚舊,把戰車的控制權暫時讓給阿耳忒彌斯吧?阿耳忒彌斯以什麼借口讓雅典娜妳坐上去,我就不得而知了!」
塞勒涅攤開雙手,裝模作樣地笑起來。
「不過……嗯,我相信以雅典娜妳優秀的騎術,應該有辦法追上太陽戰車的。」
聽見月亮女神的說話,就算是雅典娜也不由得無奈地大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