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掌握了?」
冷姮盈驚訝地瞪大了那雙輕易就能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她看著面帶微笑的紫髮女子,既震驚又不解地說。
紫髮女子點了點頭:「簡單來說,你是直接跳過基礎理論以及入門心法,直接將一部分的成果展現出來」
說著,紫髮女子又輕輕一笑:「換個角度來看,你也能算是『幻化術法』這一脈中的天才」
聽見紫髮女子這麼一說,冷姮盈先是感覺一陣喜悅,但很快地她就品嚐出了紫髮女子話中的另外一個意思,絕美且稱的上嫵媚的的瓜子臉瞬間就黑了不少。
不過紫髮女子似乎不以為意,她說:「走吧,再陪我走一段吧」
說著,紫髮女子便再一次往前走,冷姮盈叫道:「喂!這裡是戰場!亂走會被殺的!」
但下一秒,冷姮盈就想抽自己的一兩個大嘴巴,紫髮女子連頭也沒有轉回地徑直往前走,隨後冷姮盈便見到戰場上那些攻擊又再一次穿透過紫髮女子的身體。
儘管還是對眼前戰場上無處不在的殺機感到恐懼,但冷姮盈還是硬著頭皮地跟了上去,不過每當看見攻擊臨身時,冷姮盈都還是一陣寒毛起豎、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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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見所聞皆為虛妄,惟有吾身是為真」紫髮女子在冷姮盈快要跟上的時候,喃喃自語道。
「你在說什麼?什麼虛妄?什麼吾身?」冷姮盈邊加快腳步跟上,邊問。
紫髮女子搖了搖頭,然後微笑著說:「親愛的,儘管你是能無師自通的天才,但我認為還是有必要跟你說一些基礎理論」
總算是追上紫髮女子的冷姮盈一邊微喘著氣,一邊問:「什麼基礎理論?」
紫髮女子抬起素白且細長的纖手,輕輕一揮,西子青色的寬大袖子飄逸的甩盪,緊接著在冷姮盈眼前就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畫面。
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般,所有在戰場上的生命都被定格住了,冷姮盈轉頭看向紫髮女子:「你……你能暫停時間?」
「嚴格來說不行,但此時此刻此地,我可以」紫髮女子微笑著回答。
接著,她向前走,走到一名雙手化為虎掌,並且渾身散發著一股令冷姮盈感到噁心並厭惡氣息的綠光的男子身邊。
「現在的你,應該已經知道他是什麼了吧」紫髮女子對冷姮盈說。
冷姮盈點點頭:「他已經是魔了」
「沒錯,他是魔,是由人轉變而成的魔」紫髮女子說:「我記得你認識一頭『玄影獸』,牠的名字好像是叫『小克』,對嗎?」
「嗯嗯」冷姮盈點頭。
「你也知道有些術者是可以藉由術法從而來改變自己的身體型態,或者直接變化成另外一種生物,對嗎?」紫髮女子再問。
「我知道」冷姮盈回答。
「那麼,你可曾想過,你我和所有人口中所謂的『魔』,其實也只是一種生命體的型態?其實也只是一種『艾勒』排列組織而形成的一種生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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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髮女子的話讓冷姮盈震驚,她盯看著紫髮女子:「你的意思是?」
可是紫髮女子卻沒有回答冷姮盈,反而還接著說出跟上一句聽起來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話:「親愛的,你認為能改變『艾勒』的組織排列,或者說是讓『艾勒』成為原力的原因,是什麼?」
「這我怎麼會知道?這個問題,就是現在的學者們,也還在研究吧」冷姮盈有點不滿地回答。
紫髮女子說:「曾經有一位學家,提出過一個理論,我覺得算是將這層面紗掀開了一半」
「是誰?」冷姮盈問:「他的理論是什麼?」
「他名『鄒五』」紫髮女子答:「他在所著的《天衍論》中提出了一個很有趣,但也算是挺接近我認為的真相的理論:『五行說』」
「怎麼又是他?」冷姮盈皺眉說。
「如果要說起來,他也算是你的前輩」紫髮女子微笑道。
「什麼?他是我的前輩?」冷姮盈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說。
紫髮女子點點頭:「他也是『幻化術法』的傳人,只不過並沒有顯化出來,但憑藉著那微妙的感應,他還是窺探到了一些細節」
「就是『五行說?』」
「對,『五行說』中闡述世間萬物皆由木、火、土、金、水所組成的『五行』,與『艾勒』交織作用最後演化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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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艾勒』改變並催化的原力,就是那個『五行?』」冷姮盈問。
「他是這麼認為的,但其實就連他自己在晚年也推翻了自己的理論」
一聽見紫髮女子所說,冷姮盈瞬間感覺自己腦袋又疼了,她實在恨不得對紫髮女子翻一個白眼。
「晚年他曾提出過一個假說,只不過他無力去進行鑽研和驗證了,儘管他的後人想打算繼續替他完成,但礙於身份的不同,所以最後這個假說也就不了了之了,而且後來隨著洛坎國的尚武風氣越發興盛,對於術法的研究南移,並且對於術法的研究從探討真相轉而更加重視應用,因此鄒五的《天衍論》最後才會淪為被人們遺忘甚至當做是玄學書籍看待」
冷姮盈怔怔地望著紫髮女子,她心中既震驚又狐疑眼前這名神秘的紫髮女子的來歷,隱約間她有個問題想要脫口而出。
但紫髮女子卻似乎有意地岔開了冷姮盈要開口的話,紫髮女子說:「回到剛剛說的,假設『魔』真的只是一種特殊的『艾勒』組織排列而產生的生命體現象,那本質上,『魔』與萬物便無所區別,對不對?」
「痾……好像是」冷姮盈被紫髮女子這麼一問,思緒又被迫轉向。
「好,那既然有這個共識,那我們就可以再往下探討,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力或是特質促使讓生命體中的『艾勒』重新排列,並且讓生命體轉化為『魔?』」
「這我怎麼會知道」冷姮盈回答。
紫髮女子微微笑:「先別急著回答我,你先看看這個」
說完,紫髮女子再次抬起素手,並伸出盈盈一指,輕輕點在雙手化為虎掌的魔的額頭上,緊接著有一團光黏著在紫髮女子的指腹上,並隨著紫髮女子的手向後拉回而變成一卷散發著光芒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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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冷姮盈知道眼前這名神秘的紫髮女子很不簡單,但紫髮女子一次又一次的話語和行為不斷刷新冷姮盈對她的高估。
而眼前這展開的光芒畫卷上,更是讓冷姮盈眼睛瞪得感覺就是烏溜溜如同兩顆黑珍珠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
冷姮盈在畫卷上看到了那名雙手化為虎掌的魔的人生經歷,這讓冷姮盈懷疑這真的是可為的嗎?
「親愛的,看完了嗎?」紫髮女子溫柔地問。
「嗯」冷姮盈點頭。
紫髮女子將手指再次朝虎掌魔的額頭上按去,散發著光芒的記憶畫卷收起並在最後隱沒於虎掌魔的額頭內。
緊接著,紫髮女子又帶著冷姮盈接連看了幾名魔的記憶畫卷,然後紫髮女子嫣然一笑,問:「怎麼樣?你都看到了什麼?」
冷姮盈望著紫髮女子,她實在不解紫髮女子為什麼要給她看這些魔的記憶畫卷,她回答:「雖然其中有幾個墮身為魔是情有可原,但更多的都是出自於本性」
紫髮女子點了點頭:「所以你覺得這些魔,有什麼共同點?是什麼樣的共同點讓他們成為魔的呢?」
冷姮盈盯著紫髮女子,然後小心且猶豫地試探性回答:「惡念?」
紫髮女子聽完後,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素手輕輕一招,將五頭魔召喚到兩人近前,然後她才開口說:「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在洛坎國有一個『空學』的教派,這一教派的經典中曾提出過一個理論:『五毒』,貪、嗔、癡、慢、疑」
就在紫髮女子說話的同時,五名被召喚到近前的魔的額頭上都分別出現一個『五毒』中的一個字。
紫髮女子繼續說道:「就如同鄒衍所推論的,萬事萬物皆由『五行』所構,而在『空學』的理論中,他們認為『魔』之所以特殊,便是因為受到『五毒』的巨大侵蝕而最終改變了自身的艾勒形態,從而成魔,且這種特殊形態的『艾勒』組織排列也能透過遺傳而傳承保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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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姮盈瞪大了桃花眼,紫髮女子說的確實是讓她心頭受到極大的震撼,紫髮女子又繼續說:「其實在江南廣為流傳的《聖經》中,也有提到過相似的觀點,只不過《聖經》中江五毒改成了『八大罪』」
「傲慢、貪婪、色欲、嫉妒、暴食、憤怒、怠惰、殺戮」冷姮盈說。
紫髮女子點了點頭:「沒錯,這『八大罪』便是《聖經》中所認定改變生命體『艾勒』的原力,與『空學』中的『五毒』相互輝映、相互印證」
冷姮盈驚疑地盯著紫髮女子,紫髮女子再次輕輕地揮了下手,那五名魔便回到了最初的位子。
紫髮女子說:「無論是『空學』中的『五毒』,又或者是《聖經》中的『八大罪』,都算是在這方面研究上進一步地揭示了真相」
「所以說,改變『魔』的艾勒原力,就是這些?」
冷姮盈稍顯興奮地問道,畢竟如果是真的,那可以說自己了解了一個很巨大且不得了的真相。
然而紫髮女子接下來的回答卻讓冷姮盈感到無比錯愕,紫髮女子搖了搖頭:「『五毒』和『八大罪』都沒有錯,但我認為這兩種理論,都還只能算是表面,並未真正觸及到根本」
「那到底是什麼?」
冷姮盈焦急的追問,在她心中隱約有一種預感,這個問題的真相,能觸發到她身上那股上位被喚醒的力量,因為她感覺心中又有一根琴弦似乎在蠢蠢欲動著,而且這根琴弦還特別的粗,其中所蘊含的力量可能會超乎她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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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天空驚傳一聲「轟隆!」的悶雷聲,紫髮女子抬起頭,臉上頓時露出惋惜的臉色,但又很快就釋然了,喃喃自語道:「果然啊,就是在這異空間中,也躲不過吧,窺探真相難道真不被這天下所容嗎?」
冷姮盈愣了下神,她並沒有清楚聽見紫髮女子的自語,但那聲驚雷卻也讓她感到心神恐慌。
她雖不知究理,但卻也知曉此時的自己正處於一個異空間中,在這異空間中,理應由紫髮女子掌控一切,但那聲驚雷絕對不是紫髮女子所為。
只是問題的關鍵點就在眼前,冷姮盈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並且藉由那個答案來獲取體內潛在的力量,她追問:「魔的『原力』,到底是什麼?」
然而紫髮女子卻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而是將話題拉到了之前話題,紫髮女子突兀地岔開話題,道:「親愛的,你應該花點時間去好好體悟一下你現在所掌握的技巧」
突然被轉移話題的冷姮盈差點便要忍不住地對神秘的紫髮女子大吼,但有鑑於紫髮女子那對她而言深不可見底的術法實力,冷姮盈也只能無奈地強忍住衝動,並且回應道:「我會的,所以」
當冷姮盈試圖想要敷衍紫髮女子並試圖將話題重新回到「架構『魔』之身的艾勒原力」的時候,紫髮女子卻像是看破了冷姮盈的企圖,以更為直接且快速的插話讓冷姮盈說不說口。
「親愛的,你千萬不要小覷了自己的力量,其實你現在實際上掌握的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多很多,只是你自己沒有察覺而已」
冷姮盈想要死瞪紫髮女子,但又因為紫髮女子的話語讓她無法瞪視,紫髮女子微微笑了下:「不要擔心也不要心慌,親愛的,儘管留給你的世界的時間已經不算太多,但我相信如果是你,你一定能掌握自己的力量,並且成為那個關鍵的扭轉點」
紫髮女子的話如一道驚雷般直擊冷姮盈的腦門。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這是什麼意思?
成為那個關鍵的扭轉點?那又是什麼意思?
冷姮盈盯著紫髮女子,她感覺紫髮女子越發的神秘,紫髮女子微笑了下:「去之前的地方走走吧,我相信你能領悟到的」
「之前的地方?什麼意思?」冷姮盈問。
然而紫髮女子卻沒有回答,只是說:「好了,親愛的,時間也差不多,我也差不多該讓你回去了」
「你要讓我回去?」冷姮盈驚慌地說道。
「你可以將這一切當做只是一場夢,當然也可以記住這一切,因為無論你選擇哪一種,那都是你在追尋自我、體悟生命的本質的過程」
說完,紫髮女子便抬起手,冷姮盈急匆匆地問:「等一下,你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
紫髮女子朝著冷姮盈展開一抹傾國傾城且足以讓人神魂顛倒的笑容,她說:「我名,洛妘」
話聲落下,紫髮女子,洛妘,如一名天上仙子一般揮動抬起的手,剎那間,冷姮盈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吸引力從她後方出現,並將她迅速吸走。
冷姮盈拼命的掙扎,她還想多問一些事情,然而無論她如何大喊大叫,紫髮的洛妘卻都像是聽不見一般,只是不停地朝她揮手。
然後冷姮盈便看見洛妘的身體竟然逐漸化成了一點一點的紫色光芒,但冷姮盈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的眼前便瞬間被一團紫芒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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