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的暈眩 - 第六集第一話茁壯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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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夜晚，僅靠數支蠟燭照明的豬牙旅店，騎士與巫師默默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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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發生奇異變化的少女也因為騎士帶來的消息太過驚駭忘記自卑，害怕地縮起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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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德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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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當真？」海奇亞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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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笛親口證實的消息。」漢克嚴肅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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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和夥伴們費盡千辛萬苦才設計抓住凍藍之眼沙利德，這個利用魔法掠奪他人生命活了上千年的邪惡巫師，把沙利德變成一隻老鼠審問後，連同已被制伏的學徒利紋交由晨星學會調查隊押赴回遙遠的學會總部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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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剛出國境後被強大未知魔法襲擊，相關記憶均被奪走，等那些巫師甦醒後沙利德已經消失無蹤了，利紋倒是沒被救走，對劫囚過程也毫無印象，但調查隊不排除利紋基於對沙利德的忠誠心刻意隱瞞，仍在訊問中。」漢克盡責地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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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笛的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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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趕到調查隊紮營地點觀察情況，然後回銀霜城匆匆告知我這個消息就走了。」漢克表示他還是無法追上夜閃精靈的動向，緊急向拿赫特王匯報後，皇宮又是一片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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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希望你即刻入宮議事。」他們都知道，海奇亞斯這一去就無法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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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來名晨星學會的巫師與巫醫同時被撂倒，這不是普通的對手。」海奇亞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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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擔心這點，難道那五個遠古巫師裡還有其他人也開始活動？五巫競賽的陰謀還沒了結嗎？之前一直沒抓到多少沙利德的黨羽，你說他誰也不相信，因此極難追蹤，只能等到他親自出手。會不會其實存在跟沙利德有關的地下組織？」漢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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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推測的確不能作為百分之百的事實，必須進行更多調查，好找出可用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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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轉頭，漢克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向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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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學徒改變太大，並非幻想繪畫裡的可愛妖精，如果不是漢克打從心底疼愛相信她，近乎異形的詭怪外表險些令他拔劍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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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帶她離開了。」海奇亞斯說出令騎士傻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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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我剛剛才跟你說沙利德脫逃的事。並非黑娜不重要，你不能合併解決嗎？」至少前次海奇亞斯已經重創沙利德，讓他只剩下靈魂寄宿在前學徒的身體中，又被魔法變成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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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死過一次的沙利德的魔力和法術都會因此大幅減弱，以防萬一海奇亞斯還完全封鎖他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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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騎士看來，目前只算是撲朔迷離的善後調查而已，並不需要犧牲黑娜的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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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沙利德還要衝著我復仇，遠離銀霜城較不易綁手綁腳；倘若他的目標是蘇塔王國，那麼吾王應該要組織更多助力，當前看來晨星學會有充分的理由幫忙。」銀髮巫師牽起畏縮的少女變形冰涼的手，「但是黑娜的問題只有我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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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無言以對，過了一會兒才訥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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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時候還要麻煩你也太過分，如果你認為其他巫師應付得來，我就跟陛下報告你另有要事已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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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蹲跪在黑娜面前，仔細端詳那雙不似人類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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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是不在意小黑娜，我還是不懂魔法，一時反應不過來，別擔心，海奇亞斯一定能治好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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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漢克大人是騎士，你要保護好多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黑娜怯懦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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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說……老師說……我們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要我跟你好好談清楚。」黑娜還是忍不住哭了，但眼淚卻變成滾燙的岩漿將地板蝕出深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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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這麼嚴重？」漢克抬頭問白銀賢者，其實不必多問，光是看黑娜的模樣也夠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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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的變化已經超越人類所能及的魔法，而我離上次告訴你的謎題又更近一步，我不希望繼續牽連旁人。」海奇亞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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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愣了愣才想通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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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拜米爾那件事不是你的錯！大家都有戰鬥的理由，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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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留斯，你們多保重，轉告蒙達希克要他們須更加謹慎，目前敵暗我明。」海奇亞斯沒有正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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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回來的，不管你和黑娜變得如何，都給我回來！」騎士起身直視白銀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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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別，小黑娜，騎士喜歡把話留到下次見面再說。妳的家在這兒，中了新的詛咒努力解除就好，別想太多。你們這對師徒還真是多災多難，不許輸給那個該死的謎題跟詛咒。」漢克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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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咬緊嘴唇，哽咽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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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就快點！別害我改變主意。」漢克轉頭按著桌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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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漢克還是沒聽見開門聲，回頭望去，白銀賢者師徒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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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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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曾經有過改變命運的機會，或回到過去，或擁有幸福的歸宿，甚至可以選擇當上獨立強大的女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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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卻可能變成妖精，連人類的心也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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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好像一直做錯事。當初瓦肯禮叫我從那三扇魔法花門裡選一個未來，我應該聽他的話對不對？」黑娜一想到還連累海奇亞斯就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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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努力做出自己的選擇，換成我也會做一樣的事，這樣很好。」海奇亞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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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正跟著一群山羊通過高山稜線，銀髮巫師騎在領頭公羊背上，黑娜則騎乘他旁邊的母羊，夜晚他們就靠著動物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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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去凜古山脈時是乘龍，後來受過人類伐害的孤獨之龍被沙利德的徒弟喚醒傷口，還好有夜閃精靈接手照顧受傷的翼龍，海奇亞斯和黑娜想再前往巨石窗就得另覓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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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們不能用魔法傳送嗎？召喚獨角獸之類？」黑娜怕他累壞，反倒是她自從變成這副鬼樣子後精力百倍，一點都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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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魔法很難帶妳同行，應該說無法作用在妳身上，妖精的魔力比龍還沉重，外側世界的幻獸和龍類不見得能載負起現在的妳。」海奇亞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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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會不會讓這頭羊不舒服？」難道她騎的羊比龍還厲害嗎？黑娜趕緊低頭看，這些木訥又壯碩的山羊仍靈巧地邁步在陡峭山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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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魔力的生物反而會討妖精喜愛，得到跟妖精和平相處的智慧，反過來說，接近妳會讓這些山羊增加力量，更能閃避危險。」海奇亞斯為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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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群感受到妳不會傷害牠們，也會樂意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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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為止的旅程雖然緊湊，但老師始終沒改變，黑娜初時的驚慌安穩不少，但她還是堅持把全身都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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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經過五天，感覺上老師已經帶她前進很遠，走的都是地圖上沒有的路線，黑娜本來就全盤信賴白銀賢者，老師決定怎麼旅行，她只要跟緊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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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比留斯支持我們，也故意不問我的打算，他不能對國王說謊，拿赫特陛下知道我們離開，肯定會立刻派出許多皇家巫師來攔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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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黑娜感覺不出有很多巫師在後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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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陛下早日理解浪費這些人力是不智之舉。」海奇亞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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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賢者當然是一開始就甩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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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漢克大人和帕雷亞他們留在首都會不會有事？之前皇宮被可惡的沙利德搞得亂七八糟。」黑娜還是忍不住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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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學會還會派出更多巫師來蘇塔王國調查，通過事件考驗的皇家巫師也不是泛泛之輩，最後，我相信沙利德以及解放他的那股力量更有可能衝著我們來。」海奇亞斯說完，山羊群停止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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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黑娜緊張地左顧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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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凝視著面前約五十步遠的山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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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魔法，顯現你被束縛的姿態。」白銀賢者輕聲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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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石碎裂跳動，組合出一個十人高的獨眼巨人，血盆大口裡豎著兩排鋒利的石片長牙，獨眼是一塊燃燒火石，沙利德坐在獨眼巨人肩膀上，獨眼巨人本來想等海奇亞斯的羊群通過時直接偷襲，卻被白銀賢者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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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吞嚥口水，萬一獨眼巨人直接在羊群中醒來肆虐，兩邊都是近乎垂直的峭壁，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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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德恢復人形了！黑娜注意到沙利德的眼睛之前一直是紫羅蘭灰，現在卻是冰藍色，與他的稱號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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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想說好久不見，但其實也沒多久不是嗎？海奇亞斯。」沙利德的話裡有股特殊力道，在在顯示他不只適應了這具新軀殼，還取回比海奇亞斯預期還要強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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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協助你逃脫？」海奇亞斯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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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德但笑不語，海奇亞斯想從對手細微反應推敲神祕力量線索的想法也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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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讓黑娜看看你的真面目，白銀賢者真的無垢閃耀嗎？」沙利德說完，獨眼巨人朝羊群跑來，地面長出荊棘纏住獨眼巨人小腿，獨眼巨人發出怒吼，一群金色發光蝴蝶纏繞著巨人頭部擾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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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光蝴蝶冷不防貼向沙利德，紅髮巫師側頭一笑，留下獨眼巨人消失，使海奇亞斯的攻擊撲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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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德只用幻影跟我們接觸。」海奇亞斯目光不離獨眼巨人，似在與沙利德的魔法怪物拉鋸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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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這麼卑鄙！」黑娜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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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抓緊山羊先走！」白銀賢者冷不防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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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眼巨人掙脫荊棘衝向羊群，羊群紛紛逃散，獨眼巨人抓住一頭母羊，立刻塞入嘴中咀嚼，母羊發出哀鳴，鮮血染紅岩牙，又從獨眼巨人下顎的縫隙流出，剩餘山羊則趁機跳向對面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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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一片空白，只是順從老師的指示騎著山羊飛躍，但她卻像在羊背上出生般，絲毫不覺困難，山羊們依循本能在凸出峭壁的石塊上交叉跳躍，黑娜乘風飛翔般，一眨眼就落到某處狹窄岩架上，身邊還擠著兩隻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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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呢？他沒有跟上來！黑娜立刻抬頭尋找海奇亞斯蹤影，上方山脊隱約有道金色人影，黑娜揉揉眼睛，卻只見陽光在稜線邊緣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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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學徒一邊安撫山羊，強忍不安等待著，過了許久，海奇亞斯才騎著公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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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還好嗎？」一陣暈眩伴隨著妖精黑娜強烈的意念指令，她轉而關注海奇亞斯藏在斗篷裡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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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受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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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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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一定要馬上治療！」黑娜顧不得他們還沒脫離險境，立刻去牽白銀賢者的手，海奇亞斯只好出示傷口，左前臂有處一掌寬的割傷，可能是和獨眼巨人戰鬥時連法袍一同被咬住，傷口雖不深還是相當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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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當時強行把手扯開嗎？黑娜光想就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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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止血了，接著先移動到安全處再處理好嗎？」海奇亞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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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雖然嘴上說要馬上治療，但談到實際醫療步驟和用藥，還是得要海奇亞斯自己動手，她只能乖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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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沙利德乍看不怎麼樣的攻擊卻讓老師受傷了，黑娜隱約感覺這樣的情況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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