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光劍「佩姬」 - 眩光劍「佩姬」-59　弔詭的身影

　　在夕陽下揮舞著蟬翼的身姿被朵朵還有凱茲看到了，明明只是稀鬆平常的劍技，朵朵卻睜著像是貓咪一樣的圓潤大眼纏著我問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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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自己的劍術到底是跟誰學的，到揮劍時有沒有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地方，問題的內容包山包海，絲毫沒有要放過自己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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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朵似乎認為我揮劍的樣子很美，可是我覺得那是因為她沒有見過伊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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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莎舞起劍來那靈動飄逸的樣子，在自己的腦海中久久無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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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想將朵朵介紹給伊莎，兩個人應該會很合拍吧？畢竟這麼大一隻的人型貓咪，伊莎絕對沒有討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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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佩姬作為家庭教師的工作又多了一項，學生也多了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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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天真爛漫的朵朵與總是擺著一張臭臉的凱茲已經作好準備，靜候他們不負責任的可愛老師從床鋪上爬起。

　　起床是件痛苦的事，尤其是對可能罹患了低血壓的自己來說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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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輩子作為詹時明明有超過一半的時間都在跟高血壓搏鬥，怎麼這輩子卻跟低血壓在那裡糾纏不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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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神明大人哪，您能不能稍微幫我中和血壓一下，您的使徒佩姬我會非常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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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己彷彿看見了『祂』一臉嚴肅地喝斥「駁回」兩字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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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聳聳肩，躺回床上繼續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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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自己是被朵朵踹著屁股叫醒的，歷經了痛不欲生的掙扎之後，抬頭一看時間已經超過正午，看來我將自己譬喻為樹懶真是一點兒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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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帶一提，午餐是朵朵餵我吃的，她粗暴地將麵包往我嘴裡硬塞還害我差點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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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著斗篷的我決定從基礎的體力鍛鍊開始把屎把尿的教起，這絕對不是為了報被踹屁股的一箭之仇──不要頂嘴，我說不是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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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克留下的教學經驗還是很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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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用體能訓練將朵朵跟凱茲折磨個半死不活之後，我請這兩名小毛頭拿著木劍朝自己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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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本還以為會有些棘手，但拿著樹枝的自己輕而易舉就化解了他們的攻勢，急著進攻的凱茲更是被我絆倒了兩次，原本看起來就相當不友善的眼神變得更加兇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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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唷，好恐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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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妳問我最後為什麼最後兩字的尾音會上揚？唔……這點連我自己也搞不大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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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空出來的左手食指抵住下頷，我愉快地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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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節很快就來到入冬，兩名小傢伙對於劍術已經從全然的外行被我調教得有模有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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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格來說，自己教他們的並不是劍術，而是戰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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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茲從單純的握劍改成一手持盾一手揮舞著釘錘，朵朵則是將劍換成了法杖，雖然她對拿劍還是有莫名的執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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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沒辦法，朵朵和凱茲兩個人都沒有使劍的才能，硬是要他們練劍只會害了他們，同時這也令我察覺到艾德蘭究竟有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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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劍術才能的艾德蘭，竟然有辦法扛住伊莎的攻擊直到她改變攻擊的模式，我都不知道是盧克太會教還是艾德蘭真的是努力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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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心中的答案傾向於後者，因為艾德蘭本來就是個耀眼的努力家，跟我這種見好就收的廢柴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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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朵與凱茲的感情進展的非常順利，沒有我插手的空間，雖然朵朵跟我一再抱怨凱茲是根木頭，可是作為局外人的自己看得非常清楚，凱茲是真心愛著朵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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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凱茲練劍時眼睛裡滿滿都是朵朵，這我完全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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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自己完全不知道朵朵拋出的球明明已經砸到連我這個外人都覺得疼了，凱茲為什麼卻仍是一顆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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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不是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嗎？我怎麼感覺凱茲怎麼比女人還要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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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吶，下次找個機會問問他好了，為兩人的戀情增溫也是萊爾賦予給我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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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對不是想要八卦、絕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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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沒有認真活動過筋骨了，有鑑於最近出現在星霜村附近的鬼祟身影有逐漸增加的趨勢，我開始帶著凱茲與朵朵搜尋鼠怪的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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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朵對於鼠怪的生態了解得非常透徹，順著朵朵的提點，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小規模的鼠怪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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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自己竟然有辦法在榭菈領那一片無際中的草原中看見森林還有山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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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都要感謝朵朵，若不是她帶頭追尋鼠怪的足跡，自己也不會發現藏在這無窮無際的翠茵裡頭的其他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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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瀚遼闊的草地固然討喜，可是長期面對一成不變的景致果然還是會令人難以放鬆，睽違許久的密林跟山谷令自己產生了某種壓力得到釋放的解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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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自己多少是有點懷念阿斯嘉領的雜亂無序，以及謝維圖拉爾領的整齊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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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兩天還在心裡讚嘆著榭菈領的恬靜舒適，今天就開始為找到叢林壑谷在那裡歡欣鼓舞，我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很難伺候，盧克以後會不會為了總是三心二意的我成天抱頭煩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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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像盧克那支支吾吾，充滿埋怨的樣子，心裡竟然有一點點期待，自己果然有著一點點小惡魔屬性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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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後到下雪前的這段時間是鼠怪侵略性最高的時期，畢竟牠們也是需要糧食過冬的，而蒐集食物最快的方式就是掠奪。

　　榭菈領每年這個時候居民都熱衷於殲滅鼠怪，朵朵是這麼跟我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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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怎麼說呢……簡直就像是豐收季之類的慶典一樣呢，只不過收穫的是可憐兮兮的鼠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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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同情那些鼠怪的意思，畢竟榭菈領居民與鼠怪間的關係並沒有和睦到可以手下留情的餘裕，只是望著鼠怪被朵朵燒得全身是黑的軀體，自己還是會默默為牠們送上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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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們下輩子不要再當隻鼠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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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怪的智力比自己猜想中的還高，在一次又一次的殲滅行動裡，我發覺這些老鼠們的平均智力應該約莫落在人類五至七歲的水準，難怪榭菈領的居民們會搶在下雪之前拼命獵捕鼠怪，因為鼠怪要是在積雪中設下陷阱，那可是防不勝防──所以趕在大雪紛飛之前制裁鼠怪是必須的，沒人想在缺乏食物的冬天外出打獵時還一腳踩入牠們設下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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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身為鼠怪追跡者後的第六天，漫長的鼠怪狩獵也已經進入尾聲，今天被朵朵鎖定的鼠怪聚落位於星霜的東北方，是個步行起碼要花上八、九個鐘頭的參天林地。因為有野外露宿的可能，朵朵讓凱茲背了成套的野炊用品，化身為鼠怪獵人的朵朵意外的專業與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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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與老鼠果然水火不容。我偷偷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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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似弱不禁風的三個小毛頭終於抵達了氣勢磅礡的巨木森林之外，一根根叫不出名字的參天古木枝繁葉茂的模樣十分壯觀，氣氛幽靜且陰森的茂密樹海令人不禁聯想位於地球某處的自殺聖地，明明應該是生物多樣繁複的溫帶茂林，瀰漫在其中的氣氛卻如此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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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怪的足跡雖然來到這裡，可是這地方看起來一點也不適合鼠怪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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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接二連三殲滅了許多鼠怪聚落的自己是這麼想的。

　　朵朵似乎也是這麼認為，向來話多又聒噪的她難得地收起了碎嘴的渴望，將食指至於唇前示意我跟凱茲保持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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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蒼鬱樹海深處現身的，是由一根又一根細心裁切過的原木所打造的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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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門神般一左一右守在大門兩側的，是體格遠比人類強健許多的鼠怪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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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怪將軍身上被打磨到幾乎可以拿來當鏡子用的漆黑重甲，間接性地透露這個鼠怪部落戒備與發展程度究竟有多高──

　　被這幅景象震驚到說不出話的朵朵倒抽一口氣，一動也不動地楞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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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扯扯朵朵與凱茲的袖子，暗示他們必須盡早撤退，這麼大規模的鼠怪部落不是我們三個有辦法處理的事情，解決那些會對生態與土地造成影響的變種魔物是軍隊在作的事，不是自己這個初出茅廬的冒險者和兩名鼠怪獵人能搞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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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朵與凱茲輕輕地點了點頭，似乎是對自己的判斷表示認同與理解，於是就在我們三個即將撤退之際，一個淒然而清亮的女高音從三層樓高的鼠怪堡壘中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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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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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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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膜在抽搐、喉嚨也像是著火般燒了起來、震動的眼珠彷彿要迸出眼眶、如同針扎一般的高音刺入腦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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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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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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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攝人心魄的女高音並沒有停止，歌唱的聲音明明清亮悅耳，傳進耳裡卻充滿怨懟與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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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L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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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渙散的自己眼神開始失焦，不只是我，朵朵跟凱茲也是同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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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歌聲再持續下去，大家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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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汗涔涔的我難受地摀住耳朵，並將視線移向鼠怪堡壘的三樓，畢竟聲音是從那裡傳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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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堡壘的窗戶邊上，自己不停顫抖的視野盡頭裡出現的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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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還有辦法稱得上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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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戴了張刻著類似眼睛的符號，像是眼罩般遮住鼻子與眼睛的白色面具，而沒有被面具所遮掩的部分，則是青色的皮膚、艷紅的嘴還有絳紫色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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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那艷紫中帶著鮮紅的舌頭不停抖動，繼續歌唱能夠持續侵蝕人類精神的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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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L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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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鼠怪追殺還有辦法逃過一劫，但是如果無法阻止那個駭人的高音，我們三個一定會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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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瀕臨極限的我一邊扶額一邊用左手舉起法杖，將魔杖前端的魔導石指向僅有外表類似女人的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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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汗水浸溼的瀏海干擾了我的視線，不過瞄準並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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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肺臟彷彿被灼燒一般，就連呼吸都非常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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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睜著隨時可能再也無法張開的眼睛，開始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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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聚，然後凍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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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舉著魔杖的手在顫抖，視野在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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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問題，想像正鮮明的持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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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竭盡全力地從嘴裡擠出釋放法術的關鍵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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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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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十道如同刀刃般的冰霜破片沿著弧線朝女妖飛去，精準而俐落地割開了她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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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舌頭一樣呈絳紫色的血液在空中綻放，灑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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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到情況有異的鼠怪堡壘發出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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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與鼠怪間的戰爭又一次開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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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是三對上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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