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前名《凌晨三點，我屋企門口有敲閘聲》） - 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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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哋兜路跟上去睇吓好唔好？」你鼓成勇氣，望向車內的眾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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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MK妹舉起手來以表支持，「我都唔想再見到佢哋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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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翻去會好啲。」金仔平淡地說，「你都識講，我哋需要一切可行嘅，包括任何形式、任何非敵對立埸嘅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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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你們輪番表決後，明顯最後一票的壓力便落在榮叔身上，你們三人不約而同地注視著那扇小窗，等待著他的最後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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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意見，兩邊嘅諗法我都理解。」他說，「咁……少數服從多數。」金仔似乎對榮叔的取態略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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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出選擇後，榮叔便向著那引擎聲最後出現的同一方向直駛而去，很快就趕上了漸漸放緩腳步的喪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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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望去，屍群的前方是一個十字路口，由於視野所限的關係，你只看見那條一直通往前方的馬路；而因為那群喪屍只是就此站在路口的正中心位置，並沒有繼續向前追去的跡像，你們判斷車子只有可能往左右兩邊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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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叔把車子倒回前一個路口後，轉為往左駛去。你不斷在車窗中探出，搜索著那台熟悉的吉普車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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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出現吧，帕奇！拜託一定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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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心中不斷默默祈禱，希望能夠盡快把帕奇找回來——假如他仍然活著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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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路暢通無阻的情況下，你們很快便通過橫街並到達下一個十字路口。當榮叔正準備把車子轉右時，卻突然把車剎停，使底下的輪胎傳出刺耳的磨擦聲。由於未有佩戴安全帶的關係，車廂內的你們幾乎同時向前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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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叔，係咪發生咗咩事！」車內眾人如臨大敵，金仔和你馬上東歪西倒地爬向槍櫃，各自把隨手拈來的槍械預先上膛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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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鋒車嘅車頭唔同咗方向……」他淡然回答著，「即係啱啱救我哋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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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狼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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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你立即拉開篷布跳到車外，匆匆跑到路口望去。「……無理由㗎，咁……帕奇呢……應該係佢救我哋先啱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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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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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們在半小時前才決定袖手旁觀，要讓我們自生自滅；又怎會突然轉死性，在危急關頭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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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你好想再見翻帕奇……但佢已經唔係到。」榮叔在車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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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嘆了一口氣，點著頭重新跳進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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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車在轉向後徐徐駛前。由於兩者距離拉近的關係，這時你們看清楚了衝鋒車不止一百八十度轉向，而且排氣管也正冒出黑煙，的確有曾經發動的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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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無事，」狼爺從拉開的車門中走了下來。「線索又拎到手……咁即係依家可以出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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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啱啱係你哋？」金仔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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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仲有邊個？」他攤開雙手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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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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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狼爺多麼的面目可憎，你也只能硬生生地嚥下了這一口氣。畢竟你們幾個才剛死裡逃生，就算真要報仇，日後也多的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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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說到底，他們還是在最後關頭伸出了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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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莎姐從停車埸帶走麗琪至今已有將近一天，比起與這小人再糾纏下去，立即起程前往元朗才是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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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閒計傾完，係時候做正經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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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你正要轉身向卡車走去時，狼爺卻作了一個「且慢」的手勢，此時黑柴與肥仔二人也走了下車。「係出發之前，我哋要檢查一下㗎車。」狼爺以命令的語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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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點？」榮叔瞇起雙眼，眼神隨之變得銳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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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要睇下你哋想點啦。」狼爺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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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大叔正面交鋒——榮叔和狼爺一個久經沙場、不露聲色；一個則是老謀深算、心狠手辣。此刻他們臉上雖然都以笑臉相對，內裡卻是風雲暗湧、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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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係想親眼確認一下，到底車上面嘅係你哋所謂嘅線索，定係有其他想瞞住我哋嘅嘢要到。」狼爺假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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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就要睇吓你……有無咁好彩可以親眼睇啦。」榮叔神色從容，用手不斷拍打著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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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而言，明明車上的研究報告和電腦並非甚麼見不得光的東西，但也許榮叔和金仔的確還在車上藏著甚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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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都係喪屍……真係唔要條命？」狼爺不斷把玩著手上的左輪手槍，又不時以食指旋轉著向外甩出的轉輪。「一開槍，無人有命行得出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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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要真係要試過先知啦。」榮叔笑著說，「十五粒子彈，well，worth a 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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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一沉的狼爺冷笑一聲，把槍口對準榮叔。「一句到尾，讓唔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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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讓。」榮叔笑道，雙手卻仍放在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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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狼爺眼看便要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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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槍聲一響，你大驚失色地掃視身邊的同伴，這才發現那原來是金仔從後方搶先開的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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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是，整個過程的速度之快，甚至連一直注意著己方動靜的對方也來不及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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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還拖……還拖啊！」狼爺臉容扭曲地按著中槍的右臂，手上的左輪手槍早已飛跌在地。「肥仔！黑柴！仲企係到做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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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直站在狼爺身後的兩人並未拔槍，只是馬上跑到狼爺身旁試圖把他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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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街，開槍啊！淆底啊依家？」本來意氣風發的狼爺頓成無牙老虎，而假借老虎威嚴的兩隻狐狸則更顯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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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叔望向黑柴肥仔二人說著：「你哋可以選擇收埋把槍去幫佢處理傷口，又或者由得佢失血致死，試下邊個把槍準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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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罷便伸手打開車門，丟下一句：「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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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係唔駛理佢哋？」跳上車廂後，榮叔隨即發動引擎，你馬上焦急地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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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啲人，你係唔會放心用背脊對住佢哋。」坐在駕駛座的他淡淡地說，金仔也表示同意，你唯有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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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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