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光劍「佩姬」 - 眩光劍「佩姬」-194　地下洞窟

　　隱藏在哨塔底下的迷宮入口是個乍看之下有點普通的洞窟，然而在按照地圖指示進入洞穴，穿越就連個頭矮小的自己都必須低頭才有辦法通過的狹長甬道之後，迎接著眾人的是一個類似室內棒球場那樣開闊的地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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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身處地底，這裡卻沒有像預期一樣被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所壟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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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反的，數道零散的柱狀光束宛如長槍一般從空中筆直地刺入地面，而攀附在峭壁與岩石上的發光苔癬也為此處提供了一些微弱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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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現場最引人注目的，果然還是那些綻放著青綠色光芒，造型近似深海水母的巨型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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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那些懸掛於菇傘外緣的氣根，遠遠望去簡直就像是水母的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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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自己還是頭一次看到三公尺高的螢光魔菇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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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非常適合稱霸遊戲界多年的水管工兄弟在這一展長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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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頭凝視著彷彿星辰一樣遍佈洞窟頂部的發光苔蘚，我悄悄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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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眼前的風景實在太過震撼人心，洞穴內瑰麗迷幻的景緻令伊莎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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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停轉頭東張西望的她，看上去就像隻因為追逐蝴蝶而誤闖花圃的貓咪，對目所能及的一切全都抱持著濃厚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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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要不是自己上輩子曾在電玩遊戲中看過類似的景象，我猜自己很有可能也會陷入目瞪口呆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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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建構奇幻遊戲場景的人該不會是從厄瑞納轉生過去的吧？畢竟萊爾曾經跟我提過自然轉生的機制是存在的，自己也碰到了像是奧莉薇雅那種保留前世記憶的特殊案例，總覺得這個推測的可能性意外的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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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歪著腦袋思考這些沒什麼營養的事情時，溫蒂妮那溫柔中帶點狂野的聲音突然自隊伍後方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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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沒想到你們矮人會在這麼有情調的地方建立家園──」她用力地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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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本還以為接下來都得在連背都無法打直的地方進行戰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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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眉頭緊蹙的溫蒂妮像個老婆婆一樣不停捶打著自己的肩膀還有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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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除了個子比較嬌小的自己和伊莎以外，隊伍裡絕大多數人此刻都處於腰酸背痛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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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彎腰駝背對人類脊椎的傷害遠比想像中要來得強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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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無他，矮人所挖鑿出來的礦道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沒把其他種族的進出給納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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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部人裡面，只有身高僅一百四十公分的道盧能在不低頭彎腰的狀態下穿過坑道，而跟其他矮人相比，道盧甚至還是屬於個子比較高挑的那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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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受地形殘害最深的是身高超過兩百公分的薩拉丁，他的腦袋因為接連撞上忽高忽低的坑道頂部所以腫了好幾個包，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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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該死的坑道對於亞龍人來說實在是不太友善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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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帶一提，原來亞龍人在遭遇突如其來的疼痛時，尾巴會像炸毛的貓咪那樣豎的筆直，還真是長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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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奧斯一面透過旋轉手臂放鬆肩膀，一面按摩肩頸上緊繃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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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道盧，這裡有什麼看起來比較值錢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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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當然有！」道盧用手指向吸附在岩壁上的發光苔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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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矮人管那玩意叫做『多米諾』，意思是地平線下的星塵，除了可以用來泡茶釀酒之外，烘乾之後磨成粉混入酒裡還可以拿來當止痛藥，不過識貨的傢伙很少，所以價格可能不太有辦法讓人滿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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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薩爾瓦多的灰鐵矮人那裡好像有在種植這類植物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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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地方的矮人是用什麼方式把多米諾給搞到手我是不知道啦，但是在我離開故鄉以前，這玩意一直都供不應求，要不是布蘭佩洛變成了廢墟，我敢保證這邊的多米諾肯定早就被矮人們採摘的一乾二淨。」

　　狄奧斯用他那佈滿鬍渣的下巴比向那些外型類似水母的巨大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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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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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那玩意很危險，不要靠近比較好，我們矮人管牠叫做馬斯里食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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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大雙眼的伊莎好奇地歪斜著腦袋：

　　「馬斯里食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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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就是蟲。」道盧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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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看起來像榕樹氣根一樣的東西其實是牠的觸手，只要有動物靠近，觸手就會在攻擊牠們的同時釋放毒素，等到對方因為中毒動彈不得，那些蟲子就會用觸手把獵物放進牠們頭上的嘴巴，直到過個幾天才會吐出一些像是毛髮或是骨頭這類比較難消化的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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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莎輕輕拉扯我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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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有點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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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食指輕抵下頷的我眨了眨眼睛，望向道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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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斯里食肉蟲發光的原因是為了吸引獵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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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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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有趣。」狄奧斯瞇起雙眼，用手摩娑著下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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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魔物圖鑑又有重新修訂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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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奧斯對著我挑起一邊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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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我放個『日光』，把範圍跟亮度調整的小一點，我怕太強烈的光線會刺激到這裡的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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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點點頭，攤開手心，在腦海裡想像一團微弱但溫暖的光芒──

　　「綻放唷，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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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照明的範圍擴大，亮度再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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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豎起食指，輕點飄浮在空中的球形「日光」，依狄奧斯的指示調整術式的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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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狄奧斯滿意地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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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蒂妮抬頭，愣愣地盯著冉冉上升到眾人上方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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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姬妳竟然有辦法在不吟唱咒文的情況下修改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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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日光可以。」我對著溫蒂妮露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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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都要『感謝』薩托，如果不是為了對付他，我也不會特別研究要怎麼無詠唱施展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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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溫蒂妮托著臉頰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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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停頓了幾秒後，她話鋒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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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回來，佩姬妳暴砍薩托那天我有在現場唷！」溫蒂妮笑著搥了我肩膀一下，微微捲起的海藍色鬢髮在她耳畔輕輕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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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帥氣，大快人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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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當然。」雙手叉腰的我閉起眼睛，得意洋洋地挺起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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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會輸給那種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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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默默聆聽對話的蒂特露出鬆了一口氣的釋懷笑容，走過來輕拍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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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向她證明自己早就從那個令人心有餘悸的夜晚中走出，我笑瞇瞇地對蒂特比了個象徵勝利的Ｖ，儘管手勢的意思還有起源跟地球相比有那麼一點不同，但強調勝利的核心價值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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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伍的氣氛不錯。」狄奧斯微笑，從背包抽出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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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該認真了，布蘭佩洛的大門就在對面的山壁，先確認這裡有沒有什麼潛在的危險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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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地圖捲成棒狀放在肩上的他轉頭望向薩拉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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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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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龍人點頭，摘下眼罩，露出藏在眼罩底下的暗紅色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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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避免在戰鬥中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薩拉丁在隊伍剛成立的時候就已經跟大家解釋過他右眼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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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薩拉丁的說法，當初將眼睛移植、託付給他的朋友將這顆眼珠稱為「虛實之魔眼」，是能夠破除幻術、裂解結界，外加與被使役的魔物共享視覺情報的珍貴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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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使用不屬於自己的強大力量是必須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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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拉丁自始至終都沒成功駕馭魔眼，也沒有克服它會令魔力消耗加劇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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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只要薩拉丁遭遇到危險，魔眼就會不分青紅皂白自動開始拆解結界這件事為他招惹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薩拉丁沒事時都會戴著能夠吸收魔力的眼罩，盡可能地去壓抑魔眼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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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會阻擋我們的術式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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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拉丁用手遮住正常的另一顆眼珠，用魔眼將整個洞窟緩緩掃過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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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跟預料中的一樣，這裡沒有任何結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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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駭人的川字型傷疤奪去了亞龍人右眼的上瞼，令發動魔眼時眼珠會稍微外凸的薩拉丁看起來有點嚇人，另外，魔眼中央那彷彿萬花筒一樣五彩繽紛的瞳孔，也間接營造出了一種無法言喻的詭譎感，是小嬰兒看到後肯定會被嚇的哇哇大哭那種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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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奧斯你太多慮了，正常結界能維持超過一年就已經很了不起，不可能會有持續了超過百年的結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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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一點總是好的。」狄奧斯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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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用說這裡除了我們之外，半年前可能還有其他訪客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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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拉丁在沉吟片刻之後打響了指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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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趴在隊伍後方待命的兩條賽奇伊像是乞食的小狗一樣搖著尾巴跑到了亞龍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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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拉丁一面向被他馴化成功的兩隻魔物下達指示，一面頭也不抬的對著狄奧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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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樣子，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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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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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兩條賽奇伊沿著洞窟兩側的岩壁分頭開始奔馳，而薩拉丁的魔眼也隨著魔物移動同步閃爍怪誕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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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藉由魔眼從賽奇伊的角度去觀察洞穴的薩拉丁低頭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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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好一陣子，這位年邁的亞龍人才回過神來，兩頭賽奇伊也同時返回了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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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有其他的出入口。」薩拉丁戴回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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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別位於洞窟的西、北兩側，只是跟我們背後那條礦道相比顯然沒有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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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拉丁臉上掛著苦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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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還有一個不幸的消息──」固定好眼罩繩結的他接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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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了巨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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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狄奧斯悶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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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我們手中的地圖只剩下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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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捺不住好奇的我偷偷戳了戳阿貝爾兩下，遮住嘴壓低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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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兵蟻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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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貝爾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要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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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種擅長挖掘的螞蟻型魔物，阿斯嘉領有不少迷宮和洞窟都是牠們為了築巢而挖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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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莎一臉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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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布蘭佩洛大迷宮不是矮人建造的嗎，為什麼你爸會說地圖只剩下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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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巨兵蟻會破壞迷宮的既有結構，令迷宮變得更加複雜，更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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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莎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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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奧斯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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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半年前來到這裡的那位神秘訪客，就是因為巨兵蟻打了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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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泛起自信微笑的溫蒂妮單手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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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對我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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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我們是最棒的團隊。」狄奧斯輪流看向隊伍裡的每一名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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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跟你們有沒有冒險經驗，又或是我們到底合作了幾次沒有關係，我之所以相信大家的理由是因為你們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我就直接了當的說吧，我挑選隊員的標準非常嚴苛，而你們每一個人都通過了我的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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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奧斯露出了充滿領袖魅力的颯爽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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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的背就交給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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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蒂妮笑著遞出了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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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個慣例的那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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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這次也麻煩你們了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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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溫蒂妮最熟捻的狄奧斯和薩拉丁先後笑著疊上了手，剩下的大家見狀也紛紛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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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我一份。」、「我會盡我所能。」、「還請老爸跟幾位前輩多加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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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莎沒有說話，可是她那彷彿盛開花朵般的笑靨已經透露了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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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將魔法「日光」悄悄移動到眾人中央，照亮現場每一個人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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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記得這種感覺，跟三年前討伐完女帝狼蛛的那場慶功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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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這次的隊伍裡不存在著像薩托那樣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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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我盡可能地擠出自己最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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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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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蘭佩洛大迷宮的攻略終於在眾人的哄笑聲中正式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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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光劍「佩姬」-194 地下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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