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引起的這場風波算是平息下來,之後惠王按照報靶計數的結果對眾人進行分封賞賜,待整個射禮結束後又是一輪宴飲。二位王子今日完成束髮禮按照大錚禮制也是半個成人了,因此黎瑾各賜了一爵最烈的美酒沈齊給兩個兒子。
姜雩看著長子一口飲盡濁酒後,又對接連前來祝賀的朝臣勸酒來者不拒,不禁有些擔心的提醒:
「少喝點,你今晚還要迎孺人呢!」
黎顯朝自己母親粲然一笑,染上酡紅的端麗容顏更顯風情,一下看呆了不少外使與朝臣。
「兒臣自有分寸。」他以袍袖遮掩,偏過頭又飲下一杯,姿態仍是挑不出錯的禮正端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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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君臣盡歡的場合,但黎瑾與姜雩到了申時末便已退席,兩人離開不久後黎隱也告退離席。黎顯一直拖到了酉時末才離開,東宮的宮人來請,說是吉時已到,一人一邊扶著臉上透著薄紅的太子上車輿回東宮。
雖將辭玉定為孺人人選,但在正式迎入之前並未免去她教習女官的職務,黎顯從化獸情期醒來後便將她遣回秋塔原職在家待嫁,待生辰這日再入宮便可。
大錚的巫后地位崇高只配帝王,是以儲君在繼位以前或有侍寢的姬妾,在未有正妻的情況下,這些姬妾也少有正式納徵的儀程。像黎顯這樣納入辭玉給孺人的名份雖不是首例但畢竟少見,還是姜雩抬了宗卜澤淵出來黎瑾才勉強同意。
納孺人不比一般嫁娶,迎人當天由女官侍衛到女方家將人接入東宮,接著沐浴淨身。現在東宮無正妻可以拜見,辭玉便只待吉時到太子回宮後向他敬茶圓房,這個儀程便算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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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顯坐在東宮的寬大浴池裡已經將近半個時辰了,原先冰冷的池水被他的體熱浸得微溫,在情期發作後他身體有時會感到發熱躁動,雖不如當時的高熱失神那麼厲害,但自那之後他洗浴便只用涼水。
今日他喝多了,只是因為若不藉著酒意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這一天,酌酒入喉的燒燙在體內久久不散,在上車輿後連著情期帶來的燥熱猶如真火燒炙著他。但又不僅僅只是熱,下腹深處傳來一股搔不到的癢意,原先蟄伏安靜的肉刃硬燙得像燒紅的鐵棍。
黎顯雖有醉意,卻也不願在人前失儀,要宮人將車輿停在凈殿前便遣散左右,自己下車進了浴間只留述道在門外等著。
辭玉端著醒酒的茶湯進了院落,對等在凈殿外的述道微微一笑,她現在身分不同以往,述道躬身朝她行禮稱了一聲「玉孺人」,便開門讓她進殿。
辭玉進到裡頭時只見黎顯雙手交疊將上身伏在青石砌的浴池邊沿閉目休息,他身型修長矯健,一頭燦金髮絲流洩在瑩白如玉的背上,又見少年雙眉微蹙,眼角臉頰都染著紅意。她暗嘆一聲,覺得這太子實在生得太過美麗了些。
「殿下還好嗎?」辭玉跪坐在池旁,見黎顯仍是伏著不動,忍不住出聲詢問。
沒料到凈殿內有人,黎顯身軀震動了一下,抬頭看見來人是辭玉連忙調轉身子,狼狽回道:「怎麼是妳?妳先出去,讓述道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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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玉一邊將茶湯注入杯中邊說:「王后稍早前來過,說殿下今天在宴席上喝多了,交代妾要好生照顧,我熬了醒酒的茶湯,得知殿下在浴池待了半個多時辰,實在擔心便過來了。」
她將杯子捧到黎顯身旁。「按禮,妾當先敬殿下這杯茶。」
是啊!今天是迎她進門的日子,辭玉沒有對不起他,自己卻酒醉失態又令她空等。
其實現在哪是什麼行禮敬茶的場合,但是自己誤了吉時。黎顯懷著歉疚略略側過身接過杯子飲了一口便放下。
「好了,禮成了,妳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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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玉這時是真有些委屈了,又看黎顯在水下遮遮掩掩的樣子,猜他恐怕還是害羞便主動開口:
「殿下明知離禮成還差一步,但若您還需要一點時間,那便從肌膚相觸開始如何?」
黎顯心中感到相當複雜,他之前便想過,如果一定得過這關,那性情溫和大方的辭玉未嘗不是個好人選。他欣賞她的才情,幾次談話也頗為相合,而自己現在情火燒灼,身下無比躁動,就此成事均是情理之內。但他又怎麼能說心中的抗拒是因那對誰不該有的綺念?
今日黎隱冷漠的眼神飄過腦海,他閉上眼,輕輕的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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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潤的掌指覆在黎顯兩邊肩上輕輕按撫,辭玉說道:「聽聞今日殿下在賓射中表現出類拔萃,妾曾習經絡舒緩的指法,望能替殿下紓解疲勞。」
此時黎顯的五感極為敏銳,一丁點刺激都能引起極大反應,當她的手一放上去便讓他險些叫了出來,只覺得下身脹熱硬痛難忍,但與之相反的是無比荒涼的心境。他閉起眼低喘一聲,忍著不將辭玉的手甩下。
在勁韌肌理上摩娑的手逐漸來到了手臂,辭玉兩掌交錯從黎顯胸口滑過握住他的肩臂成了由後環抱之姿,她吐氣如蘭,在他耳邊問道:
「殿下感覺如何?可還安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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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顯全身一震,辭玉的提問驚醒了他,方才有一瞬間他以為回到書樓那日,而自己正在黎隱的懷抱裡。
也是在這時那股燒炙他的火熱痛苦終於衝破禁錮,黎顯低吼一聲倏地起身出水,辭玉只覺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將自己瞬間拉起又按在地上,接著從胸口傳來的沉重像是隨時能將她壓碎。
「咳、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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