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的暈眩 - 第二集第三話少女情誼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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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成功救出翠絲的那一夜後，黑娜沒在街上遇到墨爾狼爵，他彷彿憑空蒸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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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對翠絲表示，他之前就將墨爾的惡劣事蹟告訴守護騎士團，這個地位極高的騎士團成員皆是首都皇家軍團的指揮官，簡單地說，是所有首都軍官和現役騎士相關組織的頭頭，墨爾狼爵長官的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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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騎士們很樂意暫時調動墨爾的勤務計畫，加重訓練工作，如此一來狼爵就沒時間去惡作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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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如此，熱中騎士浪漫精神的老長官們還刻意加倍找碴，才不管墨爾是龍爵之子，但漢克和黑娜當然不同情墨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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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追蹤那名無名巫師的結果並不理想，對方可能發現事跡敗露就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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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絲要留在巫師塔到底還是有許多不便，帕雷亞王子則幫翠絲找了個棲身之處，將她暫時託付給某位女性貴族遺孀保護，直到調查結束前至少能保證有效躲避狼爵或威斯坦姆家的騷擾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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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霜城南邊城郊，達利斯龍爵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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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帕雷亞王子與漢克坐在起居室中，等待管家通知小主人前來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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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看見王子就坐在客廳，仍難免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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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亞手裡拿著一個顯然以他為藍本製作的麥桿娃娃賞玩著，此舉又讓年輕的黑髮王子增添數分可愛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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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造訪家父宅邸有何貴幹？」墨爾客氣的說，竭力不去注意帕雷亞手上拿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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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白銀賢者的學徒黑娜，相信你應該認識，最近她的朋友翠絲小姐陷入麻煩，現在已不住在威斯坦姆家，由一位孀居的高貴女士暫時收留。」帕雷亞丟出魚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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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關心庶民福祉，令人敬佩，但不知這件事與下官有何關係？」墨爾狼爵低頭看著茶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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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墨爾狼爵應該想知道翠絲小姐的下落，畢竟你是她最大的支持者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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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亞搖搖手指，表示不容反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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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母后在煩惱要送什麼禮物給我的表姊妹們，要能表彰蘇塔王國的美德，又能討女孩子歡心，也不能太俗套，所以我提議向翠絲小姐訂製麥桿娃娃，用象徵農民辛勞的素材創作，又能以某個人為原型量身訂做。」帕雷亞交錯十指，傾身直視墨爾狼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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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翠絲小姐恐怕會為了貝洛夫家的委託相當忙碌，先來和你說聲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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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然是好事一樁。」墨爾狼爵還在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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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對貴族間纏來纏去的對話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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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了！」黑娜猛然打斷帕雷亞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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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好端端的貴族，有工作又有錢，住這麼豪華的房子，什麼都不缺，年紀也比我們大，為何不放過翠絲！請你不要在新月節燒她的麥桿娃娃，這不是男人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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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爾狼爵顯然沒想到黑娜會單刀直入，漂亮的灰色眼睛張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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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說的事是真的嗎？」帕雷亞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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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個玩笑！」狼爵試圖保持尊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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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這一切或許只是誤會，也有不同的傳言說，墨爾狼爵在宅邸裡設置了一間專用的展覽室，商請工匠打造玻璃櫃來收藏他從威斯坦姆麵包店得到的贈品。」漢克冷不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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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爾狼爵猛然站起，打翻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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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哪聽來這種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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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傳聞，也許是哪個工匠吹噓自己的收入吧？」漢克搔著鼻尖無辜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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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妮聽說翠絲的遭遇，也決定要給墨爾一點教訓，但她潛入龍爵府時倒是意外找到其他有趣情報，前菁英刺客當然不負眾望和親友分享，關於墨爾狼爵的奇特舉止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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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有把翠絲的麥桿娃娃好好保存起來？」黑娜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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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量太多，看著礙眼，找間房間擺放而已。」墨爾狼爵交叉雙臂不耐煩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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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請你以後沒事不要再出現在翠絲面前，她也不會回到威斯坦姆家了。」黑娜握緊拳頭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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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芬妮阿姨「轉述漢克告訴她的情報」給黑娜，黑娜知道狼爵可能不會燒掉翠絲做的娃娃，她還是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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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沒想到還真的有這種復古的男主角，還是那個傳奇龍爵的獨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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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妮簡直要笑死了，但黑娜卻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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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跟某些愛情小說寫得一樣，男主角總是喜歡故意欺負女主角好引起對方注意，但是，在現實生活中，這種男生只是令人火大又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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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何資格這麼說？」墨爾冷冷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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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翠絲的朋友，我一定要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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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說很有趣，但真的被貴族喜歡上一點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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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接近翠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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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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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陪同黑娜一起來的騎士和王子灼灼目光試煉下，墨爾狼爵額角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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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僭越，墨爾大人，此刻實話實說才是男子漢風範。」漢克同情地提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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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說謊也沒用，墨爾的言行反應實在太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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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近來的表現使人民對貴族評價下降，在軍隊中也是不良示範，墨爾狼爵，其實你的願望只有一個，得到為你製作的專屬麥桿娃娃不是嗎？」帕雷亞托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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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眾人沒看錯，狼爵微微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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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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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與日光」包廂喝茶的墨爾狼爵，偶然目睹在閣樓裡專心做著麥桿娃娃的翠絲，她是那樣專注，從不透過窗戶和時常注視她的貴族眉目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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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爾想到一個辦法，他派人點了威斯坦姆麵包坊新出爐的麵包，指名要翠絲送到「花與日光」來，因為是狼爵的要求，事情進行得很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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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她做了什麼？你當眾羞辱她？」黑娜死盯著墨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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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當眾羞辱我！我只是問她願不願意和我交朋友，在『花與日光』裡，我以為那個麵包店女孩會比較放得開。」墨爾忿忿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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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絲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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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說『對不起，我不能。』就走了。」墨爾狼爵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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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那個平民女孩是個高傲的藝術家，既然她醉心創作，對人沒興趣，我也不願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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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不了解翠絲！她拒絕你是對的！誰會和一個被拒絕就反過來報復的人當朋友！」黑娜不客氣的說出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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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黑娜對貴族的想像還是有幾分正確，不是每個貴族都像帕雷亞那樣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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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朋友是想當就當的嗎？才沒有這麼簡單呢！」黑娜握緊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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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翠絲因為你亂買麵包只是為了獎品，每天不眠不休在趕製娃娃嗎？老師說我們這個年紀的少女一定不能亂熬夜，會影響發育！」黑娜才不要長不高！因此非常聽巫師的話，乖乖保持作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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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發育？」墨爾狼爵顯然沒考慮到這方面的危害，腦海中浮現遭受狂風巨浪拍打的垂直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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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長時間工作眼睛也會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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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寧靜專注的美眸倘若失去光彩多麼令人心痛！狼爵嚴重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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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好玩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這些後果？請不要再欺負翠絲了！如果你敢再找她麻煩，先過我這關！」黑娜憤慨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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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我說過只是和她開玩笑！為何我要在這裡跟妳這個小女孩解釋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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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不知道翠絲的日子有多難過。」黑娜責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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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知道了！我將要幫助她！」墨爾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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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幫？你以為她稀罕你的錢嗎？你能不能像個男人，正大光明一點！」黑娜大怒，希望墨爾能乾脆地收手，畢竟他也救過黑娜和翠絲一次，最好就這樣扯平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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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爾狼爵表情複雜，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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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莊園後，三人看見海奇亞斯佇立在林道上，黑娜高興的跑向銀髮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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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天氣將轉壞，比留斯，我先帶黑娜回去了，你們呢？」海奇亞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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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殿下還要去向司法官正式告發威斯坦姆侵占翠絲應獲得的遺產，以免時間拖得愈久他湮滅證據。另外國王陛下和皇后陛下也對這件事相當感興趣，那邊也得匯報。」雖然漢克也很想早點看到惡有惡報，正規手續還是不能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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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洛夫家的委託是真的。」帕雷亞舉起他的麥桿娃娃說。「既然翠絲沒有其他年長親戚，我們會找一位德高望重的治安官代表她提出訴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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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跟嗎？老師？」黑娜也想知道事情會如何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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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忘了自己說要盡快完成送給翠絲的禮物？」海奇亞斯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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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黑娜望望漢克又看向海奇亞斯，陷入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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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先跟老師回去了，謝謝你們幫忙，漢克大人，帕雷亞。」學徒揮揮手跟著白銀賢者走入森林，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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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還真是便利的東西，海奇亞斯也為黑娜破了不少例。」漢克摸著下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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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會魔法很困難嗎？」帕雷亞有點渴望地凝視那對師徒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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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銀騎士沒有回答，只是謹慎的注視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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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念頭不是一個王子應有的，我知道，漢克師傅。」帕雷亞自行略過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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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爾狼爵似乎和我預料的有些不同，或許他經過磨練日後可以擔當我的獨角獸爵。」為了彌補方才的失言，年輕王子急急轉換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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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您已經抓到他的把柄，意外的還不讓人討厭是嗎？」漢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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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師傅！你別告訴黑娜。」帕雷亞蹙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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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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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些想法……或是計劃。她雖然知道我的情況，但我的打算還未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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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早憂慮了，殿下。」漢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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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無意外，拿赫特陛下還會執政相當長一段時間，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不會把你當成敵人，也會慎重保護培育您成為傑出的王位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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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想要篡位，漢克師傅！我只是想要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帕雷亞急急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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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是那樣呢？」漢克拍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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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事我絕不會鼓勵您，帕雷亞殿下，您和拿赫特陛下很相似，那位陛下已經打破了不少傳統，然而即使你不是這樣尊貴的身分，我也會說一個慎重且成熟的男人較易給女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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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亞聽出漢克的言外之音，臉頰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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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爾狼爵就是最好的反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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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和帕雷亞同時抱胸點頭認同，並暗暗警惕自己絕對不要落入那種戲劇性的泥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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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確定！但我會證明自己，不靠王子的身分來找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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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志氣！」漢克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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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賢者大人會有什麼表示嗎？」既然漢克先提起敏感話題，帕雷亞索性找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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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是我不鼓勵您的原因之一，海奇亞斯一定會反對，所以您得慎重決定，只有試探或衝動玩玩也不行。」漢克嚴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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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亞殿下，黑娜還太小了，而你還比她小一歲，這種問題還是等你們二十五歲後再思考比較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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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具體的年齡限制都出來了！說漢克沒有偏見誰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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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師傅，你不覺得二十五歲太保守了嗎？父王也是二十三歲就和我母后結婚，而且他們是一見鍾情。」帕雷亞不服氣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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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赫特陛下未婚前的『閱歷』可遠勝一群一百歲的男人，結果這反而讓他在追求真愛上吃了不少苦頭。」漢克看著天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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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個人立場上，漢克師傅是支持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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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很明確的反對，但那樣對還未確定答案的殿下來說有點不公平。」漢克坦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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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不公平！」帕雷亞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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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王曾經讓很多女人傷心流淚，不管他是否故意造成這種情況，他繼承的血脈和至尊必須面對的責任考驗，讓他很難兼顧家庭伴侶，我斗膽這樣批評，但您應該比我更明白。」漢克溫和的看著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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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像父王一樣！」帕雷亞篤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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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黑娜？』海奇亞斯一定會問這個問題，就算他不問我也會問，殿下，你們都是我重要的人。皇后陛下要我別將你當成王子，而是一個獨立的男孩子來教育，我則希望你無論在任何地方都能無愧尊嚴與榮譽，將來你的成就必定會超過父親。」漢克抱胸表示他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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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帕雷亞看著青銀騎士不容分說的表情，又把話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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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問題現在的他的確很難回答？為什麼是她？可以一直都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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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亞拿出始終掛在胸口的紅羽護身符，不自覺地湊上唇邊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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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其他女孩像黑娜這樣如此讓他感到溫暖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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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現在的你表情又太明顯了點。」漢克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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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亞匆匆放下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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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師傅不用一直嘮叨，我會慎重行事。」少年王子有點惱怒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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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先把黑娜朋友的問題處理好，這點小事我還是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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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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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跨上坐騎，繼續下一波清算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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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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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請過來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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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讓黑娜放下手邊的工作，學徒也樂於從命走到巫師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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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有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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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抓住那個對妳下手的巫師，我很抱歉，凶手比我想像中還要厲害，魔力也消滅得很乾淨，無從追跡。」海奇亞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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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不要道歉，是我的錯！我太衝動。」黑娜連忙打斷巫師的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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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明白……關於年輕女孩的心情，如果妳對那一晚還會害怕，我保證以後都不會讓妳再度遭遇那種恐怖。」海奇亞斯輕輕握著黑娜的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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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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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師救了我呀！我要是更有用就好了。」說不害怕是騙人的，但黑娜被逼到角落時，反而火大得要命，她深深明白就算哭哭啼啼縮成一團，壞蛋也不會饒過獵物，只會覺得軟弱的人更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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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要對痛恨的對象求饒呢！黑娜寧願努力變強，以後絕對要讓所有欺負她和她朋友的壞蛋哭著下跪後悔自己做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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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巫師比強盜更可怕對不對？」黑娜看著海奇亞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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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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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你，老師，我想知道更多。」既然被盯上了，黑娜不想坐以待斃，更不願變成海奇亞斯的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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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盜也許能奪走一個人的生命與財產，但是巫師還會連一個人的名字、相貌、記憶、靈魂、血脈與一切生前死後的自由都加以奪取扭曲。」海奇亞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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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時候，人們往往覺得普通的死亡是件慈悲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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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海奇亞斯這麼說時，黑娜背上未完全痊癒的燒傷像是有蟲子在爬動似，又癢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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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我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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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已經知道怎麼做最好了，不是嗎？」海奇亞斯反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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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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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所有與妳為敵的存在戰鬥，即使是我也不例外。」白銀賢者這樣教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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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老師要說那麼恐怖的話呢？」黑娜緊緊反握著銀髮巫師的手，他的手又大又溫暖，總是靈巧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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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想讓妳受到傷害。」海奇亞斯看著自己的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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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老師要與我為敵的話，我就馬上投降！」黑娜賭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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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馬上！絕對不超過一秒喔！老師就算攻擊我，我也不會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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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留斯說得沒錯，我的確還有許多事情沒告訴妳，每天我都在思考，妳到底需不需要去明白那些事？作為妳的老師，我希望把正確的知識交付到妳的手上。」海奇亞斯停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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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並不像世人描述的無所不能，我們的未來充滿太多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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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看到老師不快樂！老師不管教我什麼我都好開心！你已經教了我好多知識，其實我真的學不完……」黑娜說到最後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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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說，作人要知足常樂，紮紮實實過完每一天，做自己該做的事。我沒想過變成偉大的人，解開謎題也不會讓我比較聰明！但是，只要是老師希望我去做的事，要我去死都沒關係！除了與你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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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最後幾乎是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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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討厭自己總是幫不上老師的忙，只要能讓你開心，任何事我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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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留斯將妳帶到我面前時，我就知道，妳是我這輩子接下最開心的責任。」銀髮巫師自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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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老師的麻煩嗎？」黑娜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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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以停止了沒？我想睡覺。」瓦肯禮飛過黑娜頭頂，停在珊瑚椅的枝枒上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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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瓦肯禮！」黑娜才不讓火精破壞這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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