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與夜行 - （68）五年

「知微在看著呢，還不害臊……」沈蕓板著臉將女兒拽到床沿，轉頭對陸澤初咬牙低語：「不准在女兒面前這樣……」

而他卻已委屈地蹭過來：

「那娘子今晚要補償為夫……」

「蛤？你這狐狸精……」她挑眉，終究沒忍住鬆口：「……看你表現？」

話音未落，整個人已被打橫抱起。

知微還未回神，就被識相的侍女輕聲帶離。紗帳垂落的瞬間，陸澤初將人壓進錦被，指尖靈巧地挑開衣帶——

五年了。

沈蕓只覺胸前一涼，低頭竟只剩肚兜。她強作鎮定地調侃：「臭狐狸.....」她喘著氣去扯他玉冠，「你該不會.....」陸澤初竟用腰帶將她雙腕縛在床頭。

他犬齒磨著她喉間小痣，指尖卻熟門熟路探進腿心，「這裡……」薄唇貼著她耳廓呵氣，「比從前更愛哭呢....」

沈蕓咬碎了一聲嗚咽。陸澤初不過屈指按壓某處，她脊背弓起，恍惚間聽見他低笑聲震得她渾身發麻：「今夜可得好好補回來。」

晨起，陸澤初凝視著枕邊人熟睡的側顏，指尖輕輕描繪她微蹙的眉間。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GI30W04A

果然……又變回來了。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mpFkCx03

這個會對他翻白眼、說話帶刺的沈燕飛，與先前沒失憶的模樣判若兩人。可陸澤初心裡清楚——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L935GGo0

或許那場墜崖撞傷了頭，才讓她性情反覆。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1L6e3ZLBD

但無妨。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WPgE2J4G

無論是端莊的、暴躁的、還是昨夜在他懷裡哭著咬他肩膀的……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QKS4RdUE

只要是妳，我都喜歡得緊。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8ZqgqjVI

「娘子……」他忍不住輕喚，聲音裡藏著不敢置信的欣喜。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rpGzYI5CA

沈蕓睜眼就是一記眼刀：「幹嘛這樣看我？」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9I7k9Dml

沈燕飛從不會這樣瞪他！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lsuHM5pHZ

陸澤初正想湊近，卻聽她突然問道：

「而且……你知道是我？」

「什麼意思？娘子？」他心頭猛地一緊。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Czu5t4AN

沈蕓抿唇不語。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J5oagez9

該告訴他嗎？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JhWi69rc

告訴這個男人，她或許根本不是那個「失憶的沈燕飛」，而是擁有完整記憶、另一個沈蕓？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zPHpGTxK

若他知道懷裡抱著的，是個佔據他妻子身子的孤魂……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pE8JDSSH

她突然用力環住陸澤初的腰，將臉埋進他頸窩。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5bTr4NABq

就當這是一場不願醒來的夢。

——————

沈燕飛在護國侯第醒來時，只覺渾身輕盈如燕。她困惑地環顧四周——這寢殿的規制哪是商賈之家能有的？

雲母屏風外陳列著各式兵器，一柄紅纓槍斜倚在鎏金架上，槍頭寒光凜凜。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3JsHJSNg9

「又是這夢境？」她撫上銅鏡，鏡中人雙眼凌厲，正是自己二十幾歲時的模樣，卻穿著從未見過的絳紗騎裝。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TET4JvHY

沈燕飛自錦榻驚醒

「怎麼回事？」

推開雕花殿門，晨光中佇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十八歲的陸澤初執傘而立，月白襴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阿初？」她試探輕喚。

少年霎時紅透了耳根。他的沈蕓姐姐向來連名帶姓喚他，這聲夢裡才有的親暱稱呼，讓他險些打翻食盒裡的杏仁酪。

「蕓姐姐……？」

他脫口而出的稱呼卻讓沈燕飛渾身一震。眼前的陸澤初太年輕了。

「你……」

她鬼使神差地問：「今夕是何年？」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KbfdqADC

「元和十一年呀？」少年困惑地眨眼，「姐姐昨夜又通宵研習兵法了？」

「這真的……是夢嗎……」

沈燕飛的目光掃過四周，沒有那個會甜甜喚她「娘親」的小身影。一股難以言喻的焦躁湧上心頭，她突然抄起牆邊的紅纓槍——

「蕓姐姐！」

陸澤初驚駭地撲上前，卻被她一個側身閃過。少年踉蹌跌坐在地，只能眼睜睜看著鋒利槍尖抵住她雪白的頸項。

「阿初莫慌……」她苦笑著撫上他發顫的背脊，「不過是場夢，醒來便——」

「胡說什麼！」少年赤紅著眼奪槍，卻因力道懸殊，反倒被帶得踉蹌兩步。紅纓槍依舊穩穩立在她掌中，沈燕飛單手執槍的姿態如山嶽般穩固，兩人尷尬對視片刻，她忽然調轉槍頭，在臂上劃開一道血痕。

會痛。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hKSNgKYi

卻沒有醒來。

「知微……」

這個名字像把刀，狠狠剜進心口。她終於顫抖著鬆開手，紅纓槍「鏗」地砸在青石板上。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ZAOT1E0f

不對勁。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6fXW2jTO

這一切……太真實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gORotcgeb

陸澤初趁機緊緊抱住她，才發現懷裡的身軀冰冷得嚇人。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8ZJzZV0E

她盯著地上漸暈開的血花，那個會紮著小馬步背《詩經》的女兒，莫非從未存在過？

遠處傳來早課的鐘聲。沈燕飛忽然驚覺——若此處是現實，那懷抱知微的五年，又是何方？

ns216.73.216.1da2

（68）五年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