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用手摸了翼天的額,那一雙水亮桃花眼正到處張望,確認無人後,馬上拉住翼天衣領,想要讓他坐起來,但是翼天實在是太重,一輪猛推猛拉仍難以郁動。她只好換了個方法,雙手拉著對方的手,彎腰往後用力拉動,拖著他一步一步往屋內去,又回頭拾起他遺留下來的背包,匆匆關上了門。
她稍稍抽起裙子蹲了下來,查看著他四肢,一眼便察覺他身上手臂上,皆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劃痕,更有不少傷口久未止血,周圍瘀黑發紫。於是走到火爐前,抱起一小埋柴枝,一枝一枝地,為爐添加更多燃料。火燒得愈旺時,她斟來了一杯水,將繞圈倒到火爐邊石頭上,蒸氣滾滾上昇,一陣熱氣瀰漫於屋內。
她接著又打開在門口旁邊櫃了的門,裡面放滿各式各樣的小容器,從中取出一個藍色小樽,倒出兩顆藥,稍稍抬起翼天的頭,撐開了口餵了點水,再一手將藥塞到他的喉嚨裡。
她瞄了一眼翼天臂上傷痕,發紫的情況愈來愈嚴重。她愣了一下回神,在那個櫃子下,拿了一壺透明液體,將塞子打開,一陣酒香撲鼻。
女子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見她繃緊了面容,很不容易地咽了下去,喝了另一口酒含在嘴裡,回到翼天處將他的手臂舉起,用口吸啜著他手上發紫的傷口,馬上將口中酒和血通通吐到火焰裡,火舌衝起,火幾乎燒到屋樑去。
翼天感覺到手臂在疼痛間,出現一陣又一陣溫潤感,意識稍稍恢復,撐起沉重的眼皮,看到身旁跪著一名女子,正舉著他的手臂啜血,她面有難色,口角滲出了瘀黑的血,一直流到下頜。她再吐到火裡去,火焰又一次熊熊燃燒。
反覆幾次次後,女子才停了下來,在藍色藥瓶裡又倒了兩粒,讓自己服了下去,跌坐在地上竭息,呼了一大口氣來。
「你⋯⋯是誰。」翼天看著面前的女子,桃花眼,唇角微上,輪廓清晰,一抹淡紅妝容,拖著長長棕黑秀髮,看著她,總是讓人心湖起了一陣陣漣漪:「這是哪裡⋯⋯」
「安靜。」女子臉上沒了剛才的緊張,冷淡地說道,動身收拾起東西來。翼天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手臂上的紫青已經消退了不少,自己卻不知道發生甚麼事情。
「你中了蛇樹毒,加上你滿身濕透,加重了病情⋯⋯」
女子將一切收拾好,忽然聽到外面有所動靜,馬上使她注意過去,靠到窗簾旁邊慢慢揭起,往外張望,此時有幾人拿著昏暗手電筒跑來。她頓時感覺不妙,回頭拿起翼天的背包,塞到他的手上去:「起來!」
翼天依著女子的話,用力地嘗試彎起腰來,卻又迎來一陣酸痛感,頭昏腦脹,一時難以起來。女子見狀就拉著他的手,用力扶他起來,一拐一拐,將他帶到進來的門口去,小心打開了門縫偷看,發現這邊也有多人向這邊走來,他倆要被包圍起來。
女子感到了恐慌,轉而將門口旁的櫃子下的酒壺物品都通通翻了出來,讓翼天躲進去。
「慢著,這是哪裡,是赤鳳還是天龍。」翼天此時卻用手頂著門。
「別問了!你安靜躲好!」女子嚴厲地責罵道,推關翼天的手,將櫃門完整關上。
咯咯咯⋯⋯
女子回頭走到門口,凝重地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面前站著一名軍官,身穿綠色軍服,背著長鎗。他用正手推開門,女子沒有辦法只好退後,進他們進了來,而她一直退後,退到火爐邊:「你們要做甚麼?」
軍官看了看屋內周圍,物品不多,都只是一些生活用品等,一切都十分整齊有條理,只有門邊的櫃子前一片凌亂,這使軍官注意過去。
「聽村民說,你是映使是吧?」
女子望了一眼木櫃子:「我只是候任映使,映使婆婆還在密寺中,都早被你們確認過不知多少遍了!你們軍隊都不會溝通的嗎?」
「臭丫頭!你活膩了嗎?」後面士兵拔出手鎗來,卻被軍官一手擋下。
翼敢從縫中看著一切的發生,見到幾個穿著與自己不相同的軍服,心裡感到不妙,自己似乎已經離開了赤鳳的勢力範圍。
「嗯⋯⋯這種鳥不下蛋的地方⋯⋯」那軍官靠到了女子面前,用手挑起了她的長髮,靠到她的耳邊低語:「居然有這般姿色的女子。」
軍官不懷好意的靠近使女子十分驚恐,不斷後退,卻已退到牆前無可再退:「你⋯⋯你想怎樣!我可是這村的候任映使!豈由你⋯⋯在⋯⋯在此造次⋯⋯」
他的手不安份地搭在她腰旁,緩慢地往上輕掃:「放心,我們會好好保護你,讓你感到安全舒適⋯⋯」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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