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子.沉默之空 -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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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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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水道般的空間在眼前展開。

我將雙手交在胸前不動，閉起眼沉默著，聽著這彷彿穿梭空間一般的音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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繫著兩枚戒指的項鍊正在胸前叮噹作響。

為了在潛入時讓它作為我個人的一部份被模擬在假想空間中，不論何時我都戴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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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你有什麼用。

為了實現約定而被製作出來的道具卻無法實現的你有什麼用處？

你就和連心中最重要的某人都無法保護的我一樣是毫無用處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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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怎麼又傳送到網路上去了？你又移動到哪裡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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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當作我是中了陷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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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假想的線路中移動的人／單位是無法接收到訊息的。

看來是已經接近目的地點的路由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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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半年前的事件一樣。

我正不由自主的被某個莫名的引力吸引而去到假想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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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找到登出點的話就快點回來啊！我們這裡可是忙的不可開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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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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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正在努力製作疫苗，為了防止擴散，水神大人已經把在場的市民隔離在休眠艙裡面，等通過精神鑑定就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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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那邊的事交給她們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不過水神大人看樣子是暫時無法解答我內心的疑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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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問個問題，妳們認為有可能在假想空間中見到已經死去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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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在說什麼啊，學長？所有具備登入功能的潛入艙，在登入網路前就會掃描一次實體，這是理所當然的事。現實中不存在登入者的實體，網路上就不可能有該登入者。這又不是上個世紀的網路遊戲，只要有帳號和密碼就可以做出無限個男男女女的分身……。」龍龍就這麼滔滔不絕地說出了長篇大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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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體幽靈……。」她的話語剛畢，跟著傳來的就是名墨如常的輕聲細語：「你見到那個了嗎？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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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吧。」茫然無神的我，就這樣以直覺反射性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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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這麼判斷了。

我所認識的小哀，實體是已經被醫院判定死亡而分解的死者。

那麼，在我眼前的除了幽靈以外別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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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體幽靈……，那只是個網路傳說吧？」龍龍加進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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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聽見過那樣的故事。

最初是沉浸於遊戲之中的男子在潛入艙中待上七周之後，擔心的家人去到房間中打開艙門一看，就連實體也在艙中消失了，之後卻有人見到他在遊戲中持續刷新紀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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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名墨淡淡地發出了輕息，彷彿就連她稍稍搖了搖頭的動作都能看得見。「電子體幽靈，那是意識太過投入於假想空間，而沉沒在虛擬的世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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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在我們出生前似乎有過大型企業曾進行的不人道實驗，其中有一件就是將未成年女性的實體投入潛入艙並製作如同現實的假想空間，使其產生假想現實的錯覺，藉此科學性的製造電子體幽靈。

計畫雖然成功了一半，但據說該女性在察覺到自己失去了實體後就崩潰並且消失。而後該企業受到統一聯邦在技術上的徹查與嚴懲，之後就不再有類似的案例發生。

然而，在網路上見到已經死去的人類的靈魂……，也就是名義上的幽靈，像這樣的事件報告倒是仍舊層出不窮。雖說，大部分都是饒有其事，不足一提的都市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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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卻是實際上見到了。

不但會動，而且還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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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墨相信有這樣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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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上的來講。有許多人認為電子體幽靈是已經將行為意識傳送至伺服器，因此由伺服器予以重制，重演，而發生的一種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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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

以科學的手法來說明。

也就是以最不浪漫的道理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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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再現……。」我默默的擠出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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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解釋。

但我非常肯定，眼前的小哀所做出的動作絕不是單純的機械式行動。

而是活生生的人在我的眼前所會做出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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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是貨真價實的幽靈了呢……。」名墨慢慢的停頓了一會，才跟著說下去：「登入者的靈魂在於大腦，而感情在於心，那麼，已經失去身體的人類，其心靈究竟在何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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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墨既沒有不相信，也沒有否定，只像是在向著自己反問連自己一直以來也無法解答的疑惑一般自語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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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假想的空間中受傷時痛的是身體，受損的是大腦。

這兩者都沒有的小哀，其靈魂究竟身在何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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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找到那個，說不定，就能夠將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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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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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機質的女聲之後，我又再一次化為了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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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是圓頂的鋼鐵天空。

看不盡邊際的遠方天花板上掛著如同機翼一般的渦輪排氣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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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睡得有點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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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方傳來的是曾經聽過的女性嗓聲。

就這麼在我前頭站著的是見過一次的藍色與白色相間的鋼鐵機甲。

更後方是各式各樣的工程型機器人，正在做著各自不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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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就起身吧？已經沒有時間浪費了。」

「神威小姐」說完了這麼一句話後回過頭去，跟著補述了一句：「我想你大概又沒看過戰鬥簡報。『這邊的事』就麻煩你處理了，諾因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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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我是大家最喜歡的領航員ＡＩ諾因小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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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的視線旁，一位穿著綠色洋裝的女性立體影像就這麼浮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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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龍，最後問一件事，『這一次』我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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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賓的東北方二十六海哩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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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這次是在太平洋的正中央遇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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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少年』。」一旁的女性立體影像對我發出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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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束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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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手掌舉起，等待了數秒以後奈米機械終於在手中凝聚為劍柄，並噴發出筆直的棍狀雷射激光。

我跟著將光束劍在牆面上揮砍了兩次，留下了Ｘ字狀的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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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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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這裡是現實。

在假想的空間中，呼喚武器的程式碼只要一瞬間就能具現為實體的兵器。

但在現實中，奈米機械凝聚成型或多或少都需要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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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假想空間中不論對周圍的環境造成多少的傷害，都只要一下子就能恢復，只需要消耗一點點演算力。但在現實則需要伺服器等級的環境運算並命令大量的奈米機械才能夠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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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和你說話唷，少年。」不知何時在我左下方的操作儀上浮現出來的綠色人影，就這麼交著胸皺起眉對我發出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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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只是過去的幻影罷了。」我則是無奈的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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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上次的體驗，我已經多少對這次的畫面習慣了。

正確來說，這裡是過去的現實，是將以前曾發生過的某段事實在假想空間之中再次具體呈現一次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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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這裡是某人想讓我見到的，「過去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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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綠色的人影越來越不悅，直指著我的臉孔並且低鳴著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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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妳剛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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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完全沒有在聽啊？真是的，拿你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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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瞧，在那裡的女性是彷彿能在手掌心上跳舞的三頭身娃娃。

栗色的長髮梳成了柔順的大波浪捲，一路掩蓋至腰間。

身上穿著的是彷造哥德娃娃一般用滾邊與白色花邊裝飾的連身長裙，頸口的蝴蝶結緞帶上鑲著與眼眸同色的祖母綠寶石，就連頭上也戴著同樣風格的人偶風格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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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能讓如同偶像一般華麗可愛的領航員ＡＩ諾因大姊姊來給你做引導可是千載難逢的幸運，錯過這個機會以後就沒有了喔。還有，喜歡上我也沒有關係，但是請不要就對諾因姊姊我隨意的說出求婚的話語，因為諾因姊姊是大家的偶像，是不能專屬於任何一個人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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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妳剛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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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沒有，聽進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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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因怒氣沖沖地朝我抱怨了幾聲。

我向著眼前的景象觀察了一會以後理解了下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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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半年前曾見過的工廠──或說是鋼鐵要塞的內部。前頭的大空間恐怕就是曾遭遇過那頭巨龍的場所。

而眼前有著兩群人，或說是兩個隊伍的機甲群。

一邊大約有五十人，正圍起圓陣，聽從神威小姐的指示在確認手上武裝與隊型。

另一邊大約十人，圍繞著一個長約十公尺的貨櫃正進行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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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大概是得去那一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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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看來很快就進入狀況了嘛，不錯不錯，看來是用身體理解的人呢，是我喜歡的類型喔，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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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的了解了狀況。

然後就起步往人群的那一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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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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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顯然是在準備戰鬥的那一方走去時，諾因小姐對我做出了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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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的是那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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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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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了腳步。

往諾因指示的那一方走去。

反正這只是以前曾發生過的事實，就算我不介入也仍舊會照著過去的現實行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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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鐵皮貨櫃的前方停了下來。

眼前的工程用機器人正在忙碌的進出貨櫃並進行組裝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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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工作是什麼？諾因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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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以前一樣親切的稱呼我為諾因老師也沒有關係的喔，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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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因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得意的笑了笑以後說了出口。那與人類無異的模樣難以讓人聯想到機械或是ＡＩ人格這樣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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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像是在和真正的人類進行通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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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你的工作就是來到這個貨櫃前頭待機，這點至少還沒有忘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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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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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就和神威說的一樣，完全沒有讀過戰前簡報的樣子呢，少年。」諾因老師用可愛的小小手拍了拍我的大腿：「聽好了，你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護好這個貨櫃。跟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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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就是？

我不用加入戰鬥嗎？

不管怎麼看，我都不像是能幫上眼前的工程的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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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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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利的響聲從遠方遠遠傳至近處。

彷彿超越音速的機翼劃破空氣時一般，讓人想立刻掩住耳朵的，令人不舒服的尖銳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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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總之沒有時間讓你發呆了，少年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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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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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

如同隕石落地的聲響，以能在地上畫出改變地勢的巨大殞坑的力道，落在鋼鐵的地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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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

眼前的是如同數棟建築物一般積累起來的巨大體積的怪物。

其捲曲起的後足就如同一棟小屋，前足像是混凝土所鑄成之樑柱。

張開的雙翼彷彿巨大的飛行機翼，即使收起也仍舊有屋頂的鐵棚一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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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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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龍瞬間發出了吼叫。

相較之下眼前的數十名鋼鐵士兵如同螻蟻。

然而他們立刻舉起了手中的槍，在巨龍的腳邊圍成了圓陣，毫不間斷的用如同豆點一般大小的子彈進行射擊。

弱小的子彈對巨龍鋼鐵的身軀幾乎不構成傷害，但螞蟻聚集起來能夠匯聚為長河，濃如霧點般的彈幕仍舊能夠阻緩它的一小步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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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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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龍揮出的短臂被神威揮出的長刀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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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畏縮，繼續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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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像是大河中的數十滴雨水，如此微小的阻礙也已經足夠讓神威抓準它的破綻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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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去幫忙才行。

就算我的攻擊和眼前的巨龍相比也與眼前弱小的彈點相差無幾，但至少也能造成些許的傷害吧。

至少得要幫上那麼一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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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那裡，少年？」諾因則在一旁看出了我的躊躇，立刻發聲制止了我：「不是說過了嗎？你的工作就是在這裡盯緊這個貨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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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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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這裡的工作和那邊有著相等，不，甚至比那裏更加高等的重要性。在這個箱子裡頭裝著的是諾因老師我緊急製作，對那傢伙專用的特殊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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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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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只要一擊就能扭轉情勢，並且必須由你來使用，一舉將那傢伙破壞的特裝兵器──。真是的，如果有看過戰前簡報的話，應該早就知道這裡頭裝著的是什麼樣的東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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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我來使用……？

眼前，巨龍揮舞著手臂，壓碎了眼前來不及閃避的持槍士兵。鋼鐵的身軀中並沒有人類身體的殘骸，看來這五十名士兵全都是無人的自動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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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巨龍掃動了身後的長尾，一連破壞了三架的無人機體。

真不像樣。如果是現在的我，那樣的掃尾我能夠輕易地閃避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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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半年前被巨龍的巨大身軀嚇傻的我已經不同了，現在的我眼界與戰鬥經驗都已經大量的增加。

巨龍靠自己身軀所進行的直接打擊，有伸出頸子的咬擊，移動腳掌的踩動，與揮動長尾，與壓下手臂的直擊。

只要看出了使力的方向，要躲開這些攻擊並不算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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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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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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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吼聲而來的是從上方十公尺處冒出的金色光芒，從那些光球處往地面落下的雷鳴，會如同暴雨時同時激發的大量落雷一樣在周圍大量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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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景象，從遠處看也不足為奇。

所謂的雷擊，就是電子構成的能源體，從正向移動至負向的位荷時，所產生的高能量電流。在這一流動中穿過該區域間的能量體，就會受到此能量流造成的高熱量灼傷，與能量傷害。

那麼，只要知道從上方構成的正向區域的能量體，會循著地面的哪些負電荷區塊進行放電的位置就能夠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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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顯然眼前的機械士兵並沒有相當的知能能夠躲開。

一瞬間落下的雷電就破壞了數名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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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沒有辦法。畢竟，我是從遠處觀看得一清二楚。

而這些士兵既沒有與這頭龍戰鬥的經驗也沒有躲開雷柱的知識，只有著開槍與左右移動的智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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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天的一聲鳴叫以後，巨龍的身體被金色的小蟲所圍繞，一瞬間纏繞著刺眼的金色光芒。

巨龍的身邊瞬間纏繞著無數發著「滋滋」聲響的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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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龍跟著仰頭深吸了一口氣。

口中蘊含著的金色光芒，一下子往眼前噴發出去。

巨大的雷電光柱，大約凝聚了與巨龍兩三倍的身體長度，化為電漿一般的能源集束往著前方直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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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消失，一下子巨龍前方的鋼鐵地板融為一道像是大蛇爬過一般長長的軌跡。若是被那道光束直擊，想必只要數秒就會被高熱的電漿體融去而連半點粉末也不留於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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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的士兵數量越見越少。

眼前的情景不容樂觀，我向著諾因小姐問道：「我要怎麼用？我什麼時候能夠使用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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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再等一下，少年唷！這東西可是臨時趕工搞出來的，追求多少穩定性都不為過喔？目前最大的問題，是大概用了一次就會整個融化，所以現在要將那個或許會是『零次』的可能性，哪怕用盡全力也要讓它變成『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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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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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回頭看了看前方的戰況。

一下子有了說不定情況也沒那麼嚴苛的看法。

士兵正在減少，但精密度卻似乎在增加，大概是共用同一個控制系統的ＡＩ，減少了控制量以後提高了精細的程度，也利用了剛才的經驗得到了迴避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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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巨龍抬起了上身，正打算猛然踩下腳步的同時，神威跟著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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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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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刀在巨龍的胸口處猛然畫出一道深重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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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極了！」我不禁發出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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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的話說不定不需要這邊的最終兵器登場也能夠贏──。

冒出這樣的想法的同時，也就說明了我太過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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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過去的場景，但為何我卻未曾聽過這樣的戰場呢？

歷史很快的就給了這樣的我一刀長狠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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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你好啊，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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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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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這個冷傲而又低沉的嗓聲，即使我只聽過那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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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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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的名字真是讓人感到欣慰。嗯？我告訴過你我的名字嗎？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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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霸尖銳的咧開口大笑，一瞬間將身體化為了鋼鐵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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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就是來破壞你們所有的希望，把一切都化為絕望的化身。啊哈哈哈哈哈！哭吧！叫吧！因我所造出的絕望，淒慘的陷入苦痛的絕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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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的化身從二樓處落了下來，擋下她的打擊以後，我和她在貨櫃的兩端對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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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變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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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霸說著揮起血紅色的電熱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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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變弱了？

現在就讓你看看，經過這半年的歷練，我已經得來的與你抗衡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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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喔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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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裏的雙劍與四散的鞭子舞開一大片的激光。

抓準了鞭身被彈遠的瞬間，我就這麼近身的衝了過去，一瞬間從根部砍斷了其中一道長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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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啊？

這半年來，我可是經歷了一千五百小時的操作，和陽夏教官經歷過無數的模擬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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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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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霸像是閉了閉眼，稍稍思索了什麼以後，往後退開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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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你不是先前的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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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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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巨響，貨櫃的上方爆出了巨大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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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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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之前的話，不可能會連這種東西都沒注意到，而且我的頸子也早就留下第二道傷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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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霸一臉無趣的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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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管怎麼說，給予你們絕望的這件事已經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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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冷冷的王元霸相對，諾因小姐著急的呼叫了所有立刻能夠動員的工程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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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火！快！把所有的冷卻水都集中起來！以滅火為第一優先！把手邊的工作全都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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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霸就這麼往遠方的暗處走去，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低聲向著這裡暗暗的說了一句：「下一次再讓我看到這麼無趣的你，我就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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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著我這裡比了比拇指以後，就這麼徹底的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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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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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因老師！箱子裡的東西還能夠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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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等到滅火完成以後再向我確認！」諾因似乎也忙於指揮手邊的工程機器人而無暇回應：「你！去幫忙神威那邊！動作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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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情況是令人絕望的糟。

能夠讓預計的使用者也就是我離開，就代表這個武器能夠使用的可能性已經非常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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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這就去幫忙神威小姐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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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轉頭向著那方奔赴而去。

然而，在我的眼前是一副難以想像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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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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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龍的雙翼在眼前展開。

如同噴射機一般足以滑翔，並拍擊地面讓它巨大的身軀飛行的巨大雙翼，在地面上猛然的拍出了將人類的身體輕易吹走的猛然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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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包覆著我們的是鋼鐵的身驅。

這樣的風勢沒有一點作用，那麼，它想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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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就明白了。

巨龍的翼上構成鱗片的膜板，同時全部反轉。

翼膜的反面全都是反光的鏡面，像是塗上了水銀塗料的鏡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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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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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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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龍的頭頂上出現了雷雲──不對，是由金色的光蟲聚集而成的金色之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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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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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龍吼叫的瞬間，上方的金色光雲往下落了如同神木的樹幹一般，數十人同時圍抱那般粗細的巨雷，一瞬間就將它的身體完全的籠罩在雷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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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測一轉眼化為了現實。

落在鏡面翼膜上頭的雷光，立刻就折射出了無數的雷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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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擴散的大量枝枒就像是有著荊棘的藤蔓一般不斷的延伸增長。

稍微被擦到的同時四周的機甲人型就瞬間爆炸開來，地板同時被插出了無數的針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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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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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神威的反射神經不至於被這樣的雷枝掃中，她立刻往後退了數十步之遠。

但是，在周圍擴散開的雷光似乎有些許滲入了她那鋼鐵身體的機件，造成了短暫的ＥＭＰ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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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神威小姐發出了短短的悲鳴，大概是電能也滲入了機甲內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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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機體就這麼按著自己的膝蓋彎下腰身，看樣子是真的幾乎不能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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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

巨龍仰起頭，像是俯視著這一切似的吸入了金色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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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神的怒火。

是激怒了神明的你們所招來的神之怒。

那雙藐視人的雙眼彷彿正在說著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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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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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盡全部的噴射器能量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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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神明。

什麼命運。

造物主的期望？帝龍的期望？都給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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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雙手曾經救不了眼前的小哀。

這一刻也將救不了眼前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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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宛如宿命一般的輪迴。

眼前的光之龍彷彿在嘲笑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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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壞！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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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著巨龍的口猛然的扔出了巨大的陀螺。

對能夠融化一切的電漿白光，何等銳利的刀刃自然都沒有半點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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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經足以讓它意識過來並斜過頭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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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這半分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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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盡了全力撲向眼前的機甲，兩具鋼鐵的身軀瞬間淹沒在白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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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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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暗下來的同時，我就這麼捧著手裡的女性在逃生通道裡奔跑。

通道比巨龍的身體要狹窄，一時之間是不可能追過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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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夠聽見外面「砰、砰」移動腳步的聲響，看來是它仍在尋找生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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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好嗎？神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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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了無數的轉角以後，我才終於找到一絲閒暇看向雙手掌心中躺著的女性。

她的側腹被燒穿了一個大洞，旁邊還落著像是太極圖案一般藍白相間的圓球，看來這個就是用以構成鋼鐵機體的核心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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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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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應。

總之得先找個空間讓她進行治療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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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奔波，總算是找到了個足容藏身的休息室。

將神威小姐放置在地面以後，我也將機體解除，在紅色的圓球旁站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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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的是輕便的背心。

男孩子氣的髮型，寬鬆的工作褲，腳上穿著的也是便於行動的長靴。

明明是這麼一副軍人的打扮，胸口的起伏卻令人難以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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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冷靜下來。

明明神威小姐嘴角還喘著入多呼少的重傷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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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要先治療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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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神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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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麼將背心掀開。

那件衣服就這麼燒穿了側面，已經不能說是衣物了，只能說是前與後半塊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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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旁的藍白色圓球中，按了一下開關以後開啟了醫療用的維生箱，我從中取出了噴霧與布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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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點痛，忍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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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咬住了繃帶與布料以後，我就這麼大量的將凝劑噴灑在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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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沒有傷到內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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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米細胞能夠快速的擬似成肌肉與皮質，凝結血液並構成擬似器官。但是如果是傷及內臟的重要細胞，就沒那麼簡單了，短時間內是無法治療的，嚴重的話甚至得用維生用的救生膠囊艙才能夠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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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應急的治療的話這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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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取下她口中的布塊與繃帶，快速的在身體的前後包覆上人工皮膚。

這樣就不會留下傷口了吧。更深入的治療，就只能到醫院請人工智能做全身掃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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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沒事了。神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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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一看，才察覺到剛才太過緊急而拉起的背心下方，像是桃子一般的兩個南半球就這麼暴露在胸口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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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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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將衣服蓋住，並把視線轉往一旁的維生箱。

看見了藍色球體裡頭還有一瓶簡易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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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止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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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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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神威小姐恢復了清醒。

她就這麼從我手裡接過了止痛針，用橡膠帶綁起了自己的手臂以後，猛然將針頭插入了臂上，按下了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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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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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著衣領的口中仍舊流瀉出了一絲低鳴。

但藥效似乎很快的發生作用，神威小姐就這麼往後靠向牆，閉起眼緩和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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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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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的這麼低語了一句以後，神威小姐立刻恢復了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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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要逃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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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逃走，而是撤退，現在的狀況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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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全滅。

最終兵器半毀。

現階段只靠半殘的我們兩人有可能打倒那頭巨龍嗎？這是顯而易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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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就一個人逃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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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閉起了眼，靜靜的等待疼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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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說要逃，現在也已經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喔，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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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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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紅球上頭浮現出了雙手交胸的諾因老師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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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一下你手邊能看到的新聞畫面吧？我想現在市內的情況到處都一樣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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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畫面──？

話說，在這裡的我能夠看到妳們口中的景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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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啊……。」神威似乎是進入了淺淺的夢噎：「以前的你還比較威風凜凜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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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停下了對「我」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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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不曉得是疼痛，還是因為疲勞，抑或著是夢中帶來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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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的從眼角處落下了一小滴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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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再也回不去了。……歌蕾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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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空氣持續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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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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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變了想法。

我並不屬於這裡，所以拯救眼前的女性就是我原本的目的。

然而，如果我待在這裡只為了某個目的而生，那麼我就應該完成那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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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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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哩」。

周圍的牆面發出了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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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哩逼哩逼哩」。

一下子四周的牆壁全都開始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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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是……。

構成我們四周的房間，一轉眼全部的牆壁都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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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確的說是在分解──。

構成牆壁的奈米物質，正在隨著指令而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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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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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構成實體空間的奈米機械分解，再構成，這可是都市等級的大型伺服器才有可能做到的空間構成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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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對手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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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已經沒有退路了。」神威小姐說著抱起一旁的藍白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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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材用途

「連　武裝　的奈米機械都幫我準備好了，真是太貼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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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周圍分解開來的奈米機械被藍色與白色的圓球吸收，在圓球的周遭構成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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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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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與白色相間的機甲一轉眼就在我眼前化為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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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只有我一個人──，不，就在這裡畫下句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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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小姐說著舞開長刀，以全然不像是傷患的動作往前直奔。

像是向著戰場赴死的武士一般，頭也不回的就這樣向著巨龍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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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麼辦？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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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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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發一語，我就這麼抱起了紅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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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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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的那一天，我保護了水門市，卻違背了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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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保護好小哀。

我與她約定過，即使世界的全部都消失，我也必須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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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眼前的光之龍。

若不是那一天突如其來的「傳送」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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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破壞這個誓言的，就是眼前的光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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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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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殺了你！光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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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米機械一下子構成了紅色的粉末。

瞬間在我眼前覆蓋成為了紅色的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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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就是這個氣勢！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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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決定了，我就邁開了步伐往前邁進。

眼前的是在巨龍的腳跟徘徊著尋找攻擊時機的神威。

然而相對好整以暇，充分的休息過後的巨龍，抱傷上陣的她更顯得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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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動作仍舊俐落，但已經不像是之前那樣能夠避開攻擊的同時回敬數刀的狀態了，單是迴避似乎就已經耗盡了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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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吧……！」我就這麼奔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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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喔。」打算往前援助的同時，諾因小姐卻突然把我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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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斜前方的貨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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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去的地方是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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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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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用的機械人已經全毀了。

貨櫃從中半破，內裡也被大火燒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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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諾因小姐的想法沒錯，不論如何，現狀的我們兩人都無法打倒眼前的巨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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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使用「那個武器」的機會才是唯一的可能性。

我立刻往前奔跑，進入到貨櫃中央的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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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和這個，好極了！功能完全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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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問題──？

見到貨櫃中的物品時，我不禁猛然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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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東西」真的能夠稱之為武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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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卻就這麼動起手來，依著諾因小姐的指示「組裝」。

即使我完全不相信這個東西能夠正常發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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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相信諾因老師您，然後對著那個大傢伙用上這個，一切就能夠解決。我能這麼判斷對嗎？諾因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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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夠，這個東西不是那樣子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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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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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完全沒有讀過戰前簡報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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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完全發揮這個東西的功用，就必須要讓神威站在那個傢伙的正前方，然後誘使它吐出巨雷……，先不管對這個無生命的傢伙用吐這種字眼是否合理，總之看起來就像是用吐的。

在那一瞬間，你得要瞄準那道雷的正前方，對峙著使用這東西才有其用處。聽好了，不是平行，也不是垂直，是正，對，著使用。

話雖這麼說，這玩意的平衡性實在太差了，要是不用工具組徹底的架起好支幹，根本就沒辦法用個一次，可是現在真是沒辦法了，就算是賭上去，你也要給我徹底的幹上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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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一但進入解說模式，諾因老師就會變得這麼囉嗦，實在不枉老師的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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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是我來使用而不是神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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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廢墟中總算將支架給整理完成了以後，我指著巨龍前頭的神威發出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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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是也說了好幾遍了嗎！神威的機體是進戰特化型，就連光學瞄準鏡都拿掉了的喔！遠距離的攻擊也只有扔出劍身和衝擊波……！現在這個地方能夠使用這個東西的就只有你的全能型機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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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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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原來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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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做一次英雄的機會，現在就讓給你了。給我把時機點抓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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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沒有任何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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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眼前對峙的平衡一下子被打消。

藍白色的蒼藍鋼鐵像是飄著的抹布一般被打飛至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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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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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我！做好你手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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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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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龍仰天吸入了大量的金色光芒。

而被拍飛的神威小姐就在我的正前方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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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被掃中的話，這一回肯定會完全被蒸發，連一點粉末也不會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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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一瞬間產生了猶豫。

現在不行，她無法避開的，尋找下一個時機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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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猶豫什麼！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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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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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射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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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射啊──！笨蛋！」

「按下去啊──！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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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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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廢棄的貨櫃中，我就這麼循著空隙照出了探照燈一般的光芒。

與眼前的巨龍所噴發出的白光相觸之前，眼前的一切就立刻化為了一片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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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夾在那片光芒中的神威小姐究竟怎麼樣了。

神威小姐的故鄉得到拯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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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我有保護好眼前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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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也什麼都沒有搞懂。

我就這樣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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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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