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都已明白彼此的心意。這個吻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久,我們的唇慢慢分開後,他深情地凝望著我。
「我以為你會躲開。」蓋瑞輕聲說。
「我也以為你會直接用說的,沒想到就這樣吻上來。」我回望著蓋瑞,「該回旅館了,順便向布雷克報告今晚的除靈事件。」
蓋瑞回頭撿起掉在地上的十字架,就在這時,他突然像是定格一樣僵住。
「怎麼了?」
「沒、沒事。」蓋瑞看著沒有人在的大廳,「我以為有人在看我,是我的錯覺嗎?」
我們離開柯芬園,用走的回到旅館。我們兩人手牽著手走在街上,許多人還在慶祝新年的到來,在大街上狂歡著。我們沒有跟著慶祝,而是沈浸在兩人的小世界裡。
「我們……要交往嗎?」我問蓋瑞。
「你都主動牽起我的手了,還問我這種問題。」蓋瑞笑著把頭靠在我的肩上,「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回旅館能繼續剛剛的吻嗎?」我害羞地點點頭。
回到旅館,我們立刻撞見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布雷克,電視還開著,正在播放古老的英國片。滿身是汗的我和蓋瑞打算先洗個澡。
「要一起洗嗎?」蓋瑞對我拋了個媚眼,「我們又不是……沒一起洗過。」
「不不不!還是你先洗吧。」我慌張地說,「我怕我和你裸身在浴室……我會……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什麼?不就洗個澡而已?」蓋瑞笑道,「好啦,我先去洗。你在外面等著。」
我倒臥在床上,想著剛剛蓋瑞的話:「能繼續剛剛的吻嗎?」手也牽了,接吻也做了,該不會接下來他是想……?這進展會不會太快?
蓋瑞穿著他家的浴袍從浴室走出來,換我使用浴室。在浴室裡,我不斷想著剛才的吻,想到接下來可能要做的事……不行,我要冷靜!我開啟蓮蓬頭,將熱水轉為冷水,試著讓自己腦袋靜一靜——
「好冷啊!」我在浴室發出慘叫。
*
「你真的很天兵欸!居然為了這種事在大冬天洗冷水澡。」蓋瑞看著頭髮都淋濕的我,不禁笑出聲來。「你真的以為我要跟你做那種事喔?拜託,還太早了!」蓋瑞邊笑邊幫我吹頭髮。吹風機的聲音把布雷克給吵醒。
「嗯?啊?你們回來啦?靈除的如何?」布雷克揉揉他的眼睛,看到我們兩人坐在床上,蓋瑞正在幫我吹頭髮。「怎麼?已經進展到會幫對方吹頭髮啦?」
「是啊,我們本來要一起……」蓋瑞話說到一半,便被我的插話給打斷。
「靈已經順利淨化了,所以接下來我們可以好好來倫敦觀光!」
「噢,是嗎?真是太好了。」布雷克打了個大呵欠。「秘書向我回報,12月26日當天台灣並沒有發生撒旦召喚的相關案件。我想應該這事就這樣暫時落幕了。」他走到另一張雙人床上,「不過你們如果想從之前的案件尋找蛛絲馬跡,我也可以給你們時間調查。只不過必須先把一些大大小小的騷靈事件解決才行。」看來這次的歐洲行累積了很多沒解決的案子。
布雷克說完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蓋瑞把我的頭髮吹乾後,拿起梳子輕柔地梳著我的長髮。接著他將梳子放在床頭櫃,悄聲說:「可以繼續剛才的吻了。」
我們兩人倒臥在床上,蓋瑞捧著我的臉便吻了上去。這個吻比剛才更加激烈,我感覺到他的舌頭在我口中纏繞,像是在探求什麼一樣。我幾乎快要不能呼吸,我漲紅著臉看著蓋瑞,他正緊閉雙眼,像是在享受著。他的嘴越來越貪婪,不斷地用各種角度啄食著我的雙唇。這部分完全都是他在主導,我只能被動地任由他進攻。
「唔!」
我試著想叫出聲來,蓋瑞卻用食指抵在我的上唇,輕聲說:「不要出聲,會吵醒布雷克的。」說完又是一個深情而激烈的吻。
*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睡著的,當我醒來時,蓋瑞已經從床上起身,浴袍看起來有點散亂,他似乎是直接穿著浴袍睡覺。他若有所思地盯著窗外,說:「昨晚,我作了一個夢。」我還沒開口發問,蓋瑞便繼續說:「我夢到我穿越到古代,和一名長髮貴族在他的別墅裡,我們喝著酒,最後……他和我發生了關係。」原來你也會做春夢啊?
「接著畫面一轉,我和一名男子在決鬥,被他傷到失血過多。那名貴族看到了我便將我抱起,他留著淚,然後我就醒了。」蓋瑞平靜地說。「我在想,這該不會真的是我前世記憶的夢境吧?」
「我其實也常常會做夢,夢到自己是個西班牙貴族,夢裡有個男人,他總是……」
蓋瑞睜大雙眼看著我,說:「該不會,夢裡的你就是我夢中的遇到的貴族?」
「怎麼可能,怎麼會有人互相夢到對方,還是穿越到古代……一定是被靈影響了啦!」我哈哈大笑,試著掩飾內心的緊張。原來那些夢,都是我前世的記憶嗎?而且蓋瑞就是我夢中的那個男人?
「大清早的你在笑什麼啊?」布雷克被我的聲音吵醒,他伸了個懶腰。「你們又睡在一起喔?應該沒有偷偷做什麼事吧?」偷偷做什麼事?你是覺得我們兩個會在你睡覺的時候辦事?要也是和蓋瑞單獨兩人在時候才做吧?
「我們今天要上哪去玩?大笨鐘?倫敦眼?還是旁邊的大英博物館?」布雷克梳洗完後便穿上西裝,興奮地說。
老闆,你這趟旅途除了搭車沒有一天不在觀光的吧?
*
在倫敦玩了兩天,終於到了要搭機回台的日子。我們在飛機上沒有交談,我靜靜地回憶著在羅馬等人、在愛丁堡過的聖誕節、在倫敦深夜裡的吻,我微微地嘴角上揚,還在品味著那個吻的餘韻。
經過快二十個小時的折騰,飛機終於抵達桃園國際機場。
「哎唷,我好懷念我的床鋪!」終於可以回我的家和二次元老婆們相處了。
「一想到要接下來要面對堆積如山的案子我就頭痛。」布雷克搖搖頭。
蓋瑞笑著看著我們兩個:「真的很謝謝你們兩位的陪伴,由其是你,拉斐爾。」蓋瑞走到我身旁,在我耳邊輕聲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再開女僕跟執事的直播喔。」
我紅了臉看著蓋瑞。在搭乘捷運回家的路上,我在捷運車廂看到了「他」的身影。「他」出現在某站的月台上,「他」沒有上車,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和我的視線交會,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我一瞬間似乎又聽到他所說的那句話。
「——你們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我想著撒旦說過的話,內心又浮上一層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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