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魔女:消逝的痕跡 - 5.用拳頭說話

夕陽西下時，獵人公會在金色光輝下顯得壯麗而神秘。橙紅的晚霞將整座建築染成溫暖的色彩，使原本冷峻的石牆與鐵藝裝飾看起來柔和而生動。

大門上的黑鐵在夕陽中微光閃爍，門上的暗紋和獵物徽章更顯明顯，如同歷史的浮雕。門框上的紅色燈籠被晚霞映照成橙紅色，彷彿在召喚著每位路過的獵人。

就在這樣的光景下，一行人正聚集在獵人公會前，氣氛略顯緊張。路過的獵人們或是隨意點頭致意，或是帶著冷淡的表情匆匆而過，甚至有人直接對著這群人出言不遜。

一名獵人帶著嘲弄的笑容，語氣中充滿了輕蔑。

「哎呀，這不是城主的寶貝兒子嗎？真是失敬失敬啊！」

「我可不敢打擾這位大名鼎鼎的富二代……哦，不對，應該是城二代啊，哈哈哈！」

隨著這番話，其他路過的獵人也紛紛加入嘲笑的行列，語氣裡的譏諷如同一根根無形的刺，刺痛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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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小鬼，眉頭緊鎖，怒火幾乎從他深邃的眼眸中噴湧而出。他的手指微微顫抖，顯然正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憤怒。

若不是隊長眼疾手快，死死地攔住了他，恐怕小鬼早已衝上前去，將那些嘲笑他的人揍個遍。

他們選擇趕緊通過只剩半扇厚重的大門，一股溫暖的光芒迎面而來，映照在寬敞的大廳中。天花板上，高大的鐵藝燭台散發著柔和的金色燭光，與夕陽的光輝交織在一起，為整個空間披上了一層溫暖而迷人的光影。

石板地面上，金色的光影隨著每一步的腳步輕輕起伏，形成了一片迷人的光影畫卷。

牆壁上，深色的木板和石材在夕陽的光芒下顯得愈加神秘與古老，雕刻著獵物和符文的細節在光影中若隱若現，彷彿在訴說著過往的榮耀與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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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們是鋼鐵之心隊伍，這次來兌換戰利品。」

隊長穿過人群走到櫃檯前，語氣平靜地說道。

櫃檯後的職員點點頭，開始將他們這次狩獵活動所得的三顆驅動石、獠牙和其他戰利品換成現金。隨後，隊長將這筆錢均分成五份，遞給每個隊員。

與許多獵人隊伍按比例分配不同，鋼鐵之心的平分獎金方式對於像見習生這樣的新手獵人來說，顯得格外友善。

這支名為「鋼鐵之心」的隊伍成立至今已有兩年多，隊伍的創始成員包括隊長、大姐頭和小鬼。大叔是在一年前加入，而見習生則是剛加入一個多月的新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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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聽到隊名，我都忍不住想吐槽一下，隊長的取名品味真是糟透了。」

大姐頭戲謔地說道。

「對啊，當初就該選我的隊名，『金牌獵人』多霸氣！」

小鬼隨即附和。隊伍中的成員吵吵鬧鬧，一邊互相打趣，一邊準備離開公會。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一聲醉醺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鋼鐵之心……嗝……的確，要不是我有鋼鐵般的心，早就不敢待在這種爛隊伍了！」

說話的是一名滿臉通紅的醉漢，他大力拍著桌子，聲音在大廳內回響。

隊長見狀，馬上推著小鬼，示意他無視這個醉漢的挑釁。然而，胖子看到他們的反應，反而更加張狂起來。他大聲叫囂著：

「假裝沒聽到是吧？」

隨著這聲咆哮，他將身旁的木椅推倒在地，發出巨響，並從大廳的側邊猛然站起來，步伐踉蹌卻迅速地朝他們走來。

「又是這個醉漢……」

旁邊的獵人們開始竊竊私語，

「他以前是個獵人，被公會開除後，每次喝醉就到處找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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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漢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他看到沒人理會自己，臉上的怒火更甚，聲音越發刺耳：

「假裝沒聽到是吧！大姐頭，你不是叫埃莉諾嗎？像你這樣的女人，是被城主的兒子買來當保鑣，還是妓女啊？晚上是不是還要給他當玩具？」

這句惡毒的話語剛落，隊長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一手緊緊抓住大姐頭的手臂，明顯感覺到她體內即將爆發的怒火。

她的臉上已經浮現出憤怒的紅暈，雙眼怒視著那醉漢，彷彿隨時準備衝上前與他對峙。

然而，隊長並未預料到的是，另一邊的小鬼早已按捺不住，他隨手抓起一杯酒，猛然丟向醉漢，酒水四濺，瞬間濕透了醉漢的衣襟。

大廳內頓時陷入死寂，隨後，低聲的驚呼與竊竊私語開始在周圍擴散開來。對於馬奎斯城的居民來說，這種行為已經毫無疑問地意味著「決鬥」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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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獵人相當崇尚實力至上，年輕氣盛的獵人聚集在這裡，血氣方剛，時不時就有打架鬥毆的情況發生。雖然這座城鎮沒有明令禁止打架，但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不能鬧事，不能胡來。

決鬥的規則十分簡單：不許使用驅動石，也不允許使用任何卑劣的招數。至於裁判？觀眾就是裁判，旁觀者自然而然成為了見證公正的角色。

公會內部總是熱鬧非凡，每當打鬥即將展開，人群會默契地騰出一片空地，誰都不嫌事大。

總有那麼幾個人會挑起氣氛，而大叔則是其中的領頭者，他豪邁地開啟賭盤，叫賣似地喊道：

「誰要押醉漢？」

眾人紛紛響應，紛紛將鈔票塞進他的手中，場面一片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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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好高大喔……小鬼會沒事吧？」

站在人群後方的見習生縮在大姐頭身後，緊張地拽著她的衣角，聲音帶著幾分焦慮。

大姐頭湊到見習生耳邊低語了幾句，見習生聽後露出微笑，隨即躍出來，跑到大叔身旁大聲說道：

「我壓小鬼！」

眼見賭盤漸漸形成，眾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即將開打的兩人身上。

打架最直觀的優勢往往來自於身形的對比。

醉漢比小鬼高出將近一個頭，體重可能是他的兩倍。這樣的懸殊差距使得場內九成的觀眾都選擇押注醉漢。

醉漢的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身形高大，但體態略顯臃腫，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常年訓練的獵人應有的樣子。小鬼站在他面前，已經不是成年人與青少年的差距，而是宛如大人和小孩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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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興致高昂地擺起解說員的架式，

「各位觀眾，準備好看戲啦！比賽開始，咱們的醉漢踏著沉重的步伐，哎喲，這拳頭可是來勢洶洶啊，猛地揮出右拳，直指小鬼！小鬼能躲開嗎？

果然，這小鬼身手敏捷，迅速往下一閃，完美躲過這凌厲的拳頭。

接下來，小鬼反手一拳，直接打向醉漢的左下腹！拳頭扎扎實實地陷進醉漢那一堆肥肉裡，但可惜啊——醉漢根本不覺得痛！」

大叔笑了一聲，繼續說：

「醉漢不甘示弱，隨即甩出左拳！哎喲，差點擦過小鬼的臉！小鬼一個靈巧的後撤，拉開距離，這反應可真快。

醉漢嘴上可沒閒著，哈哈，聽他說呢——『沒吃飯嗎？死小鬼，拳頭跟你下面一樣軟嗎？』

嘖嘖嘖，這話夠狠！醉漢大步逼近，又是一個左拳刺出！小鬼會如何應對？」

大叔聲音漸漸高昂：

「這次小鬼選擇了更為冒險的策略！看！他微微傾斜身體，哎呀，剛剛好躲過這一拳！好個靈活的小鬼！

他身體旋轉，左手揮出一個快速的擺拳，瞧瞧這弧線，啪！完美命中醉漢的面門！各位觀眾，這可是絕妙的反擊拳！」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繼續說：

「不過，這還沒完！醉漢雖然被打中，卻馬上收回了佯攻的左手，趁著小鬼拳勢未完，迅速抓住他未及後撤的瞬間。

哎呀，不妙了！醉漢的右拳如砲彈般轟出！這下……小鬼被打得飛出去啊！像是被炸飛似的，飛了幾米遠，重重摔在地上，哎呀，看來情況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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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漢冷笑道：

「對我來說，這根本不痛不癢。」

雖然嘴上這麼說，他卻不自覺地擤出些鼻血。

大叔繼續興致勃勃地講：

「然而！小鬼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他很快爬了起來，還吐了口血水，喔喔，這眼神！像是一隻被激怒的獵犬！

小鬼衝了過去，身形壓得很低，閃過醉漢的拳頭！這次不一樣了！他不再只用拳頭，瞧他這次——

雙手如藤蔓般纏住了醉漢的右手，右腳如同蟒蛇，繞到醉漢身後，快、準、狠地掃過醉漢的右腿！」

大叔激動地揮著手：

「醉漢沒反應過來啊！他失去平衡，身體重重摔在地上！聽這悶響！他整個人都還茫然地盯著天花板呢，試圖爬起來？

沒門！小鬼已經趁機雙手如鎖鏈般纏住了醉漢的脖子，這角度……絕了！

雙臂如蟒蛇一樣緊緊箍住醉漢的脖子，醉漢掙扎了幾下……但是，沒用！他沒法再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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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站起來，在醉漢身上翻找了一番，最終掏出他的錢包，隨手丟給大叔，豪氣地喊道：

「請大家喝酒！」

大叔興奮地拍了拍腿，聲音越來越大：

「太精彩了！看看這熱鬧的場面，大家全都沸騰了！誰能想到？這場比賽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被小鬼給徹底逆轉了！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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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會外，隊長正坐在階梯上發呆。聽到腳步聲靠近，他抬起頭，似乎已經猜到了一切，淡淡地問道：

「解決了？聽起來好像被揍了一拳？」

小鬼的嘴角還掛著一點血跡，什麼也沒說，直接從隊長身邊走過。

隊長無奈地嘆了口氣，起身說：「改天再聚餐吧，你先回家一趟。」

見習生從後面追了上來，滿臉關切地叮囑：

「回去記得要冰敷喔！」

小鬼揮了揮手，沒再回頭，很快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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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用拳頭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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