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拍檔——搭檔是個女裝大佬還是我的YouTube粉絲？ - （16）聖誕假期——亡靈的驚奇派對

平安夜裡，約翰和蓋瑞正在客廳的桌前進行晚禱。沒信基督的我和布雷克正蹲在聖誕樹下，放置著我們兩人買的禮物。

「老闆，你也買太多了吧？」我看著樹下堆積的禮物盒，撇去我的兩盒外全部都是布雷克買的。

「我是想說……我們在蓋瑞父親家打擾這麼久，至少要給他多一點禮物。」布雷克羞得耳朵發紅。我一直以為布雷克是個小氣的人，看來我錯怪這位老闆了。

到了睡覺時間，我看見床邊的蓋瑞臉上仍掛著一層陰霾。

「怎麼？你擔心在市集出現的那名男子？」

「那個傢伙的波動跟撒旦很像，但感覺又不是撒旦。」蓋瑞眉頭深鎖，看來他的撒旦雷達沒有啟動。

「暫且別擔心這個了，明天就是聖誕節，開心一點嘛！」我說。

蓋瑞給我一個安慰的笑容，接著便進行睡前禱告，接著上床睡覺。

＊

早晨時分，一陣烤牛肉香味便從廚房飄了出來，我看見蓋瑞父子正合力製作今天的聖誕大餐。

「聖誕快樂！」布雷克難得穿著聖誕老人裝大聲地說。看來他已經很融入這裡的過節氣氛。「來來來，我們的除靈師拉斐爾先生，這是聖誕老人送你的禮物。」他遞給我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我一打開，裡面裝的是印有愛丁堡照片的馬克杯。老闆，你這個禮物會不會有點敷衍？

「聖誕快樂，老闆。」我將前天用包裝盒包好的領帶送給布雷克。

「呵呵呵！聖誕老人不需要禮物！」布雷克摸著他的假鬍鬚笑道。但我堅持要他收下禮物，他最後脫下鬍子和聖誕帽，勉為其難地收下我給他的領帶。

聖誕大餐終於完成，我看見餐桌上放著烤牛肉配著烤馬鈴薯及甜菜、煙燻鮭魚、充滿酒香的聖誕布丁，及四杯蘇格蘭威士忌。我們四人在餐桌上坐下，蓋瑞父子正在進行他們的餐前禱告，我和布雷克在桌前等待這靜謐的時刻。

「來來來，要點火囉。」禱告完畢，蓋瑞拿出打火機準備在聖誕布丁上點火，布丁被藍色的火焰包圍，酒香與果香直竄我的鼻腔。

享用完美味的聖誕大餐，蓋瑞便開始拆他的禮物。布雷克送他一個銀色十字架項鍊，蓋瑞一臉無語地看著十字架：「這種東西我已經有很多了。」接著他拆開我送他的禮物。

「這是……！」他拿起深藍色的套裝，臉上充滿說不出的感動。

「我想……這套應該很適合你。」我滿臉羞紅地說。蓋瑞看著臉紅的我，露出喜悅的微笑。

約翰看著我們兩人，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看來你很了解我兒子喜歡什麼。」

「你現在連他適合穿什麼都知道了啊？」布雷克說。他重新戴上長鬍鬚及聖誕帽，要求約翰拆開他送的禮物，結果裡頭是保健食品、花草茶、跟一條圍巾。雖然在聖誕節送保健食品有點微妙，但感覺也是花了他不少錢。

「你的聖誕禮物呢？蓋瑞？」樹下的禮物全被拆完了，卻不見蓋瑞準備的禮物。蓋瑞看著我，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說：「等你晚上到皇家一英里街就知道了。」

＊

深夜時分，我穿上大衣頂著寒風走到皇家一英里街，街上響起低沉音調的詭異交響樂，我看見幽靈們在街上翩翩起舞，似乎正在開屬於幽靈的聖誕派對。

「嘿，你是蓋瑞身邊的那個小子！」頸上圍著白色摺領的幽靈飄向我。「你好，我叫迪亞哥。」他對我行了禮。

「蓋瑞！」我看見蓋瑞穿著我送他的深藍色裙裝走到大街上。他面帶微笑向幽靈們打招呼。

「呦，你終於看得見我們啦！」迪亞哥對著蓋瑞大喊，他彈了一下蓋瑞的鼻頭。

「是蓋瑞！」

「蓋瑞，你今天也好美！」身穿染血洋裝的女幽靈讚歎道。

「蓋瑞，要跟我跳支舞嗎？」一個頭戴假髮，服裝像是巴洛克時代的男性幽靈對蓋瑞伸出手。

「謝謝你的邀請，史提諾。但我今天有我的舞伴了。」蓋瑞邊說，邊將手伸向我，「拉斐爾，你願意跟我跳支舞嗎？」

幽靈樂團繼續演奏舞曲，聽起來像是變了調的藍色多瑙河。我與蓋瑞在街道上跳起華爾滋。

「等等，為什麼是你跳男舞步啦！」我被蓋瑞的手環抱著，在大街上轉著圈。

「因為我只會跳男舞步。」他穿著女裝跳男舞步，我套著大外套跳起女舞步，這畫面應該很滑稽。一個不小心，我的球鞋踩到他的腳。

「哎唷！」蓋瑞叫了一聲，「你到底會不會跳舞啦！」

對不起，我真的沒跳過華爾滋。

「這就是你給的禮物嗎？一支舞？」

「是啊。」蓋瑞笑道。

圓舞曲轉變輕柔慢調節奏的倫巴舞曲。這我根本不會跳。深夜的皇家一英里街，只有我與蓋瑞兩人在街上舞動著。他熱切的視線直盯著我看，這次，我沒有把眼睛移開。

＊

終於到了12月26日，尾數是六的日子。撒旦很可能現身的日子。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們倆應該明白吧？」布雷克面色凝重地看著我和蓋瑞。

「Boxing Day。」蓋瑞即答。

「不是！不，的確是節禮日。不過差不多撒旦要來了吧？他這次不知道會搞什麼花樣。愛丁堡不是我的管轄範圍，我不確定事件發生的話會怎樣。」如果在愛丁堡發生事件，那肯定會引起當地的民眾注意。

「不過你怎麼確定撒旦一定會在尾數是六的日子出現呢？」我說。

「從十月到現在都是如此，我相信他這次一定會有大動作，畢竟是年底了。」布雷克看著窗外，外頭又下起毛毛細雨，陰鬱的天空似乎正在預告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件。

……撒旦為什麼都挑尾數是六的日子現身？

「六是撒旦的數字，所以案件中除了日期之外，其他地方也會出現六的徵兆。」我想蓋瑞是指汽車旅館的206房，「但我感應不到撒旦的氣息。」他焦慮地看著天花板。

我們從白天等到夜間，都沒有感應到異狀。結果到了深夜，當我準備就寢時……

「呀啊啊啊啊啊——！」

我聽見尖叫聲，但刺耳得驚人，我知道那些並不是人類的聲音。

「有騷動！」我低聲說。

蓋瑞也被尖叫聲驚動到，我和他有默契地點了頭。他撿起十字架，我從背包拿出我的項鍊。我們匆匆套上外套，趁約翰跟布雷克還在夢鄉中時溜出門。

＊

在皇家一英里大街上，原本悠遊自在的亡靈們現在正倉皇失措地四處逃竄。大街中央漂浮著一個巨大的漩渦狀黑影，它將亡靈們吸入漩渦中心，似乎是在吞食著他們。

「蓋瑞！」

「救救我們，蓋瑞！」

站在黑影下方的是上次在聖誕市集見到的銀髮男子，他這次將頭髮往後梳，手上拿著一個蛇形手杖，黑色燕尾服的胸口別著銀色的五芒星胸章。

「幽靈們，正在被吸食？！」我驚愕地看著被吸入漩渦的亡靈們，明明昨夜還是那麼快樂地和他們在大街上開派對！「你、你到底是誰？」我對著男子大吼。

那名男子用極具磁性的低沉嗓音說：「蓋瑞，終於又見面了。」男子沒有搭理我，反而是向蓋瑞說話。

蓋瑞看著眼前的男子，一時之間感到疑惑不解，他盯著男子問道：「你是誰？」

「我都提示得這麼明顯了，你還看不出來嗎？」男子露出嘲弄的笑容。我看著五芒星，想起過去撒旦案件中出現的文字，還有蓋瑞的過去。我推理出男子的真實身份。

「你就是撒旦本尊，對吧？」

男子斜睨我一眼，又把視線停在蓋瑞身上，彷彿我這個人在他眼裡根本不存在一樣。

「撒旦？可是靈氣的波動怎麼跟之前不太一樣？」蓋瑞看著眼前的男子，他好像從來沒想過撒旦會擁有人的身形。

「現在的我被禁錮在這個軀殼裡，但不影響我跟你的會面。」撒旦說。

「你到底為什麼要糾纏著我？」蓋瑞發出質問。沒錯，到目前為止撒旦的行徑簡直就像恐怖情人。

「那是過去的你許下過多願望，發生的詛咒效應。」撒旦輕柔的聲音就像是哄著床上的孩子睡覺一樣。

「願望？我哪有對你許過什麼願？」蓋瑞怒斥。

「多次的輪迴讓你都忘記了嗎？」撒旦挑眉道。……輪迴？願望？

「你現在在提什麼輪迴轉世的東西？我又不信。」

「噢！太遺憾了」撒旦發出驚呼，他終於把視線轉向我，說：「你呢？『拉斐爾』？」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以為你會一直把我當空氣。」我不滿地說。

「我並非把你當空氣，你的靈氣波動與蓋瑞不同，亮得令人刺眼。我只是刻意不去看你。」是這樣嗎？我覺得是撒旦對蓋瑞特別執著。

「快點停止那個漩渦吸食亡靈！你是衝著我來的吧？」蓋瑞對著撒旦大吼。

「我本來就是為了引你出來才開啟黑影，效果已達到，那黑影也不需要了。」撒旦輕輕彈指，黑影立刻以中心旋轉，並開始變小，最後小到完全看不見。亡靈們見到黑影消失，紛紛鬆了口氣。

「那恐怖的東西終於不見了。」迪亞哥長吁一聲，嘴裡吐出銀白色的霧氣。

「蓋瑞、拉斐爾，你們在跟誰說話？」無頭騎士對著我說。他們……這些亡靈們也看不到撒旦嗎？

「我只是來打個招呼，但我不會這麼輕易就放你走的，蓋瑞。我會一直看著你。你們……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6E7O2RQue

撒旦拋下這句話，便像煙霧一般藏去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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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聖誕假期——亡靈的驚奇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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