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天邊的師徒自然不知道這件事。對他們來說,現在最大的事是調查出伏羲手下到底還有多少人、到底打算做什麼。不過這是清漣單方面認為,玉淵認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把身體養好。
滄溟基本上知道了,玉淵這個人平常看著清心寡慾、淡泊名利,事實上嘛!對小漣的佔有慾之高,堪比四海之深;至於名利?名份!他死纏爛打的給小漣灌輸一定要給他名份這種沒臉沒皮的話!
「師父,這藥為什麼越來越苦了?」一張小臉像被揉皺的包子,皺巴巴的,偏偏肌膚細白,看起來多出幾分孩子氣,讓人想戳戳看。
當然,也有那種敢想也敢做的人,就像玉淵。他伸出一隻手戳著清漣的臉頰,另一手接過藥碗,悠然靠在床頭,「誰叫妳要受傷?」其實是藥方就只能這樣。
「師父!」清漣抗議,受傷是她想的嗎?她也不想給他們添麻煩呀!可是她又打不贏伏羲!神族的威壓可不是想練就有辦法的!和修煉資質固然有關,和年齡卻更加息息相關,輸給伏羲其實在正常不過,她的年齡還不到對方的一半,哦不,少,還要更少一些,約莫兩成?不到!
玉淵笑咪咪看著炸毛的清漣。
沒錯,這種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純粹就是想看清漣怒不敢言,偏偏心思又都寫在臉上的模樣。嗯,他就是這麼幼稚,只在清漣面前這樣,像是回到少年那股什麼都要跟人對著幹的時期,不過是清漣專屬的。
「好了,乖,吃糖葫蘆。」他遞出一根竹籤,上頭一顆顆紅豔豔的果實,外面裹上一層麥芽色的糖,晶瑩剔透,可愛的樣子很吸引人。
世間零食千萬,清漣偏偏最愛吃酸酸甜甜、又軟又脆的糖葫蘆。一看到,她很沒骨氣的消了氣,就要撲過去拿。
玉淵卻突然將手往後抽,另一隻手將藥碗當作飛鏢射到桌上,迅速攬住清漣,壞壞一笑,將糖葫蘆遞到她嘴邊說:「吃。」
清漣眨眨眼,不知害羞為何物的就著師父的手吃起來。
看她如同小貓般滿足的眯起眼睛,順勢在自己胸前蹭了蹭,玉淵眼中漫出笑意來。他抬起手來,一張白色的絲織手帕出現在手中,替她擦掉嘴角的糖塊,那面朝內收起來。
清漣睜著眼睛,問:「師父,我們要在這裡待多久?」她窩在玉淵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望著上方的玉淵。
他有一搭沒一搭的玩著那如綢緞漆黑滑順的秀髮,當刷子、編辮子有的沒的,邊回答說:「等到妳完全痊癒為止。現在不知道伏羲什麼時候會再出現,一動不如一靜,待在原地是最好的,,畢竟我們去哪裡幾乎都瞞不過他的眼。」清漣贊同的點點頭,「我已經聯絡了女媧、神農,他們在過來的路上。」
「女媧娘娘和神農嗎?」清漣眨眨眼,復述一次。
「阿漣,問妳一個問題。」長長的秀髮編成一個辮子,解開。
「什麼問題?」抓住師父垂下來的頭髮,嗯,手感真好,滑順滑順的,微涼的觸感,跟師父給人的感覺好像。
「為什麼稱女媧就有加娘娘,神農卻沒加任何稱呼?」不是一起認識的嗎?撥開她的手,繼續玩她的頭髮。
「因為順口。」一本正經。放棄了,師父這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行為,偏偏還沒處說理。
「喔。」很好,非常符合她的個性,無釐頭又合理。
「那他們什麼時候來?」
懷著人眼睛閃亮亮的,像月光照到的水,倒映著世間一切的事物,黑暗卻又明亮。
「嗚,好問題,不知道。」
「欸欸,你們兩個!」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是滄溟。聲調中罕見的急促讓玉淵微微皺起眉頭,清漣則趕緊做好坐直,一副乖寶寶養。
「怎麼了?」玉淵一揮手,房門打開來。一身黑衣的滄溟站在另一邊,門剛打開就衝了進來。
「我剛剛上街,看到繁霜和一個被叫做西門悅姑娘的在找你們!」繁霜名氣不錯,他還認識,另一個看打扮應該是月瑩山弟子。
「喔。」玉淵不在意的應了一聲。清漣茫然的看著滄溟,不明白他在慌什麼。
「找你們!你們現在這樣!這種關係!」他氣得說不出話。
「有關係嗎?」玉淵平靜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他淡然處之。
ns216.73.216.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